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流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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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红了脸，低下头，很欢喜。
记得曾看书里写过，研究显示，当女性微微低头，瞪着眼睛向上看时，魅力感大大提升；相比之下，男性将头稍微上扬，视线沿着鼻子的方向看去，会显出十足的男性气概。后来我抬头看过比我高的游，在阳光下，他真的是有些帅的不得了了。
有些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关键一刻，他的一句话，我会记得很久，他的一个不以为然的承诺，我却苦苦等候。
我们走进大厦，那天正好是商场的店庆，在门口有派发巧克力的活动。
我拉着游跑了过去，店员小姐看到我们过来，就很友好的和我们打了招呼。
“小姐先生，这是今天免费发放的巧克力。”
我一听是免费的，就来了精神。
“这么好！”我甜甜的看着那位可爱的店员小姐。
“小姐，您拿好。味道很不错的。”
我接过巧克力，一块递给了游，回谢了她，拉着游走开。
刚走到一个拐角，我就拨开巧克力的外衣，美美的吃着。
游看着我，一直在笑。
“怎么？我的样子很滑稽吗？”
游赶紧摆手笑着说：“你的样子很可爱，这块也给你了。”
“啊，万岁！”我接过巧克力开心的吃着。
“怡青，我们可以走了吧。”
“等等啊。”说着我拉着游在商场一直转悠。
游跟着我说：“不是要吃饭，怎么还要先消耗脂肪吗？”
我把手放在嘴上轻轻的说：“嘘~~~”
过了半个小时，我拉着游再次走到了巧克力的派发处，那个店员小姐看我笑了笑，真的又给了我巧克力。我拉着游笑着走了。
他拍着我的头说：“怡青，如果你想吃我可以给你买，咱们不用这样吧。”
我撇了一下嘴回他：“这叫生活的乐趣，你不懂啦。”
游无奈的看着我，我开心的吃着。
其时当时我真的很想告诉他，方游，和你在一起，做什么去哪里，都可以，都不过分。这是我本天性的东西，很孩子气，很任性。对于爱情，我也是一样，认准了认定了就一定会爱到老，爱到死。
我和游已经到了吃饭的餐厅。
我把最后的巧克力放进了嘴里，然后抹了抹嘴，看了看手表。然后大喊着对他说：“都这么晚啦。游，我们可以吃饭了吧？”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看着我。
“小丫头，你还吃得下啊。”说完笑着把菜单放我前面。
“当然，我可是饿着肚子的。”说着我翻着菜单看着。
“怡青，你不用这样吧？想吃穷我啊！”
我撅了撅嘴。
“哼，是你要请我的啦，怎么，反悔了啊？那我还不吃了。”
我故意表现的很生气，把菜单仍在了一旁。
“没有没有，大小姐，我请求你，让我请你吧，您快点餐，好吧。”
游把菜单推向了我。我拿起菜单，已经笑得不行了。也许是游得谦让过度，我总是很喜欢看到他迁就我的样子。而这时，面前的游已经完全无奈了。
点完了菜，我笑着看着他。
游为我倒了红酒，我们举起酒杯。
“怡青，为你优异的成绩干杯。小丫头，真不赖啊。”
“谢谢你，游。Cheers！”
那天借着微弱的灯光，眼前的游真是让我心动。在外人眼里，我们像情侣吗？我希望是，即使我知道这是一种自欺欺人。
“怡青，怎么了？你看什么呢？”
我的愣神让游发现了。
“没…没…没什么。你不说有事儿和我说。”我闻着杯中的酒香，如果这美妙可以让我有醉意，我希望现在就睡去。
游好像突然来了精神。
“怡青，我要和你说个故事。”
“好啊。你说，我听着呢。”我的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故事一定和那个女孩有关。
游放下了筷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有个男孩，在他第一眼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就爱上了她。男孩想了很多天，却迟迟都没有和女孩表白。他觉得说一万句我爱你都不如做一件爱她的事情。于是，男孩从各方面关心和爱护女孩，他想女孩是明白的。但女孩还是选择了离开。她不是不喜欢男孩，她和男孩还有书信往来。女孩只是希望把学业和事业放首位。男孩爱女孩，包容了她的一切。”
我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游，你说的是素若学姐吗？”
游很吃惊的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她？”
我笑了笑。
“你不是知道我那天见到若柔了。呵呵，他和我提到的。”
他点了点头。
“你早说啊。哈哈！”
“游，你都为她做了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
他看着我，笑着说：“干嘛？”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能干嘛啊，问问。不说算了。”
“你看，你又来了。我告诉你，行吧。”
我点点头。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她刚参加完学校的学生会活动。那时，我们还不认识。在洗手池旁，她洗着手，我刚打篮球回来，拿着湿漉漉的毛巾，从她旁边走过。我就很礼貌的对她微笑，但她的美却让我过目不忘。”
我听得入神，望着游点头。
