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缺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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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岳老师：“泥煤，你果然是把我送进医院了。”
作者：“岳老师，要注意保持你那气质，不要说脏话~”
渣哥今晚加班培训加考试。存稿先放出来，希望能活着回来：：>_<：：

☆、结算

“我不要打针，我不要量体温！”
病房里回荡着岳嘉妍尖锐的声响，岳闻初忍不住捂住了额头。新一轮嘶喊声又开始了。
“你这个老巫婆，你这个黑山老妖，不要碰我！”岳嘉妍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红着脸躲避着面前的医生和护士。黑山老妖和老巫婆都气得白了脸，本来晚上值班就比较心烦，谁知道遇到这么不省心的孩子。
“岳嘉妍，你要是再乱蹦，我就回家了，你晚上一个人在这里。黑山老妖和老巫婆半夜都会把你抓来吃了。”岳闻初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他打算实在不行，就把这丫头绑起来打针。
岳嘉妍听到他这话之后咬住了嘴唇，眼睛红红的，看到护士手中的针头时，还是吓得有些发抖。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爸爸，别的小朋友打针时都有爸爸抱着。她的爸爸好凶，还说要把她丢在这里。但是她真的没有乱蹦了，只是打针真的好痛，本来强忍着的，但是屁股越来越涨。终于她还是哭了出来，撕心裂肺地哭着。
护士看她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坐在病床上，而那对面的父亲冷眼旁观，忍不住心里嘀咕着：“真没见过这样的。”
岳闻初皱着眉头，岳嘉妍哭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慢慢走过去，“还痛不痛？”
嘉妍红着眼睛，满脸都是湿的，看到爸爸过来，她委屈地点了点头。岳闻初从床头抽出纸巾，轻轻地在小丫头脸上擦拭。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一下，他手机向来除了工作时，大多都是处于休眠状态。这个时候又短信，他也猜到了是谁的。
“你的儿子以后一定是国家精英人才，他刚刚看完新闻联播，浏览了国内外大事，现在正在看一个我妈那年纪也不会看的节目。”
岳闻初有些哭笑不得，他平时也没注意到岳嘉禾喜欢看这些，很快便回了过去：“什么节目？”
“养花节目！岳闻初，你儿子真棒！”
“……”岳闻初真是对岳嘉禾刮目相看了，居然能得到杨阿姨这么高的评价，“杨铮，养花也是一种艺术，只是你不懂。”
他笑着回着短信，一抬头才发现岳嘉妍正莫名地看着他：“爸爸，为什么老看手机？”
岳闻初一把把岳嘉妍放倒在床上，用被子盖好：“你管那么多？老老实实睡觉。”
“可是，还好早，我睡不着。哥哥每天晚上都好晚才睡。”
虽然以上两句有点逻辑连接不上，岳闻初还是从中获得了一个信息：岳嘉禾每天晚上很晚才睡。不知道杨铮搞不搞得定？正想着，短信又来了：“呸。”
这个字多少让他有些感触，就像是回到了以前跟杨铮拌嘴的日子。当然他没有拌嘴，无理取闹的都是杨铮！其实杨铮也在回短信时，找到了一点奇怪的感觉，她也懒得管那么多，一句话就结束了这对话。
“终于换台了，我正在陪你儿子看靖市一台很2的那个相亲节目，不说了。”
岳闻初帮岳嘉妍倒了杯水的功夫，就看到病床上的小人儿快睡着了。“爸爸，那个黑山老妖的药是不是有问题，我好困啊！”说完后，三秒钟，岳嘉妍就进入了睡眠状态。他松了口气，手机上还有一条未读信息。
“不说了。”杨铮从前是个话唠，这三个字从来不会从她嘴里出来。岳闻初关掉大灯，默默地盯着手机屏幕，眸色渐深，直到手机屏幕也渐渐暗了下来，他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静。
