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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缘今生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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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昌林娶过两房太太,大太太钱氏给他生了三个女儿,在生下第三个女儿后不久就得了产褥热,鲁昌林请遍了雁城所有中医先生,但还是救不了太太的命,七天后钱氏终于咽了气。现在的太太孙氏是他七年前续的弦,已为他生下了两个女儿,他最大的遗憾就是至今没有儿子,所以对这个侄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般宝贝疼爱,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会给他先吃,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也都让他先玩,让孙氏和几个女儿都颇有微词。
鲁荣明去雁城里上私塾后,鲁昌林只要来雁城办事,总会来竹林书屋看看这侄子,不是给他带点儿好吃的就是给他捎几样生活用品,所以,早已成了竹林书屋的常,任先生一家对他的熟悉程度自然也远远超过了鲁荣明的父亲鲁昌轩。
鲁昌林和侄子亲热够了后,从肩上取下背搭子,从里面掏摸出一样东西,往侄子面前一递:“诺,给你!”
鲁荣明一楞,下意识伸手接过来一看,立刻惊喜地叫起来:“哇,乌龟!竟然是一只小乌龟!”
“嗯,前几天我去屋后割青菜时,竟然发现它在地里正慢吞慢吞地爬,就把它抓住了。你在这里读书肯定很闷,就让它陪陪你吧。”鲁昌林笑眯眯地看着侄子的兴奋样子,心里也很高兴。
“鲁先生,过来一起吃早饭吧!”陆氏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招呼道。
“喔,谢谢,我一早吃过了。嗯,对了,这里还带了些土产呢。”鲁昌林提着背搭过去,在厨房门口蹲下来,从背搭里摸出几只洗干净的红萝卜和几颗青菜,一包霉干菜,一起放到厨房的灶边,陆氏再三推让后才一迭连声地道着谢收下了。
任先生听到后面的声音,忙也过来连连向鲁昌林作揖道谢。
鲁昌林是上海万通酱园里酱作坊的作头师傅,手下管着二十几个工人,万通酱园里的红酱油均出自他的酿造,因为是技术性强,东家对他也是另眼相看,工佃比别人都多,月薪有十个大洋,几年下来稍有积蓄他就置下了几亩好地租给附近农民种菜,除了租金外常还有额外蔬菜进项,加上他现在的太太朱氏也是个勤快的人,带着一帮女儿在屋前屋后开了许多荒地,一年四季种各种时令菜蔬,收下的各色菜蔬自家吃不了就送送人,任先生这里也是他经常来送菜的地方之一。
“任先生别气,这都是自家地里种的,不值甚么钱,阿明这孩子又调皮,老在你这里吃住,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些菜就当尝个鲜吧。”鲁昌林脸上漾着笑作揖。
“鲁先生哪里话来?阿明这孩子聪明懂事,念书很有悟性,做事比其它小孩都有分寸,嗯,这个调皮嘛也是天性,正常的正常的。呵呵~”任先生气地回答道。
鲁昌林来城里是买年货的,虽然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但置办的东西零零碎碎太多,而且一进腊月,城里的东西就要贵好多,于是他就未雨绸缪地早早开始采购准备了。
鲁荣明恋恋不舍地送走了三伯父,上楼把小乌龟放到房间里的小木盆里。下来和先生师母师姐们一起吃过早饭,学生们就陆续来了。他把写好了的十张毛边纸和几本课本塞在一个布包里,抱着就去了前面塾室。
东屋的启蒙班里,鲁荣仁鲁荣义兄弟、魏晋文和张家姐妹都早已来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是在大声读书就是在磨墨准备写字,只是没见到柴春亮和另一个同样瘦弱的小孩子。
