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疤-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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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只见女孩儿痛苦的咳着，原本苍白的脸如今变成了酱紫，旁边的男孩儿一阵拍着女孩儿的后背，一脸的怜惜之情。肖然递给了女孩儿一包纸巾，女孩儿警觉的看着肖然，男孩儿接过道：“谢谢你。”说罢，打开纸巾，为女孩儿擦着额头上细腻的汗珠。大约过了十分钟，女孩儿终于停止了剧烈的咳嗽，男孩儿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接着对我说：“哥们，对不起了，打扰你们了。”我忙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怎么了这是，得病了？”男孩儿低下头，默不作声，我也识趣的不继续追问，心中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向男孩儿说道：“兄弟，这是领着对象去哪玩儿？”男孩儿一听“玩”这个字，变得神采奕奕，对我高兴的说：“我先要带她去长沙玩儿，听说那里的臭豆腐可是一绝啊，然后呢，我要带她去海南，吃海鲜，在海边看日落，最后，我们要去丽江，感觉一米阳光。”说着说着，男孩儿好像变成了一个孩子，眼中带着憧憬、带着向往，他越说越起劲儿，越说越开心，在旁的女孩儿，幸福的聆听着，之前她脸上的苍白和恐惧如今却不翼而飞，换来的是一张幸福的笑脸，女孩儿把头靠在男孩儿的肩膀上，微笑的看着我们。我的心头好像被什么触动到了一样，有些陶醉。和他们聊的听投机，其实更多的，我们更愿意当做倾听者，听他人的爱情故事，其实很享受，认真听进去的时候，我不仅会体会他们的感受，而且会联想到自己的爱情。在聊天中，我知道了这个男孩儿叫小超，女孩儿叫丽丽，两人是大学时的一次老乡会中邂逅，并很快相爱，从那时到现在两人相爱即将要满四年，今年他们就要毕业了，他们约定好了毕业就回家结婚，父母都同意了他们结婚的意愿。说到这儿，小超的眼圈突然泛红，他说道：“我不知道是老天嫉妒我们的爱情，还是为什么，一次毕业体检中，丽丽被查出得了肺癌！当时我不相信，认为是医院误诊，只是觉得她平时身体弱，总爱发烧感冒咳嗽，我带着她一起去了北京一家大医院，没想到在那里她被确诊肺癌晚期。”我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丽丽只是默默地靠着小超，却不再微笑、不再看我们。小超抚摸着丽丽的长发，这场景不禁让我觉得有些熟悉。他轻声道：“丽丽，累了吗？靠着我睡一会儿吧？”丽丽摇摇头，道：“对不起。。。”说罢，有些哽咽。小超把她搂在怀里，温柔的说：“别难过，你天天接受治疗就够辛苦了。。。不说那些了，这次我一定要带着你去你最想去的地方玩儿，我们的约定会一一实现的。当初我答应过你的，我们现在就要变成现实了？不是吗？”丽丽激动地说道：“如果能有以后，我会给你洗衣服，做你最爱吃的饭菜。”我精神恍惚，往事一幕幕重现，这时肖然向小超说道：“小超，我觉得你很男人，敢爱敢恨，在你身上，我觉得誓言不仅是可以相信的，而且发现誓言成真之后原来真的那么美。”而后肖然又对丽丽道：“你们的故事真的很感人，我们都是女人，能有这样的男人不放弃你，那么的珍惜你，你应该勇敢些，一定要努力战胜病魔，给他幸福。”小超和丽丽只是在沉默着，脸上洋溢着不予言表的幸福。在他们看来，爱不只是两个人能在一起，而是留下最美最美的回忆。丽丽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递给了我们，丽丽说：“这个，是发现癌症之后我记得日记，每天一张我们一起的照片，下面写着我最真实的感受，假如我陪不了小超走到最后，那这个就是我送给他最好的礼物。”小超眼角有几滴泪水，而他却倔强的微笑着。