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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全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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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霄十分无辜。
姜梅大囧,忙讪然一笑道:“走,我们回刚才的路口。不过不用着急,咱们可以慢点走,顺便欣赏风景。”
想必君墨染这时与人争斗正酣也无余暇照顾她的情绪,既然已无迷路之虞,若不好好玩一次,怎么对得起自己这番辛苦的奔波?
于是一人一马在林中悠闲地漫步,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倒也不虞寂寞。
奔霄忽地支起了耳朵,停下脚步。
姜梅体贴地拍了拍马脖:“累了吧,休息一会再走也行。”
有人来了!而且是生人,气味很陌生。
奔霄十分疑惑。
“可能君墨染打完猎回头不见了我们,发动人手找来了?”姜梅催动马儿迎上去:“咱们走快点,不然那暴君不知怎么罚我。”
不对,有杀气!
奔霄喷起响鼻发出警告,几乎与此同时,羽箭破空之声响起,冷风扑面而来,姜梅下意识地偏头一躲,那枝箭擦着她的发没入林中。
刺客?姜梅脑中只来得及闪现这两个字,尚不及思考为何会招来刺客,哧哧之声已接连响起。
几枝连珠箭呈品字形射了过来,刺客显然十分狡猾,一击不中,立刻改变策略,三枝箭里倒有二枝是射马。
奔霄虽然聪明,毕竟不是人类,跃起躲过下面那枝箭,中间那枝已噗地插入它的臀部,另一枝插进了姜梅的肩膀。
她嘤咛一声,伏在马背上已痛得几欲晕死过去。
奔霄吃痛,长啸一声,撒开四蹄势若疯虎般狂奔没入林中。
姜梅只觉身子已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心知若不抱紧马脖,万一从马身上坠下来,就是筋断骨折,香消玉殒的下场。
奔霄负了伤,跳跃间已大不如之前灵活,狂奔了一段路,左前蹄忽地踏空,前面竟是一处断崖。
千钧一发之际,它悲嘶一声,蓦地后足着地,人立而起,倏然急停,止住了前奔之势。
可惜,姜梅既没有精湛的骑术,又没有范哲南的应变能力,更兼肩部受了伤,哪里稳得住?身子随着惯性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没入了断崖……
你信我吗?
君墨染领着人进入围场没有多久,李煜宸亦风尘仆仆地自药王谷折返,进入了围场别院。
狩猎既已开始,当然要赶过去与之会合,这里他很熟,不愁找不到人。
纵马越过草坪直接进入密林,沿着君墨染惯走的路线一直找了过去,很快来到了三岔路口。
看到满地凌乱的新鲜马蹄印,心中微感兴奋,顺着蹄印一路追下去,没多久便听到奔霄的嘶叫声。
他按辔四望,从声音的方向判断已知它是往断崖跑去。
事先他已从别院侍卫口中得知奔霄是姜梅骑着的,心中越发不安:“不对啊,奔霄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莫非在他们这里遇到虎豹袭击?”
依常理推断,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百密一疏,围场毕竟是深山老林,且人迹罕至,地广人稀,防不胜防,偶尔有猛兽闯进来,也不稀奇。
这么一想,他不禁有些着急,抄小路往断崖追了过去,不到半刻钟,奔霄的蹄声已清晰可闻,甚至已能透过林中树木的间隙看到它矫健的身姿。
这一见不要紧,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它正载着姜梅朝断崖狂冲而去!
姜梅伏在马背上,双手紧紧地抱着马脖,显见已吓得傻了。奇怪的是,她的身后连一个跟随的侍卫也没有。
不过,这种危急时刻,哪顾得多想?
