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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褪残红青杏小-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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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打断我,“那时候我们还是一样的,现如今……,”
“现如今怎么了?我不是人家的丫环?我飞上枝头了?我成凤凰了?”
“你快成凤凰了,”萧靖江的声音暗淡低沉,“我却还什么都不是。”
“荸荠——”
“你快走吧,回君府,好好生活,不要再给我来信了。”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路?”
他转过身,望着我,“不要任性,快回去,今年十六了,我,我不能耽误你。我自己一个人,会觉得好些。”
“我不,荸荠,我在君府过的不好,我想出来,想出来和你一起。你忘了,是我叫你荸荠?”我擦了下眼睛。
“和我?”萧靖江自嘲的笑了下,脸上现出一抹凄凉,他轻轻的抬了抬左手,“我这手?我这人?司杏,你别再说这种让我——难受的话了。”
“荸荠,胳膊不好不要紧,春试不成也不要紧,你不是还有我么?”
“你?回去吧……看见你,只会提醒我,我,我曾经想努力过,我……难受。”荸荠的声音颤了,他别过头去。
“荸荠!”我的泪落了下来。“荸荠,我不要你怎么样,你只好好的就行了。你相信,我将来出得来,不用你,我出得来!”
他摇摇头,“不要再说了。你我认识六年了,我原本命薄,也曾想……和你一起,如今,却完了。”
“荸荠!”我泪如雨下,“荸荠你知道这六年我在君府里怎么过的吗?我挨打,我受人纠缠,我忍气吞声,我小心翼翼,君府里不让人喘气,可我还是尽量兴高采烈的活着,因为我有想头……”我气噎了,“我有想头,我想着你,想着那个笨笨的、丑丑的、瘦瘦的你。我觉得,我觉得,我虽然小时失了家,但你就是和我亲。”我拿袖子擦了泪,“我,我也累了。再好的人,我不愿意,因为,因为他们,他们,”我心里如同决了堤一样,荸荠,我走了两世了,我想歇一歇,“他们都离我很远。我,我就是歇一歇。”我就是想歇一歇,就是想歇一歇。
“荸荠,我没指望着你会考上,真的,没指望。”我摇了摇头,禁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人,你到底想要什么?命运,你到底能给我们什么?
荸荠迟疑了会儿,又坐了下来,我继续说:“我笨,我丑,我倔,也许你说的对,是,我不寻常,我知书识字,可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人家有的,我也希望有。可是,可是,”我哭的说不出来话,上一辈子的事排山倒海的倾了过来,“我没有机会。”我伏在他身上痛哭起来。
痛啊痛啊,所有的酸痛都想起来了,前世的,过去的,现在的。“我,我不愿意,不愿意再,再自己走下去了。”
上一世,因为生活,不得不倔强,不得不用最坚强的一面来面对寒冷。零落中,转到这一世,以为又要自己走了,忽而碰到了温暖,以为能抓得住温暖,没想到,它忽闪着,要灭了。
萧靖江垂着头,一言不发。我哭了一会儿,擦了擦泪,“荸荠,你考不上,我不嫌你。你胳膊不好,我也不嫌你,真的不嫌,像你不嫌我一样,不嫌,你和我,就是最亲的人。我们就这么好好的行不?我们就平平凡凡的,行不?”
萧靖江叹了口气,“司杏,你别这么傻——”
我摇摇头,“我不傻。”人家要钱,我不要。君家有钱,我觉得幸福么?君闻书觉得幸福么?人家要权,我不要。杨骋风那样的家世,我觉得幸福么?杨骋风自己又知道什么是幸福么?我不要那空落落的幸福,我就要这种的,你和我,我就是你的生活,你就是我的生活,小民小户的小日子。我要幸福,两个人共同努力,顶着一片小天空的幸福。
两个人这么坐了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我逐渐收住了哭声,挪到他身边,伸手去摸他那浓密的头发,心酸又涌上来。那年冬天,我们曾经多么甜蜜,两个人虽然苦,心性却是多么明净,可如今……,我想不下去了。
黑暗中的方广寺沉默的伫在我们面前,仿佛在看着,在它面前,上演的这人世它所解不了也答不了的悲欢。
作者有话要说:荸荠和女主究竟是不是爱情?南适自己觉得,世界上有多少小说中的纯粹的爱情?所谓爱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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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南适再次冒着挨砖的危险和大家说实话:我原来在第36章的作者留言中,和现在的第37章处发了公告(评论都还在),说我这文的纸版是签出去了,更新速度方面确实不能再快了(现在已经有点违反书商对我的约束了)——我是一个老实人,大家每次来催更新,我都觉得很对不起大家。因此,我再次向大家说明,有关于更新速度,实在就这样了,不忍心让大家时不时的来刷,仿佛我欺骗了大家的感情,也请大家谅解,我对大家实话实说,希望大家也能体谅我,谢谢。
第四十八章 且行(一)
那晚,我怎么都睡不着。就此不回君家,锄桑不好回去交待,也对不起君闻书对我的信任。不回,荸荠怎么办?我不能让他自己,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他自己。或许我不能理解他,不理解他为什么觉得打击这么大,但是,我想和他在一起,这个时候。我希望他幸福。
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力,命运不能自己把握,居然要别人来把握,我,何时到了这个境地了?或者,命运原来就不完全能是自己把握的?
