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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星悱如月-恶恶的婆婆(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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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先生考虑果然周密。”三皇子夸奖道。
  两人不再言语,只品着茶,剩一片寂静。过了会儿,窗外的树似乎随风轻摆了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依先生看,窗外的人是哪方人马?”淡淡地瞥了眼窗外的树影,三皇子开口,声音低沉,带着魅惑,眼中却闪着内敛的光。
  “呵呵,”莫闻君浅浅一笑,“应该是洛王朝的探子。”他轻抿了口茶,“是不放心我们吧,不过听了我们刚才的对话,想是放心离去了。”随即敛眉,正色道,“殿下,今天被那宫女一搅和,我们的计划怕是要变动了。”
  “恩,看来是不能把这皇帝拿枪使了,你去着手准备谈判吧!”三皇子沉声道。
  “是,殿下。”莫闻君应着,突然低喝一声,“谁!”飞身掠出窗外。
  只见月光下,一条妙曼的人影飞纵而逝,唯一看得真切的只有那翻飞在寒风中的张扬的秀发。
  莫闻君想气追去,却被也掠出窗外的三皇子拦住。
  “追不上的。”他道,“看来我们关于这洛朝皇帝的资料还不够详细,居然都不知道他身边有这么多能人,一连让我们栽了两个跟头。”随即勾起一抹邪笑,“不过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的确,”莫闻君表示赞同,“满以为对方不过是个曾经连夺帝位之战都没资格参加的年轻皇帝,却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们的计划全部打乱,看来要得到他们的帮助也真的只能损失点利益谈判了。”
  如星回到天龙殿内殿自己的寝房里,伸手倒茶,却看到桌上压在杯下的纸张,随手拿起阅读,却无奈地叹气,“昊天……”
  纸上那俊逸的字体,代替昊天低低地诉说着他的衷肠与悔恨,一字一句,那般地深情感人,看得人心都痛起来,却无法回应“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如星无力地问着,随即握了握拳,旋身往外走去。
  来到昊天的寝宫,犹豫了下,终是走了进去。
  “昊天!”她唤着正倚在窗前喝酒的他。
  “师父,”他转过头来,醉眼朦胧,神志却仍清晰,“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昊天,”如星走上前去,“别喝了。”
  “好,”他听话地放下酒壶,眼里满是落寞,“师父有话要讲吗?”他问。
  “昊天,我——”如星开口,却被他眼中的痛苦惊得心疼不已,向来神采飞扬的他也会有这样的眼神了,“我……”她说不出口,他这么不开心,都是自己害的,都是自己害的啊!
  “师父……”他苦笑了下,“说不出口就别说了,别说了,”他拥住如星,“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声线有些不稳,有力挺拔的身躯此刻却微微颤抖着,“我知道师父对我只有师徒之情,不管我如何证明我已经是个能保护师父的成熟男人,在师父眼里,我始终是那个十三岁的男孩,始终是……”
  温热的液体滑进如星的衣领,让她的心禁不住颤抖,却无能为力,只能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师父……”昊天拿起剪子,小心地剪下如星的一缕秀发,与自己刚剪下的黑发结在一起,小心地用锦帕包好,藏入贴身衣兜,“师父,今生昊天无缘与你结发,这个就权当安慰,只盼来生能与师父相携!好吗,师父?”
  “好,”如星看着他,轻轻替他擦去眼角的泪,“如果有来生,师父定会与你共享!”她郑重许诺,心里却苦笑着,来生吗?我还愿意再有来生吗?脸上却扬起笑靥,轻快地道,“昊天,还记得黑山上,我们席地而坐,煮酒论英雄吗?今夜,师父就陪你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待明日太阳升起,就把过去的一切都抛下,重新踏上我们的征程,可好?”
  “好,师父!”昊天有力地应着,展着笑,“我们今宵有酒今宵醉!”
