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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床上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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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轻叹一声,继续声情并茂,“其实我根本得不到父母的关爱,我妈不要我,我爸也只是在完成任务一样地养活我,我得不到他们一丝一毫的关心,我刚成年就被他们逼着出去工作,我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生活费……

我不知道我失去了今天这份工作之后还可以拿什么来养活自己,也许我只能上街乞讨……对,我可以去卖血……哦还有,我还可以去卖肾!”

田甜越说越入戏,情绪饱满感情充沛,很快就又逼出几行泪,她心中直直感叹,自己不去当演员太可惜了,回头就去思雅娱乐碰碰运气,也许自己会比现在那红透半边天的苏蜜还要红上几十倍。

严序继续冷眼乜着在他面前声泪俱下的小丫头,心中冰山却早已悄悄融化,男人清了清嗓子,“别哭了。”

不得了啊不得了,这最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却如冲锋陷阵的号角,顿时在田甜的大脑内激情昂扬地吹响。他刚刚说什么?他柔声软语地让她“别哭了”?田甜拼命压制住想要笑场的冲动,这帕金森已经信了她的故事被她感动了,战争即将胜利,一鼓作气,手到擒来!

于是田甜小脸一扬,露出一个努力憋回眼泪但却频频失败最后只能继续泪涌的可怜样,小嘴也跟着一瘪一瘪的,含糊着断断续续道,“我……我该怎么办……帮我想想……我还可以……卖什么……”

男人眉头紧蹙,为了一份卖酒的工作而编造出这样一个足可以假乱真的故事,真是难为她了,但他面上依旧一派温软,静待这丫头还有什么拿手好戏。

上了戏瘾的田甜继续卖力演出,“我知道了……”说着她抬起头,满眼是泪,委屈又可怜地盯着严序,“我还可以……去……卖身……”田甜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乎轻不可闻。

严序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至于么,为了一个工作……而卖身?

田甜兀自呢喃嗟叹一阵之后,眼泪越涌越多,情绪很快便到了爆发点,她忽然穷摇奶奶上身,哭得声嘶力竭,“可是就算我卖了身又能怎么样?就算我把自己所有能卖的都卖了,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我看我不如死了算了……在这个世上谁都不关心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已生无所恋……不如一死了之……”

严序一直就没舒展开过的眉又一次拧紧,这孩子不去演穷摇剧真可惜了,最次也可以去芒果台拍于妈的戏,一夜成名前途无量啊。

严序勾唇轻笑,体内的那点儿表演欲似乎也全被这个丫头勾了起来,向来正经严肃的严序同志顿生报复之意。他上前一步轻揽她入怀,以标准的言情剧男一号口吻凛声命令下来,“不准哭了。”

女一号在男人宽广伟岸的胸怀里抽抽搭搭,小脑袋一蹭一蹭的,茸茸如乖巧小萌物。党和国家的好战士严序同志终于近墨者黑,表演欲一发不可收。他又摩挲了一阵女一号的背,柔声软语,“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

田甜腻在男人怀里憋笑憋到肩膀都跟着抖,这却更让男一号以为女一号已经入戏太深而真情流露哭到昏天暗地,于是男人的手劲又加大几分,用力朝自己怀里揽了揽,“别哭了。”

田甜差点笑破功,他下一句是不是要开始深情款款曰我不会让你去卖身了?很好很好,看来这臭男人也深陷戏中不可自拔,既然大家都这么愿意演,那她不如假戏真作一回。

嗯,假戏,真作。不是□的做,而是……作案的作。

田甜憋回去笑,又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小手也瞬时攀上来,搭在男人健硕的胸前,然后……伺机向领口探……

她一寸一寸地挪着手,挪到领口处后顿住,她深知,想要成功把手伸进去偷出名片,不能贸然莽撞,必须先分散这个男人的注意力。田甜绞眉,面对这个精明如老狐狸的男人,她如何才能蒙混过关……

