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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全本)-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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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也知情?”姜梅彻底无语。

“小姐跟王爷谈了什么,奴婢已不得而知。”绿珠摇头否认:“不过,她后来一气之下去找老夫人,显见二人也是不欢而散。这事,如意应该是亲眼瞧见了的。”

“如意?”姜梅心中一动。

那日自己派了如意去取匕首,回来后东西没拿回,神色也有些慌张,问她又吱唔其词,只是自己向来不太注意这些小节,加上冷卉突然死了,哪还记得这些?

“嗯,九夫人回去后可以对证一下,看奴婢有没有说谎?”

“放心,必要的调查我都会去做的,不必你提醒。”

“那日上小姐上门哭诉的结果,你们大家都知道的。老太太不但不替她主持正义公理,反而劈头一通责骂。说小姐厚颜勾引,自荐枕席,怪不得王爷酒/后/乱/性!又嫌小姐福薄命硬,克死父母,还说小姐性子刁钻,缺乏容人的雅量,若是她进了王府,必会弄得家宅不宁,人丁难旺……”

绿珠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亢,声泪俱下:“我们小姐,生生就是被老夫人逼死的啊!”

姜梅呆呆地坐着,看着面前的嘴唇开开阖阖,脑子里乱轰轰地,各种声音在交织混和,一时心乱如麻。

不同于上次,这番话绿珠说得条理清晰,桩桩件件,时间,地点,人证,物证,都一应俱全,不容她不信。

忆恩情

不对,有什么地方错了!这看似合情合理的故事里,有说不通的地方。

姜梅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踱到窗门,推开窗子,流泻一室的阳光,金色的粉尘在阳光下飞舞着,犹似她起伏翻腾的心绪。

绿珠的叙述,句句都把结论引向冷卉被逼无奈自缢身亡;但自己得出的结论却分明是他杀。

难道自己还是太武断了?勘验的过程里,出现在错误,太自以为是了?

“其,其实~”绿珠望了姜梅一眼:“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已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说吧~”姜梅瞥她一眼,见她期期艾艾的,憋得脸通红,遂加了一句:“有什么话尽管说,错了也不要紧,我不会乱传的。”

绿珠鼓足了勇气道:“奴婢总觉得小姐不是自缢,是老夫人害死的。”

“为什么?有什么证据吗?”姜梅心里咯噔一响。

冷卉的真正死因,知道的人应该不会超过五个,除了他们只有凶手才知道,难道……

绿珠身材娇小,个子比冷卉还矮一些,就算能乘冷卉不备掐晕她,也没有办法抱着她站上凳子,并吊上绳索——除非,她另有帮手。

“证据没有~”绿珠摇了摇头:“可是,小姐不会轻生的!她那么盼望孩子的出生,怎么可能带着他一起去死?而且……”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眼睛滴溜溜转着,小心地窥探着姜梅的表情。

“而且什么?”

“那天小姐扇了我一耳光冲走之后,老夫人把我叫到她房里问话,临走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我琢磨了一晚上,直到天亮发现小姐身故,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说什么?”预感到这是非常关键的问题,姜梅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她说如果王爷问起,就把责任往王揩油身上推,别坏了王府的名声。”绿珠垂着头,小声地道。

“此话当真?”姜梅霍地站了起来。

如果绿珠所说属实的话,那么老夫人的嫌疑就相当的大了!

“事到如今,奴婢还有什么可隐瞒的?”绿珠掉下泪来:“左右已是个死了!”

姜梅咬着唇在房里来回踱着步,脑子里激烈地斗争着。

绿珠的两次说词,前后矛盾的地方太多,她应该相信她吗?

“……小姐的性子是冷傲了些,对人也很严苛。她设计害死了四夫人,现在自己被人害,那也算是因果报应!可是,不该是老夫人啊!她的心,太狠了!”

对,就是这句话,谁杀了冷卉都能理解,但不可能是老夫人!