“哈哈哈，这个男人太逗了，明明女嘉宾在暗示，他怎么都不懂。”
杨铮肆无忌惮地笑着，引来岳嘉禾茫然地回头。那表情，还是让她收敛了笑容，她一边笑一边走向冰箱。拉开门，里面只有一些饮料和水果。她削了两个橙子，撕成一瓣一瓣，放在了小孩的面前。
“吃吗？”
岳嘉禾摇头：“酸。”
这一晚上，总算说了一句话了，一个字也好。杨铮笑了笑，拿起一瓣放进嘴里，做出很享受的表情：“不酸的，很甜。”
岳嘉禾依旧摇头。
她叹了口气：“难道你只爱吃臭豆腐？”
果然，刚说出口，就看到一直茫然的小孩眼睛放出了光。哎，果然是。“知道妹妹为什么进医院吗？”
摇头。
“就是乱吃东西，你知道进了医院又要吃很苦的药，又要打很痛的针，你妹妹肯定都哭死了。”她记得岳闻初很不喜欢臭豆腐，肯定不愿意儿子吃的，只好吓唬一下小朋友。
小朋友果然被吓唬住了，只是转过身去继续看那个相亲节目。真是跟岳闻初小时候一个德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一把把岳嘉禾抓住，往她这边侧过来：“你平时几点睡觉？”
客厅的挂钟上显示着已经八点半了，好像是到了该收拾睡觉的时候了。她见岳嘉禾不回答，便站了起来拉起了小朋友：“走，阿姨给你洗澡。”
事实证明，哪怕杨铮自诩什么都无师自通，也驾驭不了一个怕水的孩子。她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都这么怕洗头，连这么淡定的小孩在水进到眼睛时，也是猛烈地摇晃着脑袋。她费了老大劲才捉住小孩不准逃跑，又继续花了老大劲才勉强把小家伙洗干净。结果就是，她一身都是水。
带孩子果然不容易，一个都这样，两个还得了？更何况另外一个看上去更勉强。除了洗澡，岳嘉禾看上去还挺好带的，她让他干嘛就干嘛，让他上床躺着，他就乖乖地躺着。总算搞定了，这一千八还是好挣。
杨铮庆幸还带了一身睡觉穿的睡衣睡裤，不然这一身湿着不知道怎么睡觉了。她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了睡衣，便再次走进岳嘉禾的房间，小家伙正瞪大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喂喂喂，小伙子不乖哟，现在很晚了，都不睡觉吗？”
卧室里开着小灯，灯光有些泛黄，照得岳嘉禾脸上暖洋洋的。睡在床上的小朋友正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哧扑哧地颤动着。杨铮心里感叹着基因的伟大，她张望了整个屋子，两张小床，小床中间隔着小桌子，墙纸风格还是挺童真的。好像少了什么东西，电视里，哄小朋友睡觉都是要有故事书的吧？
“睡不着的话，阿姨给你讲故事好吗？”见岳嘉禾点头，她便开始在脑海中搜寻童年时还有印象的童话故事。
“……白雪公主从此跟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灰姑娘从此跟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豌豆公主从此跟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杨铮从格林童话讲到安徒生童话，她开始被幸福生活洗脑了，但是岳嘉禾小朋友好像更精神了。
在她脑子里的童话故事都要阵亡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天啦，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睡觉？”
“阿姨，给我唱首歌吧。”这是今晚岳嘉禾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杨铮其实都有些困了，带孩子好像真的不太容易，她努力搜寻着脑海里的歌曲，很自然便哼唱了出来：“愿我会揸火箭，带你到天空去，在太空中两人住……”
她声音清澈，岳嘉禾眼神似有闪烁，动了动握住了杨铮的手。“……就算翻风雨，只需睇到你，似见阳光千万里……我与你永共聚，分分钟需要你，你似是阳光空气。”
