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不清-白云之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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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是他们给你的？”要真是，那这俩人可真是太狂了。
“不是，是我偷拍的。”小文意识到说偷拍好像有点变态，连忙改口，“其实是我在摄影练习，你看这构图，这比例，这光，多完美啊。”
童颖后来又问了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临走之前不知怎么一抽，就向她要了这张照片。她其实不是八卦之人，只是觉得手中掌握着一个惊天秘密的感觉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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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颖讲了个大概。常睿听完，觉得脑子有点乱。他现在终于理解童颖先前的一堆废话，命运真他妈是一个圈，能把人绕死！
这件事情的起点，是电影院巧遇常乐，那时他俩还在暧昧不清，根本不知道未来会发展成这样。后来在冷饮店，那个小朋友问他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常睿觉得一个家教学生，也打不起多大的浪，就默认下给常乐开心开心。果然就换来她的主动献吻，他喜欢常乐在某些时候的小心思，特别好玩，但谁能料到远处有人在偷拍　。还有常乐那天家教结束，她好像也问起童颖的近况，他压根就没在意。这里面每一件事都隔着十万八千里，却中间还连着一条线。
常睿从小成绩就好，在上学工作这条路上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打击，渐渐就养成了自负的毛病。他和常乐在一起后，对外界一点都不恐慌，他自认可以掌控一切。其实就连李林知道，也是他有心放松，要不然在事情苗头开始时，他就会骗会提防。但现在命运这个大手，它只需轻轻一翻，就能把他们给压死，常睿措手不及。
常睿不再抽烟，他挺直脊背，“童颖，讲讲你的计划吧。”
童颖脸上的笑意明显，果然祭出大招就是有用。其实里面她还隐瞒了一件事，她和王明坤一起离开上个公司，又一起进入这家公司。常乐来这实习的时候，其实是分到她这的，但她不想跟这对惊世骇俗的兄妹有什么牵扯，就给推了。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竟然到了王明坤手里。不过对天发誓，她真的不知道他们跟王明坤的过节，也料不到能发生这样的事。显然这件事说出来没什么好处，她就自动给忽略了。
“事情是这样的，王明坤在离开公司之前，大概是不甘心吧，最后又狠狠敲了一笔钱。问题就在这，为了这笔钱，他在项目中做了一个合同欺诈。那个项目在公司大概都快被遗忘了吧，大家是不是都觉得不好做，效益也不会好，其实那个项目本来就是个空壳。再停段时间，说不定就会被消了，那可就趁了王明坤的心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提出申请，把这个项目给接下，把里面的事给拆出来。”
常睿思考了一下，问道：“你在那个合同里也有份吧？”
“哈哈，是。所以需要你的帮忙，我会帮你提供必要的手续文件，我都留了一手。”
“这个听着不像是合作，像是我在帮你办事。”
“怎么会！当然是合作，我们之间必须存在信任基础。要不然你把我的那份也给交上去，那我就也跟着完了。”
常睿想，这其实是威胁吧。我把你的事给捅出来，你又准备把那张照片交到哪呢？
童颖补充了一句，“常乐年纪还小，不经事儿。有的东西可大可小，对我来说没什么，但是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还是觉得我很亏，这口气我出得不顺。”
“你放心，常睿。到时合同上的金额我可以让你随便填，你想让他在里面呆多久就让他呆多久。我以前公司也有不少关系在，这个我都可以帮你完成。”
李林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童颖，你真是一个疯子！”他转向常睿，想劝劝他。
常睿摆手示意他别添乱，他又说起，“我想知道你和王明坤之间有什么过节，能让你不惜自身被暴露，也要这样做。”
童颖有点惊讶，“常睿，这个你知道没好处。万一到时候立案调查，你知道这么多，会弄巧成拙的。”
“好。但这件事不是小事，我需要时间来考虑。”
“这个我明白，不着急。常睿，其实我一直挺佩服你的办事作风，所以，很期待我们的合作。”
常睿笑了，最后想起来要安抚了，这人心眼不少。临走之前，常睿让她把那张照片，给他传一份。
“这张照片，我留着没用，还可以删了，顺便让你看看我合作的诚心。”
常睿没表示，谁知道你是不是藏了一份。
他们送走了童颖，常睿回到沙发上坐着，他对着传来的照片仔细看着，构图是不错。
李林过来坐下，“常睿，你真要和她合作？童颖这个人不简单，我们公司内部那么严，她说来就来，说走还能捞一笔，不是好人。”
常睿当然知道，可是…
“我让你帮我问的事，你有结果吗？”
“哦。是有门路，但是，我不太赞成这种方法，你让那种人办一件事，就相当于惹上十件事，会越来越麻烦。童颖这个方法，其实我也不赞成，他们可是经济犯罪，你要是被牵连进去，会有危险。”
