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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毁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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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待太监将一盛奏摺放上桌後,崇贤即要他退下,再似笑非笑的抚须问道:「这两三日过得如何?你跟宁儿分开那麽多年,一切可好?」
「皇上是要臣钜细靡遗的报告?」连不卑不亢都谈不上,根本像在嘲讽。
崇贤挑起浓眉,「所谓的为母则强,宁儿在当了娘後,性子变得比较不一样,朕希望你能多多包容。」
「皇上放心,郡主是圣上的心头肉,臣绝不敢欺侮她。」他冷声回答。
又来了!这男人说话一定要这麽冷嘲热讽的?
「那她对瓷器感兴趣。到处帮助制陶百姓与外商生意往来的事,贤卿也不会制止吧?」崇贤知道这件事是跨越一些分际了,所以,说的颇为心虚,「当然,宁儿很有分寸,仅在商会谈事,绝不私下交际,纯粹是想帮忙那些很会做陶瓷却收入微薄的老百姓。」
「皇上说的如此『委婉』,臣自当明白该怎麽做。」他的口气更冷了。
崇贤暗暗的吐了口长气,「罢了,宁儿的事,朕相信你大多已知晓,朕就不费心多谈,不过尚有一事,如今边界虽然平静,但有要臣建言,这八年征战打来不易,肯定有许多谋略,」朱汉钧仍是波澜不兴的冷样,皇帝只好很歹命的继续口沫横飞了,「朕的意思也就是想将这些军事经验集结成书留存,日後若有需要也好参照,当然,就由贤卿口述,朝廷派文官详尽记载……」
朱汉钧只是淡淡答了句「臣遵旨。」
就这样?!看着他的冷脸,崇贤乾笑两声,挥手让他下去了,免得这室内愈来愈冷。
朱汉钧乘车出了皇宫,透过车窗,漠然的看着京城这个热闹城市。
皇上显然很矛盾,希望他留在家里与梁宁培养感情,但又怕他无事在家绊住了梁宁的自由,所以,就找了个差事给他做。
蓦地,对街街角的一对俊男美女吸引了他的目光,「停车。」
马车随即停了下来,他黑眸微眯,看着自己的妻子站在商会前,身边站着一名高大英挺的男人,两人正与一名金发洋人点头示意,再请一旁一名斯文的中年男子说给洋人听。
「这次的订单就这麽说定了,谢谢。」
商会前,梁宁听着专职翻译将李哲伸的意思说给下单的洋人听,就见两人握握手後,再由翻译送洋人上马车离开。
这个城市相当繁华,来此经商的外国人更不少,巧的是用的语言竟是英文,身为ABC,她自然听得懂,不过,对瓷器的专精已够令人侧目,若再说一口流利英文,那就是自找麻烦,所以,每回有洋人前来商会,甚至直接到瓷窑谈生意,她都还是请精通中英文的翻译随行。
「丈夫回来了,你还能这麽自由的进出商会?」一袭绸缎蓝袍的李哲伸的语气温温的,虽拥有斯文俊逸的外貌,但他谈生意时可是很精明的。
「自然可以,不然,李大哥现在怎麽看得到我?」她调皮的看着这名在这个世界交到的最棒的异性朋友,这两年相处下来,两人情如兄妹。
「也是,不过,久违的丈夫回来了,你看来也没有特别春风满面?」
「没特别愁云惨雾就阿弥陀佛了。」他咕哝一声。
「哈哈哈……」他爆笑出声,「我由衷希望靖王爷不会也是这麽想的!」
梁宁回想这几天的相处,也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她跟他还真的得再磨合磨合呢,但日子肯定不寂寞喽。