游接着说：“她每天都会坐520路公交车上学，我和她家正好是相反的路程。为了保护她，我每天早起2个小时，在车站等着，然后装作我们偶遇。当然，此后的每天，我们都一起上下学，也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彼此有了了解。”
我勉强的笑着问：“还有吗？”
他摸了摸脑袋，好像突然顿悟一样。
“还有一件事，我知道她很喜欢迷糊娃娃，我利用打工赚来的钱，几乎把所有款式的娃娃都买了下来。然后每次考完试，都放她座位里一个，附带一张字条，恭喜你考取第一名。”
我垂下了眼帘。这些故事每一件都是一把利剑向我刺来，如果可以，游，这些事情我也可以为你去做，甚至更多更多。
我问游：“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都不知道，值得吗？”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值得，爱情有时候是一个人的事儿，终究无法勉强。”
我苦笑着。游，你知道吗，眼前的女孩也在深深的爱着你。
“你要去找她，对吗？”
游点了点头。
“怡青，你觉得现在是时候了吗？我想告诉她，我要和她在一起。我想照顾她，一生一世。”
我的泪直直的落了下来。完全控制不住。
游被我的举止吓到了。
“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慌忙擦干了眼泪。
“是你们的故事感动了我。我…我没事。”
游，你让我对你怎么说，告诉你我嫉妒那个女孩？还是要我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不能，一个字都不能说。暗恋是条寂寞的鱼，它只能沉于海底，要不，它会死掉。
看着游兴奋和期待的眼神，那样的熠熠生辉。我的心，坠落地上，碎了。
世界上最心痛的不是你暗恋的人不爱你，也不是你暗恋的人爱着别人，而是你暗恋的那个人正在用你对他的方式爱着别人。默默而无私的爱着，突然想到了那句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那你什么时候走？”
“下周吧。我还得收拾一下，真的好想知道结果。”
“你…你不怕失望？”
游抿了一下嘴说：“我相信我做的这些她都明白，她只是在等待，等待我去正式的和她提出。”
听了他的话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一定会明白的。我祝你成功，祝你们幸福。”
“谢谢你，怡青。”
扒拉着盘子里的食物，我没有再说话。
“怡青，快吃吧。都冷掉了。”
我点了点头，一口口把食物送进嘴里，拼命往下咽，却难受的想都吐出来。
吃完饭，我们走出了餐厅。
“走，我送你回家吧。你吃了那么多，晚上可要刷牙啊。”
“不…不用，我还有事，自己回去。”说完转身径直走去。几乎是逃离了那里，我没法让自己再呆在那里，我做不到听自己心爱的男人说另一个女人，是的，我做不到。
我没有让游送我，顶着刺骨的寒风，我的心很空，整个人被风吹透了。如果我早知道这样的结局，我还会遇到游，爱上游吗？是，我会的，就如游说的，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劫难，我上了他，在劫难逃。
我几乎是跑回家的，一路流着泪迎风跑着，刚吃的所有东西在一个路口一股脑全都吐了出去。我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过了很久，我终于走到了楼下，刚要进门，就接到了游的电话。
“怡青，怡青，我…我要和你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感觉到游很激动，声音都微微的发颤。
“游，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刚若柔给我打电话说素若学姐回国了。怡青，我太高兴了，我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我兴奋的快要爆炸了。”
有透明的液体滴落到了我的手上，凉凉的。
“太好了，游。好好把握。”
“怡青，这个好消息，我可是第一个就想到告诉你了。哈哈！”
“嗯，太晚了，快休息吧！”我快速的结束了通话，我怕游知道我在哭，我那不争气的眼泪疯狂的落，这个消息比我小时候知道数学考试得了49分还要震撼。她回来了，他们要在一起了。
我最爱的人要和他心爱的女孩就要在一起了……
我进了家门，整个人软软的靠在门框上，慢慢滑落在地上。脑袋中一片空白，整个人没有了知觉，胃里又是一阵翻滚，我跑到洗手间把刚才吃的美味这次是真正全都吐了出去。泪水也流着，我想我一定是死了，结束了这段无果的爱。
如果我是鱼，一条寂寞的鱼，那一定触犯了爱情，无法沉没海底，我为了爱他，曝晒在阳光下，慢慢的死去。
游发来了信息：怡青，刚忘了问你，你已经到家了吗？
我没有回复，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方游，如果你不爱我，请不要对我那么好。”我声嘶力竭的喊着，嗓子刚吐完又喊了很久，咳出了血。原来爱情是这样的，可以把人伤的体无完肤。
因为爱情，我们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方游。
新　年
已经考完了试，马上就是春节，我答应了哥会回去。收拾好东西，买了票，准备回家过年。我强迫自己暂时忘记游，忘记这里的一切，我不能让母亲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里正在受着这般的煎熬，不能让她再为我担心。
也许是我收拾东西的动静太大，吵醒了一旁已经睡觉的蕾娜。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我“怡青，这大晚上的，你这是干嘛呢？”
