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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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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边经过离开。
“弦月。”
兰裔轩冲了进去,刚好看到弦月整个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她似乎还在睡梦中,眼睛是紧闭着的,却明显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眉头紧锁,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寝宫里边燃着灯,因为是脸贴着地面,所以看的有些不清楚,站在她的这个方向,只能感觉到她面对着自己的侧脸,苍白一片,似隐忍着极打痛苦。
“弦月。”
兰裔轩冲到弦月跟前,将她从地上抱到怀中,她的整张脸就和他刚才进门看到的侧脸那样,惨白的一片,额头上,鼻尖上全部都是晶莹的冷汗,嘴唇已经被咬破,苍白如三月樱花,还有点点的血迹,乌黑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衬的脸色越发苍白的吓人。
“你怎么样了?”
兰裔轩轻轻的拍了拍弦月的脸,微弱的呼吸,却十分急促,刚要抱着她上床,一直紧闭着眼睛的弦月突然睁开了眼睛。
“公主。”
跑进来的白娉婷刚好看到弦月睁开眼睛的一幕,跑了过去,惊呼出声:“公主!”
怎么会?她不是点了公主的睡穴了吗?公主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脸色怎么会这么差?这到底是怎么了?
弦月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觉得那支梨花的香气十分熟悉,可现在,她大脑都还是混混沌沌的,在哪个地方闻到过,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本能的不想让兰裔轩碰那东西。
她以为是药性强烈的春药,从小到大,她什么苦头没吃过,什么样的折磨是她不能够承受的,仗着自己内力雄厚,毅力超人,她以为自己肯定可以挺过去的,一定没有问题的,所以让娉婷姐姐点了自己的睡穴,可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就算是在睡梦中,浑身上下依旧痛的要命,胸口的位置,难受难忍,那种痛,不同于以往鞭子抽在身上,针扎般火辣辣的疼痛,也和匕首带来的痛楚不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上蹿下跳的,十分的剧烈,浑身的血液像是大海翻滚着的大浪,那不是外力带来的伤痛,像是已经和她的血液融为了一体,血液仿佛在燃烧,这种难忍的疼痛带着难以言喻的燥热。
当兰裔轩的手碰触到她的身体时,身上的疼痛消除了大半,那种感觉,想要多一点,再想要多一点,恨不得他有千万只手,然后彻底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她不会不知道。
“去找雷云来。”
兰裔轩倾身,边将弦月抱起来边对蹲在地上的白娉婷说道。
弦月捂着胸口的位置,蓦然想到什么,心头大震,闭上眼睛,紧紧的拽着兰裔轩的手臂:“娉婷姐姐,什么都不用,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弦月靠在兰裔轩的身上,样子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公主。”
白娉婷转身,面露担忧。
“照公主说的做。”
兰裔轩将弦月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手却一直放在弦月的身上,没有松开。
“兰裔轩,放手。”
弦月虚弱的声音,带着强势的命令。
“弦月。”
兰裔轩盯着弦月的眼神犹豫和挣扎,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温柔的整理着她额头、脸上的发丝:“月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不是弦月第一次见到过兰裔轩脸上流露出如此无奈的神情,可像这次这样的,弦月还是第一次见。
“放开我。”
弦月背靠着枕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虚弱的推开兰裔轩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兰裔轩的手刚从弦月的身上抽离,只是一瞬,弦月整个人立马趴在床上,双手紧紧的纠着被单,整个人躺在上边,痛苦不堪。
兰裔轩坐在床上,看着那张埋在床单上的脸,弦月是什么人,他心里清楚,那到底该有多痛才能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犹豫,挣扎,纠结,那是恨不得代其受过的痛楚,僵持在半空中的手紧握成拳,紧紧握住弦月颤抖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抱在怀中:“弦月,你怎么就不明白?”
保护他?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简直心如刀割。
“兰公子,是你不明白。”
弦月靠在兰裔轩的身上,虚弱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那个香味好熟悉啊。”
兰裔轩的身子一僵,抱着弦月的双手微微一颤。
初闻梨花香味,她就觉得熟悉,十年了,那香味太过熟悉,所以那与自然梨花香气的不同,她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了,离开那个地方好几年了,差点都忘记了,那是在梨花斋药房闻到过的味道,这一切都是柳心悠做的,是对她了如指掌的柳心悠做的。
“忍忍就过去了。”
弦月的手轻握成拳,放在兰裔轩的肩上:“咬牙就过去了,这个世界没有我凤弦月过不去的槛。”
“弦月,这是柳心悠专门针对你的情花毒配置的情花散。”
过不去了,过不去的,柳心悠亲手配置的。
“兰裔轩,哥哥毒发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的难受?他是怎么熬过去的?”
