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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已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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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高傲无比的折香,如今已是梨花带雨,“云何,我不是让你要好好的吗?”
慕云何擦去折香的泪水,“你嫁给我是因为你愿意,我跳入这忘川河也是因为我愿意。可是,只需千年我就会投胎转世,而你即将成仙,何必为了我一只鬼,触怒众神!”
折香说不出话,只是拼命摇头。
折香无意扫了我一眼,蓦地怔住,“你,你是,华公子?”
我也一怔,“你认得我?我是黄泉路上的引路使者。”
“你做了引路使者?”折香急了,“华公子,你不记得我了?那你可还记得......”
不解风情最是错,流月小童子完全没有理会此等凄美场景,只见他右手化出一团火球直朝折香掷来。
折香急忙推开慕云何,可慕云何抓死折香衣袖不放。
顷刻间,折香、慕云何化作一团火球,彼岸花也被点燃,一同燃烧起来。
熊熊天火,沙华摇曳。
我被浓烟熏得飞身起来,一众鬼差早已悬于半空。我尚未来不及感叹天火威力,惋惜折香与慕云何,突然一股大力将我推开去,蓦地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甚硬!意识沉沉不知,沉沉不知......




5

5、只.相忆 。。。 
 
 
一袭青衣的女子笑颜如花,“你叫什么名字?”
玄衣男子秀眉轻皱,“我没有名字。”
“如此?”轻抬柔夷将垂下青丝捋过耳后,“我曾听闻凡人用‘颜如舜华’形容美貌。我叫你‘舜华’,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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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内侧一张刻满缠枝莲纹的梨木喜床挂着大红的喜幛,床上端坐一位戴着鸳鸯戏水盖头的新娘。一对喜烛安然的在梳妆台上跳跃,烛光映得洞内暖红。
两名巧笑倩兮的女子将新郎推入山洞,然后掩面窃语地拉上石门,退了出去。
本当是新婚愉悦,新郎却是焦躁不安,来回踱步。新郎背对新娘,如水长发随意的在背后用丝绳束成一缕,两只手背与身后握成拳头。
新娘见新郎良久没有动静,居然自己一把揭开盖头,盈盈起身。“夫君?夫君可回头看看,我这一身大红嫁衣可好看?我本是白狐之身,从未穿过红色。我特意请了合欢花精和朱槿花精替我染色织就。”
新郎徐徐转身,新娘见新郎转身,连忙提裙就地打了个转,眼波流转。
新郎答非所问:“烦请姑娘放我回酆都。此事我定不会告知酆都大帝。”
“不可能!”新娘收了笑容,“你就安心呆在这里,与我共度百年不好么?”
“我是阴间勾魂使,你是凡间狐妖,这怎么相配!”
“相不相配是你我之事!”
新郎欲哭无泪,一手扶额作苦恼状。
自己明明只是奉命来人间勾魂,不料居然碰上这么一只多情的狐妖,自己灵力微弱,如何抵得过狐妖千年法力,未有几下便落败被擒,困于这云雾山中狐狸洞。也不知这狐妖使了什么妖法居然让阴间众差迟迟寻不到自己,自己也根本破不了山中迷障。如今更是想出成亲这招,如何是好啊。
心神未定,新郎推开石门走了出去。只余身后一声轻唤,“舜华……”
寒意正浓,月光碎了一地……
舜华逗弄着一只尚未成精的小狗,想起自己在酆都之时也经常于地藏殿逗弄地藏王的坐骑谛听,只是谛听身躯庞大,不似眼下小狗一般机灵。还有嵇康,想起嵇康,舜华嘴角微挑。那小子在醉倒在地藏殿外,地藏王慈悲,将他拖回殿内任其酣睡。舜华前去地藏殿逗弄谛听,恰巧嵇康醒转,硬拉着舜华喝酒。可怜佛门重地,一时间被两混蛋弄得大失风雅。
晃眼自己来此山中居然已有两百余年,舜华不得不佩服阴间的办事效率,只怕是现在还未反应过来少了一名阴差。
“华公子,”声音娇柔,滑若丝弦,只见一白衣女子手执一只酒壶,对着舜华施礼一拜,“夜姐姐听闻华公子在地府之时,最是喜欢与嵇康大人对饮,正巧夜姐姐新得这忘忧之水,特命折香送来。华公子,这酒虽比不得嵇康大人的好酒,但也是凡间百姓感谢姐姐所赠,就请收下吧。”
折香见舜华没有动静,只好将酒壶放于一旁大青石上,再施礼默默退了出去。
山洞外一名青衣女子焦急张望洞内,见折香出来,忙得上前询问,“如何?这酒他可喜欢?”
