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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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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疲劳,白天了才有精神胡思乱想……嗯,是冥思苦想。”后面这句我是故意说错的。
季某人笑得犬牙外露,抓着药的爪子腾出一根手指轻轻冲我一点,道:“淘——气——”而后放轻了声音,眨巴着眼睛望着我,道:“灵歌是不想让为兄彻夜研读《臣史》以耗损精力罢?……多谢灵歌关怀……”
我被他的轻声细语忽然弄得有些气恼,伸手扯过他爪子里的药包,起身重重摞到窗前的书案上——不给他服这汤药了!稍给他点好脸色他就得瑟成这个样子,讨厌至极。
我走回床前准备把他腿上的盒子整个拎走,谁想却被他先一步识破了我的动机,大大地狗爪往盒子上一摁,仰起脸来冲我笑,道:“既然送了,便断无拿回去之理,这盒子里的东西还是放在为兄这里妥贴些。”
这便是传说中的赖皮狗。
暗暗瞪他一眼,我闷不作声地重新坐回床边椅上,余光里见他继续探索着盒内最后的秘密。最后自然是我偿还给他的那套中衣及那件紫檀色的外袍,该狗儿一看高兴得舌头都快吐出来了,若不是他的下半身掩在被子中,只怕我还可以看见一根摇动着的尾巴呢。
“唔!灵歌妹妹知道为兄衣服的尺寸?”季狗儿眉开眼笑地用一只手拎着那套中衣问我。
“不知。”我冷声答道。
“那……”他疑惑地望着我。
“若不合尺寸便不必穿了。”我别开头望向另一边,赏他半个后脑勺。
他笑个不住,忽儿又道:“嗯!这件袍子很是好看!颜色也很好!为兄已忍不住想要试试看了……唔?这是什么……哦。”
被这家伙的自言自语弄得很是无奈,我回过头来随意瞟向他,却不禁“呀——”地惊呼出声——却见他的手里正捏着一条粉嫩粉嫩的小肚兜儿,扬着眉毛满脸好笑地上下打量。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今天新买的小内内怎么会跑到了他的手上?!……一定是方才让欢喜儿往盒子里放的时候不小心夹在袍子里带了进去——那个粗心的臭小子!这一回我这人可是丢大了!——怎么办?!不若趁季某人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将他干掉以灭口?!……唉唉唉,丢人了丢人了!看来人就是不能太善良,善良的后果就是自己吃亏!
看到眼前情景后的一刹那,我红着一张段慈般的脸伸手想将季某人手里的赃物抢过来,却谁料比我更快一步的是房门,不明所以地倏地一下子开了,听得一个声音略带着急迫地沉声道:“灵歌!出了何——”
“事”字在看到屋内这一幕后被生生地吞回了腹内,而吞下它的是岳老爹,身旁还有岳清音和……和步九霄?!——天,多么诡异地男生组合!
想来这三人之所以未先敲门便闯了进来,定是因为听到了我方才的那声惊呼,以为屋内发生了不测或是季某人滋鼻血身亡等等,却谁料一进门便被他们的六只眼睛看到了我与季某一人一只手各执着小肚兜一角的、比男生组合更诡异地情形。
“灵歌!”这道寒流中夹着狂怒的龙卷风的声音正是发自于岳清音口中,他那对冷眸中几乎要飞出各种各样的刀子来欲将我与季某人活活剁成香辣肉酱而后快。
我飞快地松了手,站直身子挡住那敏感的粉红色,我知道季燕然必会趁此机会把那作孽的肚兜处理掉,虽然在场众人早便看清了它的原身,那也总比让它□裸地袒露于众人面前以引发诸多不讨喜的猜想的好。于是先故作平静地低头冲着那各怀心思的男生组合行了一礼,道:“爹,哥哥,……步大人……好。”
这位步大人想必是跟着岳清音来此拜见季燕然的,毕竟是代理知府,总要向原版知府打个招呼、交接一下工作,却不料冤家路窄,在这儿又碰上了我,且还又干了件有违妇道之事,难怪他的脸上会有着既震惊又暴怒的神色。
当然,最可怕的脸还是属于著名的岳哥哥,已经不能用“死人”这样唯美的字眼来形容了,要怎么形容呢……怎么形容呢……
到底是岳老爹沉得住气,毕竟见过的风浪多,很快便恢复了情绪,然而他老人家平声静气地说了一句话,却险些令我腿儿一软活活坐在身后正藏肚兜儿的季某人的大腿上——岳老爹手一摆,沉声道:“灵歌,傻立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过来向你大表兄请安!”
