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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弟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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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老公！”
“浩星！”
赶过来的奶奶和姜雪也被他的样子吓坏了，两个人叫喊着就要过去。
“站住！你们想去送死啊！”封雪月堂大声吼，喝住她们，他一把脱下自己的衣服，用力将一端抛给儿子：“浩星，拉住！”
衣服被水冲来冲去，摇摆不定，封雪浩星努力了几次，才终于抓住一只衣袖。奶奶与姜雪一见，顾不上哭，也冲过来用力拉着衣服。封雪浩星借力慢慢划向他们。
“快，抓住我的手！”封雪月堂眼看着儿子就在眼前，他心急的伸手要去拉他，但还是有点距离。
“快……咳，咳……”他用力伸长手，将手里的小包裹递向父亲，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流失，在水里太久的关系，身上也一阵阵的犯凉。
封雪月堂把衣服交给婆媳二人，努力伸出手，抓住包裹的一角，顺着水面拉到面前。他随手将东西夹在腋下，再伸出手去抓他的手。
薄薄的夏衣哪经得起这般拉扯，加上水流的冲力，只听“嗤拉”一声，衣服从袖子处齐刷刷的断开了！凶猛的洪水顺势将封雪浩星冲出更远，慢慢的没入水中。
“浩星！浩星……”
“老公！老公！”
“浩星！浩星！我的儿子呀……”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没入水中，失去亲人的悲痛之情难以言表，失去儿子和丈夫的婆媳两个更是抱头痛哭，蓝儿也被奶奶和妈妈的哭声吓到了，跟着大哭起来。
封雪月堂呆呆的立在水中，他将儿子拼命也要交给他的包裹小心的打开，一双含泪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瞅着他，因为在水里泡得太久的关系，一张清秀的小脸早已经有些发青了。封雪月堂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婴儿很久，突然抱着她大声哭起来！
雨，还在无情的下着……
“呜呜呜……”封雪染再也忍不住，她伏在爷爷的膝头大声的哭起来。封雪月堂摸着她的头，眼睛也湿润了。
“爷爷，”封雪染抬起泪眼：“都是因为我，爸爸才……对不起，爷爷，是我，是我害得您失去……”
封雪月堂哽咽着拍拍她的头：“不关你的事情，这都是老天爷造的孽呀。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你那时还是个婴儿……再说，如果浩星当时没有那么做，他就不是我教出的儿子！”
“爷爷……”
“乖，别哭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失去了浩星，我们都很难过，但是活着的人得更好的活着才是呀。”
“谢谢你，爷爷。”
“浩星在天有灵的话，也会很欣慰的，当年他救的小宝宝现在都长成大姑娘喽。你每年都去看看他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还要一家人快快乐乐。”
“嗯。”封雪染点点头，拭去泪水，虽然爷爷并没有怪她，可她的心情还是很沉重：“我没脸去见妈妈了，是我害了她……”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你妈妈的为人我最清楚。她不是记仇的人，她是个好女人啊。”
“我知道，妈妈对我很好。可是，这样我更没脸去见她，是我害她这么多年一直这样的辛苦。”
“你妈妈没有怪过你，所以你也别太放在心里了。这么多年了，再提起浩星，她恐怕要更伤心了。别跟妈妈说，快快乐乐的做回封雪染，当她的好女儿吧。”
“可……”
“就这样定了！现在该给我说说，你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没，没什么，练习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你不用对我撒谎了，爷爷是年纪大了，可我没有老糊涂。凭你的身手，谁能把你伤成这样，是蓝打的，是不是？”封雪月堂激动提高嗓门。
“不，不是的。”
“他这么对你，你还替他掩饰什么？！他这孩子越大越不像话了！”
“爷爷。”她现在多少有点了解哥哥恨自己的心情了，这一切都是对她的报应：“别怪哥哥。”
第二十六章 真相才伤人
封雪染无力的躺在床上，她的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原来她一直在寻找的真相竟然如此的沉重，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想到爷爷和妈妈对自己的好，她更加羞愧的无地自容。她害死了爸爸，让他老年丧子，让她年轻失夫，可是他们却宽容的对待自己，一心一意的对自己好，把自己当作是亲人，让她幸福的生活了十八年。
也许像哥哥那样对待自己，她才会感觉好些，她想赎罪。想到蓝一直在忍受着自己，她不禁替他心痛起来，都是因为她，他才这样的为难和痛苦。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染，我可以进来吗？”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吧，妈妈。”
“染，”姜雪一脸担忧的看着无事状坐在床边的染。
“怎么了，妈妈？”
“那个，你已经知道了吗？”姜雪迟疑半天，终于开口说：“你的身世。”
封雪染闻言一愣，不知道怎样回答她。
姜雪温柔的坐在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女儿的心思怎能逃过当妈的眼睛呢？这几日，染一直呆在爷爷那儿她就有些疑心了，虽说这孩子从小就与爷爷亲，又打小跟着爷爷练功，但她从来没有在没有在没跟她打招呼的情况下在那儿呆上这许多天。回来后，总觉得染的情绪有些低落，似乎变得更加沉默了。她放心不下，就打电话问爷爷，结果才知道染原来已经从爷爷那里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和染谈一谈。