折香摇头,“他没说话,“折香低头一思索,“夜姐姐,别说在云雾山,就是天下间所有女子与你相比,你也定是最好的,何苦为了一名阴差......”
“你不明白的。他既已做了阴差,自然是要忘却了前尘往事,我却是记得,他活着时曾亲口许诺说要娶我,我费尽心思修炼,一心向善,终于得以幻化作人形,就是想要与他一结秦晋。折香,我匆匆上山,山下还有不少百姓没有分到药物,你先下山替我看着。”
折香叹气不语,直奔山下而去。
夜莲步轻移走到舜华身旁,还未开口,便听得舜华幽幽道:“烦请姑娘放我回去。”
夜微怔,淡淡道:“你我许久不见,我一来,你就要走?”
舜华起身,声音颇为无奈,“姑娘......”
夜花容变色,眼角微挑,声音不禁抬高了几分,“两百年了,你从未碰我一下,看我一眼,甚至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我没名字吗?难道我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还是你忘了!”
“不是姑娘没有说,而是我身为勾魂使,是不可以记得凡间的一切,否则沾染了凡尘之气,便回不了酆都。”
他不记得,他居然根本就不记得,花了两百年的时间,竟不能让他记住一个名字!“你就那么想回去?你是,你是真的忘了......”还能说什么呢?他当然是忘了,喝过孟婆汤,忘了云雾山,忘了婚约,忘了她。
山中又是几番青衫换红衣。舜华在山中散步,顺手拾起地上一片红叶,一叶知秋。
忽听耳旁风声呼呼作响,忙飞身一躲,望之竟是夜挥鞭而来。夜一身白衣,醒目的是层层叠叠的发髻间斜插着一朵白菊,面无表情地低头站着,执鞭的手青筋突起。
百叶飘零,良久,嘴唇开合,“折香死了!”夜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舜华。“折香死了,她只是恋慕那个凡人,她虽是妖物,却从未又过害人之心。她悉心修炼,再有几百年便可得道,她只是想在她离开凡间之前可以陪着那个凡人快乐。可是,为什么......是钟馗带走了她,是你们地府的钟馗干的!”夜闭上双眼,泪水倾泻。
舜华不爱她,她没哭过,舜华努力地想要忘记她,她也没哭过,可如今...原以为,爱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只要自己够好,舜华即使忘却誓言,也一定能爱上她。可折香的死让她不得不承认,纵使相爱又如何?身份差别悬殊,隔着的就总是有许多许多。他身为阴差,若是同折香一样被带走,会是什么后果?不,她承受不起任何后果。
“你走吧。我撤了山中迷障,你可安心下山。若是酆都大帝怪罪,请说是遭云雾山狐妖夜夫人挟持,请切勿连累云雾山其他精怪。谢谢!”走吧,走吧,从此再无瓜葛。
舜华愣了许久,看着夜转身离去的背影,似喝醉一般,亦步亦趋。
午后阳光灼灼,穿过明净的天空,落溢生辉。
舜华下山行至酆都鬼蜮,正待要进入鬼门关之时,似想起了什么般,顿足回头,身后群山巍峨,和云雾山的山不一样,云雾山秀气葱茏......想那云雾山作甚!舜华拼命摇头,像是要将脑中秀气的风景摇掉,可是,可是......无意间嘴唇开合,喉咙里发出嘶哑声音,“锦夜......”




6

6、未.相惜 。。。 
 
 
我猛然睁开双眼,金闪闪的光刺得眼睛虚成一条缝。
“苍天呐,你总算醒了!”