第二天,荸荠没有去衙门坐班,我好歹说服了锄桑让他别跟着我,就荸荠和我雇了个般载,在湖州府里闲逛。我想,荸荠应该是愿意的,他应该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正是五月间,花如童子面,艳艳向阳。小星星状的枫树叶层层叠叠的摞在一起,风一动,轻轻的磨擦着。
“这是我的蒙学。”荸荠指着一间小小的平房,很旧,有些破,一个小小的窗户,里面正咿咿呀呀的传出读论语的儿童声。
望着那破旧的小平房,我心里有点酸,这样的环境里,对于中第,该是怎样的渴望?我确实不能理解,科举和高考,还是不一样的。我和他,还是不一样的。
“你上学是不是很不听先生的话?”我故意说句轻松的话。
他不服气的说,“哼,谁说的?我从来都是有一答十,先生总夸我才思敏捷!”他的眼神忽然暗了下去,“不过,现在……”
我急忙绕过去,“那是什么?”
蒙学旁有一棵树,树皮暗褐,上面还有纵条及皮孔,老枝也是红褐色,新枝倒挺显嫩,有些绒绒的小毛毛,黄绿色的小花在风中微微颤着。
“那是苦树。”
“苦树?”
“嗯,树皮特别苦,据说,还有毒。”
“你尝过?”他老老实实的摇摇头,“没有——它有毒。”
看着他那笨样子,我不由笑了起来。把头倚过去,在春风中倚着他,这是我想了多少次的事。
他却推开我,“别,人家都看着呢。”
我翘了翘鼻子刚要哼,又一想,是,这是宋朝,收敛些好。
“荸荠,”我悄悄的说,“我饿了,咱俩吃点东西吧。”
“你要吃什么?去店里吃?”阳光下,穿着灰布衣的他,虽然不开朗,但让人觉得很亲近。在他面前,我敢随便的说、随便的笑,我觉得日子是真实的。
我摇摇头,“咱买点什么东西自己吃吧。”我不愿进店里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吃饭,我想就我和他两个人。荸荠想了想,“生煎包,你吃么?”
“好。”我漾着笑,原地等着他。不一会儿,他右手托着大荷叶包回来,打开,一股香气漫上来,十个胖胖的生煎包攒在荷叶心中,我的口水流了出来,立刻拿起一个大嚼起来。
“好吃么?”他看着我,很专注的眼神,小眼睛里闪着温和。
“好吃。”我的腮帮子鼓囊囊的。
“慢点,着什么急,都给你——咱找个地方吧,这么在大街上,有点……”。荸荠毕竟是受古人之礼的拘束,和我不同。
我撅了撅嘴,一边嚼一边点头。荸荠四处望了下,把荷叶塞给我,“等着。”我眼巴巴的看他去了一个小摊,返过身的时候,他右手里又多了两个小一点的荷叶包。
“这是什么?”我捏捏,隔着荷叶,一包里头有捏着有些硌人的骨头,另一包则是又软又有些硬东西。
“鸭脖和鱼鲊”。
“鱼鲊?那是什么?”
“就是把鱼切成块,加点调料、米粉,用荷叶包了蒸熟。”荸荠回答的言简意赅。我总是对荸荠的回答不满意,太笨了,就不会多说几句?
“去哪儿?”我小心翼翼的托着那九个包子,望着他的瘦脸。
荸荠想了想,“你忌不忌讳?我知道有个破祠堂,就是很破。”
“好啊,”我兴高采烈的说,能和他在一起,哪儿都行。
一个很破的祠堂,太阳从塌了的屋顶照了下来,地上老厚的灰。我们拣了块石头坐了,他离我还是一个人的空当儿。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这里确实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他怎么会来这儿?
荸荠的脸突然白了,“小时候,挨了打,便躲在这儿。”
我一怔,心里有点酸,挪过去挨了他坐着,慢慢的摸着他的头。荸荠的头一点都不圆,却是暖暖的。
“吃饭吧。”他打破沉默,打开三个荷包。
我没有动,“荸荠,你是不是以前过的很苦?”
他不看我,“还说那些做什么?什么样的日子不得过?快吃饭吧,凉了不好吃,也,不能请你吃更好的了。”
我抿了下嘴唇,“真香。”我做出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问,“荸荠,这个鱼鲊你会做么?”