常睿都想的到，“这事你别管了。”
李林听见这话有点生气，好像他是那种不讲义气，怕事的人一样。他组织了一会儿，慢慢开口，“常睿，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有事，我肯定义不容辞。但作为一男人，我多多少少能了解点你的想法，你怕常乐再受到伤害，但是她毕竟也是成年人，你们当初既然有…”他停下，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嗯，她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脆弱的人。你不答应，童颖也未必会怎样，毕竟得罪你对她没什么好处。”
“和这个没关系。我本来只想一个人了结，最后又多加一个人，心里不是太舒服。”
“非要去了结吗？其实对你们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必须。”简单而肯定。
李林在一旁有点沉默，都市里的男女游戏，他也算上个高手。但面对他们这种情况，真是不知道该从哪入手。
“常睿，你们…我多嘴一句，常乐也快毕业了吧，她以后到社会上，王明坤这种人只会多不会少，你这个位置，太尴尬。”
常睿点上一根烟，“继续。”
李林本来有许多道理要讲，但此刻看着，他也觉得好像太过残忍。最后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猜。”
听出他不想说，李林也没继续问。两人把酒给解决完，常睿就决定走了。
“你找个代驾吧，最近查得严。”
“你那点酒犯不上。”常睿跟他道别离开。
常睿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常乐已经睡下，他走到卧室，轻轻躺在她旁边从背后抱住。
常乐立刻醒来，她翻身看着常睿。
“你喝酒了？”
常睿看着她红唇张合，心中浮动。他将她揽到身上，一手按着她的脖子，舌头伸进。
常乐撑着他胸膛推开，“我在戒酒，我不喜欢酒。”
“不用戒，继续喝着，没事。”
常睿将她的头按下，继续侵略。
常乐又推开他，“你还抽烟了？今天晚上到底去干嘛了？又抽烟又喝酒的。”
常睿两次被中断，于是他翻身将她压下，手伸进睡衣里撩开，开始亲吻。
“我今天有点困，而且，我不喜欢烟酒混合味儿。”
常睿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心里揪得疼。她今天一直在说不，有点不悦。此刻一堆情绪混杂着，他不想跟她墨迹了，手下开始行走，探到身下，常乐确实没准备好。
“你真不想要？”
“嗯。”
常睿狡猾一笑，身下这具裸/体，他有多熟悉。让她起反应，真是不能更容易的事了。
常睿隔着内裤顶上她，手伸到背后，开始轻轻抚摸，由尾骨开始，带着力量，顺着脊柱，慢慢滑上。常乐身体因为触碰敏感，弯曲成一个弧度贴紧他。常睿手游到脖颈，轻轻捏着，舌尖舔着耳后的细小血管，最后含住耳垂。常乐腿伸出，开始撩拨他，脚趾扯着裤子，想要直接触碰。
“嗯…，常…睿…”
常睿握着她腰，在她唇上轻啄，“叫哥哥。”常乐心细敏感，不想提及那份禁忌，害怕彼此愧疚。但他此刻，却想记得，他们的罪。
“常…”
常睿握着腰的手紧了紧，“叫哥哥。”
常乐神识有点飘忽，她停了一会儿。常睿继续在她敏感处舔舐。
常乐忍不住，“哥…”
常睿轻轻答应着，退下那层隔阂，他感觉到常乐的湿热，对他这么敏感，常睿很满意。
床上那点事儿，人类进行了几万亿年，还是乐此不彼，何况他们。
常乐情动时会柔柔叫着他，那一声声“哥哥”，常睿听在耳中，对她越加讨好。两人身上都出了密密的一层汗，脸庞互相摩着。
“常乐，我们走吧？”带着喘息。
“走哪儿？”声音仿佛来自天外。
常睿将彼此贴紧。是啊，能走哪儿，他们还有家人，身上还有责任。
身下的人微颤，常睿吻着，“别忍着，常乐。”
常乐断断续续，“可我想和哥哥一起。”
那晚两人都没有到最后。
时光还长，他们觉得还有大把的机会。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常睿开车上班时，瞥见副驾上的纸袋子，才想起童颖给的身份证等，还没有处理。他拿在手中想了一会儿，如果直接给常乐，势必要牵扯出童颖，还有那张照片和他们的合作，这样一来，常乐心里会内疚，也许还会恐慌。于是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将这些东西偷偷地锁了起来，这些证件在那天晚上回来后都挂失了一遍，反正都要再办一份的。
其实常睿在决定不给常乐时，就是下定决心要和童颖合作了，这事常乐知道只会徒增烦恼，就索性都瞒了吧。
晚上躺在床上，常睿听着常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觉得心底异常踏实和坚韧。童颖说的计划实施起来太慢，常睿要先向公司申请，这需要走一个流程，还不知道能不能审批下来，就算真的可以接手，还需要留一段时间来熟悉调查，总不能一上手就举报，那样意图就太明显了。公司内部都耗这么长时间，往上再报到刑侦局，还要走一些流程，常睿算了下，最短也要一个月多才能见苗头，太慢！而且他现在手上还有项目，没做完就去申请，不合常理，也是会引人怀疑。
常乐在熟睡中翻了个身，离他稍稍远了点，常睿将她又搂了过来，圈在怀中。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虽然有点冒险。
