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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文)落雪琴音连九天 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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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落铜壶且莫停,浩瀚九天彻夜开,谁家见月能独揽,何处闻灯不看来。
今年的河灯节由宫外皇族最尊贵的麒王妃主持,河中央华贵富丽的画舫上,纤纤素手放下了第一盏船灯,祈愿国泰民安。河畔上等候已久的人们也纷纷放下船灯,一时间河面上如银河落盘,星星点点烛火照亮笑面如花。
河两岸挂起盏盏纱灯,热闹繁华。未婚女子们戴上面具结伴而来;已婚嫁妇人与相公结伴而来;文人儒士吟诗相对;小童追逐奔闹嬉戏,清脆动听的歌谣四处可闻,“河灯亮;河灯明;牛郎织女喜盈盈”。
秦淮河上今夜只有特许的船只启航,缓缓而过的画舫上无不载歌载舞,一时间,喧沸的丝管弦乐,娇声莺语自画舫之上传到岸上,河岸上的人们早已传闻今夜麒王玥偕同王妃在那艘最大的皇家画舫上,无不在河边翘首遥看,争相期翼能一睹麒王风采,那传闻中从画卷中走下来拥有天僊般美貌的男子。哪怕只看到映在舫纱上的一抹身影,也教人如痴如醉一般。
河面上一艘不起眼的小画舫,一身素白纱罗裙,飞雪盈袖,长裾逶迤,人似雪砌,貌若凝琼的绝色女子,绒白鹅羽眼罩遮住了半脸,更是如谜样姿容引人遐思。
宝珞今日一身女装从房中走出来的时候,亮丽耀眼,等候在庭院中的千尘跟鱼儿看得半晌无声。
“怎么……不好看吗?”宝珞拉扯了一下裙裾“我……很久没着女装,还真有点不习惯了呢。”说着讪笑了笑。
“陌儿,依我之见,你往后就莫要再做男子装扮了,可惜这一副倾城之姿啊。”千尘走上前拉着宝珞衣袖,旋起一圈,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一旁煞风景的鱼儿突地插口说道:“姐姐,你走路怎么还像男儿郎啊,看起来怪别扭,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嘛。”
宝珞瞪他一眼,“难得你姐姐我今日破例做回女子,你就不能多夸夸我……”
几日前宝珞听得千尘提起这河灯节的时候就心中一动,两年前在馨园的时候就听闻过,那时玥正忙于协助皇上处理朝纲,本来雀跃不已想去见识一下千万盏河灯随波逐流的壮观,却一直未能如愿。于是在千尘跟鱼儿的怂恿下换回女装,照着印象中西方宫廷面具舞会款式用鹅羽自制了面具。鹅羽纤长入鬓,精巧漂亮。
在河水中放下船灯,看着烛光轻缓荡漾漂远,她默默祈愿,愿他平安康健。
三人品茶看灯,惬意自得,初夏的河风清爽怡人,宝珞一个兴致起抚琴作乐,鱼儿也乐得在舫上跳起了山寨舞,逗得千尘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嬉笑间,闻得舫外有人呼喊,“这艘舫船上的可是绥海小侯爷?”
千尘起身走去船头,只见旁边不远处一艘宽大的画舫上灯火绚烂,宫纱摇弋,船甲上一名青袍男子正对着这边呼喊。千尘认得他是麒王麾下的秦副官,于是便朝那方应声答是。
秦副官又说:“末将拜见小侯爷,麒王听闻小侯爷今夜泛舟赏灯,便遣了末将前来相邀上舫一聚。”
千尘听得一愣,麒王相邀,自然是要去的,可是又怎能抛下陌儿跟鱼儿自行离开呢?于是便说道:“秦副官,烦请禀麒王,下官舫上尚有挚友一同前来,恐是不便。”
“无妨,麒王说了,请小侯爷舫上朋友一同过来。”
千尘于是令船夫靠过大船,入内跟宝珞鱼儿说了此事。
宝珞听闻一慌,琴音骤停。
玥……就在旁边的画舫上,曾经多么渴望再见他一面,就近在咫尺了么?这是上天嘲笑她的怯懦,定要她站到他的面前么?既是如此,为何不见呢?
要见他,就算心碎难当也要见他。何况隐在面具下的自己又有谁能看得到心碎呢?