  于是,转眼,龙羽宫角楼上,那高高展开的屋角勾檐上,一白一黄两个人影迎风而坐,衣袂飘飞,潇洒如风。
  喝到劲头上,如星一时兴起,放喉高歌,一曲《将进酒》道尽风流;昊天举萧应和,让稍显粗旷的乐曲平添悠远,飘飘扬扬,围过整个洛宫。这曲声,伴着笑声,与清风相逐,与月华争辉,直透人心,一切的不快都随风而去,让人倍感舒畅。
  真真一个“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哪!
  “好一个莫使金樽空对月!想不到,这皇帝还是个性情中人啊!”远远的,传来一声叹息,却原来是那魅惑的三皇子,“什么时候,我才能如他一般,潇洒欢歌?”
  他极目远眺,看到那抹明黄身边一袭灵动的白衣,“身边还有如此可人的知己相伴呢!呵呵,”他自嘲地一笑,目光却显得迷离,仿若看着遥远的某一处,“多么遥远的以前了,那个粉色的丽影,也曾与自己把酒言欢,却一转身,已投入别人的怀抱……”
  他叹息着,背靠着屋脊,远远地观望着那一双明媚的身影,一向深邃的眼里明明白白地流露着内心的情感,羡慕,惋惜,无力,惆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空刹那变得明亮,初升的朝阳唤醒了沉思中的三皇子,他下意识地抬头,眼中却映入一幅不可思议的画卷,不由地睁大了眼睛。
  远处,旭日喷薄,万丈霞光,只见蓝天下,金顶上,一抹灵动的白拢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踩着阳光舞动,那纤细的妙曼身影,若白蝶翩飞,似柳絮飘舞,一扬头,一甩袖间,更像那飞升的仙子,清灵的魅惑,勾起人们无尽的遐思。
  直到她与那明黄一起跃下楼去,离开自己的视线,三皇子才惆怅着回过神来,只觉胸前闷痛,原来自己竟一直屏着呼吸。
  摔了摔头,他也跃下屋顶,入眼是那棵自己屋前的大树,突然一怔,昨晚夜色里那头张扬飞舞的秀发不正是属于那个白色精灵的吗?那,他和她……

  第十五章 离开

  “昊天,”站在窗前,如星问着走进来的昊天,“谈得怎么样了?”
  “果然如师父所说的,他们有求于我,已经按照师父的意思,和他们谈妥了!”昊天笑着,神采飞扬。
  “那就好,对了,”如星拿起桌上的一本书,“这个给你。”
  “资治通鉴?”昊天看着那本手抄本,翻了翻,入眼的是师父那俊秀飘逸的字体,“师父写的?”
  “以前不知道你是皇子,将来会做皇帝,就没教你权衡之术,这是我以前看过的一本书,内容以政治、军事和民族关系为主,兼及经济、文化和人物的评价,通过对事关国家盛衰的统治阶级政策的描述,警示后人,我虽然记不全,却也希望能对你有点帮助,你闲暇时就看看吧!”如星解释道。
  “是,师父!”昊天应着,眼中却浮现哀伤,“师父要走了吗?”
  “是啊,还是回到黑山,在青山绿水间躲着,便什么都不用想了。”如星淡淡地笑着,语气却宛若叹息,随即又扬起声,“昊天,你要记着,这朝堂之上,立威固然需要,却也不能一味打压,打完了还要及时给它糖吃,让它哭不出来,只能受着,另外,对于这拉帮结派,也要懂得为己所用,只要懂得牵制,不管他们怎样折腾,却也逃不出你手心去。不过师父只是纸上谈兵,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昊天你自己好好努力吧!”
  “是,师父!”昊天应着,又问,“师父什么时候走?我送一程吧!”
  “不用了,这就走了!”如星身形一晃已飞出窗外,很快便消失在昊天的视野里,只留下淡淡一句,“保重!”
  “师父……”昊天紧握着拳,“一路顺风!”
  “该死的!”坐榻上,三皇子有点咬牙切齿,“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自信?瞧瞧,只是让他调一下兵,摆明和我联合的态度,居然就坑走了我们两座矿山和一座城池!凭什么,啊?凭什么!!”
