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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尽桃花扇底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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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想现在就死?”一个黑影闪过,杜晨风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双手。
  “你……不是……找我……有事……?”尽管脖子上有双手掐着,出气多进气少,可杜晨风从来没觉得这么高兴过!
  为什么他感觉杜晨风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不一样呢,他的眼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明亮的,就像一颗蒙尘的夜明珠突然掉到了暗无天日的黑暗里,从明珠上闪烁出来的每一个光泽都带来绚烂的色彩。
  “我是望江楼的老板,我曾经说过,只要谁能完成我的四副上联,我定会倾全楼之力,替他完成一个心愿,”他捂着胸口又咳了咳,“所以,只要你能完成那四副上联,无论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你的第四个上联呢?”虽然不相信,不过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小案上,”杜晨风抬起下巴指了指两人对面的小案,“你把它拿走吧,这是上联,放心吧,我不会跑的,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我都会遵守我的承诺。”
  “如果是昨天,可能我还有可能反悔,”他迎上靳回翔疑惑的目光,“可是今天,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同意,更可况,你只是让我同意救我自已的妹妹,不是吗?”
  靳回翔走到杜晨风指的那个小案边,捡起那卷纸轴。
  “皇帝陛下,你是不是还漏了一样要给我看的东西?”杜晨风叫住正要下楼的靳回翔。
  靳回翔抬起的脚顿住,“该知道的你一样不少!”也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
  一个金黄色的锦囊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以为你师傅是怎么知道我在河西吕和的?”他稍微探过身子,接过那个金黄色的锦囊,那金黄稍稍有些刺眼,他闭了闭眼,才适应了那亮人的色泽。
  “这就是救我那一直昏迷不醒的妹妹的唯一方法?”
  昭儿,你们真的没有缘分!
  杜晨风捏着那张方正的纸张抽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剧,整个身子都颤动不已,那个人仰起头的间隙,他看到那人脸上滑过的两滴泪。
  他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帮你了”,他将纸条塞回锦囊里扔了回去,“只要,你能对得出下联。”
  靳回翔虽然很是奇怪他的大哭大笑,但自己实在不怎么在意他的事,于是接过被扔回来的锦囊,就转身下楼了。
  直到很久之后,杜晨风依旧盯着在风中不断滚动的黄色纱幔看得出了神,尹望江说得没错,他不懂,他得到他梦寐以求的那个人的瞬间,才是他真正痛苦的开始
  昭儿,也许你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所以这辈子才会让他这么糟蹋,可是从这一刻起,他欠你的,会连皮带骨一点一滴慢慢还回来,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第十一章

  楼梯下到最后一阶时,靳回翔忍不住打开了手中那张卷轴,然后他差点没站稳,从阶梯上摔了下去。
  “主子!”逝风小心的扶住了他,见主子仍是那副神伤的样子,他好奇的探过头,没什么奇怪啊,不就是一副上联嘛!他抬头看着主子。
  “逝风!”靳回翔闭了闭眼,似乎很是疲倦,“你替我查一件事。”
  “什么事?”逝风松开扶住主子的手。
  靳回翔紧紧捏住手心的卷轴,“你替我查一查母后寿辰最后一次大宴那一年,纳兰右尹带的是哪个女儿进的宫,又是哪个女儿在皇宫里最多桃花树的地方跳的舞,我怀疑十一年前师傅可能动了手脚,望江楼里的那个人……”,可能不是昭容……
  如果不是……靳回翔举起手,揉了揉眉心。
  “是!奴才先退下了。”逝风弓了弓身,兀自朝门外走去。
  皇太后最后一次大宴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十五岁,主子十三岁,纳兰昭容十岁那年。也就是在那的前一天,娘死了,因为正值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的寿辰,所以没有人敢给娘发丧,只得草草找了个地方收敛了娘的尸首就算了事了。那一年,是储君争夺最激烈的一年,为了皇位,半分差错都不能出,所以他虽然求了主子很久,主子最后也没同意让他去送娘,也是在那一天,他明白了,他再怎么与主子一起长大,他也只是个下人,而主子,对他再怎么和颜悦色,主子也终究是主子。
  好不容易熬过了寿宴,主子念及几分他的从小陪同,又见他脸色难看,早早的就命他退下了。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什么地方,走得远了才发现自己来到了皇宫里最大的那片桃花林,那个桃花林原本是个禁地,据说关了当时的皇帝曾经最宠爱的妃子,不过后来那个妃子死了,这片桃花林就成了禁地。情绪积攒到了一定时候便忍不住要外泄,他还没来得及哭,就见到了一个小小的仙子,一个在漫天花雨里跳舞的小小仙子。于是,他忘了哭,他躲在树丛里,看了很久,直到有人来寻仙子,他记得,当时那个人叫仙子,“昭容小姐”,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小小的仙子是位高权重的当朝右尹的小女儿——纳兰昭容。
  她是当朝右尹的女儿,而自己只是主子身边小小的随扈,他配不上她,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很努力……
  直到那天,边疆告急,他自动请缨,主子答应他,他破城之日,也是他封侯拜将之时,那一天,他被封为西北大将军,统领西北大军,他以为自己攒足了勇气,所以他骑着御赐的宝马拿着兵符威风凛凛的去了右尹府拜见,还没到门口,就见到自己主子站在马车上对着一个女子伸出了手,他从没见过主子那样温柔的脸,连对着回舞公主也舍不得给的温柔。
  只是,那个女子,为什么那么长得像他的仙子……
  ……兵败如山倒,他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然后,再也没有什么西北大将军,他又成了主子的随扈,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远远的看着那个人,远远的,可是如今,就连远远的,他也做不到了……
  已经走出望江楼门口的逝风又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刚跨出门口的主子一眼,苦涩的笑凝聚在了脸上,还用得着查吗,还有谁比他更清楚那个跳舞的仙子究竟是谁?