“老夫人那么热切的渴盼着抱孙子,明知冷卉怀了墨染的孩子,怎么可能还派人杀了她?这于理不合啊!”姜梅摇头,否认她的猜测。

“九夫人未免太过天真善良了~”绿珠冷笑:“为了王爷,老夫人当年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命都舍得豁出去,这种程度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什么意思?”姜梅吃了一惊。

“十年前,王爷家遭逢巨变一事,九夫人应该听说过吧?”绿珠斜觑着姜梅。

“略有耳闻,详情不太清楚。”

“事情要从二十几年前说起……”随着绿珠的叙述,一个惊心动魄,爱恨交织的故事,渐渐展开了姜梅的面前。

原来老夫人本姓周,父亲是珍元县令,因贪污案被牵连革了官职,举家返乡途中遇到盗贼抢劫,周县令和夫人当场身死。

因见老夫人貌美,贼人劫完财后还要劫色,正在危急时刻,恰逢君清扬访友路过此地,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救下了差点清白被毁的老夫人。

老夫人本打算以身相许,无奈那时君清扬新婚燕尔,夫妻感情甚笃,婉言谢绝了她。君家虽不是钟鸣鼎食,倒也衣食无忧。君夫人见她孤身一人,又喜她识文断字,便留她在府上住。

老夫人感念恩德,认了君夫人为主,贴身侍候她,时间久了与君府管家有了感情,由君清扬做主替他们完婚。

不久,主仆几乎同时怀孕,前后相隔一月,各产下一子——就是陈乾和君墨染。

君夫人患了产后风,体虚无奶,两个孩子便都由陈老夫人哺育,形同双生。

这二个男孩年龄相当,名为主仆,每日同吃同睡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感情比普通人家的亲兄弟更好上几分。

十五年前,君墨染和陈乾双双离家,同时拜在冷卉的父亲冷厉门下学艺,亦是那时起,他结识了冷卉。

十一年前冬,正值君夫人生辰,君墨染和陈乾,自冷家星夜兼程赶回君家替母亲祝寿,不料路上君墨染竟感了风寒一病不起,由陈乾一路背回君家。

当晚,一伙身份不名的盗贼冼劫了他们所住的村庄,君家上下二十几口无一幸免。君墨染病得人事不知,被老夫人和儿子合力藏进地窖。

初时以为是强盗只是图财,不料他们血洗了君家之后,开始清点人数。老夫人在地窖里听得分明,他们要找出君墨染灭口,恐搜查下来三个人性命都不保。

于是她一狠心,命陈乾穿了君墨染的衣服,跑出去引开强盗视线。

欠酒债

可怜陈乾虽拜了关外第一高手冷厉为师,毕竟只有十五岁,哪里是一伙如狼似虎的成年强盗对手?不到一刻钟就被砍得血肉模糊,一命呜呼。

待夜深人静之后,强盗退走,老夫人这才从地窖里爬出来。她恐仇人去而复返,发现君家有后,连亲人都不敢安葬,狠心一把火烧了君家庄,带着君墨染连夜远走高飞,投奔冷厉而去。

自此后,君墨染与老夫人相依为命,不是母子胜似母子。

他最常跟冷卉提的一句话就是:他不是一条命,要替阿乾活下去,连他的份一起孝顺干娘,对她唯命是从。

老夫人就更不用讲了,她舍了全家的性命,就为了保全君家这条血脉,自然把他捧在掌心,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事无巨细都替他考虑,凡是她认为有可能对他不利的事情,豁出命也要阻止。

老夫人认定了冷卉会阻挡君墨染的前程,性子也不适合做靖王妃,现在他们却偏偏闯出祸来。君墨染若是知道冷卉怀了他的孩子,一定会娶她进门;而她的身份,君墨染又不可能让她做妾。

两相权衡之下,老夫人决定丢车保帅,请人除掉冷卉,以达一劳永逸的目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事情真如绿珠所言,是老夫人主使的,追查下去就变得十分艰难。而一旦揭开真相,君墨染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难堪。

她,应该怎么办?

