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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尽桃花扇底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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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色的锦囊刚触到指尖,便被寒冰一把抓了过去……
睇了眼寒冰早在接触到锦囊时就被迫撕裂冰冷的脸,他的手指蓦地也急切的颤抖着跳跃起来,就像是有谁在他的每一个指尖上都移植了一颗心脏,每次一触碰到那个金黄色的锦囊,指尖就不受控制的跳动,那一颤一颤的音调,仿佛不是来自于自己的指尖,而是来自于千里之外,皇宫之中那张冰床之上,冰冷的只剩一缕游丝般喘息的人儿身上……
无数次痛苦得想要私自打开那个锦囊,指尖都碰触到锦囊中一直安静躺着的纸条了,最后却都咬牙放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师傅,他说全天下只有他能救,就只有他能救……
寒冰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张纸条,焦虑慌张却仍掩不住脸上一丝窃喜的脸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熟悉,想当初知道师傅寻到了雪灵芝时的自己,也是这样一张脸……
“……居然……”寒冰突然仰起了头,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脸,但还是掩不住,一股透明的液体顺着鼻翼流淌下来,“……会是这样……”
一股细小的啜泣之声从寒冰捂住的脸下传来,良久之后,那张掩住脸的手才慢慢滑下寒冰惨白的脸庞。
慢慢滑下的手下的脸,分明一副泪水肆虐纵横而过的样子,连眼睛和鼻子都泛着一种显然被眼泪虐待过后的红色。
寒冰低下头,将一直紧紧捏在掌心早就变形的纸条摊在桌面上,小心翼翼的抚平上面的皱褶,好半响才又仔细的放进锦囊中,扔回给靳回翔。
再抬起头来的寒冰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若不是脸上没拭尽的泪渍,根本看不出来她才刚哭过。
“看过了?”靳回翔接过锦囊,顺手放到衣袖中,问道。
“嗯,”寒冰点了点头,“靳回翔,你是不是……一定要救昭容?”
靳回翔点了点头。
“无论要牺牲什么?”见他点头,寒冰继续追问。
他抿了抿嘴,有些迟疑,因为此刻寒冰的表情竟然有些像是在怜悯……
为什么他们每个人在谈到这个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脸孔,好像他有多可怜……习惯性的皱了皱眉,他哪里需要他们的怜悯了!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寒冰一只手扶住了桌沿,竟像是有些坐不住要晕倒的样子,“寒冰……”他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靳回翔,”寒冰五指深深的嵌入竹木之中,她迎着他冰冷的眸子,“其实,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惦记着昭容,是因为当初是她填上了你的诗吧?”
“烟锁池塘柳,”靳回翔侧过脸,避开寒冰的目光,他看着窗外越来越灰暗的天色,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午后回眸淡漠中又带着一点哀幽的眼神,以及那手娟秀的字体,事隔那么多年,那一嫔那一笑依然那么清晰,“我原以为,没有人能对上。”
依然是那张冰冷淡漠的脸,可是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还是揭露了急欲隐藏的心事。
“如果,我告诉你,当初望江楼里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纳兰昭容,而是你一直视之为敌的纳兰容昭呢?”
靳回翔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脊抵上冰冷的墙壁,“寒冰,你不该撒这种弥天大谎!”
冰冷的面具早就出现了裂痕,只是面具的主人死死不肯承认。
“我为什么要骗你!”寒冰仰头,冷冷瞪着那个到了这个时候仍旧不断挣扎的人,“容昭时常扮成公子哥,而我则是她身边的书童。那天,我也在场,那一天的事还有谁能比我更清楚的吗?”
寒冰站了起来,一点一点走进那个已经面临崩溃的人,“我不知道是谁误导了你,让你凭着一块铜牌就认为当初那个人是妹妹昭容,若不是你与昭儿大婚当天昭容被人从青峰塔上推了下来,让你失了理智,若不然,你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便能知道,我寒冰这一辈子,除了你,也就只给纳兰右尹的大女儿纳兰容昭当过书童。”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寒冰的眸光显得有些凛冽,“大婚前一天,你最爱的人昏迷在她婚前沐浴祭祀的塔下,大婚第三天,你最疼的回舞妹妹死在她的寝宫里,她说了,你会信吗?”