弦月闭着眼睛,冰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哥哥身体虚弱,病发又没多久,怎么能承受的住那么大的痛楚?”
兰裔轩的双手依旧紧握住弦月的双肩,将她推开,直视她被水雾弥漫的眼睛:“你知道解药吧?”
疑问的口吻,可说出的一字一句,却是说不出的肯定。
“后天你就要出征了,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吗?”
他做不到,现在都已经痛不欲生了,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情,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弦月呢?弦月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弦月抬头,看着兰裔轩,哭的越发伤心。
“弦月,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都已经离开他了,难道还要在离开前在他的胸口插上狠狠的致命一刀吗?
“我做—”不到。
兰裔轩的话还没说完,弦月突然伸手,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兰公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做不到,我也是一样的。因为我,你已经很难受了,我不能再让你更痛苦了。
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前半辈子,我为了哥哥而活,今后也是如此,那么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让她为自己而活,为了自己的爱,奋不顾身一次。
------题外话------
PS:亲亲们,不好意思,前两天电脑死机了,昨天拿去修理,弟弟开学,昨天陪他买衣服了,很晚才回来,今天陪妈妈去县医院做检查,所以断更了,今天更新的也很晚,不好意思,过几天我会补更的
☆、第一百五十章:病发
比起兰国宫殿,凤国过年的气氛要浓上许多,处处张灯结彩的,十分的喜庆,鞭炮从早上到晚上一直没停过,还有烟火迸射的声响,响彻整个天际。
夜里的信阳殿,十分安静,甚至可以听到落叶的声音。
此刻,太子的中宫,一个守卫的没有,放眼望去,只有在冬日盛开的寒梅还有一些珍贵的物种,没有一点人气,可在里边行走,却忍不住觉得戒备,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寝宫内,门窗紧闭,却还是有风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漏了进来,屋内烛火摇曳,更显的冷清,熏人的清香缭绕,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
床上凤久澜微闭着眼,神色苍白憔悴,原本睡的十分安宁的他,额头突然不停的有冷汗冒了出来,浑身上下不断的抽筋,一直静守在床边的云轻痕察觉到了一样,很快醒了过来,看到这样的凤久澜,吓了一跳,急忙忙的就跑到了隔壁最近才改建的药房:“不好了,君神医!”
云轻痕边跑边叫,神色慌张,君品玉急忙忙扔掉手上的草药,跑了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不对劲。”
君品玉一惊,跑回寝宫,看着床上不停抽搐的凤久澜,才一会的时间,就已经口吐白沫。
君品玉冲了进去,掀开被子,解开凤久澜的内袍,胸膛一大片的位置,呈现青紫色,青筋爆出,颜色浓重不一,有些紫的能滴出血来,而另外一些,更多的则是淡淡的粉紫色,瘦弱的身躯看起来有些吓人。
云轻痕凑了过去,瞪大眼睛,看着君品玉:“是谁?是谁给殿下下毒?”
君品玉的手指放在凤久澜青紫最浓的胸膛上戳了戳,凤久澜的眉头拧的越发厉害,而那一大片的青紫很快转移到另外的地方。
“不是中毒,拿毛巾来。”
君品玉翻开凤久澜的眼睛瞧了瞧命令道。
云轻痕很快取来了毛巾,君品玉直接将它塞在凤久澜的嘴巴。
“药箱。”
云轻痕迅速跑到药房去取来君品玉的药箱。
“让人去取水。”
凤久澜边说边打开药箱,取出银针,扎在凤久澜胸膛的黑点上,凤久澜的身体抽的越发厉害。
“摁住他的身体。”
君品玉的话刚说完,凤久澜的身边很快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分别摁住凤久澜的四肢,君品玉又连续插了几针。
见君品玉一脸的小心谨慎,那双温润的眸也在这个时候流露出几分慌张来,云轻痕的心里越发着急,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出生让他分心,就站在一旁,手心直冒冷汗。
“擦汗。”
云轻痕低身,将毛巾拧干,走到君品玉跟前,手上拿着的毛巾就要送到他的额头:“不是给我,给你们家殿下。”
云轻痕调转方向,不停的替凤久澜擦去脸上的冷汗,手指无意间碰到他脸上的肌肤,又是吓了一跳:“君神医,殿下好像发烧了。”
君品玉没有说话,眉头都没有挑一下,这样的情况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从学医到现在,面临着这样痛楚的病人,他不是没有遇到过,但是这种情况,他一般不会出手,就算是出手了,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大部分情况下,那些人很快因为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咬舌自尽,其中还有不少是内力充沛的江湖高手,他们尚且忍受不了,更不要说是半点功夫都不会的凤久澜,所以他一开始想到的就是将凤久澜的嘴巴堵住,但是好像不行。
该死的兰裔轩,不是告诉他弦月中了情花毒了吗?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君品玉远在千里之外,自然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暗自在心里埋怨兰裔轩。
凤久澜的身体慢慢停止了抽蓄,胸膛上插满枕,躺在床上,雪白的皮肤,僵硬的身体,动也不动,远远看去,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君神医,殿下吐血了。”
云轻痕手指着凤久澜口中被鲜血染红的毛巾,颤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调。
“多去拿几条毛巾来。”
君品玉扯开凤久澜口中的毛巾,很快就有鲜血不停的从凤久澜的口中不停的流了出来,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的,越来越多,像是要汇聚成小溪一般。
云轻痕手拿着毛巾,看着替凤久澜擦着嘴巴的君品玉:“怎么会吐这么多血?”