  他明明比主子早了八年遇到她,可是为什么……转过去的时候,脸上的笑渐渐淡了,最后只余一滴冰冷的泪在脸上徘徊。
  他低着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空空的手掌……失去了……他不甘的拽紧手指又松开,拽紧又松开,从来没得到,又何谈失去?
  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了手。
  寂寞寒窗空守寡!
  回到客栈,靳回翔将手中的卷轴摊开放到屋里唯一一张圆桌上,七个字的上联,字字皆为上下结构,全是宝盖为头,且字意通顺连贯,语意巧妙。一般凡夫俗子,非神来之笔,断不可点破!
  其实,整首词最难的,倒并不是那些精巧的机关设置,而是开首的“寂寞”二字,在脑子搜寻半响,仍是找不出与之相契合的字样!
  再度埋首在那敞开的卷轴之中,手指细细的抚摸上面娟秀的字迹,闭了闭眼,一股残破的书卷味和着淡淡的墨香袭进鼻间,卷轴上的字一如记忆中昭容的字体,只是更加苍劲,力透纸背,他睁开眼,仿佛能看到那字里行间的幽怨、无奈、哀泣……和……
  寂寞……
  再度合上眼的时候,怎么也忆不起昭容倚窗而坐寂寞空守的样子,脑子里倒是恍惚闪过大婚之夜后,那张总是静默一旁,眼睛里总是潜藏着无数悲戚的脸……
  难道,真的错了吗?
  这么多年来,一直……他猛的睁开眼睛,如果昭容真的不是那个人,那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
  双手缩回袖中,慢慢的向后退去,直到背抵上半开着的窗外才停了下来。转过身,轻轻拨开窗户,自胸中缓缓送出一口气,气息刚运到喉间,便卡住了喉咙。
  夜深如海,月色明亮。
  斑驳的树枝之间,一个艳红的小点不停的在眼底攒动。
  那是……
  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冲到了楼下。
  “氏儿?”停在那个忙碌的身影旁边,很久之后才颤抖的喊道。
  一张斗大的斗篷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个人茫然的看着他,“……师……师兄……?”氏儿缩了缩手,将双手藏到了身后。
  不自觉的皱着眉,“你怎么还在找?”
  “呜呜呜……”氏儿呜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将手藏得更深。
  靳回翔一把将氏儿拉过来,拉过她的双手,眉挑得更高。
  斑斑血迹映得氏儿的手更加嫩白。
  “……疼……”靳回翔显然碰到了氏儿的伤口,痛得氏儿大叫着挣扎。
  “那个香囊对你就这么重要?”靳回翔松开她的手,吐出的话语里蕴满了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酸味……
  “师兄怎么知道氏儿在找香囊,逝风哥哥猜了好久才猜到呢!师兄好厉害!”氏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靳回翔,满目的佩服。
  听到逝风的名字,有什么在胸间慢慢发酵,靳回翔捏了捏衣角连喘了好几口气,过了好久,才压下胸口的怒意,“你回去睡吧,师兄帮你找!”
  她今天不找到是不会罢休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就不知道那几块被自己捏碎的破布还在不在?
  “不要!”氏儿垂下了头,低低的道,“师兄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香囊不都长一个样吗?”靳回翔一下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冷冷的吼道,直到意识到对面那个人似乎已经快哭出来般在抽泣才缓缓的喘了口气,慢慢的温柔的道,“你忘了,今天早上师兄才见过,是不是粉红色的?”
  氏儿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师兄怎么会见过呢,自己都还没送出去呢,而且,什么时候变成粉红色了?
  “师兄,不是喜欢暗紫色吗?”氏儿歪着头看他,逝风哥哥是这么说的呀,难道逝风哥哥在骗她,可是为什么呀,氏儿脑子要打结啦!
  “暗紫色?不是粉红色!”靳回翔猛的转过头,眼睛直视着氏儿戴着的白色面纱,“你的意思是说,你一直在找的那个锦囊,是要送给……”
  氏儿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师兄的眼睛怎么突然间亮得这么吓人?
