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送我一场春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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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表调快，不过是自欺。匆忙之间，看看手表，惊觉时间过得这么快，心急如焚之际，才忽然记起，这是一枚不准时的手表，它按着主人的意愿走快了若干分钟，刹那之间，柳暗花明，时间好像忽尔停留了。　
把时间留住的，原来不是一枚停顿了的手表，而是一枚走快了的手表。　
它走快了五分钟，我们便有五分钟缓冲期。　
它走快了十五分钟，我们便可以多耽搁十五分钟。　
一个女孩写信告诉我，她独个儿在澳洲庆祝生日，心里惦念着在香港那个对她若即若离的男人。她的手表仍然是香港时间，凌晨两点钟，她想，他可能已经睡了。她一直看着手表，直到天亮，感觉上好像和他一起睡。　
她的时间停留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上。　
女人用以自欺的工具除了化妆品和神奇胸围之外，原来还包括手表。
　　
40　理想陷阱
三十岁前，相信男人口中的理想的，是个浪漫的女人；三十岁后，仍然相信男人口中的理想的，就是个彻尾的蠢女人。　
有些男人用外表来欺骗女人，有些男人用甜言蜜语来哄女人，有些男人用钱来吸引女人。那些既没有外表，也没有钱，又不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就用理想来勾引女人。
这些所谓理想青年，必然有几个伟大的理想傍身，他们一遇上那些追求理想的女人，就大谈自己的理想，譬如救国、民运、学运、为国家民族奉献、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为中国文学做点事、为中国电影献上青春、为艺术牺牲等等。
女人一旦遇上这种男人，不禁神为之夺，认为他是俗世清泉，是香港这个铜臭和现实的社会里，难得一见、有远大怀抱的男人，于是死心塌地爱着这个有理想的青年。　
三十岁前的女人，天真地相信这个满口理想的男人，是会实践他的理想的，她愿意在背后支持他。爱情也是一种奉献，奉献给理想。　
日复一日，女人消耗了许多青春在理想青年身上，终于发现他所有的理想，都只是谈谈而已，他并没有实践的打算。他最大的理想是泡妞。　
女人这时才顿悟，三十岁的女人，如果仍然相信男人口中的理想，真是无可救药。
　　
41　餐后抑郁症
你有没有餐后抑郁症？次饱餐一顿之后，总是后悔自己吃得太多，面对美食，就失去节制，明知道自己已经很胖了，明知道去年买的裙子已经穿不上了，还是视死如归，吃了再算。　
如果大吃大喝之后，心安理得，那还罢了，偏偏事后又抱怨自己吃得太多，责备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少吃一点。回到家里，本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但是因为吃得太饱，实在有心无力，只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醒来，想起自己因为昨日吃得太多而没有把工作完成，十分懊恼。走进浴室，已经不敢去碰那个电子磅。　
看看镜子，发觉自己因为暴饮暴食的缘故，老得特别快。这个时候，差不多万念俱灰了，突然又厚颜无耻，对着镜子发誓，下一餐一定不会再吃这么多。　
可是，到了下一餐，软弱的自己又再不顾一切的大吃大喝。餐后，跟朋友分手，独自乘车回家。在车上反省自己今天总共吃了多少东西，愈想愈讨厌自己。回到家里，因为太恨自己，心情太坏，又无法完成案头上的工作。　
