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之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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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西雅……是妳吗？”塞德鲁斯惊讶得瞪大了双眼，而这一个问句更让卡麦欧眉头深锁，但同时眼中涌出深深的敬佩。
　　“是啊，我回来了，哥……”含糊不清地低语后，她将两人交给卡麦欧照顾，起身站直。
　　她盯住那些打手，然后将倨傲而凌厉的目光放到指挥着他们的一个贵族少爷身上，“为什么要打他们？”
　　那少爷一时间竟然被瑟西雅的气势逼得说不出话来。
　　“不愿说？”瑟西雅嗤笑一声，“那么，打人的人请站出来，不管是不是今天，打了他的就给我站出来！！”黑衣上下翻飞，黑丝狂乱舞动，她真的生气了。
　　漫长的无言和沉默……
　　瑟西雅也不在意：“那么我就先算今天的账。”语气轻柔温婉，熟悉她的人知道瑟西雅生气的时候通常就两种表现，要么冷似冰，要么烈如火，但是当她气到极点想要杀人的时候，语气便是无比温柔，温柔到令人不由心底生寒。
　　瑟西雅消失在原地，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几个打人的人就已经飞出去了，众人回过头来的时候，瑟西雅就像是没有消失过似的立在原地，不过手上多了个人——就是他们的指挥者。
　　在场的只有卡麦欧看见瑟西雅离开自己的位置，瞬间变换了三个方向，挥拳击向他们，接着以更快的速度将那贵族少爷制在手中。但他也仅仅是看见而已，如果那拳是挥向自己，他没有把握能躲过。
　　“你们听清楚，这次是他们，之前的我就不计较了。他是我哥哥，如果还有下一次，你们就不是断一两根肋骨这么简单了！现在，请你们离开。”等到围观的人散得差不多了，瑟西雅将那少爷扔在地上：“回去告诉拉格苏亲王，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也不要耍些没有用的小聪明，只要有本事，他尽管拿去，安德瑞克家族决不强留！”
　　刚刚自己出现时周围的人要么不解，要么蔑视，他却突然露出了害怕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哥哥，只能说明他是知道哥哥身份的，那么他定是有所图谋。这也是影里收集到资料。
　　不过，这里竟然没有一人知道哥哥是安德瑞克家族的长男，不是太奇怪了么？总觉得不妥啊……
　　“卡麦欧先生，我哥哥就交给你了，请代我向奔雷骑士问好。”瑟西雅说完就离开了，她要进宫去见奥力菲亚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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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暗潮汹涌



　　瑟西雅步伐匆匆地走向皇宫，却在行到一半时听到了响穷于爱丝提伦上空的浑厚钟声。那钟声最近一次响起，是圣帝伦前代皇帝驾崩的时候，这一次…………
　　瑟西雅立刻改道回家，换好衣服后再次赶往宫殿，文武百官已经站在自己应该呆的位置上了。
　　奥力菲亚陛下和莎洛妮皇后悲痛地站在死去的皇子身边，尤其是莎洛妮皇后，双眼红肿，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自己的孩子。泰莱茵夫人在一边劝着自己的嫂子，拉住她的手，将她固定在座位上。陛下似乎已经没有精力去管她们这样做会不会丢了皇家礼仪，他疲惫地挥了挥手，让左相德那斯去处理有关事项。然后让费迪将军和拉格苏亲王留下，就遣散了群臣。
　　瑟西雅跟着这些官员们出来，冷眼看着他们议论纷纷猜测谁会是圣帝伦皇位的继承人。她想到的是别的问题。
　　关于这位吉尔威王子，瑟西雅也有比较全面的资料。他不善与人交流，甚少外出走动，不喜欢生人，走路都躲着众人，即使是拉格苏亲王或是其他亲人来了，也很难见到他的影子，被讽刺为神出鬼没的王子。总的来说是个内向的人，实力不是很强，但也不弱。就这样一个被保护周全，且不喜欢四处走动的皇子却突然在外被刺，不管怎么说，都觉得他的死不太寻常。