大表兄?谁?
“怪道不认识了,你们两人也有七八年未见过了罢。”岳老爹转过脸去向着步九霄淡淡地笑。
步九霄?他是我的大表兄?难怪他乍一看见我时脸色就像是吃了不新鲜的便便一样难看。
——他怎么能是我的大表兄呢!——他怎么能是临时知府呢!——他怎么能住在我的家里呢!
暗叹一口气:妇道啊妇道,它已经在招手朝我笑了。
尺责·提议
我迟疑地慢慢走上前去,向着步九霄深深行了一礼,轻声地道:“灵歌见过大表兄。”
步九霄尽管脸色难看得很,但当着岳家父子和季燕然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勉强点了点头,道:“灵歌不必多礼。”
我低头站着不敢看面前三人,岳明皎见气氛有些僵,便对我道:“灵歌,这里暂时没有你的事了,先回房去罢,晚饭时再去前厅。”
“是,爹爹。”我巴不得这一声儿,冲他们三人行了礼,也顾不得再回过头去冲季燕然行礼了,肚兜儿也不敢现场要回来,飞快地离开了这房间。
回至自己的屋子,闷坐窗前,十分头疼该如何面对岳老爹岳哥哥和那个可怕的大表兄。看这大表兄的样子,似是比岳哥哥还要保守还要大男子主义,两厢一比较,岳哥哥显得可爱多了。且经由今日这两件事一闹,只怕这位大表兄对我的印象要一落千丈呢,最好是嫌恶我吧,远远地走开,千万莫要再理我。
叹口气,正要伏于几案上歇一歇,以养足精神对付晚饭时要面对的男生三人组,却听得有人敲门,于是坐起身道了声进来,见是个传话丫头,手里捧着个信封,行礼禀道:“小姐,有位段府的家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请小姐亲启。”
我接过信拆开来看,见白白的纸上仅有一行俊秀的楷书,写道:小姐放心,小生只字未言。落款是个“慈”字。
怔了一怔,明白过来。这位段慈不愧是个状元生,虽然人腼腆了些,但不代表他是个书呆子,对于这些复杂的人情世故也是想得蛮周到的。他这行字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不必担心昨日之事会被他人知道,虽然他被送回府去时那被田幽宇点了的穴道仍然未解,但是他一个字也未向家人透露,因此当不会因此事而引起两家的纷争。
这个段慈其实没什么不好,很内向,很温雅,也很明白事理。念及此,又想起我已对岳明皎表明了愿嫁段慈的态度,不知他是否已经同段慈的父亲谈过了此事,昨日一整天未见到他,今日……今日因发生了“肚兜事件”,又不好开口问他……
我将信收好,问向传话丫头:“那位段府家人可还在外等候?”丫头答是,我便道:“请他进府,我有话问他。”
丫环应着去了,我整整衣衫来至外间,等那位段府家人进屋后便问他道:“段三公子的信我已看过了,请代为转达谢意。他……可还好?”