我翻开精致的相册，第一张照片是丽丽在病床前的一个自拍，照片下写着干净漂亮的字体，写道：当最后一个音符响起，病魔画上了休止符，再美好的句子也不得不写下了句号。然而，这并不预示着结束，而是代表着另一个美好的延续。翻过一页，第二张照片照着小超推着轮椅上的丽丽在夕阳下漫步的情景，照片下写道：那些记忆，静谧地盘旋于火红的火烧云中，萦绕着，诉说着属于我们的永不磨灭的青春；那些美好，寂静地沉睡于心底，蔓延着，倾诉着属于彼此的誓言。在这个即将毕业的夏季，好像一切将化为泡影，消散云烟。现在的我们，只是在夕阳下奢求着老天能多给我们一点点时间在一起。我有些感叹疾病的可怕，它生生的夺取了多少人的至爱。再翻过一张，照着小超趴在病床上熟睡的样子，嘴角还淌着口水，小超见我们看见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照片下写着：睡觉是你唯一的解脱，睡着了，你就会不悲伤、不孤单，什么都烦恼都没有，感谢你陪我走过了那么长时间，累了就歇歇吧。肖然看着看着，流出了晶莹的泪滴。我心中想着：自己的故事和小超的故事无法比拟，而他的选择毅然的坚毅，而我呢？心中一阵自嘲。肖然拿过相册，继续翻着照片，有一张是在树下，小超抱着吉他唱着歌，下面写着：每个人的青春，终逃不过一场爱情。在这里，有爱，有痛，有喜，有悲，却单单难有永恒，我喜欢听他为我唱的每一首歌。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想着文文不断听着她为我录的那几首歌，心中十分的伤感。不知不觉，我们翻过了一大半。。。最后一张照着他们两人拿着行李在火车站前照的，丽丽说：“这就是我们昨天照的，最后一张啦！”照片下写着《至少还有你》的几句歌词：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失去力气，让我们形影不离。我鼻子一酸，真的被感动有些想落泪，我咬咬牙，咽了一口酸涩的液体，对着小超道：“兄弟，不，我应该叫你声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我只是觉得你是个爷们儿。”小超笑道：“老弟，过奖了，我只是在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儿。”我心中仿佛被毒蜂蜇了一般，疼痛不已。我不知道是该嘲笑着自己的懦弱，还是在感叹着他们伟大的爱情。总之，我很难过。
那一路上，我们各怀着心事聊天，但是却很开心。我们一起吃着带来的美味儿食物，一起谈论着以后的打算，说到未来，丽丽显得很忧郁，但是不难从话语中听出，她还是对未来很向往的，小超唯一的愿望当然就是希望丽丽能尽快的好起来，看着呆呆听着我们聊天的肖然，我就明白她一定在心中祈祷着这对儿苦命的情侣。而我呢？我只是在想文文罢了。。。
经过漫长的旅途，我们到了目的地长沙，一起挤过人群，终于要和那对儿情侣分开，火车上认识的朋友几乎是这辈子很难遇见，我对着小超说道：“我肖涵一定会为你祝福的，老哥，坚持住，事情总会有好起来的那天，珍重。”小超笑着道：“老弟，也祝你学业有成，以后找个好工作。”而后偷偷的在我耳边道：“你领的这个妹子相当不错，有机会琢磨琢磨了。”我一阵狂晕，我对着丽丽道：“你是个幸福的女孩儿，有这么个男人为你付出，希望你能早日康复，为了他，也要挺过来。”丽丽坚定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她要说的一切。肖然与他们告别。我在旁默默的点上了支烟，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想什么、该说什么，总觉得还有什么没做完，还有好多约定没有实现。
小超和丽丽二人去往长沙的亲戚家，我们谢绝了他们的邀请。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虽然有那么的话没有聊完，但是还是要分开。我与肖然正式开始了长沙之旅，感受着这里的空气、新环境。。。


第三十章　快乐过后回归无奈