她笑得一脸灿烂的同时,殊不知,丈夫就在对街盯着她看。
朱汉钧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热络的氛围以及她脸上的神采奕奕,都让他感到不愉快,即使在她身後还有一名随身丫鬟,但她是他的妻子,在大庭广众这下与男子说笑,怎符合礼教?深沉黑眸掩住不快的情绪,他没有下马车,只唤了车夫,「走了。」
「是。」车夫立即与车返回王府。
近午时分,日光正暖,梁宁回到府内,甫走进大厅,总管便抱拳告知,「王爷交代,请王妃一回府立即到书房。」
她点点头,要贴身丫鬟别跟着了,即走过绿意盎然的庭院,行经曲桥流水,来到古朴又不失奢华的书房门口,就听到女儿娇甜的嗓音——
「唐子昴很差劲,吃个东西挑三拣四,还嫌恶,我就叫他乾脆试试去当瘦骨嶙峋的小乞儿,看滋味好不好!」
「他是尚书府的小少爷,不喜欢自然有别的东西可吃。」朱汉钧的声音分外低沉,但听来很有男人味。
「可是娘说过不珍惜食物会遭天谴啊。」女儿立马抗议,「娘还说一个人一定要惜物爱物,做人更要知福、惜福,不然,老天父很公平的,一辈子给每个人的福分本来都一样多,但做恶事,福分便消失得快,行善惜福的,老天爷就会再多给一点,所以,幸福的多寡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书房内,朱汉钧颇为惊讶的看着女儿,也正巧瞥见走进来的梁宁,他没想到出身皇室的她会有如此深的体悟。
「娘,你回来了。」朱佳萤也看到她。
「从私塾回来就赖上爹了?」她低头一笑,「不过,爹跟娘有事谈,你先出去,待会儿准备吃饭了。」
「好。」朱佳萤笑咪咪的向父亲一福,走了出去。
朱汉钧的目光停在妻子娇俏的脸上,由於神情犀利冷酷,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梁宁,他要谈的大概不会是什麽好事。
朱汉钧坐了下来,「刚刚我跟女儿的对话,你可有听见?」
她战战兢兢的点头。
「很难想像,你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肺腑之言。
「因为之前一直过得太好吗?这就是生活体验了,我常带佳萤到平民百姓住的地方去看看,让她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衣食无缺的。」她暗暗的松了口气,应该不是什麽大事了。
「那麽,身为一名王妃,不知天高地厚,将礼教规章束之高阁,以帮助瓷造百姓为由抛头露面参与商事,也是生活体验了?」他眯起黑眸睨视。
拐弯抹角的准备算账是吗?她在椅子坐下,一脸认真的道:「这事行这有年了,但我在商会时,一定有丫鬟跟着,夫君回来几天,可有听到什麽流言蜚语,或是任何歧视不屑的眸光?」
「因为什麽也没有,就可以理直气壮?」
她听懂他的弦外之音,「我承认,爹娘不赞同,但一切都是缘分,皇帝舅舅也觉得可行,我才放手去做的……」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果不其然——
「你搬出皇上,我还能说什麽?就像今日皇上宣我进宫,先让我感受荣耀,私下,提的还是要我包容你抛头露面,要我这个当丈夫的给你更多的权力及自由,做你想做的事。」他冷笑的瞠视着她,「当你的丈夫还真不得不窝囊,又不能责怪圣上将你养成一个不知丈夫为何的妻子,毕竟一个人有几颗脑袋可砍?」
她尴尬的咬着下唇,「我知道皇帝舅舅太疼我,所以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想,可是,既然我们是夫妻,我真的希望你能明白,我在参与商事时得到的成就感与快乐,还有,收些顾问费……」