　　瑟西雅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将伊塞帝特恩还原，轻轻说了声“影”就在一片白色光芒中回到了她的天地。
　　随意与周围的人们点头示好，瑟西雅直冲资料室，对那里的负责人出示了自己手上的伊塞帝特恩后，对他说：“吉尔威王子被刺前两个月起所有的活动资料。”然后抱着一打厚厚的卷宗到旁边的桌子上翻看起来。这里的卷宗都只能翻看，而不能带走，瑟西雅认为偷卷宗容易，而偷脑袋中的资料难，所以下了死命令，即使有最高权限的她也不能将任何卷宗带离资料室。
　　王子每天都是起床，早餐，接受宫廷教育，午餐，午休，练习武技，然后泡在图书馆，看望皇后，晚餐，睡觉……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被刺，被刺杀是在那天的午后，近黄昏的时候。通常情况下，他那时候应该在图书馆。而资料上也显示王子在练习完之后的确进了图书馆……图书馆？
　　对了，圣帝伦的宫殿内没有皇族专用的图书馆，也就是说，其实王子每天下午都会离开宫殿…………可是爱丝提伦内光是大型图书馆就有三个，更不用说那些中小型的了，为什么出手的人知道王子会去哪一个？
　　……大概只有一个人会知道……
　　瑟西雅又翻开出事那天的详细记录，王子是在晚上七点左右被发现重伤倒在路边，在这之前皇后对王子没有去看她感到不安，于是派人去寻……
　　瑟西雅“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资料，瑟西雅厌烦地皱起眉头，真是，自己难道还要兼职侦探吗？她侧过头，看向一边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我为什么没有看过你？”影里面的人她一般都认识，加上她过目不忘，甚少有她不知道的。
　　“属下是两年前来到这里的，因为过目不忘的本事被分到这里做事，而且属下不太走动，这里也很少有人认识属下。”说话的口气瑟西雅一听就知道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属下属下的说。
　　不太走动所以没有多少人认识吗？那么这个王子也应该是这样啊，他连走路都喜欢躲着侍从走，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是王子。
　　伤脑筋呢，这样的话不就说明是家贼做的么？
　　“你叫什么名字？”瑟西雅问资料管理员。
　　“库拉卡。”
　　“库拉卡，去叫暗队的人来，不管是谁，只要是暗队的，都叫来。”瑟西雅的眼神由慵懒无趣转变为坚韧锐利，像出了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是。”
　　这时候留在影的，一般是负责情报工作的。瑟西雅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暗天和暗云，心中验证了自己理论。
　　“暗天去调查莎洛妮的资料，暗云去调查拉格苏亲王最近的动向，越详细越好，你们即刻行动。”
　　“莎洛妮皇后？”暗天诧异地问，主上竟然直呼自己舅母的名字，而且她还是一国之后。
　　瑟西雅眼神凛冽地说：“对，就是她。暗云你要小心拉格苏亲王，尤其是他的警戒心，他就像一只被猎人吓到的狐狸，你要小心一点。”
　　“属下遵命。”两人领了命令就下去了。
　　“库拉卡，你过来，我要找些资料。”
　　“是，主上。”
　　一切都在慢慢地进行着，不管是黑暗中的敌人，还是瑟西雅自己。几个棋手在同一个棋盘上互相较量着，一张又一张看不见的网铺开然后收拢，似乎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吉尔威王子的死讯也已经通传了全大陆，群臣对皇位继承人这个位置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谁会是最后的赢家。瑟西雅依然是每天和父亲去拜见陛下，听大臣说一些不太要紧的事情——凡算是大事的，瑟西雅都会在影收到消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到继承人的事情。
　　拉格苏亲王的一子一女也从学校回来了，瑟西雅见过一次，完全看不出对皇位有兴趣的样子，和他们的父亲一点都不像，据说他们像那已经死去的王妃，不过，还要证明之后才知道。
　　瑟西雅没有再去看望哥哥，她暂时还没有那个打算。到是常常在街上遇见卡麦欧和杰恩，那两个人很要好，通常情况下都是一起行动的，或者说是卡麦欧拖着杰恩行动的。