“离开望江楼之后,她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谁知道再见到你,你却和她的妹妹昭容在一起,原来只是她的单相思,自此她死了心,直到纳兰右尹大人拿着她遗失的铜牌说你要娶铜牌的主人,她当时跟我说她简直高兴得想死,谁知道,她又一次被命运摆布,你要娶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寒冰顿了顿,很满意某人的面如死灰,很快又接着道,“她一直以为自己被自己的爹骗了,等到她知道你之所以爱上她的妹妹,是因为当初你认错了人的时候,你们之间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
“就算是我认错人了,又怎么样?她把昭容推下青峰塔害昭容流产以致她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她杀了回舞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不能承认,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了,那自己这么多年,做的那些报复……
究竟……
“望江楼里那件事都可以摆出那么大的乌龙,你就没有怀疑过其他那些的真实性!”寒冰满面怒容,“昭容被人推下青峰塔那件事我不清楚,不过,你妹妹回舞遇害那天,容昭跟我在一起,你忘了,那一天……”
寒冰看了看某人不断往下滑落的身子以及抖动个不停的手指,没有再说下去,显然,他也记起了那一天,就在那一天她和卓萧私奔了,昭儿为了帮他们整个晚上都跟他们在一起,以至于,那一天,他们离开之后,昭儿就失去了时间证人……
难怪她当时被抓的时候,只是一个劲的咬住下唇,没有一句辩驳,他一度以为她是无法狡辩,事实上,她确实是无法狡辩,如果要证明她的清白,就只有抓那两人回来,可是那两人一旦被抓回来……
靳回翔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低下头,双手抵住身后的墙,怎么会……怎么会是……
其实,回舞与靳回翔,并非一母同胞,皇宫里有一处桃花林,是块禁地,二十几年前,那块禁地是属于一个叫桃花夫人的,也就是一直盛传的当时的皇帝现在的太上皇这一生最宠的妃子,后来有一天那个妃子突然消失了,同一天当时的皇后产下了一个女婴,赐名回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皇上皇后对其百般宠爱……
十一年前才十岁的回舞公主死的前一天晚上,曾经出过宫闱找过她爹,也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风声,她说她想知道桃花夫人的死因,这没什么奇怪的,桃花夫人受封之前,是她的小姨,她爹的妹妹,回舞公主来问她爹倒也合理,也不知道爹爹跟回舞公主说了些什么,回舞公主出来的时候,小小的脸颊上全是眼泪和愤怒,她还曾经扬言要为母报仇,至于后来她为什么会死在皇后的寝宫,皇太后为什么又会因为她的死而一病不起,这些又是后话了。
她低下头看着那个跌坐在地上摇摇欲坠的身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自己最宠爱的妹妹是被自己的亲身母后杀死的,这些话,让她怎么说出口!
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昭儿才会自愿背下这个罪名的吧……
没有人知道,当初的昭儿究竟有多爱这个男人……
寒冰转过头望了望窗扉外的天,灰暗的天空下又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就好像是谁在哭……
寒冰低下头看着那个一动不动呆坐着的身影,那满目的空洞,满脸的神伤,就好像……被谁剜了心……
重重的叹息吟出口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紧紧的抱住了那人的头,面前这个人,哪里还像那个高高在上的靳回翔,哪里还像那个誓言不悔的靳回翔,哪里……
分明已经……
昭儿啊,昭儿,事到如今,你又是为什么要这样……
“他走了!”
“嗯,”寒冰含糊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知道了,都知道了?”
“是,”寒冰皱了皱眉,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坐在谢卓萧床边一阵忙绿的氏儿,“你这下高兴了?”
氏儿从谢卓萧头顶上拔出一根银针,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寒冰,“你觉得呢?”
“纳兰容昭!”寒冰捏紧了拳头,大声怒斥道。
“寒冰,”氏儿眸光一冷,将手中的银针随意的掷在一边摆放整齐的笼布上,“你这么生气是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的不是谢卓萧而是靳回翔呢!”
寒冰突然拉住她作势要离去的手,垂下了头,“你没看到,你没看到他今天那个样子……”
她将另一只手也放上去,使劲拽住氏儿的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他那种样子……”
“如果我不抱住他,他就会……”
一滴一滴的眼泪掉到氏儿被拉住的手背上,又顺着手背滑落到衣袖之中,氏儿只感到袖领处湿了一片……
“……会死……?”氏儿捂住嘴蹲到了地上,“寒冰,太好笑了,太好笑了!”氏儿朝她伸出大拇指,“这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不相信?”寒冰被迫松开了双手,抬起泪涕纵横的脸看着氏儿,她似乎很惊讶,连声音都变了。
氏儿抹了抹脸上笑出来的泪,站起来面对着寒冰,“我为什么要相信?”她弯下腰端起寒冰的脸,温柔的擦拭寒冰脸上的泪,“如果是三年前,我可能会信,可是现在……”
她垂下眼睑,只让寒冰看见她垂下来的眼睫毛和眼睫毛投射在眼底深处的阴影。
“寒冰,”她的目光越过寒冰直射向床上安睡着的谢卓萧,“如果你还想要救谢卓萧,那就再也不要管我和靳回翔之间的事!”
“你……”,寒冰滑坐到地上,不可置信的瞪着氏儿,她居然居然用这个威胁她,她真的已经不是十一年前的纳兰容昭,若是十一年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用别人的命作要挟的,况且还是卓萧的命!
“你是不是已经决定要救谢卓萧了?”氏儿朝寒冰伸出手,一把将寒冰拉了起来。
寒冰冷冷的看着朝她伸出手的氏儿,面前这个人,突然让她好陌生好陌生!
“是,”寒冰将手覆上氏儿的掌心,任由她把自己拉了起来。
“我查看过了,他中毒还不深,若是现在就解的话,完全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氏儿摁着寒冰的双肩将她摁到床边坐下,眼睛认真的看着她,“寒冰,你想清楚了吗?”