田甜眉心渐渐舒展,她堪堪从严序怀里撤出来,小脸一扬,双眸紧紧地凝视着怀拥自己的男人,含情脉脉。在田甜觉得氛围培养得差不多的时候,脚尖轻微点起,小脸一点一点逼近男人的唇。

严序见状了然,亦配合着俯□子,含笑看进她的眼,作势欲吻。

田甜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情绪太到位,气氛太暧昧,脸红心跳齐上阵,搞得她都快戏假成真——

猝不及防“嘶”的一声,田甜倒吸口冷气。她抚平心跳低眉看向痛感源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探进衣领半拉的手正被男人死死钳住。

严序勾着鬼魅的唇在她耳边吹气,“跟我玩,你还嫩了点。”气流均匀,痒死个人。

“你!”田甜噎住,当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最后纠结了很久才将将巴巴驳回去,“你太奸诈太狡猾!”

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严序嗤笑,下一瞬,劈手挥走她手腕的同时推远她的身子,凛声逼问,“别让我再在这种地方见到你,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行窃失败外加几次三番被男人呵斥欺辱的田甜终于脸上挂不住,小嘴一下子就瘪了下来,再一想到自己即将回到毫无温暖可言的家,心里就更堵上几分,情绪终于再次爆发。

田甜边飙泪边痛诉,“你他‘妈还算不算男人了!你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好玩吗好意思吗!你害我丢工作!你狠心地往我伤口上撒盐!你猪狗不如你不是人!

鬼才要你那几个臭钱!你以为你有点臭钱就了不起,就可以随便玩弄人于股掌间,你们有钱人就是这么恶俗!你们以为有钱就是万能的,以为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对,钱它的确是个好东西,它可以买走一个人的婚姻,可以买走一个人的一生,但是它永远买不到一个人的心!”

小姑娘带着哭腔,越骂声越抖,听得严序心里一阵揪痛,女人的眼泪他不常见,这回这小丫头倒真是让他一饱眼福,却当真的没想到会具有如此震撼的效果。严序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他……真的恶劣到十恶不赦?

严序莫名郁结起来,他遭遇这丫头的第一瞬时,并没打算投毒蛇放暗箭,但他却真真的没想到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嘴下不饶人,更没想过会把一个小姑娘惹哭一场又一场。

男人太阳穴突突直跳,小丫头还在囊着浓浓的鼻音控诉着,严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过分了,可要他说出对不起,却又太困难。严序正在跟自己纠结,岂料田甜的哭诉愈发凶猛,严序心头一抽,顿时烦躁起来。

他烦躁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态,更烦躁他欺负了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更更烦躁……说不上原因的烦躁。情绪略微低落的严序声音凛下来,“不要说了。”

田甜腮帮子一鼓,“我就要说!你们这些钻在钱眼里的人怎么会懂那些本来很浅显的道理?你们庸俗,俗不可耐!你们满身铜臭,满嘴恶臭!你们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向来厌恶聒噪的严序拼命逼着自己冷静,尽己所能稳住声音,“你,闭嘴。”

田甜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哭骂得更厉害,“你他‘妈的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让我闭嘴!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管住别人的嘴了啊!”

严序觉得,自己如果不在三秒钟之内让她闭嘴,那么他将很容易被逼疯,到时候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不一定。严序腿一迈,手一伸,电光石火间,他的唇精准又稳妥地堵住小丫头的嘴——

严序暗自叹息,真好,世界终于又安静了。

******

沙发里的叶寒一直抱臂以对,十分钟过去后,眼见仅剩的最后一瓶酒也被严序喝光,叶寒终于开口,“味道怎么样?”

尚存一丝清醒的严序打了个酒嗝,“什么味道……怎么样……”

叶寒撇嘴,“少在那明知故问,说吧,那丫头尝起来怎么样?”