走过踏板那一霎那,她的孤勇忽一下缩进壳中,竟踌躇不前。鱼儿回头,用力握了她的手。
低首入舫,恍惚随着千尘拜见麒王、麒王妃、以及一众文官雅士,落座。
竟不可知的颤巍抬首,她看向他,恍如又一世的记忆,相隔漫长的阴阳之路。玥……我又见到你了。那抹紫袍翻飞的身影这一刻是那么清晰,清晰篆刻在心上。
他一如既往的微笑,向着他们温和微笑,可是她看到那笑意却不在双眸,那双如朗月星辰的双目中隐隐的冷寂忽的让她胸口一疼。他飞眉入鬓,眉间微拢,唇角轻扬的笑意带着些许冷漠,些许的疏离,曾经温润和煦的脸上呈现她所不熟悉的冷厉。
“适才忽闻绥海侯画舫上传出琴音,本王觉得甚是熟悉,不知是何人所弹奏呢?”他的嗓音依旧温润清醇。这一出声,宝珞仿如在梦中清醒过来。
只听千尘已经答道:“禀麒王,适才下官与友人在舫上嬉闹,让王爷见笑了,这琴音乃颜姑娘所奏。”
宝珞忙起身敛衽一礼,“民女颜陌,见过麒王,王妃。”
他身边那绯红身影,广袖飘举若行云中,衣袂迭迭若曳月华的王妃正是萧汐凝,只见她美目顾盼,笑意盈盈,说道:“颜姑娘弹得一手好琴,难得王爷喜欢,能否奏上一曲应和这灯河之景呢?”
一旁的文官雅士忙随声附和,宝珞大方一笑,接过侍女拿来的古琴,眼角余光中只见麒王看向自己,深如幽潭的黑眸似闪过一道不可捉摸的光亮。
一曲应景之乐随意而起,随之清唱“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随着喝彩声起,萧汐凝却是心头一紧,忽的看向身旁的刘邑玥,这琴声和着歌声,令她想起在乐游苑皇家别宫那个一曲震惊四座的女子。她已死去,玥也从没有提起过她,可是玥那时看着她的眼神自己却从未拥有过。眼前这个名唤颜陌的女子那一手琴技,倒真是跟她像个八九分呢。
看到刘邑玥眼中波澜不变,萧汐凝安下心来,抬眼看去,只见一曲奏毕落座的颜陌正与绥海侯低头笑语。心下也释然了,令人赏酒下去。
鱼儿快手拿起宝珞面前的美酒,说道:“姐姐不能喝酒,这酒便由做弟弟的代喝了吧。”说着一饮而尽。
宝珞尴尬解释,“民女沾酒就醉,怕是失仪,请王妃莫怪我弟弟唐突。”
众人听得哈哈一笑,萧汐凝也笑称无妨,赏了茶下去。
此时隐在帘后的丝弦乐声悠扬飘荡来,歌舞翩翩而起。
席中众人有的品酒观舞,有的吟诗作对,有的走去船头赏灯吹风。
宝珞稍觉舱内烦闷,说是去船甲透气,千尘起身欲跟去,被鱼儿拉住要与她对饮。末了才低声说道:“让她独处一会儿,她……难过了。”
拣了一处无人暗处,她撑了许久的身躯软软靠在桅杆旁,玥没有认出她,抚琴那一刻,她是有了些许的期待,却如所料换来的是沉痛失落,真的是淡忘了么?还是你心底不愿意再想起那个舍你而去的人?无疑,他已是有了她不该介入的生活,不认识,也好。
可是,看到那纤长的紫色身影伫立船艉,微风吹得长袍飘逸,仰头望月,那一霎月光洒向稍显苍白的面容,他脸上一抹痛苦的神色,她看得如此真切。
又是满月呢,刘邑玥不禁蹙起眉头,今夜似乎不该来。只是……那琴音,竟在心头掀起一股暖意,她并非技艺超脱,也不是乐曲如天籁,可是却勾起他所不熟悉的一丝触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听出她低沉的歌声中那种抑压不住的期待和思念。
宝珞忽地一个激灵,站直绷紧了背脊。
杀气……那种气息是道行高深的忍者所发出的动手前那一刻的凌厉气场,而颜陌,无疑对这样的微弱气息异常敏感熟悉。
她由暗处走出来,快步走向他,他听闻脚步声回过头来,一瞬间的对视,他眼中闪过寒光,“不要过来,这里危险!”话音未落,忽地四周几艘悄声逼近的画舫上射出密集如雨的火箭,“嗖嗖”声破空而来。
他向前一步将她按倒在地,躲过身后呼啸而来的箭矢,翻滚向可以遮蔽的桅板后。
宝珞自然是可以躲过箭矢,可是她却任由他带着自己躲离险境,靠在他怀中,鼻尖那缕清幽龙诞香萦绕。他身上散发出不寻常的暖热气息,令得她心头一震。“你……身子可有不适?”