“爷爷已经都跟我说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儿，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没必要让它成为负担。”
“妈妈，对不起。”封雪染将头靠在妈妈温暖的怀里：“都是因为我，让你这么辛苦。”
“我不是说了吗？过去了的，就放下，如果全都放在心里，就会被压垮。”
“可是，妈，你恨我吗？”
“什么恨不恨的。”姜雪看着她的小脸：“天底下哪有当妈的会记恨自己的儿女呢。”
也许刚开始，爷爷说要收养染的时候，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毕竟看到她就会想起失去丈夫的痛苦。但是那毕竟是丈夫用生命换回的活生生的小东西呀，她不情愿的从爷爷手里抱过她时，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再恨她了。这小家伙那时才几个月大，因为寒冷脸色发青，可是却无邪的冲着我微笑，把我的心都笑酸了。所以，不管婆婆如何的反对，她还是决定收养染了。
真的，抚养这样一个孩子真的很辛苦，想想因为这个孩子自己失去了丈夫，她就不能以平常心去对待她，心里总有解不开的疙瘩，也逃避过、也犹豫过、也放弃过，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慢慢的，这个孩子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快乐和充实，因为要照顾她和蓝，自己没有时间再一味的沉浸在悲伤之中，生活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悲痛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
看着她一天天长大，自己真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着，感动着。浩星一定也很高兴看到一家人快乐的生活吧。
“妈妈！”封雪染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我还是想对您说，对不起。”
“你这么听话，又很优秀，妈妈一直当你是我们的骄傲呢。”姜雪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以后，还当妈妈的乖女儿，好吗？”
封雪染含泪用力的点头：“永远，永远都要做妈妈的女儿。”
母女俩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不管到什么时候，她们永远都是母女，谁也不能分开她们的爱。
“好了，傻孩子，不哭了，乖”姜雪疼爱的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小布包：“这个，是你父母的遗物，我一直都替你收着，本来想等你出嫁了，当嫁妆给你的。现在，带在身边吧。”
当年那场洪水冲垮了成千上万个家庭。虽然她打算领养染，但她还是觉得应该找找她的家人，也许他们还好好的活着，正为丢失的女儿而伤心呢。其实，她并没有很费力气就找到了他们，就在浩星发现染的地方不远，染的亲生父母相拥着离开了人世。她留下了一点遗物，也好以后给染留点念想。
封雪染仔细的打开小包，里面是两枚精致的金戒指，看得出一直保存得很仔细，一点灰尘也没有。
封雪染珍惜的看着那对戒指，她从颈上取下姜雪在她十六岁生日时送她的铂金项链，将戒指戴在自己胸前。现在，所有疼爱自己的人都在自己身边了。
“哥哥，我能跟你谈谈吗？”封雪染怯怯的敲开封雪蓝的门。
封雪蓝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躲他都来不及，什么时候主动找过他呀。特别是上次他对她作了不该有的举动以后，她更应该避开自己才对呀。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丝毫没有表露自己的惊讶。
“哥哥。”封雪染靠着门，刚鼓足的勇气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又很快的消失了。但，她今天真的需要和他好好谈一谈，她要对他说对不起，企求他的原谅。
“有事快说，否则滚出去！”他不耐烦的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我知道哥哥一直以来为什么这么恨我，我……”
“你知道？！”封雪蓝死死的盯着她：“你知道什么？！”
“哥哥恨我，我不怪哥哥，是我，是我害死了爸爸……”
“你住口！”封雪蓝暴怒着站起身来：“他不是你爸爸！”
“是，是的。”封雪染被他的怒气吓到了，她死死的抵着门，似乎想从那里获得勇气。“因为这个，哥哥才一直恨我的，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封雪蓝走近她，手抵着门，让她无处可逃。
“爷爷都告诉我了。”
“很好！那你来干什么？！”
“我，我想跟哥哥说声对不起，因为我，让爸爸……”
“我说过，他不是你爸爸！你不配这样叫他！”封雪蓝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也别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在这儿惺惺作态了！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能换回爸爸的生命吗？不能！你别指望你跟我说声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封雪染低低的啜泣，她本来就知道的，哥哥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原谅自己，可是哥哥这样的恨她，真的让她很难过。
“去死！去死！”封雪蓝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
就因为她，他的父亲失去了生命！因为她，他变成了没有爸爸的人！因为她，妈妈才不能把全部的爱都给自己！这都是因为她！他恨她，不能原谅她！他要折磨她，把一切她喜欢的都变成她的恶梦，让她期待的都成空。即使这样，也无法消除他心里的怨恨。他要让她这一生都生活在愧疚当中！