我看着五根手指头在我面前晃啊晃,“嵇康大人?你怎么在这儿?”我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你还有心思问我,你还是问问你自己怎么在这儿吧!”嵇康抱着他那形影不离的七弦琴,盘坐在我身旁,而我则是坐躺在地上。四下张望,是地藏殿。一盏盏莲花灯火光摇曳,我想起来了。“彼岸花!”
“毁了。那日火神童子点燃彼岸花,原本秦广王准备施法熄灭,谁知阎君天子突然出手阻止,两大鬼王大打出手,秦广王失手将你打中,你撞到了三生石上。你碰过三生石,相必在梦中什么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想起了我还活着的时候,想起了当勾魂使的时候,也想起了与你相识喝酒的时候,还有,还有她还在的时候。”
“她?你是说那只狐妖?当年我只不过被罚去地藏王处三百年,回来就听说你私恋凡间妖物,主动去了酆都大帝处请了罪,更有甚者,秦广王居然奏请酆都大帝要将你灰飞烟灭。你到底怎么得罪了秦广王这个小人?惹得他落井下石?”嵇康一脸愤慨。
我咬了咬下嘴唇,犹豫一下,“那是我做勾魂使之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是凡间的一名普通的书生,名唤公孙舜华。一日梦中,我去世的父亲前来托梦,他告诉我,他本无大过,只是因在秦广王处受审时顶撞了秦广王,便被罚去剑叶小地狱受两百年剑刑。我不忍老父受冤,便写了状纸到东岳大帝庙,烧与东岳大帝,状告秦广王。”
“哼!”一声怒哼,声若洪钟。我与嵇康双双抬头,见来者竟是阎君天子,连忙起身施礼。
阎君天子命我二人免礼,“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本是天上文曲星转世,在凡间供职于赤脚大仙转世的人皇,日审人犯,夜断鬼案。后来在凡间肉身死去,文曲神灵归位,凡间灵魂下到地府被任命为阎君天子。原本酆都大帝在认命第一殿时,考虑他蒋子文在阴间供职更久,本想命他出任。谁知东岳大帝前来,递上凡间状告蒋子文的状纸,经查属实。酆都大帝震怒,便命我为第一殿阎罗。”
我与嵇康面面相觑,老实承认,“我未曾想过还有这段渊源。”
阎君天子看着我,“我问你,你身为公孙舜华时,阳寿多少?”
我略一思索,“只得二十六岁。”
“蒋子文活着的时候就是好色贪婪之徒,做了鬼还是狡诈邪恶。你正值壮年,却一命归西,全因那蒋子文知道状纸是你写的,居然偷改了司命簿,折了你三十年阳寿。你魂魄来地府报到时,我因怜你纯孝,便请奏酆都大帝留你在地府做了勾魂使。后来你亲到酆都大帝处承认私恋人间两百余年,酆都大帝念你自首悔过,本欲从轻发落。那蒋子文听说后,居然落井下石,此等小人行径,本王岂能容他!”阎君天子越说越气,一张脸本来就黑,现在更黑了。
嵇康见阎君天子动怒,真怕他又去找那秦广王拼命。“我当时刚刚受罚出来,如果我独身一人去求情,只怕会更乱。于是就去求见阎君天子,请他出面,一同捞了你一把。”
阎君天子稍熄怒火,“你们以为那灰飞烟灭的狐妖是如何得知情郎在忘川河。哼!本王早命鬼差查过,蒋子文早派鬼差去了杻阳山,不是去通风报信还有什么?”
我大惊,“秦广王为何要通知折香?”
“当年钟馗天师捉了狐妖前往仁圣大帝处,想请仁圣大帝裁决。正巧我也在仁圣大帝处。我因见那狐妖周身灵气,寻查之下,得知她在人间与云雾山一众狐妖与人为善,从未害人。我可怜她即将功德圆满,便私下里命钟馗天师将其圈禁在杻阳山。原也是想借着山上灵气助那狐妖早日得道。却被那秦广王得知,怂恿狐妖在飞升之日大闹酆都。想借机闹上天庭,告我徇私枉法,玉帝因望乡台一事一直对我不满,蒋子文他想借刀杀人,不料阴差阳错——彼岸花尽毁,让你得以解脱。哼!他一个跳梁小丑,能奈我何!当初我私放冤魂还阳,根本无需上奏玉帝,若不是他蒋子文私告玉帝,玉帝又如何得知?”