盘子里的清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君品玉手中白色的毛巾眨眼又被染成红色,可凤久澜还在不停的咳血。
君品玉将手上被血染红的毛巾递给云轻痕,又从他手上接过干净的毛巾:“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云轻痕看着凤久澜嘴角还没干涸的血迹,有些担心的吞了吞口水,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呢?不过现在也就只能相信君品玉了,这段时间下来,都是他在殿下的身边照顾,如果不是因为他,殿下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发病。
诚如君品玉所言,凤久澜很快停止了咳血,只是整个人还昏迷不醒,那模样看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病发都还要虚弱。
“殿下这样是没事了吗?”
云轻痕将毛巾扔在水盘中,走到床边,小心的替凤久澜将被子盖好:“殿下没事了吗?”
君品玉伸手抹去脸上的汗水,挥了挥手,眨眼的功夫,那四个黑衣人很快消失。
君品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边说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直到那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喉咙滑过,君品玉才擦觉自己的手脚也是冰冰凉凉的。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云轻痕看了床上的凤久澜一眼,明显的焦灼担忧。
君品玉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茶杯,食指一点点滑过杯子的边缘,没有马上回答。
“凤久澜和你说过情花毒的事情吗?”
君品玉手指着对边的旁边的椅子,示意云轻痕坐下。
云轻痕坐下,摇了摇头,转又道:“知道一点。”
凤久澜的身边需要人照顾,所以君品玉和凤久澜说话时,他经常会站在一旁,不过这件事情,殿下好像有意避开他,所以知晓的不是很多,只知道公主中了情花毒,而且这种毒和殿下的性命绑在了一起,别的再多也就不知道了。
“那是一种蛊毒,比任何一种毒药都还来的残忍,分为母蛊和子蛊,当年柳心悠分别将它们植在了弦月和凤久澜的体内,若是弦月不动男女之情就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一旦弦月动了真情,凤久澜就会承受很大的痛苦,情浓,痛深,就像现在这样。”
云轻痕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云轻痕边说边从怀中抽出宝剑,推门就要冲出去。
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到底殿下和公主是哪里得罪她了,让公主和殿下兄妹分离,还变着法的折磨年幼的公主,十多年了,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不要冲动!”
君品玉站了起来,拦在云轻痕身前。
“我和她同归于尽。”
云轻痕心乱如麻,怒吼出声。
“你这根本就是去白白送死。”
轩辕昊、兰裔轩、白战枫三人联手才将她制止,白战枫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不要说是云轻痕了。
那个女人不但身手好,还懂人心之术,不然也不可能控制的了弦月这么多年,那样的女人,岂是云轻痕能够杀死的?
“现在是关键期,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凤久澜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云轻痕转身,看着床上的凤久澜,重重的叹了口气,愤怒的将剑放在桌上。
娉婷姑娘跟着公主去了凤国,殿下的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
“前段时间殿下时不时就觉得胸口泛疼,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君品玉看了云轻痕一眼,沉默,表示默认。
云轻痕隔着窗口的窗纸,眺望漆黑的夜空:“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虽然疼痛,但是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些年,殿下一次次的都熬了过来,这次也没问题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云轻痕沮丧的趴在桌上,放在桌上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不行,我要做些什么。”
君品玉拍了拍云轻痕的手,“你家殿下之所以撤走信阳殿所有伺候的太监宫女,防止人随意进出信阳殿,改让他放心的影卫照顾,就是担心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搞的凤国上下人心惶惶。”
“公主知道这件事情吗?”
云轻痕刚问出口就摇了摇头,无奈而又悲伤:“公主怎么可能会知道?殿下的身体状况,凤国的臣民心里都有数,他哪里是怕他们担心,他是不想让公主知道。”
公主她承受的已经够多了,要是再知道这件事,她心里该有多苦啊?
“不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要是将来殿下真出了什么事,公主一定会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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