封雪染也不反抗，她看着他英俊的脸在此刻变得狰狞。这样死去才好。
突然封雪蓝放开手，快速的走到窗边，背过身去。
“咳，咳，哥哥……”为什么要放手？！
“快滚！别想这么容易就解脱，我要慢慢的看着你痛苦！快滚！”
封雪染痛苦的咳嗽着，眼泪让封雪蓝离去的背影更加的模糊，原来是自己夺走了哥哥的笑容和温柔，那就让她消失吧，让她用自我放逐来惩罚自己吧。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封雪蓝紧紧握着的拳头才缓缓的松开。他把手举到自己的面前，惊恐让他的手不断的抖动着。
他失去理智了！他差点就杀了她！
是什么让他如此失控？不是长久以来的怨恨，而是听她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知道他并不是她的哥哥！
可是，他应该高兴，不是吗？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样他更加有理由来折磨她，更有理由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不是吗？！
为什么他的心，会如此的矛盾？
第二十七章 离别的心意
“学姐。”龙一静静的走到封雪染的身边，轻轻的唤她。
“最近的训练还吃得消吗？”封雪染立在橱柜前，头也不回的问。
“没问题的。”龙一立在她的身边，担忧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他总觉得学姐的情绪很消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似的。但，他知道封雪学姐不喜欢别人过问她的私事，所以即使再好奇，他也没有胆量去问。
“学姐，这些奖杯，以前好像没有见过。”龙一顺着她的眼光，看向橱柜中新添的许多大大小小的奖杯。
“这些都是我的，一直放在家里。”封雪染淡淡的应着，但她看向那些奖杯的眼神却变得十分迷离。这些也算是她这些年来努力的见证了吧。
“怎么突然拿到部里了？”
“快毕业了，拿来给后辈们打打气。”封雪染转身，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是吗？龙一的眼光扫过那些奖杯，封雪学姐这样的成绩，可真是给后辈们很大的压力呀。他要加紧训练，这样才能让封雪学姐放心的毕业呀！
“龙一，你是独生子吗？”封雪染突兀的问。
“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叫龙儿，才五岁。”
“龙一一定是个好哥哥，很疼爱妹妹吧。”
“是不是好哥哥，我不知道，可是龙儿的确很可爱。”龙一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他不知道好哥哥是什么标准，可是为了龙儿的笑容，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真好。”封雪染长长的叹了口气。
“学姐不也有一位哥哥吗？”上次就已经见过了，虽然他觉得那位哥哥有些怪，可听伯母说，他一直很疼爱学姐呢。可，为什么？龙一奇怪的看着她的表情一僵。
“为什么要那么做？”封雪染突然转头严肃的看着他。
“什么？”在她压迫的眼神下，龙一虽然一头雾水，也不自觉的坐直身子。
“开学那件事。”
“学姐。”龙一难为情的低下头，许久，才缓缓开口：“龙儿，很小的时候就得了白血病，家里的积蓄都花得差不多了。那天是龙儿的生日，我想送她件礼物让她开心，可是，我没有足够的钱。结果我，我一时昏了头，才，才……”
“这也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入社参加比赛的原因吧？”
“是的！听说在比赛中获得优胜可以得很多的奖金。”
“那也要先打赢我再说。”封雪染慢慢立起身来，“哪天，可以的话，我想去看看你可爱的妹妹。”
啊？龙一呆呆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学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易近人了，真不习惯呢。不过，学姐要到家里呢，呵呵呵，真是太好了。
“你们坐，家里太简陋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去准备点心。”
“伯母，不用忙了，我们是来看龙儿的。您这样，我们会不安的。”李木子连忙跟过去，阻止龙一的母亲过于热情的招待。
“学姐。龙一家什么也没有。”穆子修好奇的打量着龙一一贫如洗的家。
“因为龙一的妹妹生了很严重的病，治病要花很多的钱。”封雪染抱歉的看着龙一，后者无所谓的摇摇头，他们都知道穆子修是没有恶意的。“龙一也在打工赚钱给妹妹治病呢。我们今天来就是要看看小妹妹呢。”
“龙一，你真了不起。”穆子修崇拜的看着他。
“哪有。这是当哥哥的应该做的。妹妹在里屋，我去叫李学姐，大家一起去看她吧。家里从来没来这么多人，龙儿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叫穆子修，你叫什么名字？”穆子修好奇的问着在屋里还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小女孩，虽然口罩遮去了她大半的脸，可是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
“穆哥哥好，我叫龙儿。”
“龙儿，你为什么要戴口罩啊？”
“穆哥哥，我也不知道，可是医生伯伯说空气里好多好多的细菌，它们会让龙儿生很重很重的病。”
“那你能出去玩吗？”
“能，可是医生伯伯说外面的空气对我不好。所以，我很少出去。”
“那下次我带好多玩具来和你一起玩，好不好？”
“好。”女孩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十分漂亮。家里许久都没有的热闹气氛显然让她的心情也欢快起来了。
“龙儿，这是送给你的。”封雪染从纸袋里拿出一顶毛线织的帽子，与一般的帽子不同，在后沿上密密的织着假发。
“真漂亮，谢谢姐姐。”龙儿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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