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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德曼文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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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经济学中的某些含义问题
我们一直在进行讨论的这些抽象的方法论问题,与人们对“正统的”经济理论作为一种“非现实主义的”理论所进行的旷日持久的批评,及人们对为迎合这一批评的要求而重新构造理论的种种尝试所进行的旷日持久的批评之间,有些直接的联系。经济学是一种“沉闷无趣的”科学,因为它假定人是自私的和唯利是图的,人是“欢乐与痛苦的计算器,且其计算速度如闪电一般。人这架计算器,就象一粒充满着幸福渴望的水珠一样,在某些使他游离于幸福与痛苦之间的动因的作用下,振荡不已,但在这当中人是不变的。”说经济学是一门“沉闷无趣的”科学,还因为经济学是建立在旧心理学的基础之上的,从而必须随着心理学的新发展而同步改进。第三点原因在于经济学假定人(至少对于商人来说是这样)总是处于“一种连续的警觉状态”,一旦他们那敏感的直觉嗅察到了供给与需求状况的变化,他们将立即改变价格或改变定价原则。第四点原因在于,经济学假定市场是完美的,竞争是纯粹的,而且商品、劳动力与资本等都是同质的。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除非这一类的批评得到了下面这一证据的补充说明,否则的话将主要集中在其它方面。这一证据就是:存在着某一种假说,它与正在受到批评的理论在上述那些方面中的某一方面上并不相同的,然而该假说在较大范围的现象的预测上取得了较好的成果.然而大部分的此类批评都没有这种证据作为补充;它们几乎全部地取决于“假设”与“现实世界”之间所谓的直接可见的差异。最近一段时间人们对成果最大化假说所作的批评,为说明上述问题提供了明显的例证.这一批评的理论依据就是商人没有,而且确实也不可能象该理论所“假设”的那样去做。被用来作为该论断的佐证的证据,通常来自于两个方面。或者是来自于商人对影响其决策的因素问题的回答——这是检验经济理论的一种程序,这种程序与通过向80岁的老人询问长寿的秘诀来检验长寿理论的作法别无二致。或者是来自于对单个企业的决策活动所作的描述性研究。一方面,人们很少(如果曾有过的话)能够提供这样的佐证:这里的证据是关于商人的实际行为与正在受到批评的假说的含义之间的一致性问题的,即是关于商人的所作而不是关于商人的所说的证据。另一方面,人们也很少(如果曾有过的话)能够提供这样的佐证:这里的证据是关于商人的实际行为与另一假说的含义之间的一致性问题的。
就人们时常对一理论或其“假设”所赋予的直接描述性而言,一理论或其“假设”不可能是完全“现实主义的”。关于麦子市场的一个完全“现实主义的”理论,不仅需要包括直接决定麦子的供给与需求的那些情况,而且还需要包括用于交易的现金或信用工具的种类。此外还有:交易者的头发与眼睛的颜色,他的祖先及受教育程度,他的家庭人数,他家庭成员的特征,祖先,受教育程度等个人特征;种植麦子的土壤种类,土壤的物理及化学属性,在生长期内的主要天气情况;种植小麦的农民及最终食用小麦的消费者的个人特征,等等,等等,无穷无尽。为达到这样一种“真实”而作的过分努力,都只会使该理论失去真实有用的作用。
当然,部分地说,完全现实的理论这一想法不过是一个稻草人。没有哪位理论批评家会以这一逻辑极端作为目标。任何一种理论批评都可能这样说:正受到批评的这一理论的“假设”“太”脱离现实了;而它的目标是这样一种假设体系:尽管不是完全地毫无创造性地追求真实,但要比正受到批评的这些假设“更为”真实一些。但是,只要“真实性”的检验标准是“假设”的直接可见的描述准确度,则不存在进行上述区分的依据,那永远也不会存在前一段所描述的那个稻草人。例如,“真实性”的检验标准可能是这样一些实际观察:“商人似乎并不象边际理论所描绘的那么贪婪,那么精悍,那么富有逻辑性”;或者,“在当前的情况下,对于多工序工厂的管理者来说,试图算出每一生产要素的边际成本与边际收益,并使二者相等这将是绝对不可行的。”判断某一特定的偏离现实情况是否可以接受的标准是什么呢?在分析商业行为时,为什么忽视商人的成本大小比忽视商人的眼睛的颜色更为“不现实”呢?答案很明确,这是因为对于商业行为来说,省略前者会比省略后者带来更大的偏差。但是,简单地通过商人之间确实存在着成本大小的不同及眼睛颜色的差别这一观察,并不能使我们知道这一点。很清楚,将一种因素考虑进来与将另一种因素考虑进来将会对偏差产生不同的影响。而我们唯有通过它们对实际行为与预测行为之间的偏差的影响的比较,才能知道上述答案。这样一来,即使是真实性假设的最极端的拥护者,当他们对各种假设按真实程度大小加以划分时,也必然要被迫放弃他们的标准,而接受通过预测的检验标准。