  “殿下息怒。”一旁的莫闻君劝慰着,“这不也是没办法,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啊,也只能让他狮子大开口了,不过,”他蹙眉,“就算昨晚被他探听到我们有求于他,却怎么能知道我们情况窘迫,非他不可呢?”
  “让你去打听的有什么新消息吗?”三皇子冷静下来,问道。
  “跟以前的资料一样,这皇帝以前只是个不得宠的妃子所出之子,不过他的兄弟们争权太过激烈死的死,伤的伤,再不就是被先皇所打压,倒让他做了皇帝了,不过,这次调查倒解了以前一个疑团,这皇帝十三岁到十九岁六年的时间倒不是失踪了,而是在黑山上学艺。”
  “黑山?”三皇子有些吃惊,“那不是天下第一大门南宫门的圣地吗?难道他有南宫门做后台?”
  “有可能,也难怪之前一直查不出这六年他去哪里了,而且对我们也这么了解。”莫闻君道,“不过听说他的师父却是个比他小的女子。”
  “有这种事?”三皇子更加惊愕,“比他小,还是个女的?”
  “是的,不过也只是小道消息,没直接的证据,想来只是传说,不可尽信!”
  “也对,武林之事,向来喜欢夸大,”三皇子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对了,知道那个宫女是什么来头了吗?”
  “恩,这个很是奇怪,宫里的人都说之前根本没见过那女子。”
  “哦?”三皇子抚着下巴,“这么神秘?看来来头不简单呢!多加些人手去查查!”他吩咐着,“还有,也去查查昨夜的那个女探,看看她和皇帝是什么关系。”
  “是,殿下。”
  “不过,如果有困难就先放着吧,目前最重要的是得尽快赶回去一举夺权。”三皇子沉声道,“立刻下去准备,一得到洛皇帝的文书就立刻起程回国。”
  “是,殿下。”莫闻君转身离开,步履匆匆。
  如星坐在窗边,看着酒楼下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轻轻扬起了笑,眼里却露出落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呢!”她低叹一声,又给自己斟满了酒,“说好笑看红尘,却是难耐寂寞,一想到要回到那没有人烟的黑山,却又迈不开脚步了,可真要留在这热闹之中,却又不敢弯下腰与人对视,怕更清晰地看到自己一身的孤独,无所依托。所以,”她仰头,喝下一整杯酒,“一个人,一个人流浪吧……”
  结帐,起身,她踏入闹腾的街道,对自己笑了笑,“瞧,这样不是很好,看潮起潮落,两袖清风,永远的旁观,虽然孤寂,却能平和!”
  她旋身,衣袂飘飞,轻轻穿梭在人间,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带起一道绝美的风尘,落入九丈红尘之中,醒目地飘渺着,引得人们竞相追逐……
  突地,一队快骑横扫而过,扰得街市一片忙乱,也波及到一旁的如星。她皱了皱眉,扶起倒在一旁的老婆婆,瞥了眼远去的马队,只见为首之人一身白裳,长发不羁地披散,随风而舞,只是那挺直的脊背让她觉得莫名的熟悉,会是谁呢?
  “老婆婆,不要紧吧?”她心里思索着,嘴上却直觉地关心着,伸手轻轻替那婆婆拍去衣上的灰尘。
  “没事,没事,呵呵!”那老婆婆慈祥地笑着,却有着抹不去的沧桑。
  “没事就好。”她浅浅一笑,举步离开,那婆婆的笑让她的心轻轻地疼,为什么要有沧桑呢?
  前面,是一幢三层的建筑,正如它的名字,万花楼,它已被那莺莺燕燕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过,现在还未入夜,楼前也没什么人影。
  如星在楼前站定,思绪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夜,月下,那个挺拔的身影,然后,他转身,显出戴着银色面具的脸,他是谁呢?为什么那么像师兄?师兄,又在哪里?眼前映入一双相偎的身影,记得,师兄也这般抱过自己,那怀抱温暖干净,萦绕着淡淡的青草味……
  随即轻笑,微微甩头,真是……突然两眼不自觉地睁大,眼前,那抹修长的身影,不正是那晚的那个人吗?
