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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 完结-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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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感觉到喘不过气来,可见朱青的手劲有多大,一旁两名粗婆子怕事情闹大忙拉开朱青,朱青仍歇期底里地骂着,朱红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好了,朱青,你若真的杀了这贱蹄子到头来害的是你自己……”
“没错……”
“啊——”
更上一层楼的尖叫声又响起,众人的头皮再度发麻,朱青朝朱红挑衅道:“听到没有?这是你哥的惨叫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祸害,呸,还是包藏祸心的那种……”
朱红此时已经两手抱耳,只是那声音却越发清晰可闻,一想到哥哥与母亲正在遭罪,她的脸色就越发难看,“啊——”不禁也尖叫起来。
外头看守她们的精壮汉子猛然敲着铁门,“叫什么叫?外头正在审犯人呢,这就是烂赌的下场,活该。”
“就是,我刚刚看了下眼,那大腿根部已经看得见骨头了,头儿老往一个地方下红烙铁,我看以后就算不瘸那玩意儿也难保,听说还是一脉相传,怕是要绝后喽……”
顿时嘲笑声响起。
朱红的手却是无意识地松下,大哥要成废人了,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面不停地闪烁,然后就是画面,鲜血般地呈现在脑海,这时候她是后悔万分,那种痛从精神蔓延到身体,无一不痛,她不禁哀哀地叫出声来,在下一次尖锐的惨叫声响起时,骨碌一声,她爬了起来,两手抓着牢房的铁栏杆,朝外面大喊道:“我招,我招,你们放过我大哥……”
那受刑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中年胖子大腿根部已经可见森森白骨,全身无力地瘫焕在地,想要晕过去,又一盘冷水浇来,他的精神又一震,看到阿三拿着烧红的烙铁逼近,他再也不想承受了,道:“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很好。”李凰熙双手一拍,举着烙铁的阿三往旁边退了一步,“早点这么合作不是好了,你不用受苦,我也不用在此听得耳朵要起茧,胖子,别跟我玩滑头,你没有这资本。”
中年胖子这会儿哪敢说声不,他受苦有多久,她就坐在那儿看了有多久,至少告诉他,这个女孩心狠着呢。
“之前有人找到我的赌坊,让我诱使这赖大输钱,然后承诺事成后会给我一千两银子的报酬,我看到有银子可赚,再说赖大在我这儿赌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一本万利的事情我哪会放过……”中年胖子努力地摇了摇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将自己如何诱使赖大输钱再赌,然后借下高利贷,债台高筑到赖大没法还时才逼他还银子,他还不出,他就逼他去找那在忠王府当上等丫鬟的妹妹想办法,不然就要切了他去喂狗,后来的发展一如当初的设想。
“赖大先还给你的五十两子是不是也有人指使你,如果有人来查就交给那查的人,不能私下里取用,是也不是?”李凰熙冷厉地问道。
中年胖子的眼睛这回是瞠大了,这个少女怎么好像能看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般,他这时候知道没什么可隐瞒的,点了点头,“姑娘说得没错,那人确是这样叮嘱我的,不过他却吩咐我不能说的。”
李茴这会儿才知道这件事复杂到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本来以为朱红的兄长赖大被人设了圈套就已经是事实真相了,现在才知道这不过是其中一个环节,妹妹的心思果然缜密。
“你且回忆那个吩咐你这样做的人的长相,将他说出来,阿三,你找个丹青妙手去把这人的相貌画出来。”李凰熙看到门口有人打手势,嘴角勾了勾,“先把他带下去吧。”
没一会儿,中年胖子如一瘫软泥般被人拉下去。