常睿将常乐的碎发都撇到耳后，他看着她安静的侧脸，心里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常睿隔天约童颖出来见了一面。他将想法讲了一遍，童颖笑了。
“常睿，你也很疯狂。不过，我觉得可行，你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童颖说完，举着杯子要和常睿碰杯庆祝合作愉快。
常睿没接，自己将酒喝完，“别大意！”
童颖也不生气，将胳膊缩回来也饮尽，“好，那就等事情结束再庆祝。”
王明坤为了贪污方便，以亲戚名义开了一家皮包公司。平常项目里的原料购买等，他都是跟自己公司签合同，然后从别的地儿搞来一些次品，充当项目原料，从而吃更大的差价。他在离开公司前，又签了一个金额不小的合同，那阵公司上层换了一大批人，王明坤借着这个赌了一把，他这次连次原料也不发就走了。果然新领导上来，也没注意到那些效益不好的项目，渐渐都搁置下来。
当时最后一个合同是童颖一手操办，她对王明坤那个公司的各种章程都留了一份。常睿以现在手上的项目需要，和王明坤的空壳公司签了一个购买合同，童颖帮他经办所有手续。
然后他拿着那个合同去找领导，他告诉领导有一个公司搞诈骗，签了合同又不给货，需要公司出面起诉。
领导很生气，“常睿，你向来稳重，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签之前都没去调查调查？”
如果当时李林在，一定会对常睿接下来这段话给笑死，常睿装起无辜来也是个大腕啊。
常睿是这样回答的，“领导，我调查了。这个公司在咱们系统中有过购买记录，我查了下它的信用等级还很高，于是就放心了，但没想到它竟然是个空壳！”
领导一听就明白问题所在，他立刻召集公司内部的调查科开始调查。童颖在里面也用上了一点关系，事情很快有了结果。因为王明坤作假时间跨度非常大，又加上常睿这次也被骗，公司很快就递交公安局。大公司的事，刑侦部也非常重视，几乎一天后就立案开始侦察。这前后只用了十天时间，虽然冒险，但常睿觉得非常值。
立案以后，因为常睿是这次合同中的两方，警方有权怀疑他也有参与，于是带他回去调查。
这个常睿早就有准备，应该是走个流程。他临走之前就和李林交待过。
“我估计也就24小时就结束了，我已经给常乐交待了要紧急出差一趟。但是我怕，万一事情有变，你帮我照顾下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也明白。”
李林点头答应，“我知道事情轻重，不该说的肯定不会说。你也放心，我觉得也就一天的时间。”
事情也真被常睿的担忧说中，果然有些变化，涉及金额不小，刑侦部也许为了一劳永逸，对常睿多扣了几天。按照规定，常睿有权申诉，但那样下来事情会闹大，公司说也就几天，安心配合调查吧。
常乐有两天都没有见到常睿，连电话也打不通，心里开始不安。就算再忙，电话总该有吧。第三天的时候，她妈妈周芳菲打来电话，问常乐怎么联系不上她哥。
“他有事出差了，大概很忙没顾上吧。”常乐说的时候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什么事那么急。常乐，那你等你哥忙完，两人抽空回来家一趟吧。”
常乐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别胡说，我想你们了不行吗！一个个都往外跑，也不回来看看我！”
常乐心虚地答应着，告诉她有空马上回来。
常乐挂上电话，心里越来越没底。常睿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拿过包，准备去公司打听下消息。站在他们公司的大楼前，常乐有点怯。万一是真的在忙，她跑去问会不会太小题大做。她此时想起，自己虽然在常睿身边这么久，但其实也没有真正融入他的生活和交际圈，现在想找个人问问也找不到。她心底苦笑，在公司门前溜达了两圈，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她回家坐在公车上，心情不太好。回到小区，坐上电梯，到了所在楼层，常乐发现家门前站着一个人。下午时，楼道里光线有点暗，她以为是常睿，赶紧跑了过去，差点没扑上。
李林看着她本来要抱的两只手又慢慢放下来，觉得挺搞笑。
“你去哪了？我等半天了！”
常乐支吾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我哥不在家，你要是有事…”
“我找你。你是没钥匙还是不想让我进去？”
常乐才反应过来，手伸进包里翻找半天才开了门。
李林进去毫不客气坐到沙发上，常乐给他倒了一杯水。她站在前面，揪着衣角想了一会儿，“你都知道是吧？”
“你怎么不先问问我你哥的消息？你不担心？”　李林今天看见她，就抱着一股玩笑心态。平常可没这机会，常睿嘴那么严，他什么也探不出来，其实对他们真挺好奇的。
“你来不就是为了告诉我吗？”
他发现常乐的防范心很重。也是奇怪，这么防人，怎么跟王明坤牵扯上的，难道他比王明坤看着还像坏人？
“你坐下吧，站着怎么说。”
李林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说了说，把常睿出的事跟她撇得干干净净。但常乐还是听出关键所在，“公司那个诈骗的人是谁？”
其实李林觉得常睿一味瞒着不好，该让她长长教训，“你说呢？”
“王明坤吧。”常乐是肯定语气。
“这可是你猜到的，和我没一点关系啊。”
常乐笑了笑，“那你就都说完吧，反正都是我猜到的。”当时事情过完，她就觉得常睿平静得反常。依着对他的了解，常乐也在时时观察着他，不过还是她哥段数比她高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