他看向她,冷如冰,“无妨。”
船上已是惊叫连连,瞬时燃起熊熊火光,在船身四处漫延开来。
待第一轮火箭稍停,他们跑向船舱,却被火光隔绝,只听见舱中尖叫呼救声不断……
宝珞冲着舱内大声喊道:“千尘!鱼儿!你们在哪里?”
舱内传来千尘的呼声,“陌儿,我们无恙!我们下小船会合!”
刘邑玥也冲着火光说道:“绥海候,你带王妃先行退去小船,快走!”
“王爷放心,王妃无恙!”
数十个黑衣蒙面人蹭地跳上船甲,手中刀剑向着刘邑玥砍杀而去。这边船艉上尚有麒王麾下几名隐在暗处的随行侍卫,均已跳出将刘邑玥跟宝珞护在圈中。
一番厮杀骤起。
黑衣人武功怪异,招招拼命,颇有些类似东瀛武功。宝珞是见过这些招式的,心中一沉,思忖自己两上画舫,两次都遭到同一班人的伏击,还真是与船交恶。
拾起地上被斩杀黑衣人手中的短剑,宝珞也加入战团。刘邑玥正诧异这女子也会武艺时,也已发觉她内力不济,仍是不着痕迹将她护在自己剑下。
千尘已带着鱼儿、萧汐凝避到自己的小船上,欲将船驶向大船船尾接应宝珞与麒王,却被热浪火焰逼得连连后退。
“陌儿!陌儿!你在哪里?快跳下来!”卓千尘铆足了力气向着大船喊去。
宝珞他们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玥与侍卫虽合力斩杀了十余人,可这火势越来越大,那些杀手又是一副同归于尽决不退缩的架势,情势于己方很是不利。
宝珞看向身旁的刘邑玥,却惊见他面色煞白,忍引着痛楚般抿紧发白的双唇,额头沁出汗珠。果然……是“翎火焰”毒发的症状。
他咬牙说道:“待我杀出一个缺口,你快跳下河中,他们定会接应你。”
“不!要走一起走!”
忽然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火药味,仅剩的十余个黑衣杀手越逼越紧。
“不好,他们身上有炸药!”宝珞边说边在地上气绝的黑衣杀手身上掏出一大把的暗器,手法凌厉的抛射出去,将他们逼退几步。悚然惊见他们竟然点燃了身上的引线,“滋滋”作响,竟不惜以身为抵也要至他们于死地。
此时刘邑玥与侍卫已合力杀出一个缺口,宝珞扬出最后一把暗器,跟着纵身飞扑向玥,触着他似火般滚烫的身子,带起越过火焰,直扑入河中。
身后传来几声巨响,船体崩分瓦解,碎削火光四散,烟雾滚滚冲天而起,猛烈的气流荡起河水巨浪,将旁靠的小船推向远处。
“姐姐!姐姐!”眼看小船离得越来越远,鱼儿呼喊着“扑通”一跃入水,蛟龙般向火光处游去。
千尘亦是焦急万分,可是舫船中尚有泪流满面,簌簌发抖的麒王妃,哭喊着要船夫驶回去救王爷。
河岸边也已围满了闻讯赶来的京城禁军,阻拦住围观惊呼的百姓,快速备好船只驶向火光中的巨舫。
千尘见状冷静吩咐船夫靠岸,先行将王妃带离险境。鱼儿与陌儿水性均是极好,吉人自有天相。
五月花未尽(三)
没入水底那一霎那,身后的巨响象连绵不绝的春雷一般炸开来,汹涌而至的热流、水流无可抗拒的冲力将他们卷入水底,又用力推开去。
宝珞深知这种力量凭自己的能耐绝不可逆转,只能双臂紧紧揽着玥,以至于水流无法将他们冲击离散,随波逐流,渐漂渐远。
刘邑玥已是抵受不住体内的热毒不能抑制颤抖起来,如一团灼热的火焰散发出骇人的滚烫,不能自控的身躯只能将所有重量依靠在那个紧紧揽住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的女子身上。她拖拽住他跃入河水时那一刻眼中绽放出不容置疑的决绝坚持,似乎与他共赴生死是一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无法不被那样的她所震撼,不由自主松懈了一身的防备将自己完全交付与她。