描述方面的准确性与分析方面的相关性之间的根本性混淆,构成了大部分经济理论批评的主要内容。这些经济理论批评是关于理论假设的非现实性的。这一根本性的混淆及导致这一混淆的那些观点的正确性问题,都在一篇关于商业循环的文章中得到了充分的说明。这一篇文章中有这样一段似乎是无害的评述:“经济现象是变幻莫测、纷繁复杂的,所以,任何一种能与现实紧密地结合起来的关于商业循环的综合性理论,都必定是极为复杂的。”科学的一个基本的假说就是:现象是具有欺骗性的,而且我们可以通过某种方法而对证据加以考察、解释或组织。从这些证据中我们将发现那些表面上直不相关、各不相同的现象事实上却是一种更为基本且相当简单的结构的表现形式。而且,对这一假说加以检验的标准,同其它假说的检验标准一样,是它所取得的成果——即迄今为止科学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如果某类‘经济现象”看起来好象是变幻莫测、纷繁复杂的,那么我们只好这样假定:这是因为我们没有适当的理论来对它们作出解释。我们决不可能把已知的事实放在这一边而把“与现实紧密结合的”理论放在另一边。理论是我们“透视”事实的桥梁,而且如果没有理论,我们将不能透视事实。“经济现象是变幻莫测、纷繁复杂的”这种主张,否定了知识的试验性状态,殊不知这种状态本身也可以使科学活动富有意义;这种主张与约翰·斯图尔特·穆勒的以下完全荒谬的观点同属一类。穆勒认为:“很幸运,在价值法则中不存在任何有待于现在(1848年)或将来的作者来加以澄清的东西;关于这一问题的理论是完美的。”
描述方面的准确性与分析方面的相关性之间的混淆,不仅导致了在许多不相关的方面对经济理论所作的批评,而且还导致了对经济理论的误解及在弥补所谓的缺陷的努力中方向性错误。由经济理论家们提出的抽象模型中的“理想类别”,已经被视为严格的描述性的分类。这些描述性的分类将直接地、完全地与现实世界中的现象实体相对应,而独立于该模型的使用目的。而描述性的分类与现实世界中的现象实体之间存在的明显的偏差,导致了在构造理论的努力上的不可避免的失败,这是因为,重新构造理论的努力是以这些意在具有充分的描述性的分类为基础的。
人们对“完全竞争”与“垄断”概念所作的解释,及“垄断性的”或“不完全竞争的”理论的发展,可能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了这种倾向。据说,马歇尔假定存在“完全竞争”;可能曾经有过这种消沉。但是,很明显,现在已经不再存在这种情况了。所以,我们必须放弃马歇尔的理论。读者可能将不辞劳苦地到处搜寻(我预言这将是徒劳的),试图在马歇尔的著作中找到关于完全竞争的明确假设,或任何这样的主张:从描述的角度来说,世界是由参与完全竞争的基本单位——企业所组成的。然而,读者将发现马歇尔的如下论述:“在一个极端上,存在着这样的世界市场,在这个世界市场里,竞争直接地从地球的每一部分展开;而在另一个极端上。存在着这样的封闭市场,在这个封闭性的市场里,所有来自远方的直接竞争都被排斥在外,然而即使在这样的市场中,人们仍然可以感觉到间接竞争与传导性的竞争之存在。而且在这两个极端之间还存在着大量的其它种类的市场,这种市场的情况还有待于经济学家和商人的进一步研究。”马歇尔按照世界的本来面目来描述世界;他所追求的是为分析世界开辟道路,而不是使现实世界得到摄影般精确的再现。
在按照世界的本来面目而对世界进行的分析中,马歇尔构造了这样一个假说:在很多问题中,众多的企业将被组合成“部门”,这样做的目的是使得每一集团中各企业之间的相同之处远远胜于它们之间的差异。这些问题通常都具有这样的特点,即下述情况对于它们来说同样是重要的:企业集团也将受到某些变动的影响,如对它们的产品的需求方面的变动。或者生产要素供给方面的变动。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问题中都存在这种情况,也就是说,上述重要情况可能是只作用于某些特殊企业的个别影响。
与这一假说相对应的抽象模型,包含着两种“理想的”企业类型:作为基本单位的竞争性企业(这些企业将组合成部门)与垄断性企业。在所有其它企业的价格一定的条件下,如果对该企业产品的需求曲线相对于该企业的产品价格来说具有无限弹性的话(这适用于某些价格及全部产量),那么该企业则是竞争性的。它隶属于某一“部门”,这种部门的定义是生产单一“产品”的企业集团。这里“产品”的定义是那些对于购买者来说具有完全的替代性的产品的集合。所以,某一企业的产品相对于同部门中另一企业的价格的需求弹性,对于某些价格和某些产量来说是无限的。囫如果某企业产品的需求曲线对其所有产品的某种价格皆不具有无限弹性,那么该企业则是垄断性的。对于垄断性的企业来说,企业就是部门。