  那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微微闪亮,有些晃眼,却能清晰地看到那半个面具下,薄凉的唇正微微勾着,似嘲讽也像开颜,他身边的女子,正软若无骨地倚着他,娇媚地笑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如星下意识地转脚,躲入一旁屋影,心中却有些微微的翻腾,有种不知名的情绪浮上心口,让她咬了咬牙。明明不想再看,却又忍不住再探出头去,只楼前,人已不见,心中有些莫名地失望,转过头,却看见一具宽厚的胸膛,师兄?她心里一阵雀跃,抬起眼来,跌入一双如星空般浩淼的眸子,却没有了熟悉的温柔,只是一片的死寂。
  她退开两步,不是师兄吗?看着那银色的面具,不是师兄,她低低地叹着,手却不甘地往他脸上拂去,想拂开面具一探究竟。
  白玉葱葱的手在半途被截住,落入一只黝黑的大手,形成一幅暧昧的图画,透着诡异的诱惑与性感。
  如星盯着那只手,感受着自手心传来的阵阵炽热,心里思绪翻腾,这男子竞能拦下自己的手,看来武功不弱,她眯了眯眼,嗅到些许危险的味道,直觉地甩手,却挣脱不开。
  心下一恼便出手攻去,却被那男子轻巧地化解,一挡一搂,她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鼻息里充斥着淡淡的青草味道,她一阵恍惚,“师兄……”不自觉地,她低唤出声,那副温热的身子猛地一僵,惊醒了恍惚中的她,挣扎起来,不客气地大打出手,却气馁地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便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那男子静静地看着低着头的她,眼里有着满满的宠溺,刚毅的嘴角亦泛起笑意,直觉地伸出手想好好地抱她入怀,却又落寞地放下,眼里闪过懊恼,一旋身,便已飞身而去。
  “师兄……”如星低低地唤,“是你吗?为什么不认我呢?”只有你能拦下我的手,不让我触及危险;只有你会那般抱我,牢牢地却不轻薄;也只有你的身上,会有那种味道,那种我亲手配制的香料的味道。只是,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不让我好好地看你,看看你?忘了吗?我们可是同病相怜呢?只是现在,想不到,你已经……
  师兄的怀抱还是那样能暖人心,她望着天空,随即又有些心酸,是因为她吗,那个和你相偎的女子?所以,你的怀抱不能再分给我了,不会再安慰我了?
  思绪飘飞,仿若又来到那一夜夜,小小的自己,被师兄抱在怀里,那般疼惜,那般温柔……然后,长大了,那般的情景,是不会再有了,她黯自神伤,不会再有了,他已经有自己喜欢的女子了……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下来,如星走出屋角,看着眼前热闹喧嚣的万花楼,轻轻一笑,施施然地走了进去,对自己说,去看看,看看那个女子,那个幸运的女子!心中,却好似被莫名的东西拉扯着,不住地泛着疼,她摇摇头,自嘲地笑,“原来自己,居然那么小心眼!”她责备自己,“他幸福,不好吗?”

  第十六章 老板

  只是刚走进万花楼门楼,如星便被拦了下来,只因为她是女子。
  于是,她淡淡一笑,回转身形,却在无人注意时,轻轻跃上墙头,潜入楼中。
  如星静静地走在楼里,像是在悠闲地观光,嘴角些微地勾着,却是挂着嘲讽的笑,笑那些走在她身边对她垂涎的男子,真是无聊透顶。只是她不知的是,那笑,这样娇媚,却是更勾起了楼中男子的目光,止不住地追寻。
  于是很快,楼上楼下,都被她这个不速之客所扰,接着,如她所愿,在一个小厮带领下,万花楼的老鸨出现了。
  如星满意地笑了笑,开始打量正向她款款走来的老鸨。这老鸨很年轻,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身材窈窕,容光焕发,虽然俗不可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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