“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话我都说了,现在九夫人是否可以放我走了?”绿珠结束了冗长的叙述,提着包袱站了起来。

姜梅一时无法判定真假:“你要去哪里?”

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纠缠在江君两家之间的仇恨,经过十数年的光阴,早已是剪不断,理还乱。

要想还原真相,需得抽丝剥茧,追溯到十年前的那桩血案迷局——那伙洗劫君家的强盗,是否为江秋寒指使?

如果真是江秋寒所为,那么他想从君家得到的是什么?

“不知道~”绿珠苦笑着向姜梅福了一礼:“我只知道若是再不走,老夫人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了。”

“这样吧~”姜梅思索片刻,做了决定:“你先到江家避避风头,等事情平息,若执意要走,可等到年底前大哥率商队远赴啖星时一同前往。)老夫人鞭长莫及,你的安全无虞,如何?”

“啊?”绿珠表情错愕。

这与他们设想的结局不同,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怎么,你信不过我?”

“不是~”绿珠嗫嚅着低语,脑子里急切地思考着脱身之法,偏一时间想不到充分的理由:“奴婢只怕会连累九夫人。”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姜梅笑道:“王爷对我,还有几分恩宠。”

只是这恩宠里,究竟有几分做戏,几分真实,她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人发现了,不是耍的~”绿珠还想垂死挣扎。

“只要你不出去乱逛,谁会想到你藏在江家?”姜梅不由分说地做了决定:“就这么定了,跟我回江家。”

绿珠无奈,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了。

为遮人耳目,也为让绿珠安心,姜梅雇了乘软轿,两个人从酒楼外直接上轿,一直抬到江家的大门。

姜梅眼尖,远远看到一条人影在徘徊,已认出是柳无风,忙掀起轿帘道:“停轿。”

她从头上拔了枝簪子交到绿珠手里:“我还有点事,你拿着这枝簪子,管家自然会安排你的住处。”

“九夫人~”绿珠正欲推脱,姜梅已轻盈地下了轿,吩咐轿夫:“不必停,直接抬进去,就说是大小姐要你们来的便是。”

柳无风见她过来,并未即刻迎上来,反而往相反方向而去。

姜梅愣了一下,慢慢地跟了上去,在转角处果然见到他站在墙角。

“九夫人,你找我?”柳无风欠身行了一礼。

“嗯,等了很久了吧?我临时有事耽搁了。”姜梅歉然地回了一礼:“对了,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进去坐会?”

“不了,府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只有半个时辰空闲,不知够了没有?”

姜梅见他眼底下有困倦的阴影,心中不安:“抱歉,这么忙还把你叫出来。”

“没事,”柳无风淡淡地笑了笑:“九夫人但说无妨。”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如你先回去,等你忙过这段抽个时间咱们再谈,好吗?”

姜梅心思混乱,哪有心情打听破天斧的事?

“那好吧~”好在柳无风并不追究。

“对不起,害你白跑一趟。”见他如此随和,姜梅越发愧疚。

“实在抱歉的话,不如请我喝杯酒?”柳无风微笑,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

“啊?”姜梅愣住。

柳无风敛起笑容,掩住心中失望,淡淡地道:“九夫人不必介怀,是无风交浅言深,出语无状了。”

“不是,”姜梅忙接过话头:“是我酒量太浅,怕扫了管家的酒兴。”

“九夫人不必勉强~”柳无风神色冷淡。

“就这么说定了,等冷姑娘入土为安,我请你到谪仙居喝酒。”姜梅抢先做了决定。

柳无风露出淡淡的微笑:“一言为定。”

拨云见雾

这一天下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姜梅满脑子疑惑,心事重重地回到江府。江照影早等在大门口,见她回来,忙迎上来:“湄儿~”

“大哥~”姜梅心神恍惚,抬眼看到他一时有些迷惘:“你怎么在这里?”