“你不是明知顾问吗?”寒冰深深吸了口气,手指攀上氏儿打直的手臂,缓缓的开口问道,“如果……我还剩多少时间?”
“不足三月。”
寒冰原本冷凝的脸上却绽开一抹微弱却灿烂的笑,她拍了拍氏儿覆过来的手背,“足够了!”
寒冰看了看屋外厨房的位置,欲言又止,寒冰顺着她的眼神看了看,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开口道,“放心吧,长思,我会照顾的!”
心头的两块大石放了下来,寒冰顿觉就算是要自己立刻去死,自己也愿意,提到死又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想了良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这么处心积虑的骗他是要做什么?”寒冰说的是氏儿假装失忆的事。
“他骗过我一次,我骗他一次,很公平不是,”氏儿耸了耸肩。
“昭儿,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氏儿收拾银针的手僵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她又埋头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工作,就在寒冰以为她永远也得不到氏儿的回答的时候,刚落下的帘子外,传来氏儿叹息般的声音,她说,那个该原谅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寒冰以为,氏儿是打定主意不原谅靳回翔了,所以连自己死了这种话也说出了口。
寒冰不明白,她不是不原谅他,她只是没有资格,她充其量只是个替身,一个连接受道歉都没有资格的替身……
靳回翔就算是后悔了,他后悔了的对象也不会是她……
三年前的那些只是一场梦,一场襄王为了神女刻意营造的一场梦,不管是柳和风为了让她爱上他而特意买的陶土的棋子,还是为了讨好她而特意画的那些画,那些都不属于她,即使后来证实这些都是靳回翔为了骗她而刻意为之的,那些也是属于纳兰容昭的,不属于她容白,你看,靳回翔的欺骗、伤害……即使是这些虚假的,令人痛彻心扉的东西,也没有一个是属于她容白的……
所以,现在她只是氏儿,傻傻的氏儿,那个人最后说了,要让他后悔,那么,现在,她就只能让他后悔……
因为真正能够原谅他的那个人,死了,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第十六章
第十五章
“起来吃饭了!”长思白嫩的小手捏住氏儿的鼻子,氏儿陡然间清醒过来。
氏儿一把抓住长思的手将他提上了床,手上轻飘飘的重量让她蹙了蹙眉,“长思,你没吃饭啊?”
长思跳下床,揉了揉被氏儿揪痛的手腕,没好气的道,“家里哪有多余的钱啊!”
那副小大人的愁苦样逗得氏儿笑了笑,氏儿一翻身跳下床,走到长思身边,摸了摸长思的头,笑容有些苦涩,长思的懂事总是让人心疼!
早饭美其名曰叫粥,在氏儿眼中也就跟淘米水差不多,氏儿吞了两口实在没什么食欲就放下了碗筷。
刚喝完粥的长思舔了舔碗沿的汤渍,表情十分鄙夷,“怎么,吃不下了?”
氏儿咳了咳,又一次端起碗浅啄了一口,见屋里只有自己和长思,于是开口问道,“你寒姨呢?”
长思捧着碗从凳子上跳下来,直奔向厨房,头也没回的道,“去溪边洗衣服去了,她今天接了四篓子衣服,都是明天要交的,若是不抓紧时间,就赶不及交差了。”
“洗衣娘?”氏儿尖叫出声,手中的汤匙差点掉到地上。
“是啊,”长思肯定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寒姨要是不洗衣服,我们拿什么吃饭!”
氏儿将碗中最后一点汤渍倒进嘴里,拿着碗具来到厨房时,长思正在刷碗,见她过来忙示意她将手中的碗具扔进旁边的水池里。
氏儿正要就这个问题展开深切的追问的时候,长思以厨房本来就小,嫌她体格太大,占地方为由,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等到长思洗完碗走出厨房的时候,见到氏儿侧身靠在支起来的窗边看着什么,窗外绵绵的细雨已经濡湿了她的发尾。
长思长长的叹了口气,从方桌旁边的小案上的方盒里掏出自己惯常用的工具,又开始劳作起来。
“你这是在——绣花吗?”氏儿转过头来时正好看到十一岁的长思一手举着一块箍好的红色方巾,另一只手上则是——绣花针,她瞪大了眼睛,十分好奇,不由自主的走近长思。
长思甩给她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长思手上的绣品正是前几日未绣完的并蒂莲花,两朵绽放着的莲花花色艳丽,瓣蕊分明,花瓣上还似沾染着晨曦的露珠般栩栩如生,但这幅绣品,真正传奇的地方,却在于,那两朵莲花紧紧簇拥在一起的姿态,似乎一双誓死不愿松开的手,又或是一对深情对望的眼睛,令人望之凄然泪下。
长思好笑的看着眼眶已经湿润的氏儿,好笑的道,“不就是用血泡过丝线而已,值得你这么凄然怆下?”
氏儿揉了揉眼眶,很不想承认的直摇头。
“女人啊,就是容易感动!”长思咬下嘴边的丝线,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终于把舒大娘要的这个并蒂莲花绣完了。”似乎十分高兴!
“你在替人工作?”
“不工作哪有钱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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