筋疲力竭之际,河水将两人冲上了河滩。
意识清醒过来那一瞬,宝珞慌忙扶起蜷在一旁的玥,“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焦急心慌之色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刘邑玥咬紧下唇摇了摇头,却见她伸出手指,搭上自己的手腕,他用力摔开她的手,“不要碰我!”那微弱略带颤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狠厉。
“我……我是大夫,你现在这样……”
“不用,你不用知道。”看着她忧虑的模样不由得放缓了声音去拒绝。自从那场大病初愈后,唯一允许给他医治的只有太医长,因为,他所身受的毒、他的命数,是个不容外人窥探的秘密。
宝珞似是听到胸腔里轻轻破裂粉碎的声音,手指僵直地收了回来。
月上中天,亮如银盘的满月将清冷的光洒落下来,映得水面上一片斑驳银辉,银辉晃到眼底,怎样也看不清他刻意隐在暗处的面容,微敛双眸、冷冷的疏离、不着痕迹的冷漠,均是在掩饰着难当的苦楚。
他身上的长袍很快被热气蒸干,灼热凝聚在他周旁,春末的深夜还是很清寒,这里没有雪山上的冰湖,宝珞转头看了一眼轻缓东流的河水,不由分说撑起刘邑玥向河中走去,走到水流及肩处,她拥着他静静伫立在深夜冰凉的河水中。他全身虚脱无力,只能由着她的簇拥,将纤长的身躯重重靠在她孱弱的肩头。
眼角微微湿润,小时候,她小小的身躯扶着毒发的阿爹去浸泡冰湖,那时阿爹受苦,她也痛得揪心,阿爹挨了这么多年的苦楚,却将她守护在羽翼下快乐的成长,她依赖他,贪恋他温暖包容的臂弯,恣意任性的拥有他宠溺的笑容。
如今他重重的依靠在她肩头,令她生出一种宽慰,她的肩头虽然孱弱,没有足够的力量,但是,再孱弱的力量,也有能守护他的时候。
宝珞轻轻将双手环上他的腰,贪恋着能拥着他的这一刻,他没有推开她……宝珞嘴角溢出一个笑容,像是偷到了一刻的幸福时光。
虽然,他没有认出她,宝珞不是没有疑惑,她的面具已经在河水中遗落了,难道是因为在这样昏暗的夜里看得不真切?难道是她的变化太大?难道是他失去意识?还是别的……等回去了,定要找到降涟哥哥问个究竟。
刘邑玥意识是清醒的,冰凉的河水缓和些许体内的炙热,尤其是那个冰凉的身子轻轻拥住他,安抚住他的狂燥,他没有推开她,好像他们相依相靠是那样理所当然,是他心底无从追溯的一段往事,甚至是自己的王妃也不能给予的……她是谁?她究竟是谁?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们维持同样的姿态无声无息浸在河水中,他火烧般的体热慢慢散去。于是宝珞搀扶着他走回河滩。依着河滩边的岩石,他疲倦地阖上了眼睛。
远处隐隐的火光以及铁蹄踏破夜空的声响,是禁军寻来了。
宝珞深深看了他一眼,毅然转身朝着黑暗中走去……渐行渐远,她没有回头,没有看到他睁开了眼睛,久久凝视她远去的背影。
刘邑玥扶着岩石站了起来,俯身拾起在河岸上随着水流涌来飘去那个小小的鹅羽面具,放入袖中,站直了挺拔的身姿,看向狂喜蜂拥而至的禁军,那里,有一抹白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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