鲁荣明进屋后发现屋里的摆设有些异样,用目光寻睃了好久,才发现自己的课桌不在原来的位置上,而是被移动了。
竹林书屋里学生们的课桌都是学子们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所以高低大小新旧都不一样,入学时任先生让学生们按桌椅高低依次安放,这样,不至于因课桌按放不合适而挡了别人的视线。但这个班里毕竟都是只有六七岁的小孩,最大的鲁荣明也不过才八岁,课桌规规距距的放好才一两天就拖得前后乱了套,任先生不得不一再让他们重排,后来任先生烦不胜烦,就将此事交给了鲁荣明,让他负责课桌的安放问题。鲁荣明虽然只有八岁,但做事倒是有模有样的,他将课桌的排放位置画了一张图,用饭粒粘贴在后面墙上,和大家,如果有谁再乱拖桌椅,一定告诉先生让他挨竹板。这样一来,果然好长时间相安无事。
鲁荣明的书桌类似于八十年代人家家里的单人打字台,桌面下一个长抽屉,右侧有上下两个小抽屉,左侧是空档,两只脚可以伸进去,这是父亲为了送他来塾馆读书特意让赵家小镇上的沈木匠量着他的身高打制的,所以在塾馆里比别人的都高一些,以前一直放在最后的,今天却移到了前面。
鲁荣明皱眉刚想问是谁动了他的桌子,但转眼看到后面鲁荣仁兄弟俩捂嘴嗤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这两位干的好事,估计他们不光是想让他出丑,不定还想看他被先生打手心的好戏。
他转了下眼珠,一声不响地在座位上坐下了,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身后两道失望的目光。他心里暗暗发笑,但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翻开了《论语》,正准备高声朗读,右侧第二排的张丹桂着急了,她喊了一声:“喂,鲁荣明,你的座位动过了不知道吗?”
鲁荣明转身向她笑了笑:“知道啊。”
“知道你还没事人似的?下午先生来肯定会训你的。”张丹桂向他白了一眼,觉得这鲁荣明真是不可思议,有时候聪明灵俐得很,有时候却木呐笨拙不堪,今天明明知道桌椅被人移动过了但仍没事人一样,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没关系,等会先生问起来,我会向他有人喜欢坐在后面不喜欢坐在前面,因为他们怕被先生提问。”鲁荣明边边向张丹桂眨着眼睛,张丹桂立即领会了他的意图,故意高声:“噢,这样一来,先生岂不是更要提问那几个人了?”
没等鲁荣明回答,后面的鲁荣仁鲁荣义已搬着自己的桌子吭吃吭吃地上前来,鲁荣仁讪笑着道:“荣明哥,呃,我们还是坐在你前面吧,嘿嘿……”
上午任先生是教初成班的,所以没进启蒙班的塾室,只是在门口吩咐他们继续完成昨天放学前布置的作业并且预习下午要上的几个新句子,并下午会先考校然后再读新的。
半上午过去后,柴春亮和那个瘦弱男孩的阿爸一起来向任先生请假,是两个人都患上了风寒,正在家里静养喝苦水,所以出不了门。任先生自然允了,叮嘱两个家长不要着急,让他们完全好了再来塾馆。
中午放学后,学生们都回家吃饭去了,只有鲁荣明是搭伙的,依然跟着先生一家子吃饭,用过饭,他就去了竹林,今天太阳很好,在竹林边上坐着边晒太阳边读书是最惬意的。
他在竹林边暖暖的阳光下没读几句就觉得睡意上来,眼睛渐渐沉得睁不开来,他用手搓了一会脸,强撑着又读了一会,但是上下眼皮终于还是不可控制地合在了一起,就在他刚晕雾陶陶沉入梦乡时,忽然一阵打斗声传来,先还以为是在做梦,但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把他吓了一跳,猛然惊醒过来,茫然四顾后才发现在竹林的另一边聚了三四个人,其中两个人正扭打在一起,边上站着的两个人,一个似乎正在劝解,另一个只是闲看,既不劝阻也不加入。
鲁荣明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几个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竹林里来打架?
