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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臂吉他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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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走好……”
然后,大家就动手把墓碑封在上面,碑是用花岗岩做的,刻着江峰的名字,立碑人的地方刻着“你的兄弟们”。立好墓碑之后,谁也没有说话,江枫站在墓前红着眼睛,殷蓝在不停地流泪。向南飞有点儿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他上前说道:“咱们都对江哥说几句话吧!”
宋明走上来了,面色很难看,他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谢谢江哥几年来对我的照顾,明子记住了……我会给江哥报仇的!”
耗子也上来了:“江哥……你永远是我的大哥……”
刘义连说:“江哥,一路走好!”
然后向南飞和殷蓝,两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墓碑前,想了很久:“江哥,对不起……我们有错。你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住了……”其实那句‘对不起’是真的,如果不是那天两人在兴旺快餐店胡搅江峰和刘军的谈话,江峰也不会死。向南飞非常自责,他觉得一切好像都是自己弄的。另一方面,大哥独自一人去担事的举动也让他很感动,他知道江峰是真的把自己当家人看待的。
最后是江枫,他在墓前跪下来,安静地注视了哥哥一会儿,说道:“哥,一路走好,如果苍天有眼,我们来世还做兄弟!”
从长青山回来之后,几个人在屋里沉闷了几天,谁也不出去“干事”了,更没人有玩乐的心思,一个个的都关在屋里像囚犯,或者是几个人借酒浇愁。耗子灰头土脸地感慨:“想当年老子也进过笼子待了一年,现在怎么比那时候还不是味儿……”
向南飞一把夺过江枫手里的酒瓶:“江哥,酒喝多了伤身。”
恍惚间江枫听见兄弟在喊“江哥”,以为江峰还活着。江枫先是发蒙,反应过来之后就是一脸苦笑着,不说话。
向南飞继续劝着江枫:“你得先振作起来,领着兄弟们好好地活着。江哥最后的一句话就让咱们相互帮着走下去,忘了吗?”
江枫低着头想了好久好久,想着过去哥哥的音容笑貌。然后,江枫站了起来:“唉……这倒也是的。”
殷蓝说:“你就替了江哥吧,以后大家都听你的。”
江枫也觉得不能这么消沉,还连带着弟兄们也这么沮丧,他的意思是想再去会会刘军,这姓刘的也太他妈的蹬鼻子上脸了!难道江峰一条命就值他十二万?江枫决心为哥哥讨个说法。
在这种时候,他们这种人的苦处就显出来了。在道上混的一旦栽了什么事,那是绝对不可能通过警察、法院一类正规的途径去解决的,那是找死。所以即使出人命,受害的只能忍气吞声,那么就是双方来个你死我活的较量,而江枫就准备用后者来解决问题。
江枫说了这事,结果其他五人一致同意,向南飞也愿意给大哥报这个仇,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毕竟这事里有自己的责任。等到晚上,向南飞找江枫单独谈了谈,有些吞吞吐吐的讲明了自己要离开“江氏集团”的意思。但是一看江枫的脸色有点儿不对,连忙强调说自己不是那种“捡了馒头就跑”的人,向南飞表示愿意最后帮兄弟一次,之后就分道扬镳。
江枫很不悦,但也没阻拦。他说:“你要走就走吧。好歹兄弟一场,这个忙你帮帮我。”
失去兄弟和……(9)
向南飞非常紧张地告诉江枫:“‘条子’现在抓得很紧,可以过阵子再去干啊!”
江枫倒不怎么慌:“冒险就冒吧!我们进笼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道上的朋友打听过,‘条子’这回的目标是‘白狼帮’,咱也最多是凑个热闹。告诉你,我就是把自己搭进去也要宰了刘军?要是‘条子’也埋伏人手就更有好戏看了。不过,你们都放心吧,未成年人、判不了太狠。”
“啊……你不是要自投罗网吧?”