他当机立断,拍马追了过去,扬声高喊:“不要慌,勒住缰……”
然,话声未落,奔霄已马失前蹄,身子往下一沉,忽地双足人立,悲嘶声盖住他的惊呼,于千钧一发之际雕朔般立于崖上。
几乎与此同时,姜梅被强大的惯性抛了起来,娇小的身子如弹丸一般向崖下飞坠。
“江湄!”他厉吼一声,冲天而起,似一道青色的闪电划过苍穹,疾若飘风地掠到崖边,俯身一个疾冲,已捉住她一片衣角。
“煜宸?”姜梅仰头,眼里满是惊惶。
“别怕~”安抚的话尚未出口,“咝”地一声裂帛之声传来,姜梅如断线的纸鸢离了他的掌控,飘然下坠。
不能让她这么死了!
闪念之间李煜宸纵身一跃扑下深渊,身子平地一个转折,倏地抄到姜梅的下方,一手搂住她的纤腰,强劲的山风鼓荡起他的衣衫,似一面巨大的鼓,减缓了他们下滑的速度。
姜梅吸了一口冷气:“老天!”
他,居然为了她纵身跃下了悬崖!
李煜宸并不答话,弹出腰间长剑,执在手中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巨岩中插去。剑尖与岩石相撞,巨大的摩擦力使岩石迸出一溜火花,发出一连串铮铮地脆响,最后终于定格在山腰。
两个人悬挂在半空中,随着山风上下摆荡,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真正是命悬一线。
姜梅的冷汗涔涔而下:“你,不该跳下来。”
“闭嘴!”李煜宸心中焦躁,顺口低叱。
“对不起。”姜梅一窒,陷入沉默。
两人不再交谈,除了呼呼的风声,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千万不要动,当自己死了!”李煜宸低声警告着姜梅。
姜梅亦知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失去平衡,又会再坠深渊。
“嗯~”她轻应一声,闭上眼睛,强行按捺住他带给她的冲击,任他的呼吸在耳畔颈边吹拂。
李煜宸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两个人的位置和姿势,以便有更广阔的视野观察周围环境,试图寻找可以站立的地点。
靠着手中软剑与岩石之间的摩擦挂着两个人的体重,想支撑到救援人员到来,实在有些勉强。
可惜,这里石壁嶙峋,上耸数十丈,直插入云屑,绵延数百米,并无半颗树木,俨然成了围场的一道天然屏障,人力不可逾越。
若是单枪匹马手中有剑,或许勉强可以上行数丈,但带着她,却是万万不可能。
向上既然不可能,那么往下,才是逃生的唯一途径。
做出了决定之后,李煜宸反而坦然了,低声问:“江湄,你信我吗?”
信任?这是她穿到这陌生的异世之后,初次有人提出这个看似简单,却很复杂的问题。
她曾经以为信任是人与人之间要遵守的最基本的礼仪。
尤其在警界,没有孤胆英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队友们一起努力的成果,“合作”才是王道。不论是警民之间,还是战友,友邻单位之间的合作,协同做战是制胜的关键。
而信任,是协同做战的关键。
可是在经过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变故之后,在亲见了王府里那群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相互倾轧之后,信任于她已是一种模糊的记忆。
她,要如何重新学会去信任一个人?
姜梅缓缓地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他黑玉般澄净的眸子,他的眸中一片坦然,充满了淡定。
一个人要有怎样的自信,才会连死亡都不怕,从容跃下绝壁?
“信吗?”他再问,笑容灿烂,眸光闪亮,跃跃欲试,并无一丝的畏惧。
“嗯~”姜梅忽然羞惭,垂下眼眸,轻哼了一声。
“那好,我现在要带着你往下跳,你别慌……”李煜宸细细叮嘱。
死里逃生
“我知道,继续装死就是。”姜梅微微一笑:“按你想的做吧,我没意见。”
“也对,”李煜宸愣一下,忽地呵呵笑:“其实到这种地步,不信也没办法了。”
“有!”姜梅忽地俏皮一笑。
“当然,你还可以选择自己跳下去摔成肉饼。”李煜宸白她一眼。
姜梅但笑不语,神情愉悦且轻松。
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不错!
遇到这种危急状况,一般女子都会吓得六神无主,不是大哭大闹就是直接晕过去。她却如此平静,还有余暇开玩笑,真是个奇妙的女子。
李煜宸吸一口气,抑住在心底悄然滋生的微妙的情绪,低声问“准备好了?”
