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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之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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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这里，看到爱蕾辛娜的身影，伊非连忙赶过去。
金发的女神在知道修尔维茨重现世间以后就不曾离开过这里，她一直在这里等着，等着他的消息，等着他回来，今天她终于等到了。
“爱蕾辛娜，和我去见修尔维茨吧。”伊非看着变了许多的故人，从什么时候起神界最美丽的女神憔悴了她动人的容颜，眉间添了这么多的愁思。
原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的爱蕾辛娜在听到伊非的话后终于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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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千年之恋
某处
两个人影，一跪一站，跪着的那个正在向另一个汇报：“主人，梦魂刺杀瑟西雅失败，已经死亡，从安特里瓦出来的宫廷里的人已经在不同的地方被不同的人杀了，瑟西雅现在应该在龙谷内部，暂时没有出来的迹象。”
“哼，拥有时岚空幻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死亡，莫提利昂的白痴还妄想在她身上打主意，简直找死。你继续跟着观察，不要跟丢了！！”
“是！”回完话后，跪着的人影就不见了。
“哼，时岚空幻迟早都是我的，瑟西雅妳就在那天到来前好好替我保管吧！！哈哈哈……”嚣张的笑声直贯云霄，惊醒鹊鸟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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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瑟慵懒地倚着桌子，刚刚得到的情报让他很不高兴，安特里瓦竟然真的派出人去杀瑟西雅，更可笑的是那些人全部失踪了，安丝拉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呢。连正主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灭的一干二净，真是丢人到家。
正如兰瑟预料的，安丝拉正狠狠地对着空旷的房间发着脾气。
“一群废物！白痴！真是没用到极点！！”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当然，这也证明她的确没有看错，没有正面接触也好，关系不至于到最坏，以后要对付她，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星罗学院，看来是呆不久了，不管是自己还是她……
不论如何，她总算还有一点安慰的，就是和失败的消息一报上来的，莫提利昂出动了梦魂都没能铲除目标，还与瑟西雅彻底撕破脸。
安丝拉抬头看向漫天星斗，星辰永远在天空熠熠生辉，在这同一片星空下，有多少人今夜无眠，将来又会有多少认识的人还能一同仰望星空……
暗蕊和依瑞基亚在冬院看雪法送来的消息。
“主上还要在龙谷呆一段时间，这是她的指令。”暗蕊将信给依瑞基亚看。
瑟西雅的命令很简单明了：在没有损失的情况下给莫提利昂的四王子添尽可能多的麻烦，挑拨他和冰蓝魅影的关系。
雪法在叙述中讲的很简单，但是也足够让两人明白事情的始末。而这更加坚定了他们要将主上的命令贯彻到底的决心。
这是个无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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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尔维茨不知道在那里等了多久，他是在溪水边发现他们的，清澈的细流涓涓而下却不能拂平他略有不安的心绪。
“你在担心什么？”发觉身边同伴的异样，雷亚问修尔维茨。和他相识上万年，绝对不会是因为等待，他是一个人在空旷的宫殿中呆了几千年的修尔维茨，绝对不会是因为不耐烦。
“……没有。”
有进步了，居然给了他两个字，从中午坐到现在别说一个字，他连一个音节都不给自己，真是让自己感到好伤心……
修尔维茨突然站起来，眼睛看向远处……她来了……
一分爱情，
等待了千万年依然不悔，
那么他们再相见时会是怎样？
没有激动的泪水，
没有融入彼此的拥抱，
时间的流逝中，
等待已经成为习惯，
绝望也成了理所当然。
再见时，
只剩下平静无言的两两相望……
望穿地久天长。
修尔维茨静静地站着，凝视着同样僵直着的爱蕾辛娜，幻想了多少次的重逢一旦成为真实却连上前确认彼此存在的勇气都没有。他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她在寂寞中守候了多久？
伊非早就拉着雷亚远远地躲开了，人家好不容易重逢，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识趣呢？
终于修尔维茨慢慢地走上前，轻轻地挽起她的金发在掌心摩挲着，感觉着那失去千万年的触感。
“爱娜，”他的声音与平时截然不同，柔和而小心，“对不起，让妳担心了。”
他温柔的话语像是打开泪水闸门的开关，爱蕾辛娜的眼泪一下子奔涌而出，她扑进修尔维茨的怀里。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听到他凛冽带着温柔的声音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每天都在说服我自己，你一定还存在着，你一定会回来……我的愿望成真了，真好！”她语不成调的说着。