同往常一样,作为一个整体该假说不仅包含了这一抽象模型及其理想的企业类别,而且还包含了一系列原则——这些原则大部分是含蓄的且通过例证来体现。这些原则系列是为使实际生活中的企业与这种或那种理想类型相一致,及为将企业划归部门而设立的。这些理想类型本来并不是描述性的;它们最初的使命是对那些对某一特定问题来说极为重要的特征加以区分。即使我们可以对某企业的产品需求曲线作出直接的、准确的估计,我们也不可能立即进行如下划分:按照需求曲线的无限弹性及非无限弹性来划分完全竞争企业与垄断企业。我们实际观察到的那些需求曲线没有哪一个是绝对水平的。所以,我们所能估算出的弹性永远也不会是无限的。所以,真正相关的永远是这样一个问题:某一弹性是否“足够”大,从而可以被看作是无限的。但是,对于这一问题,我们不能简单地通过弹性数值本身来作出一劳永逸的回答。正如我们不能永久性地断言:对于公式S=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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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的应用来说,每平方吋15磅的气压是否是“足够地”趋近千零。同样,我们也无法计算出需求的交叉弹性,进而按照‘需求的交叉弹性之间的差异”来将企业划归部门。正如马歇尔所述:“不同产品(即不同部门)之间的区分应如何确定这一问题,必须从便于某种讨论的角度来加以解决。这决定了所有的问题;同一企业在一种问题中被当作完全竞争者来看待,而在另一种问题中又被当作垄断者来看待,在这当中并不存在任何不一致的地方。
正如同一个粉笔记号在一种问题中被看作是欧几里得直线,在另一种问题中被看作是欧几里得面,而在第三种问题中被看作是欧几里得体一样,这当中并不存在任何不一致的地方。需求的弹性与需求的交叉弹性的大小。生产物理性能相同的产品的企业的数量,等等,都与问题密切相关。这是因为,这些因素属于(或者说可以属于)下述变量的一部分。这些变量将被用来确定某一特定问题中理想实体与实际实体之间的相互关系;并限定该理论得以充分成立的前提条件。但是,这些变量并不能一劳永逸地确定企业在完全竞争与垄断之间类型的划分,
下面这个例子可能会有助于说明这一点.假定现在有这样一个问题:要确定联邦香烟税的增加(被预期为永久性的增加)对香烟零售价格的影响。我冒昧地提出这样的预见:如果想得到大致正确的结果,就必须这样来看待香烟企业,即好象它们正在生产一种没有差别的产品且正处于完全竞争之中。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建立某些协议”,如对切斯特菲尔德香烟的数量加以限定。这里,“切斯特菲尔德香烟被看作是与马尔巴勒香烟等价的。”
另一方面,香烟企业将犹如完全竞争企业一般行动这一假说,对于二次世界大战中香烟企业对于价格控制的反应来说,应该是一个错误的指导,而且毫无疑问,在此之前人们一定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战争期间,香烟企业的成本一定会上升。在这种情况下,完全竞争者一定会减少原有价格下的销售量。但是,战时公众收入的增加又会增加那一价格下的需求量。在完全竞争的情况下,严格固有法定价格将意味着“短缺”的出现及香烟生产数量的绝对下降。这里“短缺”的含义是需求数量超过了供给数量。事实否定了这一特定含义:人们将很好地、合理地坚持最大化香烟价格;而生产数量将大幅度地增加。成本上升这一共同性力量,大概不如每一企业对保住其市场份额及商标名望与价值这种愿望的破坏性力量来得强烈。特别是当超额所得税将这一类广告成本的很大份额转嫁到了政府头上时,则更为如此。对于这一问题来说,我们不能把香烟企业假设为完全的竞争者,并以此来对待它们。
小麦的种植常常被用来作为完全竞争的例证。然而,虽然对于某些问题来说,假设香烟企业组成了一个完全竞争的部门,并以此来对待它们是适当的;但是,对于某些问题来说,假设小麦的生产者是完全的竞争者并以此来对待他们则是不适当的。例如,如果现在所要考虑的问题是当地的谷物加工者所支付的麦价之间的差异,那么上述假说则是不适当的。
在那些某一企业集团受到共同因素的影响,及企业可以被假设为完全竞争者并以此来对待的问题中,马歇尔的理论分析被证明是最为有用的。从某种描述性的意义上说,这就是歇尔“假定”完全竞争这一误解的根源。如果能够创立一种比马歇尔的假说更为一般化的理论,即能同时对下述两种情况加以考虑的理论,那将是极为理想的。在一种情况中,产品的差别及企业数量的稀少会带来本质上的不同;而在另一种情况中,产品的差别及企业数量的稀少则不会带来本质上的不同。这样一种理论将使得我们能够解决那些目前尚不能解决的问题。此外还将使得我们能够更好地确定前一种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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