“放心!”江枫用两个字把向南飞打发走了。
当天晚上,江枫把所有人都召齐了,说得好好准备一下,刘军现在在北城的电子交易市场的仓库那里,明天晚上和一个客户交易一张虎皮,得去搅搅。向南飞本来想回北郊小区看看父亲的,毕竟从正月十五到现在一周多了,自己还没回去呢,但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留了下来。
大伙就在屋里打了地铺,早早地关灯了,枕边都放着几把明晃晃的刀子,江枫还留了一支手枪在身边,心里想着明天狠狠地给刘军一个好看。屋子里挺静的,但从彼此的呼吸声看出,大家都没有睡,还在为明天的计划感到不安和心急。
向南飞也有些害怕,但他想,既然是最后一次了,就干个大的吧,反正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可是他忘记了,他们正在干的和正准备干的,都是触动国家法律的。
辗转反侧到天蒙蒙亮,几个人就闲不住了,耗子摩拳擦掌地鼓动:“咱们先去北城电子摸摸路线情况什么的,等到天黑,一锅端了刘军……”
殷蓝耸耸肩:“我只盼望刘军别把咱一锅端了就行。那可是九死一生……”
宋明很干脆地摆了摆手:“九生十生的都无所谓了,江枫就没想活着回来,是吧?”宋明是半开玩笑地问,江枫却觉得挺无聊的,说:“都安静点儿行不?谁闲疯了想去干事就去吧,反正咱兄弟现在已经穷光蛋一伙了…………下午5点之前回来。”
江枫的意思是让人去捞点儿好东西回来填填肚子,宋明和殷蓝愿意去,尤其是殷蓝,她和宋明学了这么久,想试试“单飞”。宋明就说:“行,那你小心点儿。我去大街上随便逛几圈。”
后来殷蓝就去了,一去就是5个钟头。
江枫、耗子、向南飞和刘义连待在屋子里谈论打架的事,一边逗弄着狗。这狗似乎认了向南飞做主人,很忠心的样子。一伙人三天两头地搬家。没带狗,那狗就跑几十公里来找向南飞。向南飞又心疼又感动,就给他洗了澡,喂了食,对它更好了。
耗子一边抽着烟,一边纳闷儿:“都2点多了,那两个家伙还没有回来啊?”
江枫“哼”了一声:“准是自个吃独食了吧,没良心着呢!”
在江枫说话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撞开了,殷蓝几乎是倒着一下子从门口扑进来。一屋子人看见殷蓝的样子不禁惊得站了起来。一事未了又出一事,众人都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殷蓝的衣服非常凌乱地被扯开了,头发散着,她在地上一直不停地抽泣,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江枫脸涨得通红,问:“是谁干的?”
所有人脸都变色了,殷蓝说:“是刘军手底下的人。”众人怒火中烧。宋明咬牙切齿地说:“这回没什么可商量的了,我告诉你刘军别想活了……”
殷蓝告诉他们,那个人叫吴青洪,是刘军贴身的跟班。本来自己是在真顺村口的一间五金店踩点的,刚出来就迎面撞见刘军几个人了。刘军显然认出了殷蓝,就悄悄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刘军就走了,吴青洪和另一个男的把殷蓝强行拖到一间废仓库里,之后自己就被毁了。
失去兄弟和……(10)
先是吴青洪,完事之后吴青洪让另一个人也来,那人说:“算了,哪能这么缺德。”
向南飞一边安慰殷蓝,一边又惊又怒,本来心里的那点犹豫和胆怯也被愤怒冲得烟消云散了,他也在骂:刘军有你好看的!