“会。”又是简单的一个字。
“怎么做?”我非让你多说几个字。
“刚才不说了么?”荸荠语气阑珊的说。
“荸荠,你做的好吃不?”我很想活跃一下气氛。
“什么好不好吃的?做了就是。”他还是那样子,冷淡、低沉。
我想让他高兴,“才不相信呢,你做的肯定都是糊的。”
“不会,不信哪天给你做。”荸荠拿了一个鸭脖啃着,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才不要,做糊东西给我吃。”
“真的不会——真糊了,我吃糊的,不糊的给你吃。”他回过头,小眼睛望着我。
我心头梗住了。也许有人会拿钱买来各式各样的昂贵的东西堆在你跟前,但有几人愿意说,“我吃糊的,不糊的给你吃?”,荸荠……。
我悄悄靠过去,拐了他的胳膊,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他一颤,没动。我像个弹簧似的把头抬起来,他不解的看看我,我调皮的按了按他的肩膀,“太瘦了,硌的慌。”
他脸上没有笑意,却出乎意料的拿了几片干净的荷叶一叠,放在肩膀上,“好了。”
我马上一脸的笑,枕上去,幸福的说,“荸荠,你真好。”
暖暖的太阳照进来,外面是盛开的不知名的野花和正欣欣向荣的草儿,几只胖墩墩的麻雀落在地上,啁啾的叫了几声,又扑楞着翅膀飞走了。很安静,很幸福,我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很幸福。
我抱紧了他的胳膊,头仍旧在他肩上,“荸荠,我想睡一会儿。”
“不行。”他还是用他那标准的荸荠声说。
“我就睡一会儿。”
“不行。”
“你这个小气的荸荠。”我缠上他的胳膊,头还是稳稳的在他肩上。
“别睡,当心着凉。”他头也不转,依然很低沉的说。
我心里热乎乎,小声说:“荸荠,你真是好。”
“我好什么?都这样了,还好?”荸荠的声音里充满着苦味。
“荸荠,”我拐拐他,“别那样嘛,高兴点。要不,咱俩来猜拳?”
“你别闹了,我没心思。”他闷声说。
“荸荠——”我叫了一声。
“司杏,我就像那棵苦树一样,”荸荠的声音又低又暗,“本来就苦,生的也难看,人家有的,我没有,我从小就羡慕人家,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抬起头来,想说就说、想笑就笑的做回人。遇见了你,有点乐趣,虽然你进了府,我还是觉得,觉得你离我不远。”荸荠的头更低了,他面前的地上有两点水滴下来的印子,我揽过他,把他的头放到腿上,“可能是我们都苦,看见你,看见老是硬气的你,我,我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了伴儿。可是,可是现在——。”
他不说话了,后背有点抽搐,我轻轻拍拍他,自己擦了擦泪。
“我今年二十了,败了两次,再往后,更没什么希望了。而且,胳膊坏了已经花了不少钱,根本没有钱继续考,这条路算是死了……我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以后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过,真的……你也十六了,我不能让你继续等。”他的声音低而苦,“我知道你在君家过的不好,过的委屈,你别怪我,我,我没有能力。对你,我没有能力。”
我的心像被撕开来一样。
我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荸荠,我真的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你是不是考上,你就是你,是不是状元,都是你。就像在我要饭时你不嫌弃我一样,无论什么时候,我也不嫌弃你。”我的泪成串下来了,泣不成声。
我的手揉着他的头发,“荸荠,再等等,再等等,我就要从君府里出来了,真的,能出来,出来,我便来找你,我们什么也不用怕,我们有两双手。”
“不,你别来。”萧靖江把头离了我的腿,依旧低着,“别来,就在那儿,不要来。看着你好,我,我也像看见自己好。”
“荸荠,你是不是觉得那是好?”
“我知道,那里也委屈你,可你不要再像我这样。不要来,我什么都做不了。”
“荸荠,那你当日,如果考的上,会去找么?”
“会。”他回答的很坚定。
“那就当作我现在是好了吧,你为什么不要我来找你?”
“不一样,我是男子。去找你是应该的,我是男子。可你,你本来就要指着人。”
“谁说我要指着人?难道,我自己养活自己就不行?”
“别倔,你毕竟是女子,不要太任性。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
“荸荠!”
“走吧。走吧。今天,”他又哽咽了,“带你去看看我小时候的蒙学,让你知道我前面的日子,我,我也无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火大!给别的领导干活,那个磨矶,烦死了,一件小破事,干了两个周还没弄完,效率奇低,浪费时间!一上午我就看他在打电话,一件事也没有协调成,都怪俺的领导让我去做组员,可恶——等他出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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