“嗯。”姜梅点头。
“起!”他低喝一声,蓦地拨出卡在岩石缝中的长剑,两人迅速下沉。
“着!”再大喝一声,长剑如法炮制如上次那般插入岩石,以阻住下坠之势,如此交替了几次,姜梅眼前已看见了苍翠的树顶。
然,就在此时,长剑终于不堪重负,咔地一声轻响,拦腰折断。
“该死!”李煜宸低咒一声,两个人如一块流星曳地急速滑落。
猛烈的山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苍翠的山林如无数巨大的兽急速地从眼前一掠而过。
姜梅只觉得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胸口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肺里的空气飞快地流失,耳朵里嗡嗡一片,痛得好象要爆炸一样。
眼看已掉到崖底,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李煜宸环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用力一托。
姜梅被那股力量托得向上升了两寸多,他却象颗陨石急速地掉入了一片葱茏之中。
“煜宸!”姜梅擦过枝桠,跌落灌木丛中,巨大的冲击力使她瞬间失去了知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傍晚时分,肩膀的巨痛终于使姜梅清醒过来。
她茫然地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陌生的山林,耳边隐隐听到淙淙的流水声,身下是厚厚的散发着腐烂味道的潮湿的落叶。
君墨染的离去,范哲南的追逐,无名刺客的追杀,李煜宸的奋力一跃……是的,很不幸,她坠崖了,幸运的是,她活下来了。
可是李煜宸呢?她清楚地记得,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托了她一把。
他不会有事吧?不,她不会允许他有事,绝不!
“煜宸,煜宸!”抬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目测了一下他们掉落的方位,她开始沿着密密的灌木丛仔细的寻找。
终于,在一片溪水旁,她找到了趴在岸边,依然昏迷中的李煜宸。
他浑身湿漉漉的,大腿上还插着半截断木,伤处被溪水浸润,鲜血淋漓十分可怖。
看情形,应该是他掉下来时被树木托住,撞断好几根树枝后,掉进了树下的溪水里,又被水冲到了这里。
她摒住呼吸,蹲下去,小心地在他鼻下探了探,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至少还有呼吸。
又小心地沿着他的骨胳周身摸索了一遍,心中咯噔一响,这家伙至少断了三根肋骨,短期内指望他醒过来不太可能了。
她咬着牙,用匕首划破了衣服,脱了外衣醮水洗净了他的伤处,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到干净平整的草地上躺着,又用匕首削了两片木板夹在伤处,脱下中衣撕成条状捆绑固定,避免二次损伤。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各种野兽的吼声此起彼落地在山谷回响,让人不寒而粟。
好在崖底枯枝落叶不虞匮乏,很快搜集了一大堆,从李煜宸的怀里摸到火折,迎风一晃,蓝幽幽的火苗蹿了出来,带给她温暖的同时,也带给她生的希望。
这个时候,君墨染应该已经发现他们二人失踪了。
崖底燃着火,目标总应该大很多,总比什么努力都不做要好。更何况,这里已不是围场的范围,火光能有效地抵御猛兽。
她在心中暗暗祈祷着,但愿运气没这么差!
虽已进入仲夏,入了夜,森林里的温度依旧迅速下降,加上她受了伤,失血过多,更觉奇寒彻骨。
李煜宸不停地发着抖,身体更是象虾球般蜷成一团,面颊潮红,嘴唇干裂,显然已在发烧。
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湿衣,在火边架上树枝,搭上去一件件烘干,自己只着一件抹胸,把外衣脱下来通通盖到他的身上。
这么诡异的情景,若是给外人看到了,不知有多惊世骇俗!