「顾问费?」他眉头一皱。
「呃,就是我给点意见、酌收点钱,只有一点点。」她得特别强调,因为她知道,古代女人因时空背景的关系,大多都只能当男人的寄生虫而已。
「本王驻守关外八年的军俸还不足以养活你?」他神情一沉。
完了,抓狂了!她心里暗叫不妙,一边也忙着解释,「当然够,但那些银两是我自己挣来的,而且,集中存款,需要济弱扶倾时,就能拨为善款使用——」
「你挣钱就是不对!你是我的妻子。」
「我又不偷不抢!」她眼里也冒出火花,「你八年多来对我的生活都不闻不问,现在是在赶进度吗?」
「你胡说什麽?」他火冒三丈,但也提醒自己得开始学着适应妻子不同於平常人的说话方式及用词。
「爹娘的信一封封的送去给你,你只回信给他们,一封也没给我跟女儿,没错,我也没写给你,所以扯平了!但是——」她深吸口气,勇敢的再道:「你习惯一个人过生活吧,所以这几日在家也不甚自在,而我,当然也习惯自己的生活模式,毕竟在我最需要丈夫的时候,你不在,凡事我都只能自己来,所以,请不要以为自己回到家了,就成为我的支柱了、是我一切思想的主宰,我还是我!」
她是豁出去了,因为只要想到要她在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死守在王府内,她就不能忍受,那绝对会闷死、得忧郁症的!「当然,我也不会过问夫君的事,基本上,我甚至不知道除了打仗外,夫君会做什麽,在彼此熟悉之余,请留些时间给我,也请别干涉我的行为,我会很感激你的,即使,你并不支持。」
义无反顾的一连串说词倒是震撼了他,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更觉得她高深莫测,内心既矛盾又不解,矛盾的是她的直率真挚打动了他,不解的是一株养在深闺的花儿是如何蜕变成眼前的她。
思绪百转,因为他的不吭声,让室内气氛更显凝滞。
他对她这些连珠炮般吐出的话应该严厉斥责的,以一个妻子而言,她太大胆放肆,但平心而论,过去那个娇羞柔弱、说不上几句话的妻子比起现在的她,反而让他上不了心,为什麽?他对她愈来愈好奇了……
盯着她的深邃黑眸太过专注,她的脸转为绯红,纳闷着他怎麽不说话,害她愈来愈别扭。
「我、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先想一想,要说什麽,再找我。」
见她急急的转身就走,他终於开了金口,「郡主还真是气势淩人,那个男人呢?」
她陡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男人?」
「今天在商会前。」
「你看到了?李大哥,呃,李哲伸是商会会长,我们一起为本国瓷商拓展海外商事,如此而已。」她斟酌着字眼说着,毕竟这是古代,某些字词上的拿捏还是必要的。
「我看你们相当熟悉。」他再说。
「与一个旷职八年的丈夫相比,答案绝对是肯定的。」
他挑起一道浓眉,「你是在埋怨?」
「我在陈述事实,当然,如果夫君能将时间花在熟悉彼此上,也许会更好。」
「我同意,如果你日後肯将所有时间留在家里亦然。」
他嘴上还真饶人,是在提醒她,日後就不该四处趴趴走喽?她压抑怒火,「我很有诚意要给彼此时间,但绝非『都』将时间留在家里,当然,如果夫君愿比照办理,我也行。」她要男女平等。
「男女怎相同?一个男人天天跟妻子窝在家里像话?而你一个已婚妇人没有跟男子保持相当的距离,就叫不庄重,不合宜——」他突然住了口,这女人竟然当他的面翻白眼,还拉起了裙摆,倒退三步?!