接着,朱红戴着琐链走进来,一进来即跪下,双眼还有着恐惧,尤其看到那一地的血水与烧红的烙铁,身子又开始发抖,不待李凰熙审问即道:“郡主,奴婢知罪,奴婢财迷心窍,奴婢为了给兄长还赌债才会接受那人的收买,玫瑰胭脂也是我一早买回来偷藏好,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李茴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瞄了一眼妹脸上莫测高深的面容,在这危难时刻,他明显没有她主意多,再说他空有一个郡王的名头,什么实权也没有,这时候他越加痛恨自己的无能,再说这些帮了妹妹大忙的人都是梁晏给妹妹的,相比较而言,他这兄长要失败得多,他与梁晏同岁,却远不及他有智谋与手段,虽然不知道这相府嫡子帮妹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妹妹不是傻子,不然绝不可能接受梁晏的人在忠王府里面行动。
一出了地牢,迎面扑来的风吹散了身后那欲令人作呕的味道,他深呼吸一口,胸襟里面有些隐隐做痛,两人渐渐走到那与夜色化为一体的朱红色回廊里面,心中的自责啃噬他的心,不由得抱头道:“凰熙,哥真没用。”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的大哥,哪有妹妹嫌弃哥哥没用的?再说你是我在这世上信得过的人,有好些事我还离不开你,哥,不许说些妄自菲薄的话,我不爱听。”李凰熙拉开他抱着头的手,认真地道。
“凰熙……”李茴的眼里有着泪光在闪动。
“咳咳咳……”
正在兄妹俩要谈一会儿心之际,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正站在回廊的李茴与李凰熙立即双双往那声音处望去,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除了风中飘荡的几盏纱灯有朦胧的光线外,一切都隐在黑夜与风声中。
李茴下意识地就将妹妹护在身后,朝那咳嗽声看去,冷厉地喝道:“谁?”
在浓浓夜色点缀的红柱后渐渐有人影闪现,很快就在纱灯的映照下,脸孔半明半暗,只见那人一身的深蓝衣装,云纹绣样的衣摆随风舞动,嘴角噙着一抹笑,但眼里看向李茴却是那样的冰冷。
李茴一看到他,眼睛瞪大,随即就微微一眯,同样冰冷还有戒备。
李凰熙却是皱眉走向他,平静的小脸下看不出任何内心的波动,“怎么来了?”
梁晏笑道,“有些担心你,还好吧?”
李凰熙勉强打起精神道,“还好,今天只怕有不少人都盯着忠王府,我听阿三提及有不少人都暗中张望,只还差明目张胆地闯进来。”不禁嘲讽了一句。
梁晏也同样皱紧了眉头,忠王府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今天梁博森找他也是谈忠王府的事情,而梁博森紧盯着忠王府的人回来禀报忠王府里头已经不能再通消息,只知道忠王妃那儿被端去一碗有毒的补品,自那刻起,他就极为担心她,怕她承受不住,直到阿三遣人来通报,这才知道她的母亲安然无恙,间接害的是忠王府的庶女,那一刻他的心才悄然放下。
他想立刻就来找她,但也知道那会儿不是好时机,惟有生生地按捺住,冷静下来后思考得更多,在她负起长女的职责两边奔忙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
李凰熙毕竟还是懂梁晏的,他这个时辰前来必定不会是安慰她这么简单,皱了皱眉道:“我们先进去再说吧。”说完,率先往前走。
梁晏看不情神色地跟在她的后面,李茴急忙跟上,对这梁晏他看不明白,却知道一点,妹妹此时信任他,那他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给妹妹找不痛快,但仍低低地警告一句,“你给我记住,若敢对我妹妹不利,即使拼了我的命不要,我也不会放过你。”
梁晏却对他的警告嗤之以鼻,仅仅斜睨了他一眼,他与她的事情没有必要向别人报告,再者他也无须他人肯定自己对她的感情,只要两心知即可。
李茴没吭声却是脸色更阴地走在最后面。
李凰熙似乎没听到后头那番暗暗的较量,而是径自往上房而去,进去看了会儿李安熙的状况,好在没有出现让人忧心的状况,李安熙不复上半夜那般半梦半醒间挣扎,呼息平缓,可见是睡熟过去了。
她这才走出来,领着两个男人到了一旁的耳房里面,这里本来是留给大丫鬟职夜而安排的,所以十分的简陋,冬青麻利地展开手中的锦被铺好在床上,郡主已经发话要在这儿歇上一会儿,所以不能怠慢。
三人坐在临时搬进来的八仙桌旁,李凰熙挥手示意冬青抱着旧棉被等物出去,还吩咐下来不用进来伺候,让夏荷到门前守着,而她去看守着李安熙,有状况第一时间来报。
冬青一听就知道自己被排除在外,眼里的神色黯然了一下,应了声“是”后即过去与夏荷换班。
李凰熙拿起剪子亲自剪了剪灯花,烛光立刻亮了许多,她这才放下剪子,没说话,掏出那一个银元宝递给梁晏,“看看这个。”
梁晏一看即认出,反倒是此物到了李茴的手中,他却是左翻右翻也没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奥秘,“凰熙,这不过是很普通的银元宝……”
梁晏斜睨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银元宝然后一翻指出一处不明显的地方给他看,“认不出?”