修尔维茨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他不知道该怎样让爱蕾辛娜停止哭泣，只能拍着她的背，抚摸着她的发，告诉她，自己在他身边……
“雷亚，伊非，修尔维茨在你们那里么？”在伊非想要偷窥而雷亚拼命阻止的时候，空中突然煞风景的响起菲帝的声音。
“是啊，你小点声，他和爱蕾辛娜在一起呢！！”伊非压低了声音，还偷偷地看那边有没有被惊动到。
“……那个女孩快死了，连灵魂都要散了……她就是那个黑眼睛的人，也就是你们的赌局上的棋子，要不要打搅他们你们自己决定，我只是来传话！”虽然她现在还活着，但是如果灵魂再这么躁动下去，散魂是迟早的事情。
老龙看着昏迷中的瑟西雅，这时候，他们已经在龙谷中了。要不是菲帝让瑟西雅进入到龙墓，并让龙的先辈的灵魂保护着她，她早就魂散人亡了。打扰人家分离了几千年的情侣当然是不好，可是，他也没有冷血到能放着瑟西雅不管……
伊非和雷亚互相看看，最后，雷亚认命的出去做打搅他们团聚的坏心眼的神。如果她不是黑色的眼睛，自己绝对不会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不过，修尔维茨会去救她么？他会来，就应该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
“修尔维茨，”他顿了顿，“菲帝有传话过来，你……”他拿眼神示意让他过来。
“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爱蕾辛娜已经缓和过来，恢复了女神的威仪。
见修尔维茨没有反对的意思，雷亚也只好当场说：“那个女孩子，如果你再不回去，她的灵魂就要破灭了……”
修尔维茨面无表情，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她的死活与我何干？本想这样说，但这句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回去。
——法则西尔波忒穆拉迪斯塔，在你的名义下，在你的见证下，瑟西雅与修尔维茨订立灵魂契约，以时岚空幻——伊塞帝特恩为契，结约！
突然想到自己刚出来那会儿，她澄清的声音，似乎真的能救赎自己。虽然在她醒来后心里想得第一件事情就是——自己捡了个大麻烦。
死亡对她来说是个解脱吧，那么自己还要去救她么，打破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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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魂散之危
修尔维茨的灵魂深处突然传来轻微的刺痛，他明白，这是瑟西雅的灵魂在忍受着痛苦，竟然传到这里了，她究竟受着怎样的痛苦。
“我说，修尔维茨，你到底愿不愿意救她啊？”伊非看他们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有些急了，这可不是好玩的，那个女孩她…………
“修尔维茨，你回去吧。”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生命女神的本质让她无法漠视生命的消亡，“我会在你的宫殿期待着我们下一次的相逢的。”
“她未必会希望我去救她。”见自己心爱的人都这么说，修尔维茨只能道出他真正的顾虑。
“重要的是你！！她想不想活是她的事，你救不救她是你的事，而且这是散魂，散魂你知不知道！！你连转世重生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修尔维茨第一次看到风神伊非这么没有理智的样子，现在的他哪还有风的自由不羁潇洒飘逸。
“知道了，”修尔维茨对着爱蕾辛娜，“现在菲欧恩在到处找我，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对不起。”
爱蕾辛娜抬起手抹着眼角的泪，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平安就行了，你怎么不停的道歉呢，我有这么可怕么？”她突然搂紧修尔维茨，然后立刻放开，周身星光点点，她要回神界了。
修尔维茨对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接着向龙谷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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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谷内，艾斯非罗和亚洛在龙墓前焦急地走来走去，龙墓是龙族的圣地，据说有死去的龙族的英灵守护着，也只有每一任的龙族族长才有权利进去。
而龙墓里面，菲帝也十分着急。
瑟西雅睡在中间，周围虽然有数条半透明的龙魂守着她，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她很痛苦，脸上眉头深锁，身体在颤栗着，囚锁于其中的灵魂在痛苦地哀鸣。沉重的灵魂撞击化成了实质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回响在空旷的龙墓中。
突然，声音变轻了，菲帝知道这是修尔维茨在往回赶，他急忙走出龙墓等待这位故人。
艾斯非罗和亚洛见到菲帝出来，以为瑟西雅已经不要紧了，都送了口气。只是亚洛在发觉自己的动作后觉得非常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松口气啊，自己跟那个女人又不熟！！
远方一个人影在快速的靠近，修尔维茨越是接近，就能越清楚的听到瑟西雅的灵魂的哭嚎，她已经没有意识了，灵魂只是本能的对疼痛做出反应。龙谷就在眼前，他却不由的停下了，他有些害怕，正是因为灵魂相连，彼此都骗不了对方。他怕在瑟西雅醒来后心中有的，只是对他的怨恨。可是，在他犹豫的时候，心中传来微弱的讯息。