“回岳小姐的话,”这位传信之人大约是段慈的贴身小厮,恭声向我道:“我家公子一切安好,只是……”说至此,他的眼珠儿转了转,低声道:“只是……略染小恙。”
“哦……”我笑笑,“一切安好”应当是段慈教他这么说的,而“略染小恙”恐怕才是真的,是这位一心想帮主子泡妞的忠心小厮冒着违背主人命令的风险擅自作主有意透露的,大概是希望我能去探望探望段慈,好给他主子来个惊喜。
昨儿下着大雨,段慈被田幽宇点了穴躺在地上那么长时间,估摸着是着了凉患了感冒,照理说我确是应当去探望探望的,毕竟此事是因我而起,且人家在病中尚不忘叫人带信过来以令我安心,冲着这份儿人情儿我也得有所偿报才是。
今日已经晚了,眼看就要吃晚饭,去探望的事也只能明天再说。于是我也不好再多问,只吩咐青烟打点了些今日上街买来的小点心交给这小厮,请他代为问候段慈。
小厮前脚才离去,岳清音后脚便跨进院来,我从外间的窗口一眼瞥见了他的袍子角,连忙快步闪进里屋,一头便扎进了床下。
一时听得里间房门被推开,岳清音的一双脚大步踏进屋来,冷嗖嗖地声音从上空刮下,道:“出来。”
岳灵歌,镇定。敌不动,我不动。
“莫要我再说第二遍!”岳清音明显动了真怒,强大的气场令我全身的寒毛都乍了起来。
我摒着呼吸在床下抱成一团,心内撞如擂鼓。见他立于屋内的那双脚突然迈动,直冲着床走了过来,唬得我倒抽一口凉气,还未待寻找逃路,下一秒便见到一张暴怒的死人脸出现在了面前。
“呀!”忍不住惊呼一声,四肢并用地便想由床头方向逃出床下,却见岳清音长臂一伸,一把便薅住了我的胳膊,我浑身一软倒在地上,被他拽着往床外拖去。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我一手攥住床脚,甩掉右脚的绣花鞋,踏住岳清音的肩头拼命想将他蹬离床边,然而这举动却愈发激怒了他,用另一只手将我的脚腕捉住,略一用力便将我整个儿地由床下拎了出来。
我挣扎着仍欲脱逃,却被他将我拦腰一箍扔上床去,正压在满床的我才买的那些新衣服上。
“哥哥饶我——唔!”不等我开始求饶,岳清音已随手拿过我今早量衣服尺寸时扔在床上的竹尺照着我的屁股蛋子噼噼啪啪地痛揍起来。
我疼得乱躲,张惶间一头撞向岳清音的小腹,被他拿了个正着,一偏身坐到床上,一把抓过我的胳膊将我拉得趴到了他的大腿上,竹尺如暴雨般落了下来。
他彻底发怒了……这不怪他,任谁看到自己妹妹与个男人扯着她的肚兜儿玩儿都会爆发的……只不过——为何不听听人家解释一下就发飙呢?太不淡定了……
我边“呀呀呀”地痛呼边努力地扭过头去拽他的胳膊道:“哥哥——当心扯裂了背上伤口——莫打了——听灵歌解释……”
岳清音停下手,眸中怒火未消地瞪着我冷声道:“说原因!”
我于是便将如何把给季燕然买的衣服送过去,又如何不小心将那肚兜儿夹带在其中,再如何被他看到,最后又如何在正打算将肚兜拿回来时被被大家撞见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当然,我没敢说这糊涂事儿是欢喜儿那小子干出来的,否则岳清音非得炒了那小家伙的鱿鱼不可,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说成是自己的一时大意。末了委屈地望着他道:“哥哥,谁都会有粗心办错事的时候,灵歌不是有意的,只不过事情不巧被爹跟哥哥还有大表哥撞见,这才使得此事显得过份不当起来……哥哥,原谅灵歌这一遭儿罢,好不好?”