这类餐后抑郁症，在自助餐后尤为严重，患者通常是意志薄弱的女性，所以，患者的男朋友或丈夫要关心她们，不要再带她们吃自助餐，应该请她们吃海鲜或燕窝之类。
好东西不会吃胖人，男人不用吃得太好，但是女人一定要吃得好。好食好住是女权。
　　
42　失望的子宫在流泪
女人一发脾气，男人就说：“她一定是遇上生理周期，今天是甚么日子？啊，对啦，每个月这几天她就乱发脾气。”　
女人无缘无故地哭泣，男人就说：“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失去理性的。”　
女人喜怒无常，男人就说：“一定是经期紊乱。”　
于是女人学乖了。女人躲懒不上班的最佳借口便是跟男上司说：“我肚子痛。”　
“啊！肚子痛，我明白了。”男人自作聪明，以为女人又被生理周期折磨。　
女人向男同事乱发脾气，事后道歉说：“你知道，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是这样”　
男人不但原谅她，还怜惜她，觉得做女人真可怜。　
当男人问女人：“你是哪一天来的？”他并不是关心女人的情绪为甚么不稳定，他只是想知道这一天是否安全。　
男人不知道，女人除了无法假装爱之外，她能够假装幸福、假装生气、假装伤心、假装不在乎，也能够假装月经。　
月经是失望的子宫在流泪，所以女人在这几天喜怒无常、流泪、躲懒，也好可以原谅的。　
男人说，女人真可怜，给月经支配。　
但是，男人也好不了多少，男人没有月经，却被月薪支配。
　　
43　和男人吵架的七道板斧　
男人说，和女人吵架，先要威胁她。最有效的威胁，是沉默。男人一沉默，女人就会知难而进。　
但不是每一种女人都会知难而进的，万一这个方法不奏效，尝试和她谈判。　
万一无效，和她妥协。　
万一再无效，就在沉默。　
再行不通，就再威胁，譬如说：“我们不如算了。”然后自行消失几天。　
这个方法也行不通，唯有求饶、哀求、认错。　
男人说，跟女人吵架，唯一不需要的，是讲道理。　
女人和男人吵架，也有七道板斧。　
先是驳嘴。　
万一无效，才和他谈判。　
万一再无效，就哭。　
哭也无效，就感怀身世，譬如说：“如果我死了，你也不会流一滴眼泪”、“你一点也不爱我”。　
感怀身世也行不通，就装病。　
装病也不行，就把吊带裙拉低一点。　
色诱也不行，就赞美他，譬如说：“你骂人时的样子真性感”、“我甚么人也不怕，最怕就是你”。　
和男人吵架，千万别威胁他，也不需要跟他讲道理。
　　
44　如果她选择向你说谎
男人说，他向女人撒谎，是因为爱她，他不告诉她有第三者，因为怕她伤心。　
他不告诉她他有太太，因为怕失去她。　
他不告诉她他去召妓，因为怕她会生气。　
他许下自己无法做得到的承诺，因为不想她失望。　
男人说，他所有的谎言都是为了使事情看来美好。男人是伟大的。　
男人为说谎而活，女人则为这种男人而活。　
女人向你撒谎，也是为了爱，不过不是爱你，而是爱另一个。　
男人都有这种经验吧？已经约好见面，女朋友突然通知你，她的闺中密友刚刚跟男朋友闹翻了，哭得死去活来，她要立刻去安慰她。男人失望地回家，女人却是去见另一个男人。　
这个借口很笨，但是差不多所有一脚踏两船的女人都会用一次。　
女人在A君与B君之间选择向A君说谎，那么，在这一刻，她是比较爱B君的。女人选择说谎，因为她爱的另有其人。她只需要对她所爱的人忠诚。　
但是男人，竟然能够对自己所爱的人说谎，这是女人不能理解也不齿的行为。
　　
45　这个是甚么表情？
人的表情是很奇怪的。　
当男人挥汗如雨、倾尽全力令女人快乐时，他却发现女人这时候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男人搞不清楚，唯有问女人：“你这个表情是痛苦，还是快乐？”　