　　表面越是平静，底下的暗潮就越是汹涌澎湃，瑟西雅深谙此道，又怎会嗅不出空气中弥漫的阵阵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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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争夺开始



　　奥力菲亚陛下终于对继承人一事作出了明确的反应，他宣布召见所有有资格的人。拉格苏亲王将他的一双儿女凯迪特和蒂莎全部带到了陛下面前，而安德瑞克家族只有瑟西雅一个人来参选，塞德鲁斯在骑士团内，拒绝王位，而其他人都在安特里瓦的学院求学，无法赶回。
　　奥力菲亚陛下深知费迪的性格，所以在之前就要求他至少要让瑟西雅来参选。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副画面：三个候选人中的姐弟一脸无所谓地看向别处，瑟西雅则是没有表情漠然地坐在那里，拉格苏亲王恨恨地盯着这位新上任的暗之将军，皇帝陛下有趣地看着四个人不一样的姿态，虽说是有趣的表情，但是瑟西雅还是能看出他尚未走出丧子之痛的阴影，金璧辉煌的宫殿唯一能衬出的，只有一个父亲的深沉的哀伤。
　　“你们有三个人，帝位只有一个，比试内容很简单，左相德那斯，右相莱格鲁克，风之将军赫茨，皇家骑士团团长布拉塔，他们四人中人手一票，期限一个月，一个月后的投票中谁的票数多谁就是圣帝伦的下任皇帝，我会在那天直接退位。你们，都明白了么？”
　　“明白。”
　　“那好，方法随便你们用，胜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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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法随便用啊，还真是随便呢，对吧，老姐？”凯迪特一脸无趣的问蒂莎，双手随意地抱在后面，“要是用贿赂威胁这样的手段得到皇位怎么办啊？”
　　蒂莎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的瑟西雅，就算在刚才，她也没有开口，而仅仅是点了点头。
　　感觉到蒂莎在看她，瑟西雅开了金口，优雅一笑，说：“陛下说得很清楚了，胜者为王，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都可以用，但是，对方是会吃你这套的人么？这场考验，也是给未来的陛下看清楚自己倚重的臣子的机会。”她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没有必要去争这个东西。相比之下，暗天传来的消息更能让她产生兴趣。
　　莎洛妮皇后竟然曾经是拉塞利亚德的国民，多么令人“高兴”的消息啊！暗天竟然带给她一个连皇室卷宗中都查不到的真相。但是，皇帝陛下也知道的才对……至于掩饰的理由……她可以大胆地猜测么？
　　瑟西雅回到家，将陛下说的话复述给父母，然后说：“我要去驻地住一个月，偶尔会回家看看的，请放心。”
　　“为什么要去驻地住？家里住得不好么？”泰莱茵夫人显然不是很愿意。
　　“……去那里也好，妳去吧。”家主开了口，瑟西雅也就潇洒地离开了。
　　为什么要去驻地？理由啊，能说么，说毒发时间快要到了，不忍心让你们看到我凄惨的样子？瑟西雅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驻地都未必能回去呢！
　　“哎呀，是谁惹我们的将军大人不高兴啦，居然笑得这么恐怖。”有了之前无数次的经验，瑟西雅几乎可以肯定，回头之后就会看到吊儿啷噹的红发骑士，以及总是被他拖着的一脸严肃正经的杰恩。
　　“将军阁下。”
　　瑟西雅真的很好奇他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竟然能成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不过，干涉别人的事情不是瑟西雅的风格。
　　“阁下，时间尚早，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不顾同伴的警告眼神，卡麦欧邀请瑟西雅去喝酒。在几次街头偶遇后，他就大概知道这位将军的脾气，虽然看上去冷漠却未必不好说话。