初到长沙，我们先解决了住的问题，我们选择了一家比较靠近湘江的酒店，虽然价格不菲，但是窗外的景色、室内的环境确实让我觉得价钱还算公道，我们在十七层选好了一间宽敞的双人间，走到落地窗前，美景尽收眼底，顿时神清气爽。“喂，别看了，我们好几天的时间，先填饱肚子可以吗？我都饿晕了。”肖然在我背后说道，我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窗前，拿出了钱包，对肖然说：“小崽子，你就知道吃，走吧，我请你吃顿大餐。”肖然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房间；，我有些失落感，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她，心中不停的问自己，失去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其实就是一想起那个人，内心就会一阵阵的绞痛，失去了重心一样…
享受美食是让人心情舒畅的一样灵丹妙药，我感到好笑，是不是所有胖子都有一件曾经的伤心事儿呢？来到长沙，当然要享受一下湘菜。选好了一家环境比较不错的饭店，我们听服务员介绍着特色菜，点了麻辣子鸡、辣椒炒肉、口蘑汤泡肚、腊味合蒸。我与肖然如饿鬼投胎，疯狂的胡吃海塞，一阵风卷残云后，桌上一片狼藉，我拍拍自己隆起的肚子，对肖然道：“吃饱了么？”肖然一动不动的说：“我好想撑得站不起来了。”缓了十分钟之后，我们便去往了第一个目的地——橘子洲头。
一路上，肖然不断的揉着自己的肚子，我开玩笑道：“你背着我偷汉了？快说！谁家的孩子？！”肖然对我一顿电炮飞脚，她说道：“你不懂吗？这样利于消化，我还要吃臭干子！”我把鞋子脱掉，对她说道：“来吧，肖然同学，天然臭干子，不臭不要钱！”肖然气鼓鼓的，拿起了我的鞋子几步冲到江边，喊道：“我给你扔进去！让你气我！”我慌忙单腿儿蹦过去，哄她道：“小姑奶奶，你快给我吧，没鞋子怎么陪你旅游啊？怎么请你吃臭干子啊？对不对，还给我吧！”肖然被鞋子里传来的一阵阵“飘香”熏得有些站不稳，一把扔过鞋子，对我道：“你快穿上吧，晚上回去了，不洗脚不准睡觉！”我嘿嘿一笑，穿好鞋子，继续着近在咫尺的路程。
眼前的景色让我们不禁惊叹，橘子洲头就是一帧展示风情的画，它与岳麓山为邻，与湘江水为伴，形成了一副绝妙的奇观，我不禁说道：“湘江北去，橘子洲头，怪不得毛主席在这里作诗，景色确实不错，可惜了，咱们秋天来就更好了。”肖然没说话，拉着我的手逛着这里的一处处美丽的场景。
天色逐渐放暗，我们离开了橘子洲头，走向了长沙有名的步行街，这里与北方城市不同，每到晚上热闹非凡，这在北方城市几乎是没有的，我们一人端着一盒“罗家臭豆腐”走在这摩肩接踵的大街上，俊男靓女真是饱了眼福，肖然吃着嘴着的臭干子，还不忘了看着帅哥大呼小叫，让我感觉甚是尴尬。这里的酒吧、夜店很有感觉，让人有种“不夜城”的感觉。逛着逛着，肖然变得无精打采，我也精疲力尽，二人只好打道回府。回到酒店，我脱掉了鞋子就趴在了床上不再动弹，任凭肖然叫喊着让我洗脚，我依然雷打不动。那夜我睡的很甜，我梦见和文文在一起，开心的游玩着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很幸福、很开心…
接下来的日子，我与肖然爬了岳麓山、逛了逛贾谊故居、世界之窗和许多不知名的老巷子，当然，我更深深的体会了什么叫做“槟榔配烟
法力无边”这句至理名言。在回往学校的火车上，我们有些舍不得，肖然总会对我说好像还有很多地方没有逛，还有好多小吃没有吃。我只是说，这里不属于我们，留下些最美的回忆就好。其实人生也是如此，不一定要享受所有的美好，也不一定尝尽所有的酸甜苦辣，而一定要做的就是留下点最值得珍藏的回忆，留下点小小的遗憾，这样才能值得品味人生、回味无穷。