岳清音仍旧怒视着我,道:“既然买回了衣服来,为何不赶快收起?扔了满床都是,哪有一点闺秀的样子?!若你及时收拾妥当,便不会出现方才那样的错误!你若自己懒怠收拾,给你配的丫头们又是做什么用的?那贴身衣物本是女子私密之物,岂能让男子看见!你——”说至此处已是怒不可遏,手中竹尺一扬又是一阵暴雨落了下来。
“哥哥哥哥!灵歌知错了——莫要打了——灵歌自罚还不成么——”我伸手到背后去捂屁股,被他一把抓开,仍旧狠狠地打了十几下方才罢手。
“今日起不必你再过去照看燕然了!在房中禁闭七日!一步也不许踏出房门去!莫想再给为兄耍什么花样!若敢违抗,后果自负!”岳清音咬着牙道。
我软软地瘫在他的腿上,身心受创。
“起来。”他打完收工想要扬长而去了。
我继续在他腿上瘫着一动不动,一想到七日不得出门,怨念顿时满腹。
“又赌气是么?”他又恼了。
“屁股疼,动不了。”我将脸埋在床上闷声道。若不是怕他又打我屁股从而挣裂了背上伤口,我才不想理他。
岳清音才要说话,听得有人敲房门,却又不能这个样子便让人家进来,而我仍自一动不动地在他的腿上生根发芽,一时无奈,只好伸手扳了我的肩膀强行将我翻了个身儿,横着抱住我站起身,略一弯腰将我戳到地上,栽葱一般地令我笔直地立了起来。
“进来。”他不理我,望向房门沉声道。
进来的是个传话丫头,恭声道:“少爷,小姐,老爷传饭了。”
“知道了。”岳清音淡淡点头,待丫头关门退下后方转向我道:“还不收拾一下同为兄去前厅?!”
“哥哥已关灵歌禁闭,灵歌不能踏出房门半步的。”我低头亦恭声道。
岳清音冷声道:“看样子你还未挨够家法——”
“灵歌不用收拾了,咱们这就过去罢哥哥。”我飞快地道。
岳清音看也不看我地迈步往门外走,我也只好忍着屁股上火辣辣地疼痛跟在他的身后。趁还没有走到前厅,我小跑了两步上前与他并排而行,轻声问道:“哥哥,大表兄不是说同姨父姨母明日才到咱们家么?怎么他今日便来了?且也未见姨父他们?”
岳清音仍不看我,只冷声答道:“大表兄因赶着进京赴任,是以比姨父姨母先行了一步,二老明日方能抵京。”
原来如此。
很快到了前院,低头随着岳清音迈进厅门,岳明皎和步九霄已经等在了那里。岳明皎不动声色地瞥了我和岳清音一眼,想必是知道自己这个好儿子已经对我进行过了深刻的再教育,是以什么也没说,只叫我二人落座。
步九霄坐在我的对面,一对铜铃眼森森然地盯着我,我原欲低了头避其锋芒,但转念一想自己实则并没有错,何必作小服低?于是便泰然自若地迎上他那两道扎人的目光,惹来他满是不快地一记瞪眼。耳里听得岳明皎道:“九霄,没想到这一次吏部竟然点派了你来暂代这太平城知府事务,是以我们也未曾提前准备,怠慢之处可莫要见怪啊!”
步九霄恭敬地道:“姨父切莫这么说,是外甥来得突然,也未及提前禀知姨父一声,是外甥的不对,还望姨父莫要见怪。”
客套了几句,饭菜也已上齐,岳明皎便道:“因燕然有伤在身,不便行动,适才我已先看着他在房中用过饭了,因此这顿饭也只能咱们爷儿几个吃了。来来,先干上一杯给九霄洗尘!——灵歌,还愣着做什么,给你大表兄将酒斟上!”
我知道好事落不到我头上,坏事一砸一个准儿。忍着臀上尺伤,费力地起身执了酒壶,绕到对面步九霄的身边,替他将面前杯子斟满,轻声道:“大表兄请。”
步九霄生硬地道了声:“多谢表妹。”
这个……好冷,一声“表妹”令我浑身不自在,连吃肉的心都减了几分。
坐回座位,跟着岳家父子一起举杯,小小地抿了一口。之后大家动筷吃菜,一时听得步九霄状似无意地道:“外甥上一回来姨父这里还是八年前,那时清音和灵歌也都还小,尤其是灵歌,腼腆内向得很,见人也不说话,不知这几年可好些了?”
大表兄,我不惹你你却来惹我,莫不是因今日上午之事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想在此报复?小心眼的男人。
岳明皎笑道:“难为九霄如此关心灵歌!这丫头天生就是个薄脸皮儿,这几年大了,比小时候略好了些,然而见着生人还是不敢说话。这都怪我,成日价公务缠身,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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