　　瑟西雅看了他半天，终于挤出一句：“你还真是喜欢自说自话。”但是，她并没有反对，反正暂时她也没有地方要去。
　　卡麦欧拖着杰恩熟练地走进一家酒馆，瑟西雅在他们的后面跟了进去。酒馆里人声鼎沸，完全没有宫廷中压抑的气氛，瑟西雅却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
　　“妳喝什么？”
　　“暗翎，没有就随便吧。”
　　卡麦欧苦笑，这里又不是安特里瓦，怎么会有暗翎呢，看来她还真是挑剔外加不客气。
　　“三杯林绿，谢谢。”卡麦欧对身边的美丽应侍说。
　　“哟，卡麦欧，你这次多带了一位小姐嘛！琳达，小心哦，有人和你抢了。”
　　卡麦欧只是笑，优雅的微笑，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因为他感觉到瑟西雅没有生气，所以他只是回了一句：“为什么不会是杰恩的？”
　　杰恩挑挑眉毛，没有理会卡麦欧的胡言乱语。瑟西雅也尝了尝刚端上来的林绿，将琳达品头论足的目光放在一边。
　　“你们常常来？”瑟西雅问杰恩，卡麦欧已经和旁边的人聊了起来。
　　“嗯。”面无表情。
　　“这里能得到好情报么？”若无其事的抛下一句。
　　震惊在两位骑士的眼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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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杀机骤现



　　酒馆里依旧是吵吵嚷嚷的，热闹非凡，但是它的一个角落却因为瑟西雅的一句话而显得有些冷场。笑容并没有从卡麦欧的脸上退去，只是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很奇怪我会发觉到吗？”瑟西雅放下酒杯，无所谓的笑了笑，和刚刚皇宫里的她完全不一样。
　　“不，只是，您为什么要跟来呢？”卡麦欧从瑟西雅的语气中听出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脸上的神情放松了许多。
　　“……”只是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啊，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这样问有以下犯上之嫌呢。”卡麦欧朝瑟西雅举杯，然后又一脸笑意地转身和别人谈起天来了。
　　“卡麦欧，你总是和沉默寡言的人在一起呢！！”他的酒友拍着他的肩膀大声的问他，“你不会觉得无趣吗？”
　　“怎么会呢？”卡麦欧笑得温和无害，“能够让沉闷的人懂得人生乐趣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然后是他和酒友们的大笑声，差点把房顶都掀了。
　　瑟西雅和杰恩对视一眼，都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喝酒，但是瑟西雅是甘愿吃亏的人么？
　　等到他们从酒馆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街头灯罩里昏暗的火光忽明忽暗的闪烁不定，秋夜里的凉风让忘记季节而穿少了的人瑟缩不已。
　　“将军阁下您还真是能喝，我这个月的薪水都扔在那里了啊。”卡麦欧靠在同伴的肩上，带着醉意对瑟西雅抱怨，说是抱怨倒不如说是赞叹。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谁叫骑士先生说要请客呢？”瑟西雅的笑容绝对是不怀好意！
　　“您还真是记仇，到底多少岁啊？”不就是在酒馆里那她开了个玩笑吗，不过她现在一丝醉意都没有，还真是海量，同时更让他好奇眼前的人会不会醉啊。
　　“…………十五…………”虽然不想说，但看在他的酒的分上，瑟西雅还是告诉他了。
　　“……”沉默不语…………
　　卡麦欧突然觉得自己的酒醒了大半，十五岁，还没有成年啊，自己一直以为她是二十多岁的人，为什么这个只比自己矮一点的女子会是十五岁啊？
　　瑟西雅一边走着一边和他们说笑，不过杰恩到是从头到尾保持沉默。
　　“……夜晚真是隐藏罪恶的绝佳时段，对吧？卡麦欧？杰恩？”瑟西雅突然停下脚步，眼角扫向街边阴暗的小巷，几个不老实的影子在里面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