很快到了晚上,江枫让所有人都带了家伙,自己把枪也带上了。向南飞问这枪怎么搞来的,江枫就说,黑道上有钱什么都能搞来。
殷蓝特别悲愤,她说要亲手宰了吴青洪。几个人开着车从东城的真顺村就向北城的电子交易市场扑过去了,一路上殷蓝没有怎么哭,眼睛里闪着愤恨的凶光。
下车的时候非常顺利,江枫让兄弟们把家伙藏在上衣里,若无其事地走向刘军和他的客户。当时刘军把面包车的后备箱打开了,他那个客户在验货,仔细地翻看虎皮,对江枫一伙浑然不觉。
江枫打头,越走越近,这里电子市场早已关门,仓库里更是没人,向南飞咬了咬牙,伸进裤兜握死了刀柄,有一种飞蛾扑火的悲壮。向南飞知道事到如今没有任何退路和挽回的余地了……突然,刘军回头非常吃惊地发现了江枫,就在对方愣神的两秒钟,江枫迅速拔出了手枪,扣响了扳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闷响了一下,刘军就胸口*地倒下去了,喷射而出的血异常刺眼。
没有搏斗,只有简单的一枪,“白狼帮”的首领就轻易地死去了。江枫这次不是教训几个毛头小子,是铁了心要杀刘军。
全场的人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当众人反应过来后,场面混乱极了。宋明、江枫、耗子抽出刀快步扑了过去。“白狼帮”的人没什么叫喊,仗着人多势众迎头痛击,宋明提着刀,他的身手不错,用几个连续的“双飞”不让对方近身,那是真真正正的搏斗。宋明几脚踹在对方要害。“啪啪”的闷响听得人胆战心惊,对方的武器被宋明飞起一脚踢了出去。
然后两个人就跪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宋明踢打的力度非常大,一个人痛苦地蜷在地上,膝盖的骨头被宋明从正面踢碎,尖锐的骨渣从里边刺破了皮肤,鲜血一直流到地上。
就在双方进行激烈的搏斗时,刘军的客户想赶紧躲开这飞来的横祸,但耗子凶狠地缠住了他们。
江枫死死地咬着牙,面对着三个人拼命,其中一个人手里的刀已经被江枫夺走,江枫也有些功夫,后踢的旋转速度很快,一脚接着一脚踢向对方的脸部,对方面色青灰,嘴角鼻子都在冒血,右眼的伤很重,血从眼睛一直流到下巴。江枫把那人逼得毫无招架之力,但就在这时,另外一个人退了几步,江枫没有注意到,那人从背后扬起手臂冲江枫狠狠地砍下去,一刀刺进后背,鲜血飞溅出来,刀刃扎进去一直没过了刀柄。
江枫的身体轻轻抖了几下,就惊叫着栽倒在地,后背还扎着染血的刀。
另外几个人都无法脱身,宋明的肩膀被人用力砍了一刀,伤口软软地垂下来手掌那么大的一块肉,血哗哗地流了浑身,伤口里依稀可见染红的骨头。
向南飞根本来不及害怕,他感觉自己不是来进攻的,而是在拼命自卫,他也没有什么办法,用宋明教自己的几个腿法拼命还击,但对方躲闪得非常快,同时灵活地刺伤了向南飞。最后一腿向南飞虚晃了一招,对方向右躲闪的同时向南飞右腿随之用力踢中了对方的头部,然后对方就趴下了。但很快,对方企图站起来再斗,半尺多长的猎刀箭似的冲向南飞的小腹扎下去了,但是向南飞完全是出于自卫,几乎是半闭着眼,闪身避开攻击,然后又慌又怕地挥刀乱砍一气,他死死地紧闭双眼,拼命向对方砍去,只觉刀子一顿一顿地砍中了什么东西,握刀的手上“扑扑”淋了好多热乎乎的液体,还溅到了自己的眼睛。
失去兄弟和……(11)
向南飞的脑子当时是蒙的,被血冲得睁不开双眼。他感到对方不动了,然后有咒骂声和急匆匆的脚步声,似乎有人从背后狠命踢了他一脚,自己一头撞在水泥地上,满脸都是血。再后来,向南飞的浑身上下都飞快地掠过几丝冰凉,大腿、腹部像是被刀重重地击中了,伤口处钻心的疼着,尤其是右臂,向南飞恍惚感到有刀子砍到了自己的胳膊,右臂倒没有怎么疼,先是麻了一下,然后就彻底地没知觉了,他觉得自己身上几处汹涌地流出了热乎乎的血,浸透了衬衫,身下一片潮湿。
之后是纷乱的奔跑声,向南飞听得有点模糊,好像还有鸣枪的巨响,有人在厉声喝令所有人抱头蹲下。他失的血太多了,意识随着鲜血流出身体,眼前一片漆黑。昏迷之前,向南飞感到有人把他抬到担架上了,担架软软的很舒服。之后,向南飞就失去了知觉……
向南飞一直这么沉沉地昏迷着,恍恍忽忽中,四周好像很亮很亮,光线透过眼皮照下来,向南飞是被手术台上的灯光刺醒的。他费力地睁开瑟瑟的眼睛,先是看见了几个戴口罩的医生,手里握着止血钳一类的工具,头顶上是三盏明晃晃的手术灯。旁边有两个护士,好像在写什么东西。向南飞反应过来了,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他旁边还吊着两只输血袋,他觉得身上很凉,右手还有点疼。他拼命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自己太累了,意识都是模糊不清的。
“监护人联系上了没有?”