严序借着酒劲儿装傻,“寒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哪个丫头……什么尝不尝的……”

叶寒一把拍上严序的脸,“别装了,你离醉还远着呢。唉,下回记得把口红印擦干净点喏,就在你嘴唇边上,啧啧,这得吻得多卖力啊……”

严序长叹一口气,知道自己也瞒不过这个情场老手,干脆和盘托出,“冲动,失误,绝对是个冲动下的失误。”他吻她绝对是无心之举,他深信,在那种情景下,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跟他做出一样的决定。

叶寒违心应和,“嗯嗯,冲动,失误,我了解,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个屁,冲动和失误加起来就是激情的培养皿,任以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次失误的袭胸加上一次冲动的求婚,于是现在俩小活宝都快会打酱油了。

再说严序是谁?是会轻易冲动失误的人么?在部队呆那几年要是连这点臭毛病都改不了,还精忠报国个毛啊。

久经沙场的叶寒很不厚道地看着已经半只脚迈进不归路的严序,心情大好,开始聊未来嫂子,“你说……她应该会是处吧。”

、07 阴魂,很难散

久经沙场的叶寒很不厚道地看着已经半只脚迈进不归路的严序,心情大好,开始聊未来嫂子,“你说……她应该会是处吧。”

严序白了叶寒一眼,“你要对她那么好奇就亲自去问她,我哪知道。”

叶寒耸耸肩,“我看她白天在画展上那么高调地宣扬珍爱处‘女‘膜,倒不像是有假。”

严序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并未做过多回应,心里却早已嗤笑无数遍,一个会伸舌头玩舌吻的小姑娘……实在是很难让人笃信她真就是个言行一致的人。

严序摸摸嘴角,玩味着勾了勾唇,不过那丫头温软小舌头的触感……倒真不赖……

——呸!

站在卫生间盥洗台前的田甜狠狠吐出一嘴牙膏沫,冲动,失误,绝对是冲动下的失误!她……她绝对不是故意要伸出舌头的……

在卫生间磨蹭了很久的田甜盯着被自己擦到快红肿的唇,一脸郁结,都说祸从口出,一点也不假,她不仅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就连舌头也管不住……田甜痛心疾首,你说这舌头没事儿伸出来干嘛啊,怎么,那男人的嘴就那么好吃啊,你不嘴馋不花痴能死啊……

一直都在埋怨自己的田甜渐渐打住,向来才思敏捷外加有点早熟的她开始安慰自己,世上的男人分很多种,好看不好吃的,好吃不好看的,好看又好吃的,既不好看也不好吃的。

田甜拍着胸脯顺着气,所以说,不要见到哪个好看的就断定他是美味,说不准真的是唇膏男啊一分钟男啊甚至是断臂啊都说不定,挑男人一定要像选水果一样,切下来一小块尝尝,以防万一。

当然了,你不能把他们的JJ切下一小段来,那样容易白白毁掉一个绩优股。但是也有别的办法啊,其中最直接最明显的方法就是跟他接吻。

嗯嗯嗯,田甜重重点头,尤其是舌吻,判断一个男人是不是床上雄狮,首先要看他的吻技如何。通常情况来讲,一个会把你吻得七荤八素的男人,多半都是一夜七次郎……

田甜阖眼回想着以前不知在哪本女性杂志上看到的歪理谬论,暗暗握了握拳,对,自己一点都没做错,试探一下他的吻技,是为了保障自己未来的消费者权益。

田甜很快便再次打起精神,一边揉着发疼的唇,一边低眉看着手里的名片,她歪了歪脑袋,轻笑出声,也许这就是那些特殊职业者的工作动机?用自己的肉‘体来达到一些目的,得到一些东西?