李凰熙知道自家大哥不像她有上一世的记忆,若她也跟他一样初初由湖州回到建京,那么她也不可能第一眼就认出此物,忠王府离建京的宫廷太远了,他们被隆禧太后晾在那儿太久了,以至都要遗忘自己是龙子凤孙的身份,更何谈这种只有少数人才能认出的银两?“这银两来自宫中。”
只一句话,李茴就觉得自己握的是烫手山芋,瞬间睁大眼睛看着妹妹,在刚才那一刻,他怀疑的人还是九姨娘与李秋熙,正想找机会让妹妹处置了这两个家宅不宁的祸端,现在却知道这个物体来宫廷,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想象。
李凰熙没去看自家大哥震惊的神色,而是将今天审讯的结果说出来与梁晏知道,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谁的嫌疑最大?这是摆明了要让我们忠王府知道这件事的幕后真凶是宫廷的人,不知道那个人是恶意还是好意?”
李茴又是一惊,下意识就道:“凰熙,你糊涂了,当然是恶意……”
“不,这个还不能盖棺定论,小王爷,你想过没有,那个给朱红兄长下套的幕后指使者未必就是这次下毒的幕后指使者,很可能是两个人。”梁晏微笑道,这才是李凰熙口中的不知是好意还是恶意的真谛,无视李茴睁大眼睛的表情,目光看向李凰熙时却是一派的正经严肃,“凰熙,不可能是梁兰鸢。”
“怎么见得?”李凰熙咄咄逼人地问道,她的怀疑对象怎么可能少了这个一号人物,所有人的动机加起来都不如她强烈,这也就是今夜她见到梁晏就想弄清楚的问题。
梁晏道:“她就算有这心思也不敢使出来,甚至她还要下大力气为你母妃保胎,在你母妃生产前这段时间,你最不需要提防的是梁家的人。”遂将来龙去脉道出。
李凰熙一听到梁兰鸢派暗卫盯着忠王府就浑身不舒服,冷冷地嘲讽道:“她倒是不遗余力地行使皇祖母给她的权力。”
李茴却是想得直接得多,“只怕这幕后真凶难揪出来,凰熙,我们若不行动就会处于被动的局面。”
“这倒未必,天下没有完美无缺的害人计划,总有一点半点珠丝马迹露出来。”梁晏冷道。
“表叔说得是正解,确实如此。”李凰熙道。
李茴被这两人的态度搞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努力地想着自家回京后在宫中得罪了什么人,想来想去也没有个由头,不由得道:“我看太后这次很和善,断不会害母妃,皇后娘娘还赐下不少东西,应也不会是她……”忽而灵光一闪,“不对,凰熙,会不会做贼的喊捉贼?”