我一时间瞠目结舌,嵇康也是连连摇头。我一直都知道秦广王不正直,但没想到他根本就是弯的。我打了个寒颤,不禁想到当日秦广王与阎君天子斗法时,也不知秦广王是失手打中我,还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若是他告我徇私枉法,那他偷改司命簿,怂恿狐妖大闹地府,也定是罪责难逃!”
阎君天子踱到大殿门口,莲花小灯映得他身形模糊,“彼岸花已毁,你赎罪之期已满。就到孟婆处领取一碗孟婆汤,忘却一切,重新做回你的勾魂使。”
我见阎君天子要走,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当初嵇康大人前去求情,阎君大人为何答应?”
阎君天子背对着我,许久发出一声叹息,“我也曾经是人。”我注意他右手握了握腰间垂挂的玉佩。说罢,仍旧器宇轩昂的走出大殿。
阎君天子一走,我与嵇康围着大殿转了一转,其实根本没什么可看的,地藏殿就跟个山洞差不多,地上连个蒲团都没有,金晃晃的莲花灯贴着墙壁绕了大殿一圈,就连云雾山的狐狸洞都比这儿亮堂。
突然脚下一绊,低头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谛听。
谛听额中生有一角,周身布满鳞片,虎头狮尾,长得虽然可怕,实则温顺之极。谛听原本是趴在地上休息,被踢醒也不恼,认出是我后,就使劲蹭我的腿。
“地藏王到大叫唤地狱超度去了,留下谛听看守大殿。我在抱犊山听说你被打晕了,就跑来把你带到地藏王处。此地乃是佛门重地,秦广王是不会胡来的。”
我蹲□子摸了摸谛听的脑袋,谛听伸出湿湿暖暖的舌头舔了舔我撑在地上的手。“谁通知你的?”
“是郁垒。”
我说我一个小小阴差,会有谁想到给嵇康通风报信,阎君天子与秦广王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但还真没料会是郁垒。
嵇康见我不语,又说道:“郁垒虽然脾气暴躁,但他为人正直。阴间众神都知道秦广王是个小人,郁垒看不惯他也在情理之中。”
我盘腿坐下,抱着谛听,“嵇康,我现在不称呼你为大人。你可愿意回答朋友我一个问题?”
嵇康盘膝坐下,“当然。”
“我当初受罚,你为何要冒着得罪秦广王的危险,去替我求情?”
嵇康不语,他将七弦琴平放于双膝之上,我原以为他是想弹奏一曲,但他却只是来回的摩挲着琴弦。
“我在人间之时,有六位好友。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喝酒,高谈阔论,诗酒相交,好不快活。我因遭小人陷害,被砍了头。死后,来到地府,随身带着的除了这把琴,还有几个装满祭酒的酒壶。我喝下孟婆汤,前尘尽忘,只觉得这琴声让我安心,喝酒能让我快乐。我到抱犊山做鬼帝后,不日便收到一封信,信是从阳世而来。信中让我安心,有他在,我儿子必定无恙。信中还提到向秀,阮籍等人,可我统统忘记了。后来我在奈何桥边喝醉了,其实我也没有完全醉,我借着醉酒,靠着三生石睡着了,此后便什么都想起来了。”
嵇康抬眼看着我,“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给我的好友,写了一封绝交信。不是因为这封信使我人头落地。而是因为,我是真的后悔与他绝交。他做了让我不高兴的事,其实他也是一番好意。我在信里指责他不了解我,但是,我若是也了解他,也就不会写那封信。连我自己都没做到的事,又凭什么去要求别人?”
嵇康胡乱拨着琴弦,“我死后多年,终于也在阴间见到了他,我没有出现在他面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应该活了很久,已是老态龙钟了,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我站的远远地,抱着他送我的陪葬品弹了一曲,我看见他回了头,却终究没有望见我。也不知他听没听见我的琴声?我在地藏殿遇见你,你当时蹲下来闻了闻我的酒,说‘好香’,我觉得你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他。我活着时,从没有为朋友做过什么,我总是我行我素,要别人都依着我的性子,从未考虑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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