女人的表情依然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快乐。男人唯有继续做自己的事。　
当女人质问男人：“你是不是有第三者？”　
男人的表情，总是好像否认，又好像默认。　
女人按捺不住，再问男人：“你这个表情是否认还是默认？”　
男人的表情丝毫没变，既像否认，也像默认。　
男人搞不清楚女人的表情，女人也搞不清楚男人的表情，也许不是搞不清楚，而是想确定一下。因为女人快乐时会流泪，痛苦时又会笑，笑的时候又会突然流泪，流泪的时候又会突然发怒，很难分辨她们快乐到甚么程度或痛苦到甚么程度。　
男人的表情比较简单，尤其当他们做了对不起女人的事的时候。他们最熟练的表情就是木无表情。所以，为了报复，女人也不要告诉男人，她那个表情是痛苦还是快乐，免得他沾沾自喜。
　　
46　愈来愈厚的脸皮
你有这种经验吗？年少时候坐小巴，总是觉得在车上高叫“有落！”是一件很尴尬的事。于是，唯有希望有人跟你在同一个地方下车，由他开口做这件丑事。　
可是，并不是每一次你都这么幸运，我头一次鼓足勇气，在众目睽睽下高叫“前面有落！”，换来的是司机凶巴巴地说：“前面不能落！”　
没有人是天生脸皮厚的，我们曾经都是脸皮很薄的人，只是，生活磨人，脸皮也和脚底一样，愈来愈厚。　
于是，某一天，我们可以在一辆坐满乘客的小巴上高叫“司机，前面有落！”　而一点也不觉得难堪，一点也不面红。　
我们可以站在街上看热闹，并且跟身边的陌生人攀谈。　
我们买东西时可以无耻地讲价，把人家开出的价钱减少一半。　
小时候，我曾经不明白妈妈的脸皮为甚么比我厚。她在街市买猪肉时竟要求老板送她一块猪骨，买菜时又要对方送两颗葱，买任何东西都要讲价，人家不肯就范时，就装着“哼，我不买了。”一边拖着我走一边等对方叫她回去，然后得意地买下便宜东西。
原来，都是因为生活。一张脸皮的厚度是练回来的。
　　
47　说甚么好呢？
最难的事，是安慰朋友。　
朋友失意、失业、失去至亲，本来第一时间想打电话去安慰他，然而，说甚么好呢？真的不知道怎样开口。　
他从高峰跌下来，怎样安慰他好呢？打电话找他，怕他碍于自尊心不肯听电话。他肯听电话的话，又怕说错话触动他的伤心处。他失意，你总不能问他：“以后有甚么打算？”也不能说：“小小苦楚等于激励。”更不能说：“要不要我帮忙？”你以为你自己是上帝吗？朋友失业，躲起来几个月不肯见人，你打电话给他，总不能说：“近来做些甚么？”、“近来怎样？”、“有没有工作做？”这些都是他的死穴。　
愈不知道怎样开口，便愈拖延着，没有开口。拖延的时间愈长，安慰也就没用了。
迟来的安慰，他明白最好，他不明白，也许会认为你根本不关心。　
我是关心的，然而，在朋友最悲痛的时刻，我突然觉得词穷。　
安慰的话语来来去去不过是“节哀顺变”、“不要太伤心”、“别这样”、“不要太难过”、“不要哭”，用时方恨少。　
我们拙于安慰别人，因为我们根本不希望有一天要别人来安慰。
　　
48　他是一只马桶刷
在朋友的洗手间里发现一只特别的马桶刷，外形像一株植物，又像蜗牛的触角，鲜绿色的手柄和刷头，藏在梡色的花盆形状的容器里，一手拉出来，原来是只刷子。把这只马桶刷放在一堆盆栽之中，绝对会以为它是其中一分子。　
“我从意大利买回来的，要三百多元。”她说。　
三百多元，可以买十只普通的马桶刷，但这支马桶刷是Alessi出品，当然不同凡响。　
“有这么一只马桶刷，每次如厕的时候，也会有很多欢乐。”她说。　
我知道，生活的幽默是很昂贵的。　
我最喜欢Alessi的榨汁器。那只榨汁机的外形活脱脱像从天下降的异形。一滴倒转过来的眼泪没再加上三只长而幼的脚，初看时，不停猜测，这只到底是甚么东西？原来是用来榨柠檬汁的。　
这东西价钱不便宜，也不实用，但放在厨房里，却令人开怀。　
生活纵使不沉闷，也有消极和沮丧的时刻，生活的幽默和玩笑便显得可贵，笑中有泪。　