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必须活着！活着！活下去！！
虽然微弱，但却清晰，一声一声的印在他的灵魂中，诉说着她的挣扎和求生，重复的话语是她没有放弃生命的最好证明。
他以更快的速度冲向龙谷的龙墓。
“她怎么样了？”声音有些慌乱，从刚刚进入龙谷的时候就听不到她的心声了，难道太迟了吗？如果是这样，他会无法原谅自己的。
“我也不知道，一起进去看看吧。”老龙也不知道他的态度怎么突然转变的，是不是来不及也要看过了才知道。
领着他踏进龙墓，瑟西雅依然是那样的睡着，只是她的面前有一团白光。
“修尔维茨，她没有事了，以后不要让伊塞帝特恩离开她。”那团白光口吐人言，把菲帝和修尔维茨都吓了一跳。然后，伊塞帝特恩在一束白光的牵引下回到瑟西雅的手腕上，浮动的灵魂停止了跃跃欲出的冲动，安静下来了。然后，白色的光就消失在一神一龙面前。
“最后送你一分礼。”飘悠悠的又送来这么一句话，修尔维茨陷入黑暗中。
他恍惚了一会儿，看到一个黑发黑眼的七岁小女孩将伊塞帝特恩带在手上。
——这是伊塞帝特恩关于瑟西雅的记忆，能让你更了解她，以避免今天的事情再度发生。
他看到她救下被虐待的孤儿承诺会给他们活着的尊严，并永远在他们身边；他看到她在恶梦森林里修炼着自己的能力，好几次被控制不好的力量伤了自己，濒临死亡；他看到她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身中奇毒却还是命令放她离开；他看到她常常独坐高楼，眼神空洞而无物；他看到她每次毒性发作时凄惨无比却有倔强的不肯吭一声，依然要坚持活下去。
——看到吗？她不像你想的那么软弱。
“你是谁？”
——我？打个比方吧，如果她是被害者，我就是加害者，我只是希望对她公平一些才出来帮忙……不会有第二次了。
修尔维茨从黑暗中清醒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亚洛银色长发，似乎这个小鬼是在照顾他嘛？
“瑟西雅呢？”他发现自己的状况有点奇怪，这是？实体？而且是长发？这应该是他最强时的身体，可是自己的原身应该已经被菲欧恩打烂了啊，怎么……那团白色的光究竟是什么，连这个都能……
“那个黑眼睛的姐姐？她的眼睛还真是罕见耶，真的是黑色的，头发都是呢！！”亚洛明显没有回答他的意愿。谁叫他上次那么吓人，不，吓龙！
“我问她在哪里，她怎么样了！”还好曾经被伊非东拉西扯的陪着他说了半天，使他原本退化了好几千年的说话能力有了复原的迹象，即使是被封印变成剑后也没有遗忘。
“她还在睡眠中，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醒来。”回答他的是从外面走进来的艾斯非罗，眉目间略有忧色。
“我要去看看她。”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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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黑剑之曜
瑟西雅躺在那里，神色安详的令修尔维茨怀疑是另外一个人，没有痛苦和戒备，没错，戒备，她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和她有了灵魂契约的自己。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刻意提出让自己去见爱蕾辛娜，她就像传说中的圣兽一样有着她的自尊和骄傲，不让别人触碰，不让别人发现自己软弱的骄傲。
和自己一样的骄傲……终于发现其实他们两个很像，一样的冷漠，一样的骄傲，一样的疏离，一样的……游离于命运之外……
心中感觉不到她的声音，但是直觉地知道她现在没有危险，时间到了，她就会醒来。所以修尔维茨轻轻地退出去。
修尔维茨走出洞穴，是个无云的晴天，金色的阳光有些晃眼。他一向不喜欢太过强烈的东西，不管是阳光还是它的支配者，光明神菲欧恩。雷亚告诉自己，菲欧恩在到处找他，甚至魔也想要找到他。
真的是给瑟西雅添麻烦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修尔维茨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一中淡淡的紫色，和原来的深紫截然不同，是一种很温和的颜色。
“你是谁？”瑟西雅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修尔维茨急忙回头，瑟西雅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你不是修尔维茨对吧？你是谁？”人言虽不可尽信，但不管是哪个种族记载中的修尔维茨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冷漠无情。
微微眯起淡紫的眼睛，他笑着说：“好聪明的人类，我是和修尔维茨封印在一起的另外一个灵魂，但是，现在我也是修尔维茨。”
可以感觉到他温和的灵魂，和修尔维茨骄傲而冰冷的灵魂不同，自己竟然没能早一点发现！
“什么时候的事？”黑衣下苍白的手轻抚重新回到她身边的伊塞帝特恩。
“你们进入龙谷开始，不过，他都知道哦，只是不能出现而已。连伊非都骗过去了，很厉害吧。到是妳，什么时候发现的？”既然已经说破，他用了自己的说话方式，“学那家伙说话很累的呢！”俏皮地做了个笑容。
“他不会回来的。”
“是啊，没错，如果是真正的修尔维茨是不会回来的…………这么说，妳是故意的？”笑意自他的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愕的表情。
“你说呢？”唇边，似笑非笑的弧度扬起。“虽然很危险，不过很有价值不是么？不然，你要到什么时候再跟我摊牌？”
笑容重新回归到他的脸上：“一辈子都不会！现在你要消灭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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