  “是啊,可是还没送出去呢就被师兄……”,氏儿噜噜嘴,十分的委屈。
  “氏儿,”靳回翔伸出手想要碰触氏儿,手刚伸出去就像被烫伤了般又缩了回来,连着眼神也黯了下来。
  如果氏儿真是纳兰容昭,那她面纱下的脸……
  如果一直以来自己都认错了人,那么,这么多年来……
  靳回翔猛的回转过身,迅速的逃离了。
  “师兄怎么了?”氏儿问着突然从阴影处走出来的逝风,见逝风盯着靳回翔离去的方向半天也没反应一急之下伸手杵了杵他的脸,杵完之后万分后悔的抱着手蹲到了地上。
  疼……
  “主子,他没事!”逝风同样蹲了下来,“氏儿?”长久的寂静过后,逝风突然开口叫道。
  “恩?”氏儿痛得呲牙咧嘴间甩出来一个“嗯”字。
  “你是不是很喜欢主子?”逝风的表情很奇怪,很奇怪,氏儿盯着他都忘记了手上的痛。
  逝风哥哥的脸,悲伤得不得了呢……
  “好喜欢好喜欢的!”说到这的时候,氏儿突然变得高兴起来。
  “那你想不想一辈子都跟主子在一起?”
  “一辈子?”氏儿皱了皱眉头,“一辈子是什么呀?”
  “一辈子,”逝风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目光落得很远,很远,“一辈子就是你明明知道就算你祈求一生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和风,一辈子是什么?
  一辈子……大概是永远吧……
  “不对,”氏儿摇了摇头,“一辈子就是永远!”
  有个声音一直在脑海中这么说着……
  “好,一辈子是永远,”逝风揉了揉她斗篷顶部露出来的头发,“那氏儿想不想永远都跟主子在一起?”
  “想!”氏儿想也没想。
  可是,永远,又是什么呢?
  “好,”逝风突然站了起来,朝氏儿伸出了手,“让逝风哥哥帮你吧!”
  氏儿虽然不明白逝风在说些什么,但还是覆上了逝风伸出的手,因为逝风哥哥,已经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第十二章

  “主子,”逝风站在敞开着的门口,送来了燕都那边的飞鸽传书。
  靳回翔转过身来,背朝窗外的梧桐,招手示意逝风把传书送过来。
  打开一看:二女皆入宫,不祥熟舞之?
  “风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靳回翔稍用力,斑驳的纸张碎片慢慢从手指间滑落。
  “主子也莫要责怪风华,自从十一年前叛军之事后,纳兰右尹的事皆成宫中禁忌,当年知情之人大多已被秘密处死,事到如今,才会难以着手。”逝风拱了拱手。
  听完逝风的这套说辞后,靳回翔的脸稍稍和悦起来。
  “我们去找杜晨风。”
  “主子对出下联了?”逝风有些惊讶,才一个晚上。
  “嗯,”靳回翔点了点头,侧过脸来看了看窗外的挺拔的梧桐,“虽然有些差强人意,到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似乎早就料到了般,他们到的时候,杜乱红已经站在门口等了。
  在杜乱红的示意下,靳回翔像上次一样,一个人上了屏风之上。还是一样的摆设,只不过换了一副珠帘,杜晨风躺在珠帘之后的躺椅之上,连动作表情都跟昨天一模一样,靳回翔甚至怀疑自从昨天后,他就没有下过楼。
  “她曾经说过,普天之下,若是还有人能对出下联,那么,那个人,只能是你!”杜晨风脸色出奇的好,相较于那天的孱弱,今天整个人精神奕奕,倒叫靳回翔有些他是不是回光返照的猜虑。
  “是吗?”靳回翔稍稍走进他,将自己手中的卷轴扔过去。
  “梧桐巧枕枉相栖!”杜晨风举起他手中的卷轴笑了起来,“好一个梧桐巧枕枉相栖!”脸颊两侧的梨涡一深一浅,也不知道他是在哭还是在笑!
  “那我是否算过关了?”靳回翔往后退了几步,找了个凳子,面对着他坐了下来。
  “算是吧!”杜晨风止住笑,将手中的卷轴扔向地上。
  靳回翔也不恼怒,他看着他,直直的切入正题,“十一年前,跟我在望江楼斗诗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杜晨风笑了笑,似乎心情很好,“你要知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让我回答你之前的那个问题,那么,恐怕,我就不会答应以那种方式救昭容妹妹,”他摊开双手,笑容越发灿烂,“你要想清楚了,你究竟想要那个?”
  “你……”靳回翔垂下眼睑,良久之后,才道,“我要你答应救昭容。”
  听到他的答案,杜晨风笑得更欢,“你已经根深蒂固,即使我真的告诉你十一年前是你搞错了,那个人其实是容昭,你觉得你会改变刚才的决定吗?”杜晨风朝他摇了摇头,“靳回翔,你不会!”
  “……”本来想要张口否定,可是嘴唇开合了多次,还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你看,连你自己都承认了!”杜晨风看着他开开合合的嘴,他叹了口气,将头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天花板藻井上成圈排列的并蒂莲花开得那么好看,可是,天下真正可以终成眷属的有情人又究竟能有几对?
  杜晨风揉了揉眉心,这么多年来,是第一次感到身体的乏困,也许,真的是累了!
  “当年,你废我腿的时候,我曾经发过誓,要千倍百倍的讨回来,”他没有看他,眼神依旧专注的看着天花板上的藻井,好像这样看着,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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