岳闻初清早打开了家门，刚走进去就看到杨铮正穿着很保守的睡衣躺在他家的沙发上，一条腿盘曲着，一条腿立起来跨在沙发靠背上，整个姿势依旧那么地不老实。
许是一夜睡得不踏实，杨铮在男人离自己还有三四米的时候醒了过来，穿着睡衣对着岳闻初，她有些不自在，立马就坐了起来。
“怎么不去房里睡？”岳闻初扫视着她那还有些稚气的睡衣，终于，看到点异样之后还是别过了脑袋。嗯，好像没有穿内衣。
“你觉得一个钟点工睡主人的房间合适吗？”她撇了撇嘴，看向了挂钟，快7点半了，回去收拾收拾就该上班了。她冲进洗手间换了衣服，见岳闻初还坐在沙发上，没有半点动静。
“那个，是不是该结一下？”她支支吾吾地说着，“13个小时。”
“13？”岳闻初看了看钟，“不是你说的四舍五入吗？12个小时才对。”
12就12吧，她点了点头，伸出了手：“那一共一千八。”
“好，从你欠我的里面扣。”岳闻初说着走进了书房，过了一会就拿出了一张纸，杨铮瞟了一眼就看到不少内容：“沙发原价48000，折旧打七五折——36000；电视……”接着岳闻初还在纸上多添了一笔：“2014。7。9；已还1800。”
“……”她突然意识到好像真的被岳闻初坑了，“我们十几年交情，你也好意思这么跟我计较。”
“对啊，我们十几年交情，你帮我带一下孩子，还要收我钱。”
杨铮离开时还听到屋里的声音：“欢迎随时来当钟点工。”
作者有话要说：闷骚的岳老师~

☆、反击

杨铮一路堵着气往家里走，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明明心里想着不要再跟岳闻初扯上半点关系，人家一句话还是去了。说实在的，若算上交情，他们从来都没谈过什么男女感情，但是朋友却是做了十几年的，她做这些一点都不为过。只是怎么想都有些别扭，她说不清哪里不太对劲。
走到家门口，她轻轻地旋开了门，蹑手蹑脚地换着鞋。洗手间冲马桶的声音之后，杨母走了出来，刚巧碰了个正着。
“哟，今天起得挺早。”她瞬间甩开了手脚，她了一双拖鞋就走了进去。
杨母打量了她一下：“昨晚去哪里了？”
她顺口就说：“不是给你留了纸条了，我去蒋晨家了。”
杨铮一边回答着一边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清凉的水拍打在她脸上，起来时清醒了不少。她还是听到杨母回卧室前说的一句话：“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蒋晨，喝得醉醺醺的，还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的把她送回来的。”
她想了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想冲去质问一下母亲，那种情况是不是应该打电话问一下自己在哪里？但是她现在更在想蒋晨最近在干嘛？
在去公司的路上，她还是拨了蒋晨的电话。
“喂，大清早的，干嘛？”
杨铮：“我还想问你干嘛呢？”
“开车呢，什么事，快说。”
杨铮的确从电话里听到了马路上的嘈杂声，她犹豫了一下：“你和袁元没事吧？”
对面顿了顿，好久才说：“下午下班我去你公司接你，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这一天，又是一整日的培训。讲课的是那个严琴口中满脸痘痘的胖子杨东，岳闻初没有出现。其实这也在她意料之内，本来这个杨东就说过那个人只是替别人顶班的。
下午一下班，杨铮就在严琴吃惊的目光下，坐上了蒋晨的捷豹。
“那小姑娘一惊一乍的，刚毕业吧。”蒋晨一边开车，一边随便找着话题，她们在一家寿司店停了下来。很快，平日里她们爱吃的摆满了整桌。
杨铮美食面前，还是先动了手才开始动口：“说吧，到底怎么了？我妈早上说，昨晚你喝多了，送你回来的是个男人，但不是袁元。”
蒋晨一边加着芥末一边笑着说：“你想哪里去了？不过，没错，我是去喝酒了。但是不代表我会随便带一个男的回家过夜好吗？那个是我大学同学，刚巧遇到，聊了几句。”
杨铮低着头，看着蒋晨的芥末越加越多：“那你和袁元最近好像很生疏的感觉。”
“杨铮，你是不是觉得袁元很好，好到无可挑剔？”蒋晨夹起一块寿司就放到了嘴里，杨铮默默地直起了腰，往后侧方退了几分。果然，“噗……”蒋晨嘴里的寿司不偏不移地从杨铮侧面略过飞了出去，掉在不远处的地上。