天真有高下之分，幽默则绝对是智慧的产品，选男人，无论如何要选一个有幽默感的，一个有幽默感的男人是Alessi马桶刷，他懂得跟生活开隽永的玩笑。
　　
49　检查他的浴室和厨房
男人的家，不单反映他的品味，也反映他的私生活，女人第一次到有好感的男人的住处，务须观察入微。　
首先，留意他的浴室有没有女人用品。　
如果浴室里有一顶浴帽，别相信是他自己用的。有两只牙刷的话，一定是有女人留宿，别相信他用另一只牙刷刷指甲。　
留意浴缸或地上有没有长发或鬊发遗下（男人本身留长发或烫了发则例外），然后，不妨检查一下他的污衣篮有没有女装内衣裤，如果没有女装内衣裤，则看看他穿甚么男装内衣裤，如果全是鲜花色的三角裤、花内裤或G弦内裤，这个男人一定是有性没爱的，快走！离开浴室，便应该到厨房去。他不爱煮食，却有一条女装围裙，这见屋一定有女主人。　
洗碗盆里放满用过未洗的碗碟，碗碟内的剩菜残羹已经开始发酵了，这么肮脏的男人怎要都过？接着，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放满一瓶瓶护肤品，这间屋怎会没女人留宿？
再留意护肤品的牌子，若全是高级货，这个女人应该是美女，若全是廉价货，一定是个丑女。　
万一他说护肤品是他用的，那就更可怕。
　　
50　检查他的书房和客厅
检查过男人的浴室和厨房，便轮到他的书房了。　
他连书房也没有，肚里会有多少墨水？书房是有了，但是书架上只有寥寥几本书，除了写真集之外，甚么也没有，这个男人会有多少内涵？他的书架上放满书，既有世界文学，又有整套百科全书，别开心得太快，检查一下那些书，书上一点折痕和翻过的痕迹都没有，像新的一样，那么他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离开书房前，别忘记看看他用甚么日历。　
把那种穿三点式泳衣，“波涛汹涌”的日本写真女郎月历挂在墙上的，一定是个色情狂。　
走出客厅，发现他家里连一份报纸也没有，他是个不看报纸的人，言语一定乏味。
他的电视机旁边放的录影带，全是X级的色情片，你要对他重新估计。　
然后，不妨检查他的鞋柜，一打开鞋柜，一股臭味扑鼻而来，这么不卫生的男人，最好远离他。　
若鞋柜没有臭味，就看看他把鞋子穿成怎样。好端端一对皮鞋，他穿完之后，前后左右扩阔了半寸，鞋尾压扁了，鞋挣没了半边，这样蹂躝一对鞋的男人，你怎可能把自己交到他手上？你会问：“睡房呢？”　
第一次到男人的住处，还是别在他的睡房停留太久，况且有备而战的男人也不会在睡房留下蛛丝马迹。
　　
51　每个男人都懂摄影
从来没听过一个男人说自己不懂摄影。男人在追求女人时，都很权威地发表他的摄影心得，并且熬有介事地跟女人说：“改天我替你拍一辑照片。”　
时间一天天过去，女人还每见过男人拿出他的照相机来。男人推说：“最近很忙”、“等到天睛再说吧”，女人始终没机会看到男人的作品，男人也不再提拍照的事，不过他依旧会不留余地的批评别的男人的作品。　
原来，摄影只是男人的一种包装。有钱的男人开名贵房车，没钱的男人则拿着照像机来吸引女人。男人说自己懂摄影，就像女人对初相识的异性说自己会弹钢琴一样，不过是在美化自己，至于懂多少，压根儿就不是问题。有哪些男女，不在初次约会时吹嘘一下自己？假使男人真的拿出他的照相机来，女人也不要太高兴。那一刻，你会发现，他自称研究摄影凡二十年，他用的竟然是一部傻瓜机。他拍出来的照片，你真的不知说甚么好。他说的，毕竟比拍出来的精彩。　
不要埋怨男人说谎，在男人心中，这不算是谎言。男人懂摄影，就像男人都懂功夫、都认识几位江湖朋友、都有很好的驾驶技术一样，是男人存在不可缺少的包装和经历，不是谎言。
　　
52　男人的标准身高
男人的标准身高应该是这样计算的：当他拥抱自己的女人时，女人的下巴可以微微搁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