就放下书走了过去远远地观望,这一望之下不觉吃了一惊,那几个人全是竹林书屋初成班的大学生,从他们的言语中,鲁荣明听出来,似乎是那两个打架当中的一个把另一个做好的一篇文章藏起来了,害那人向先生交不了差,昨晚就给先生狠狠地打了手心。于是今天就和藏他文章的人讲理来了,两人着着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鲁荣明这才知道原来昨晚让先生很晚才吃晚饭的就是眼前这两人中的一个。
那个劝解的学生看看这两人一会儿扭在一起滚到地上翻过来滚过去,一会儿你扯我头发我拉你辫子,越打越凶,根本就劝止不了,而且一个不小心还吃了两记冤枉老拳,于是就想让另一个帮着劝解,但另一个却身子一转拂袖而去,那人呆了一会,重重一顿脚,就跑掉了,也不知是不想管了还是讨救兵去了。
鲁荣明看那两人仍在不要命地扭打着,衣服都撕破了,一个鼻子被打出了血,另一个嘴角处,手臂上都破了。两人都看到鲁荣明正站在远处看他们,但都没有理会,实际上他们也无暇理会无法理会,因为此时两上正僵持着,一个站在那里右手的两根手指挖着另一个的两个鼻孔,把那人的脸扯成了仰面朝天,左手牢牢地揪住了那人的一只袖子;而另一个人一只脚跪着脸虽然仰着,但手却狠狠揪住了他的一根辫子不放,两个人就以一种诡异的礀态定格在正午的阳光下。
鲁荣明看得不由楞住了,他从来没看过人是可以这样打架的,看到他们在流血,他很想上去把他们拉开,可这两个学生都比他大,约有十二三岁左右,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他能拉得动架吗?而且刚才他们的那个同学都劝不了还吃了暗亏他能劝得动吗?可是难道就让这两个这样继续打下去?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先生来解决这场纷争。
鲁荣明正想离开去厨房找先生,忽见先前劝架的那个学生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人,等他看清那是谁时,不由暗暗吃了一惊,那人,不是小师姐任婉洁还能是谁?
章节目录 第九章显威
原来那个初成班的学生去厨房找任先生时,任先生却用过午膳午休去了,那学生一听,急得二话不回身就想往二楼奔去,但被任婉洁喝住了。
她细细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蹙眉想了一下:“别找阿爸了,我去!”
听到这话,在场的三个人全都楞住了。你一个小丫头去拉两个大男孩的架?能拉得了吗?
“不行!”任婉如第一个出言反对。
婉如和妹妹从小一起长大,一向姐妹情深,三年前婉洁拜师去普陀那天她正在乡下舅家做,等她回来,不见了妹妹,却看到哭得两眼通红的姆妈和凝神肃穆的阿爸,惊得她花容失色,以为是妹妹出了什么祸事,后来听阿爸一才知道妹妹是拜师学武去了普陀,这才放下心来。但是想到以后见妹妹不易,心里也很难受。但她一向习惯于把心事藏在心里,加上看到姆妈这么伤心,所以她并没有在神色上表现出来,反而不断地劝慰着阿爸和姆妈。
只有当她一个的时候或是在夜深人静时,想起那个古灵精怪宛若小喜鹊似的妹妹,竟然小小年纪就离开父母离开家一个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时,她才会默默流泪。
苦熬思念了三年,总算看到妹妹回来,她喜欢得什么似的,晚上和妹妹两个回到房间,她把攒了一年的零食全都舀出来放到了她的床上,什么山核桃、南瓜子、梨膏糖等等一大棒,一向不多话的她竟然兴奋地个不停,还要是你去年回来就好了,去年阿明的三伯伯去了上海一趟,带回来许多洋糖,用玻璃花纸包着的非常好看,也很好吃的呢,可惜天一热,这洋糖化成了糖水,没办法,我只好把它们全吃了。
任婉洁一边吃着梨膏糖听姐姐话,一边在地堆零食里挑挑拣拣,,嗯,这山核桃吃起来太费劲了,麻烦!……这南瓜子么怎么都潮了?不好吃!还有……嗯,这是什么东西?黑不溜秋的,能吃吗?……她还在嘀嘀咕咕挑剔着,一旁的婉如早把一张小脸垮下来,跑过来就要收回零食:“给你吃东西你还挑,不给你吃了,还我!”婉洁忙两手一张把身子压在零食上,陪着笑脸:“好姐姐,姐姐好,婉洁只是着玩的,你大人有大量,就不和我这小人计较了啊?”婉如终于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柔荑小手轻轻点了点婉洁的额:“你呀,走了三年,还是这般调皮模样,一点也没变。”
任婉洁嘴里塞满了东西,对着姐姐咭咭直乐,象极了一只美餐中的小猫。
任婉如喜文不喜武,妹妹回来这几天她也没仔细看过她练功,因此并不清楚她倒底学了些什么,武功又练到了那一个境界,所以一听她要去制止那两个打架的学生就立刻反对,她知道那两个学生比婉洁大,又是男孩子,万一婉洁制不了反而被伤怎么办?所以她主张还是去把阿爸叫来解决比较好。
陆氏的想法和婉如一样,觉得在学生心中还是丈夫有威信,只要先生一到,那两上小楞头青也就打不起来了。婉洁毕竟是个小女孩,哪里能镇住那两个野猴子?