“没有,他们估计都没有家长……”
“才十几岁啊……让他签了吧。”
向南飞听见护士在说话,似乎是被人送到医院来的,他猜到了,是“条子”救了他们,这次真的栽了,栽得很惨。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旁边的护士“啪”地扔下笔,把一张纸拿到向南飞眼前。向南飞晕晕乎乎地看见最右边印着《建议截肢同意书》,底下是主刀医生的签字。向南飞像是被人用砖头拍了一下,当时就傻眼了。
护士告诉他,他右臂的伤势很严重,是大面积的开放性骨折,从现场送到医院的途中手臂保护得不好,也没有进行固定。很多软组织已经缺失了,更何况,医院的医疗条件并不是很完善,再鉴于医生的医术、经验问题,想保住向南飞的手真是很困难。所以,医院建议截肢,找不到向南飞的父母,只好让他本人签字。
向南飞渐渐地清醒,麻醉师先打了局麻,医生缝合身上伤口时小小的痛痒让他浑身冰冷,那时候他觉得这辈子真的就这样完了。
他艰难地用左手写下“向南飞”三个字,字体很难看,歪歪斜斜的,护士仔细想了想,让向南飞按下了手印。然后一切准备就绪,麻醉师让他向右看护士,做一个深呼吸。
向南飞瞟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只看见白色的床单上有一堆血肉模糊的生肉,稀稀拉拉的,像菜板上的肉,向南飞的心忽然很疼。
他很想哭,很想爸爸妈妈。
然后一针下去,向南飞又失去了知觉。
。。 。。
绝望的“杨过”(1)
失去了右手的向南飞觉得生命失去了所有的可能和意义,再加上可能面对的惩罚,一度想到了死……可是,他还有妈妈和爸爸需要照顾,他必须活下去,不能这么没有志气,他打算坦然地面对自己的过去,以及自己所失去东西。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晨。
白色的窗帘半开着,轻柔的阳光流泻进窗子,病房里很干净,只有向南飞一个病人,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病床,一个床头柜,上面摆着监护仪器,雪白的墙上挂着一幅风景画。
向南飞觉得自己身上轻了很多,心也空空地。他发现自己的嘴上套着呼吸罩,呼噜呼噜地连接着一个装满液体的瓶子。他不舒服地动了动。
这时候,房门响了一下,护士推着一架放满药和手术器械的推车进来了,见到向南飞之后挑了挑眉毛,问他醒多久了。向南飞含含糊湖地表示刚醒来,护士仔细看了看监护仪,伸手拔掉了呼吸罩。
护士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向南飞想起昨天的《建议截肢同意书》,不敢看自己的手。他说:“挺好。”护士从推车上拿了一支针管,给他打了一针消炎药。然后。护士站在床前用那种混着同情与无奈的目光看着他,说:“外边有少管所的人找你谈话。”
向南飞打了个激灵,紧张急了。没等他说话,护士就推车出去了,有两个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拎着几袋水果。一男一女,两人随便做在床头,男的介绍说:“我是赵子田,北城少年管教所的所长,这位是刘清,北城公安分局的警官。”
向南飞有点儿被逼迫的感觉,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清摘了警帽,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很自然地剥开一个橘子,说:“不高兴啊?我们只是来看看你,谈谈情况什么的。”刘清有些像来串门,她没有采取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刘清的开场白让向南飞稍稍少了些紧张。
向南飞嚼着刘清喂自己的橘子,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他说:“那你们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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