生活不是电影，没有那么多的不期而遇。回到学校后，我始终没见到文文。日子依旧，我依然做着小卖店的买卖，每天在游戏中刷着材料。其实，更大的原因是为了填补我在长沙旅游时消费的坑洞。小旭在继续看着岛国爱情动作片，耗子陪我打游戏，小朴朴在打着求生之路，日子虽然平淡，却是惬意的。小旭对我说道：“肖涵，都两天了，非要让我张嘴要？”我纳闷道：“要什么？菊花不能给。其余随意拿。”小旭奸笑道：“你这和肖然去旅游了，美女、美食、美景你都享受了，我们兄弟那份儿呢？”耗子也附和道：“可不，估计他和肖然嘿咻的时候，早把咱们忘脑后儿了。”小朴朴也来了劲，说道：“我不像你们那么俗，张嘴就管人家要东西，我人比较实在，你只要让我饿的时候能随便吃你卖的货就行了。”刚说罢，小旭就是一顿爆K小朴朴，我将柜门打开道：“你们把我想的别那么抠，来拿吧！”三人慌忙冲向我的柜子，一包包的槟榔、一条条的芙蓉王、白沙让他们争的面红耳赤，这时，一声如汽车鸣笛般的响声传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恶臭，我们慌忙一齐冲向门外，只留下了哈哈大笑的小朴朴，小旭怒道：“小屁王你真不要脸！用这招儿！”耗子将袜子脱了下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道：“肖涵、小旭，我去了，记得多分我包槟榔。”我们眼神中充满着期盼，耗子壮烈的向小朴朴冲了过去…
我有时会感慨：成长就是你哪怕难过的快死掉了，但你第二天还是照常去上课。没有人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在意你发生了什么。其实那是一堂必去的课，因为老师已经提前通知了必须点名。早早的到了教室，我望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心中在想那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老师点过名后，耗子他们一阵狂喜，因为这预示着他们可以逃跑，我却莫名其妙的变得不快乐，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熟悉的背影，思绪始终在被回忆牵扯着，我只想沉默，不想说话。掏出手机，写了条短信：我们不联系好久了。当初不该与你那么近，以至于我到现在都没办法适应与你突然的距离。我们仅仅隔着几排座位，可是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虽然你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可我还是想知道你的一切。不联系不代表不思念，不见面不等于不关心，现在你过得好吗？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那一瞬间，你也曾想起我…“喂，想啥呢，赶紧撤退，今天双倍。”耗子拍拍我的肩膀小声的说道。我所有的勇气好像都被赶走了，心中想：算了吧，别自找没趣了。按下了取消键，匆匆与耗子按照计划从后门溜走。路上，我问着耗子：“你说，人为什么会突然像得了抑郁症一样，心情不好；又有时像得自闭症似的，不想说话呢？”耗子回道：“肖涵，别太累了，有些东西抓不住，就放手吧，其实，人还会有的时候像得了精神病一样，异常兴奋呢！我在看着你的眼神，就没从文文身上移开过，其实事情都过去了，你再这样，真的是自找苦吃。其实，你不需要成为她的全部，只要成为她最喜欢的部分就好。”我对耗子说道：“耗子，你发没发现，日子一天天过，看似什么都没变，其实，一切都变了，变得有些让人措手不及。”耗子沉默了会儿，说道：“肖涵，哥们只想看你好，怎么开心怎么来吧，咱们就这四年，何苦让自己这样？”我点了点头，说出了许多心底想的话，如同解毒一般。拍了下耗子的肩膀，道：“百米冲刺，回去，看谁跑得快！”说罢，我狂奔起来，耳边的风呼呼的刮着，两旁的景色不断掠过，我享受着随风奔跑的快感…
夜晚，炎热让我们没办法入睡，加上万恶的蚊子，我们心情都变得烦躁，大家都油头垢面，眉头紧皱着，风扇调到最大风速，依然不给力，冲了几次凉水澡，可是没过半小时，又是满头大汗，小旭叫道：“MD！这的蚊子绝了，连驱蚊水都不怕，越喷它咬的越狠！”耗子挠着自己的脚，说道：“你叫个什么劲儿，我脚那么臭，都挡不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