「夫君也是男子,也该保有相当距离。」她很故意的反驳。
他黑眸倏地一眯,「我是你的丈夫!」
她一脸严肃,「我是你的妻子,夫妻就该互信,难道,我在外面与男人保持适当的距离,就能符合你跟外界的期待?那如果我私下爬墙,阳奉阴违,可是瞒住你了,也算合宜?」
他语塞的瞪视着她。
美丽的脸上有着大大不以为然的神情,「或许在你的观念中,女人的天下就是男人,尤其是已婚的妇人,但这一点对我并不适用,我有自主权、有自己的思想,就这点,请夫君能了解。」
她是真心希望他能明白,虽然他们俩一个是古代魂一个是现代魂,但沟通就是这麽回事,说出来才能解决,她不想现在不说弄得以後钻牛角尖,或委曲求全。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眸里的倔强与坚持,是他不曾在其他女子眼眸中所见的,而貌美天仙的容颜,少了过去的温柔婉约,多了分洒脱与自信。
他蹙眉看着,竟然有些眩惑起来。
她则无畏回视,打算他瞪她多久,她就瞪回去多久。
蓦地,他笑了。
「有才识的闺秀是不该盲从,一个没灵魂的附属品,也的确是空洞乏味的。」他也许真的不对劲,竟真的觉得眼前的妻子很吸引人。
她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再加上这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眉眼、嘴角全带着笑意,俊脸发亮、魅力破百,让她竟看傻了眼、痴痴凝睇。
此刻,书房门外传来总管的请求声,「王爷,是奴才,老王爷派了快马送信来。」
「进来吧。」他立即收起笑脸,注意到刚看呆了的妻子蓦然回神後粉脸马上涨得绯红,这样可爱的反应让他莫名很想将她拥入怀里。
「我去陪女儿。」她趁机离开,低头快步越过老总管身侧,就怕他看到自己酡红发烫的脸颊,至於她的心跳,早已破百了。
老总管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将手上的信交给朱汉钧,正要退出去时——「你也知道王妃向商家收取费用的事?」朱汉钧突然开口问。
老总管连忙拱手回答,「是,但王妃并非无故收费,是因为对瓷器相当了解,所以能在这方面的谘询、鉴定或交易上给予建议,另外,王妃是以时间长短来收受费用,呃,好像说这叫『钟点费』。」
「以时计费?所以是谈论的时间愈久就得花更多的钱?」他问。
「是!不过,王妃也说了,这叫效率,来谈的人自己先把问题想清楚了,切入重点,她再回答,就能事半功倍。」
他不语,的确,若连自己都不清楚问题所在,再精辟的解答也是无用。
「但不管是商人、还是那些造瓷百姓都说王妃收费公道,还会额外提点一些事儿,像是既然知道如何做,就该将时间花在行动上,切记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之类的。」老总管又道。
她还真是不简单,但是,她又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朱汉钧愈来愈觉得她像个谜团,而且,愈来愈吸引自己。
老总管见王爷一张俊颜仍不见舒缓,以为他还在生王妃的气,所以又道:「其实这些事全都是无心插柳柳成萌,并非王妃刻意去做的。」
朱汉钧伸手制止,「是不是无尽插柳,我会自己问王妃的,但外界对王妃进出商会没有流言?」
「没有,王妃进出商会时绝对都合乎礼教,从未有过让人批评的不当或逾矩的行为,其实,王妃就是顾及外界观感,才选在商会参与商事,因为那里进出的人多,商讨时,厅堂的门也一定是打开的,又有丫鬟随侍,自然不会出现流言蜚语。」老总管忍不住又帮当家主母说话。
看来真是主仆一家亲,「听来,你很喜欢她。」
「是,王妃身份尊贵,但贤良恭俭,不骄矜自傲,她亲切,凡事都可商量,在男女之间的分寸拿捏也极为恰当,绝没有损及王爷或王府名声之事。」
「那麽,一些对她别有心思的男人呢?」他意有所指。
老总管在王府多年,自然听明白主子的弦外之意,「是有人关切,毕竟王妃才貌双全,但她全让他们碰了软钉子,久而久之,一些轻浮之人也兴致缺缺,不再绕着她转。」
是吗?他心里仍有疑问,那个相貌堂堂的李哲伸又算是什麽?「李哲伸呢?」
「李会长是七年前才到京城发展的,他很有才气,短短一年就经商致富,尅瓷器,绸缎的买卖,这些年来累积不少财富,也是不少闺秀心中的良人,但他红粉知己虽多,却尚未娶妻。」老总管顿了一下,才欲言又止的道:「王妃与他的确熟络,但仅有兄妹之义。」
是吗?朱汉钧挥手要总管退下後,看着父亲写来又是批评妻子的一连串话。
他摇摇头,将信放回抽屉里,喃喃低语,「郡主在爹娘眼中似乎一无可取,可是……」
在军营中,他的位阶最大,他就是王,每个手下面对他总是戒慎恐惧、小心翼翼的,无人敢忤逆,而他的妻子却要求对等、有理她就接受,无理,她便据理力争……她一再颠覆他对她的认知,而更令他无法否认的是,他不仅欣赏这样的她,还隐隐的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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