“吵醒你啦。我今年要回家过年，你父母都在国外呢，怎么今年和柳辰飞过？”
蕾娜显得有点不高兴。平时总在我耳边说柳辰飞如何如何，今天却异常的安静。
“怡青，他去加拿大参加他外公的80大寿去了。”
我坏坏的跑过去，看着她说：“那你怎么办？他真舍得丢下你。以我们蕾娜的美貌，谁不上赶着和你过年啊。”
“怡青，你还和我开玩笑。”她下床拍打着我的头。
我笑得不行，捂着肚子。脸已经变了形。
蕾娜看着我，撇了一下嘴，坐到了沙发上。
我赶紧跑过去，坐到了她旁边。她生气的往另一边挪动。
“怎么，你要把救星赶走？”
蕾娜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什么救星？”
“和我回家过年，我妈早就想你了。每次电话里，提你比提我还多呢。和我回家吧。我一个人坐火车也怪闷得。”
“真的啊，怡青，你真是太好啦。”蕾娜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我笑。
我拍着她。
“蕾娜，我怕自己一个人会瞎想，会流泪。请你陪我，不要让我一个人，我害怕。”她被我的话吓到了。推开我，表情很惊讶。
“怡青，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一直在哭，蕾娜抱着我，没有再说话。我在她的怀里睡着，直到天亮。
“怡青，你醒了？”
看着蕾娜红红的眼睛和疲惫的倦容，我抱住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傻瓜，不要道歉，我要你没事。”
每次蕾娜都是这样安慰我，她宽容的像是一位长者，能把我不安的情绪抚平。我不再哭了，告诉了蕾娜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她听了表现的很生气。
“怡青，你不该这样。爱他就要告诉他，即使没有结果，没有明天。但你要让他知道，否则你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她的话让我犹豫了很久。
我明白，如果我不告诉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还有个女孩，也像他爱学姐那样的爱着他。也曾傻傻的落泪，死死的守候。
“蕾娜，我答应你，等我们回来，我就告诉他。”
“嗯。”我们紧紧地抱着对方。
我用嗓子的最后一点声音告诉她：“蕾娜，认识你，真好。”
她也哭了。抱着我，就这样紧紧的抱着。
我和蕾娜踏上了回青岛的火车。在车上，蕾娜给我唱戏，唱到游园惊梦的时候，我哭了，她也哭了。我为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而泣。她为那“梦中人”而落泪。我们生生的哭，脸被风吹得干干的，撕裂般疼。上了火，嘴唇裂了口子，流着血，我舔了舔，咸咸的，和眼泪一样。
青岛不像北京那么冷，看着这个我出生的地方，还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楼群，还有母亲熟悉的身影。
一进家门我就扑过去，抱住了妈妈。
妈见我回来很高兴。拍着我说：“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还和小时候一样，离不了大人。”
“我想您，特别想。”我在妈妈怀里撒着娇。
旁边的蕾娜放了行李，也走过来打了招呼：“阿姨，我来您家过年了。”
妈看到蕾娜，特别高兴。
“蕾娜来啦，好，太好了。就在这过年，这就是你的家。”
“恩，阿姨。”蕾娜看看我，很高兴的笑了。
妈穿上了围裙，拿着菜刀嚷嚷：“青青，快带人家去休息，我给你们做饭，马上就好。”
我跑过去，夺下了刀。
“我来吧，您去歇着。”
“那怎么行，人家蕾娜好不容易来，这个年你俩就好好过，等走了，我想给你做好吃的，都不行了。快去坐着。”妈拿过了刀，进厨房一阵忙活。
蕾娜坐在沙发上朝我说：“怡青，阿姨真好。你有这样的妈妈，我真羡慕。”
我看着她，撅了下嘴。
“你家那么有钱，还羡慕我？”
她淡淡的笑了。
“怡青，爱是没法用金钱衡量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我们交换。”
我走过去在她耳边说：“那就把我妈当自己的妈，好吗？”
蕾娜看着我，重重的点头。
妈从厨房走了出来，看我俩说：“又说什么呢，快洗手吃饭了。”
“知道。”我拉着蕾娜跑去洗手。
一下子的功夫，一桌子菜已经热气腾腾的摆在了桌上。
“都是我爱吃的，老妈，你太伟大了。”我跑过去抱住了她。
妈摘下了围裙不屑的说；“我可是给人家蕾娜做的，你就跟着吃吧。”
我推开了她，撅着嘴。
“您就偏心吧，不过我不生气，蕾娜是我妹妹，您给她做，就是给我做。”
“你就贫吧。赶紧去拿饮料给人家倒上。”
我做了一个敬礼姿势喊着：“遵命。”
母亲笑着和蕾娜说：“我们家青青就是被我惯坏了。”
“您家这样，多好啊。”
席间，母亲一直给蕾娜夹菜，我看着很高兴，我想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让我忘记悲伤，真正的快乐。
“怡青，你回来那么久，怎么都没问你爸。”
我停下了筷子，表情有些不自然。
“啊，他哪儿呢。”
妈看着蕾娜，拍着我说：“你看着孩子，就是这样。”
“你爸出差了，说三十晚上回来，和我们过年。”听完这些，我想如果不是蕾娜在，我一定会把筷子扔掉，气冲冲的和妈吵一架。可我没有，表情很淡然。
“那就别管他，我们开心的过年。来，妈，我给你夹点青菜。”
“对，我们吃我们的，蕾娜，吃啊，当自己家。”
说着妈给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