梁晏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李凰熙看着兄长道:“我已经找人验过皇后赐下的物品,确实有不利于孕妇的因素在……”
“这个恶妇,母妃有何得罪她?她要这样害母妃,不行,凰熙,我们将她赐下的东西抬宫里找太后评理去?”李茴立即站起来道。
李凰熙道:“大哥,你想过没有?那些东西到了忠王府的府中将近一个月,现在皇后还会认吗?她可以在太后面前倒打一把说我们忠王府设计害她,那时候又有何人能说得清楚?这些物品在忠王府里面停留过那就是有口难辩了。”
“表侄女说得在理,小王爷还是莫冲动为好。”梁晏好整以暇地看着李茴道。
李茴没想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禁有几分挫败,不由得坐下来看着妹妹扒着头发不忿地道:“那此事就此了了,惩罚了那几个下人就算完了?这幕后之人一计不行必生一计,我们就算防范还有将近七个月,如何防得过来?”
“谁说要就此了了?”李凰熙面色严肃地道,“我们忠王府也不会吃了这干鳖而不做声的,况且,这次还有人也在局里面。”她拿起那银元宝把玩了一下,眼里似有一团火在烧。
“郡主。”门外传来夏荷的声音。
李凰熙放下那块银元宝,“进来。”
夏荷这时候才进来呈上一张纸,李凰熙接过,顿时就站了起来,梁晏立刻拿过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嘴角一勾,“看来忠王府无意中成为了别人阴谋的战场,真相已呼之欲出了。”然后从怀中掏出几份状子给李凰熙。
李凰熙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他这人是不会两手空空来看她,这会儿才递给她,眼里有一丝的不满也有一丝的娇嗔,刹那间竟是风情万种。
李茴在一旁看得真切,这两人的眼中有情意在流转,他的心里不禁涌满悲切与说不出的忧心,妹妹什么人不选偏选梁家的人?只是现在的气氛容不得他去提醒妹妹要小心提防,头一歪凑上去看妹妹手中的数张按了手印的状子,越看越是惊心,不禁怒道:“真该死。”
“确实该死,只是不能死得那么便宜。”李凰熙冷酷道,怪不得梁晏那番分析是如此的斩钉截铁。“别当我忠王府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哼。”
“凰熙,这件事有一个关键环节处理得非常好,那就是今天忠王府封锁了,没有让哪一方的人马能得知这府里的情况,换言之,他们都处于观望当中,或者说是紧张等消息当中。”梁晏不禁道,孙抚芳比他想象中能干,起码在出事的第一时间没有让消息在建京城里传开,这就占据了主动权,那些人后续行动也得靠忠王府传出的消息,而忠王府要传出什么消息就由自己做主了。
李凰熙优雅地坐下来,“看来尚需表叔配合。”
“那好说。”
李茴再一次被这两人的默契打败了,能不能说几句人话?顾虑一下他好不?
天色渐渐亮了,李茴不得不出去做些准备功夫,李凰熙在他出去后也站了起来想往外走,但身子被人拦腰一抱腾空了起来,失去平衡那一刻,急忙双手圈住始作俑者的脖子,嗔道:“你这是做甚?”
梁晏看了眼她那浓浓的黑眼圈,心疼地道:“你先去睡个把时辰再说,凰熙,你不是铁打的身子,再这样,你会累垮的。”
李凰熙皱紧眉头,“来不及了,没事,我挨得住……”
梁晏却不顾她的抵抗,抱着她往榻上一放,严肃道:“听话,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不……”李凰熙反抗,还有事情要准备,挣扎着要起身,梁晏却是一把抱紧她躺在榻上,拉起棉被盖好,她怒道:“梁晏,别惹我生气……”
梁晏双眼紧紧地看着她动怒的脸,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勺,薄唇压上去吻住她透着香气的嫣红小唇,她初始睁大眼睛捶打着他的背部,但很快在他的舌头伸进来搅乱心湖时渐渐地化为一摊软水倒在他的怀里,两手揽紧他回应这个吻。
良久之后,他才松开她的唇,看着那泛着光泽的唇道:“凰熙,你要学会放松些,过刚则易折,现在,听话,好好地睡一觉,嗯?”
李凰熙的眼里有着感动,扁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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