“咳咳……好辣好呛。”
她抽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随便说说就魂不守舍的。袁元能忍受你，我觉得还真是极好的。”
蒋晨好不容易缓过来，便放下了筷子：“记不记得当年我是跟你一起入职的？”
“嗯。当然记得。”
“其实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个男朋友。”
这其实挺正常的。杨铮在想，如果当时不是总跟岳闻初混在一起，估计她也是会有男朋友的。
“其实我这事情他妈的特别老套。他不是本地人，第一次带他见我爸的时候，我爸就不喜欢他。知不知道因为什么，因为我怕我爸会嫌他穷，就先买了块表给他戴着。他哪里知道我家这么有钱，我也骗他是淘宝货不值钱的。我爸多精的人，三两下就对他知根知底了。回到家就让我分手，说他有心眼，想骗我钱。”
“我怎么可能听他的？再加上在读书，我爸也不管我了。可总要走到一些要选择的路上来的，比如该找工作了。我爸早就安排好我的工作了，而他一心想回老家。那时候我也真的是冲昏了头，二话没说就跟他签了同一家公司。我爸知道后差点到学校来抓我回去，我骗我爸说我违约不去了才消停。最后毕业了，我跟我爸差点决裂了也要跟着他去了他老家。”
“我那时候多么憧憬跟他的幸福生活，还搬到了他家里。”说到这里，杨铮几乎预料到了结局，“我每天早起做饭，回家也帮他妈妈一起做饭，没有乱花钱，很少逛街，我背的包从上万变成了两三位数。其实这些我都不介意，我觉得我能坚持。哪怕他妈妈总觉得我娇气，嫌我做饭不好吃。其实他妈的，我还觉得他们家饭不好吃呢，一点味道都没有，我放一点辣椒就会嫌弃好久。他们那里的人尤其是老一辈的基本不说普通话，但我不会那里的方言。杨铮，你能不能明白那种感觉，他们一家子都在用方言聊得很开心，可是我哪怕坐在他们中间，融不进去就是融不进去。”
杨铮想了想：“如果那个男的体谅你，一定会尽量在这种时候带你融进去。”
“你看，你多明白。我明白太晚了，人家一句我爸妈不喜欢你，就可以完全抹灭你为他付出的一切。”
杨铮隐约觉得蒋晨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刚刚被芥末呛到了还是因为什么。她不知道蒋晨说这些的用意，其实蒋晨很少提到感情。事，就像她一样。“过去了，现在都这么多年了。其实你爸的想法也是为了你好，两个人如果差得太远，真的会很难走。没有亲人祝福的感情，毫无幸福可言。”
“我明白，只是总觉得自己真的不会再有那种感情了。跟别人，总觉得差了什么。”蒋晨叹了叹气，“袁元那天晚上跟我求婚了。”
她还是大概知道是哪个晚上：“你没答应。”
“嗯，我给他说我需要一点时间。然后我没再找他吃饭找他打麻将，他也没再找我。”
“……”杨铮笑着说，“然后你还觉得心里不爽了？对吧？女人就是这样，在的时候不珍惜，不找你了，你还扮点矫情。我给你分析一下，一个男人已经这么明确地表示了，你不找他，他摸不准你心思。有些人你需要推一把，他才会动一动。你要是完全忽略他了，估计他就跑了。”
“那，你哪天有空，我们来战。”蒋晨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待到看到杨铮身后时，朝着她使了个眼色。
杨铮回头时刚好就看到刚刚掉落在地上一块寿司，一只锃亮皮鞋不偏不移地落在了上面。
“我靠！你们这个店怎么回事啊？”
这声音好熟悉，杨铮抬起头就看到了赵成均。踩到寿司的却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人。又是一个熟人！那人皱着眉踢掉脚下的东西后便看到了杨铮。
“杨铮，我们又见面了。”钱尧朝着蒋晨也打了个招呼，一旁的赵成均张了张嘴竟然没有说出什么来，其实这话他也想说的呀。
看到杨铮明显不想搭理自己，钱尧笑了笑便朝着里间走去。“你们慢慢吃啊。”赵成均随口说了句，便屁颠屁颠地跟着钱尧进去了。
“原来刚刚那个就是你那相亲对象啊？”蒋晨回忆了一阵，做出评价，“哪有你说那么差，我看着小伙又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