“我担心你啊~”江照影极自然地掠了掠她的刘海:“看吧,这才出去一天,脸都瘦成什么样了?”

“是吗?”姜梅不自然地偏头避开他的手:“可能是太阳晒的。”

“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撑把伞~”江照影的手停在空中顿了一下,在她肩上虚拍了一下再收回来。

“下次再说吧~”姜梅随口敷衍,转了话题:“对了,我让如意送回来的那个少年,醒了没有?”

江照影与她并肩进门:“还没醒,请了大夫来瞧过,说是什么风寒入体,经络闭阻,致使气血远行不畅,导致体质虚弱,气血不足,肌肉酸痛四肢无力之症。”

他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见那少年虽小小年纪,又身体孱弱,但只是静静躺在那里,便自然散发出一种威仪,令人不敢逼视,已知他来历不小。

绿珠也是,他虽不知内情,但冷卉既死,她不在王府呆着却投奔这里,明摆着有麻烦缠身,无处可去。

姜梅自小长在庙里,哪知世情冷暖?见到人可怜随便往家里领,这个毛病可得想个办法劝她一劝才好。

不然的话,她在江家住的这段时间,还不知会弄多少奇怪的人进来。

姜梅听他说了一大堆术语名词,心中默思一遍,猜他大概是患了很严重的风湿病,才会如此畏寒。

“绿珠呢?可妥善安置了?”姜梅又问。

“我正要问你呢,”江照影见她主动提起,顺势试探:“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还把她往家里领,若是老夫人找她,也是麻烦,不如……”

“只要咱们不说,谁想得到她在咱们家?”姜梅不答反问。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江照影说得含蓄。

若是平日,姜梅也就不为难他,这时情绪不佳,淡淡地道:“那也没办法,我已答应了她,大哥若是觉得不便,我带她另觅一个住处就是。

江照影皱眉:“大哥也是为你好,何必赌气?”

姜梅抹一把脸,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低声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你多担待。”

“大哥可能为你分担一二?”江照影乘机表达关怀。

姜梅沉吟一下:“找个清静无人打扰之地,我有话问你。”

江照影把她带进书房,把门一关道:“未经我的允许,这里绝不会有人敢闯,你尽管放心。”

“大哥,你老实说,咱们江家做了什么对不起君家的事情?”姜梅也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问。

“呃~”江照影微感狼狈:“江君两家本是世交,十年前君家遭逢巨变,一夜之间被仇人灭了满门,只余君墨染和一个奶娘逃了出来。他碾转上门求助,爹怕被牵连,把他赶走了,如此而已。”

“就这么简单?”姜梅狐疑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确定那灭君家满门的人,不是江秋寒支使?”

不论怎么看,至少老夫人那边已单方面认定了那场血案的始作蛹者是江秋寒,不然她对自己的敌视与恨意就无从解释了。

“你胡说什么呢?”因太过震惊,江照影忽略了她的语病,涨红了脸分辩:“爹虽自私,还不到大奸大恶的程度。况且,那时君家家境只算殷实,咱们家也只是小商贩。莫说爹没有这个实力,就算有,无缘无故灭他满门做什么?”

姜梅岂容他三言两语胡弄过去?

“你保证,明心和五更惨死,也不是江秋寒找人下的手?”

“越说越过份了,明心养育了你,五更自小服侍你,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会去加害?再说了,商人谋利。她们一个出家人,一个丫头,日常所用都是江家供应,杀了她们有何利可图?”江照影提高了声音。

“你敢说他把我送到明心师太那里,不是为了盗学她的简体字?”简体字具体有什么用,姜梅不得而知,却感觉到这个是事情的关键。

根据这几个月收集的信息揣测,九成跟那个传说中的圣武皇后脱不了干系。

搞不好,还真的印证无数穿越小说里的狗血剧情——留了一张藏宝图,引发无数争端。

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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