可是婉洁坚持不让姆妈和姐姐去叫阿爸下来,阿爸教了一上午的书肯定很累了,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这事交给我,肯定没问题。我有武功啊,他们伤不了我的。
陆氏和婉如拗不过她,只好让她来了。
此时的任婉洁一身短打扮,模样宛若一个从竹子里飘出来的鸀衣仙子,螓首蛾眉,清眸流盼,额前留海齐眉,一根黑油油的粗辫子拖在脑后,辫梢上扎着一根墨鸀色头绳,上身一件浅鸀绸暗花棉袄,下身一条深鸀夹裤,腰间系一翠色丝带,脚上一双湖鸀色高帮系带棉鞋,手里舀着一条削得溜光精滑的竹鞭,在阳光的映照下放出莹莹鸀光,鞭梢还缀了一个红绒球,竹鞭一甩,这红绒球就颤微微地抖动,煞是好看。
“喂,你们别打了,小师妹来了!”去讨救兵的学生一来就大声喊道。
扭在一起的两个人怔了下,手不觉松开了,他们回过头看了看,见小师妹身后空空的,并没有先生的影子,立刻回过头去手一伸又都抓牢了对方。这个娇娇怯怯的小师妹可不在他们的眼里,虽然听在普陀练武,但回来这几天也没看到她有什么能耐,难道她来了他们就得松手?笑话!
“我数三下,如果数到三你们还不松手我就不气了!”任婉洁淡淡道,声音如清晨的露珠般轻盈清透,立刻抚去了鲁荣明的纠结和害怕。
两个男孩子沉默了一下,其中一个喊道:“让他先放手!他放了我就放!”
“不行,你先放手!”另一个毫不示弱。
“一……二……”任婉洁并不理会两人的争执,毫不迟疑地数着数。
“快放手,吴承?p》
眨阆确攀职。 碧志缺难绷耍执蠛暗馈?p》
“我不!让他先放!”叫吴承刚的那个倔犟地拧了拧脖子。
“三!”话音刚落,任婉洁的身子往前一纵,竹鞭就带着如风一样的清音刮了过去,那两个扭在一起的学生同时“唉哟”一声松开手,跌坐在地上,再看他们的手上,一个右手背上一道血痕,另一个左手外侧多了一条白痕,但白痕迅速变红,有血丝慢慢渗了出来。
两个男孩子正是十二三岁年纪,处于青春逆反期,家里人一向宠溺得不得了,平时除了打架受伤和挨先生板子外还从来没有人让他们吃过这种亏,两人在地上发了会儿呆,突然“嗷”的发一声喊,爬起来居然同仇敌忾地一起扑向任婉洁,把一旁正看得手舞足蹈的鲁荣明吓坏了,不由双眼圆瞪惊叫一声:“小师姐小心!”
任婉洁盈盈一笑,微微退后一步,避过两人的饿虎扑食,转到侧面,手中竹鞭横向扫出,只听得“唉哟”“扑通”之声接连响起,鲁荣明睁开因害怕而紧闭的眼睛,一看,不由乐了,那两人全都狗吃屎一样趴在了地上,这下就连他们的同学,那位劝架的学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两人脸上更挂不住了,翻身起来又想扑过来,任婉洁用竹鞭远远地指着他们:“还想来?吧,打算吃几个狗啃泥?我一定成全你们!”
两人惊惧地互相望了望,那个吴承刚转过头来冲任婉洁叫道:“你手里有竹爿头(竹片)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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