不过一个吻换一张名片……田甜的心绪再次堵上几分,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她一定会是最廉价的特殊职业者——就算她是为了试探他的床技,那她也赔大了。

情绪刚刚变好一点的田甜再次纠结愤恨起来,检验床技是小,名誉和清白受损才是大。田甜狠狠拧眉,后悔后悔,太后悔,不行,下一次再让她遇见他,她一定得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正沉浸于床技与吻技中的田甜突然被弟弟田镇振聋发聩的大声哭闹打断了思路,她深吸口气,接个吻真的死不了人。

而且就算对象是自己的冤家死对头,大不了她多刷几遍牙多漱几口水。她也不得不承认,那男人的唇覆上来的一刻,她的心跳很没出息地停了一瞬。那温软的触感,那口腔里干净清爽的味道,那帅到令人发指的脸……或许……他真的会是一夜七次郎也说不定……

唰——

田甜再次猛刹闸,愣愣回神,不是不是,刚刚想到哪里了?哦对,接个吻死不了人,但是再在这个家呆下去她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很憋屈。

田甜摇了摇装满了不纯洁思想的脑袋,好歹恢复正常,将来之不易的名片仔仔细细地揣进钱包,明天,明天她一定得去应聘。

挥走混蛋帕金森给她带来的种种困扰,打定了主意的田甜开始敷脸,她知道,领班那种极品帅男才能供职的极品场所,一定都是男的如草女的如花,貌美帅气堪比西施和潘安。

田甜狠狠握拳,自己虽然天生丽质,但做人切忌骄傲自负,所以她还是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由内而外,脱胎换骨。

然而现实依旧很残酷,残酷到脱胎换骨都帮你省了,直接涅槃,浴火重生——第二天田甜被人从地铁里挤下来的时候,当真的有种死过一次又活过来的感觉。

在田大壮还每个月给她五位数生活费的时候,田甜从来不惧出行,出门招手拦出租,从来不担心计价器上的数字。

可是现在不行了,受了贾三儿蛊惑的田大壮别说五位数,就连三位数四位数都不舍得给,田甜只能一忍再忍,不能发火不能撕破脸,贾三儿现在正得宠,她绝对不能顶风上,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田甜甘愿认输,她深知自己斗不过那个狐狸精,没办法,谁让她不占理儿,谁让她好巧不巧的过了十八岁生日。用贾三儿的话说,都成年了,再伸手问家里要钱就是不要脸了。

于是田甜只有自食其力,并且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崛起报仇。她挑来减去,最后锁定了夜店卖酒妹这个行当。这个职业很适合她,一则不需要太高学历,二则来钱最快。尤其是“城市”这种财大气粗型的,底薪5000外加提成,费的脑细胞是白领的三分之一,挣的却是和白领一样的工资,多划算啊。

可现在一切都成泡影了,她刚刚见着点希望之光的美好生活就这么被那混蛋帕金森无情斩断了。田甜一想就来气,这是精神病院长的重大失职,放出这么一个脑残来霍霍民众,唧唧歪歪跟个娘们一样挑刺找茬不说,还连着好几次犯贱干预她的人身自由。要不是最后那混蛋吃了她豆腐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估计连新工作的半个影都见不着。

正一腔怒火的田甜突然身子没征兆地一歪——她长叹口气,都说美女好办事,但真没想到她今年命犯太岁到就算是个美女也能走路被石子儿绊着。小人,绝对是犯小人!

田甜正被脚腕痛的面露郁色,突然又被人从背后狠狠撞了一下,她踩着9寸高跟晃晃悠悠打了几个趔趄,站稳之后正欲开口骂,岂料再次被人擦着肩膀撞过去。田甜狠狠握拳,都他‘妈的走路不长眼啊,知道地铁站人多拥挤,但都能不能稍微照顾一下脚崴了的同志?

好不容易歇过一口气的田甜重新两腿站立,疼得呲牙咧嘴却也忍了下来,好在只是轻微扭伤,走一走就没什么感觉了。伟大坚强的田甜咬了咬牙,崴脚算个屁,心脏病以及抑郁症才是头等大事,如果不赶紧找个工作挣钱离开家,她早晚得跟那个帕金森成精神病友。

有了短期目标的田甜也不觉得脚疼了,她往上揪了揪抹胸,又抚平就快被挤成尿布的露沟露腿的小洋装下摆,昂首挺胸,斗志昂扬地出了地铁口。

二十分钟以后,反反复复照了几遍镜子的田甜在确定自己勉强算的上一朵花之后,小心翼翼地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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