姜梅苦笑着自我调侃,一边检视着从李煜宸怀里掏出来的瓶瓶罐罐。
没想到这家伙外表斯文俊美,身上却象个货郎一样收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为免混淆,那些瓶子一字排开摆在身前,暗夜里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瓶身上又无任何标识,成份,作用都一无所知。
不过,她想着既然连萧佩琴身上都随身带着伤药,他也该有一瓶这样的东西来应应景。
她一一揭开,一只一只地闻过去,终于闻到三七的味道,不禁大喜过望。
为免误服,先挑了些抹在自己的伤口上,约摸一刻钟后并无异状,唯恐药效不佳,一股脑倒了大半瓶敷在他的伤处才罢手。
做完这一切,倦意袭来,她扯了件半干的衣服披在身上御寒,挨着他坐下,想坚持到衣服烘干,却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与狼斗
姜梅是被一阵阵奇怪地嗥叫声惊醒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被狂风吹得将要熄灭的火堆和——隔着火堆一双绿萤萤的眼睛。
是狼!草原上最凶残的动物之一,通常只要有三头以上结伴,就敢与虎博,与狮斗。
而它之所以让人畏惧,还不仅仅因为它们强有力的攻击力,而是它们那非常顽强的斗志和狡诈机敏的性格。它们极有组织,目标明确,一旦被狼盯上,通常意味着灭顶之灾。
姜梅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往火里添加干柴,火光迅速蹿了起来,又很快被风压得垂下去,象是随时要熄灭。
星星点点的绿光在远远近近的闪烁着,并且在不断地增多,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步步向营地逼近。
“嗨~你们好~”姜梅集中精力试图与它们沟通:“我是姜梅~”
狼群无一例外地保持沉默,睁着噬血的眼睛瞪着她。
该死!这种关键的时刻,异能却给她掉链子!她递出的橄榄枝无一匹狼肯接。
它们在等,火光熄灭的瞬间,就是它们进攻的时刻。
姜梅清楚这一点,拼命往火堆里添加木柴,噼啪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的惊心动魄。
人与狼隔着火堆对恃着,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码在一旁的柴堆以惊人的速度在减少,眼看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姜梅一咬牙,壮着胆子就要站起来去够头顶的树枝。
“别动~”一只冰冷的手蓦地搭上了她的腕,嘶哑暗沉的嗓子在耳边响起。
“煜宸?”姜梅低头,一双黑玉似的眸子正温和的看着她。她一阵惊喜,反扣住他的手:“你醒了?”
她穿着自己的衣服,袍袖宽大,更显得腰肢盈盈,不堪一握,风吹动襟袖,露出染了血的抹胸,跳跃的火光下,如一只妖冶的兽,充满别样的风情。
“别动,你一动,狼就会攻击我们了。”李煜宸牵动嘴角,勾出一抹极淡的笑容,礼貌地移开了目光,调整了气息,尽量以温和的语气向她解释当前的形势。
“嗯~”姜梅拼命点头,泪意冲进眼眶。
说实话,当他昏迷时,她独对群狼时并未害怕——因为没有时间害怕。可现在,他醒了,她莫名的心酸,甚至觉得委屈。
虽然他依然是身受重伤,连移动都困难,她的这份依赖产生得有点莫名。但他活着,这就给了她继续支撑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柴不够烧了,最多还能支持半个时辰。”姜梅压低了声音向他说明情况。
握在掌心的那只手在抖,他轻轻地,安抚地摩挲着她的掌心。
如玉般温润,如丝般柔滑。
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没吃过苦,不知道忧。
“兜里有铜钱,给我几枚。”他竭力让语气显得轻快些,以减低她的恐惧。
“你现在还能发暗器吗?”姜梅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担忧:“你确定能一击得手,并且不会激怒它们?”
是,她的确很害怕,可是她的眼睛却那么幽亮,她还能保持着相当的冷静,李煜宸不觉微笑了起来,心底却莫名地泛酸,似乎若有所失。
这一次,墨染似乎总算是娶对人了。
“试试看吧,”李煜宸的笑容很淡,带着满不在乎的洒脱,衬着明明暗暗的篝火,有丝妖异的美:“万一失手,只好委屈你陪我葬身狼腹了。嗯,对于女人而言,这种死法好象有些惨。”
姜梅有一瞬间的失神。
若真跟这样的美男子死在一起,不知算不算一种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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