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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忐忑记-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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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动,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因为他听见在这寂静中有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虽然极其细微,但他依旧听见了。这是老式木地板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最终在他门口停下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了继续的响动,长到让人怀疑是否刚才是幻听。裴一皠依旧没有动,他知道自己不会听错。

在等待了长到煎熬的一段时间后,那细微的响声再次响起,渐行渐远。

来人,离开了。

裴一皠闭上了眼。

晚餐,裴一皠是让小二送上来的。菜色并不怎么好,只是够填饱肚子了。他并没有动菜,只是将两张烙饼细细地掰开,没有就水,干巴巴地吞进了肚子里。

然后,将这些菜倒进一个油纸包,塞进了床底。

小店里没有接通电,所以还用着原始的油灯。即便是油灯,灯芯也短到可怜,壶底的油也快见底了。

裴一皠继续倒头睡去。

不一会儿,油灯便熄灭了。

今晚夜色很好,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的糊纸照进小屋,照在地板上,照在那张方桌上,照在被掩去同样白花花银光的包袱上。

裴一皠并没有睡着,朝里的面孔只是为了掩盖那一双瞪得极圆的眼睛。

他不知道是否今晚便会有人动手,但他必须警惕。

手指触碰到那金属的冰冷感,他多少定了定神。只要这个还在身上,一切都不会太过困难。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不是如何逃跑,而是如何正常的消失。按照他的身手,想要偷偷翻墙而走,并不困难。但他只要一逃,那么金爷一定会知道小看了他。他是个狡猾而狠毒的人,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一次。所以,他不能逃,最起码现在不行。

一夜,安宁,无事。

第二天,年轻人来敲门的时候,裴一皠依旧显得没什么精神,只是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有船。

“明天,有一趟到美利坚,不过买不得好票子了,给你弄一张底层没位置的票,没问题吧,老弟?”

裴一皠连连摇头,眼眸中似乎散过放松的神情。

等年轻人走后,裴一皠叫来店小二,指给他看桌上的油灯里没有什么油了。

店小二格外客气,马上便换了一盏新油灯过来,里面竟是满满的灯油。结果,裴一皠并不领情,非要在老灯里舔油,还绑上了包裹下楼亲自看着店小二在伙房中给他加满了一壶的灯油才作罢。

见殷勤问自己还有什么需要而一路尾随上来的店小二,裴一皠硬邦邦地说了句没有,便将他赶出房去。

店小二在门外呆了一呆,脸色一变,刚才那副殷勤的模样瞬间不见了。嘴里嘟哝了两句,转身便走。

他的声音很轻,也没把这个小孩放在眼中,所以完全没有留意自己的不妥。

“哼,死小鬼,让你再快活两三个时辰。”

裴一皠直起身体,耳朵离开了那薄而肮脏的门板,冰冷的目光在黑暗中瞬间绽放。

一九三八年的一月,在一个格外寒冷而干燥的冬夜,在城郊有一家王家老店,在夜半忽然着火。因为都是木板结构,再加上那晚不知道哪里忽然刮起猛烈的西北风,将火势猛然大作,牵连到了附近三个街坊。因为那里都是穷人聚居的地方,根本没有像样的砖石房子,又是一家紧挨一家,所以顷刻间,所有的东西都被付之一炬。

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天,最后实在是无物可烧的情况下,才渐渐熄灭。

这场火一共有五十八人死于烈焰之下,受伤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受顺最严重的便是那火源地的王家老店,一店上下竟然死了三十余口,大多是住店的客人,也包括了店里的三名伙计。而那位老板更是倒霉,不知道那晚是喝醉了还是干什么,从来不在自家店中睡觉的王老板当晚也在店中,自然是做了火下冤鬼。

但那里都是些穷鬼和混混,谁会注意他们的死活呢?

在那一场大火后,这里便化为了焦土,很多年都能为了荒地一块。后来更有一些不实的谣言传出,这里便成了一块怨鬼之地。

正文 三百三十八、黑石党人(四)

三百三十八、黑石党人(四)

一九四零年秋天,整个社会都处在急剧动荡间,国无宁日。

就在这个时候,清平城出了一桩更加让人心惶惶的事情。那位清平城的中流砥柱的顾老爷子仙逝了,享年七十有六。

顾公是这一带最有著名的乡绅,周围大大小小的势力都极为给顾老面子。顾公是前朝第一批送去留洋的学生,回来后更是富甲一方,为清平城做了不少善事。修桥补路修缮祠堂学校都有他的大力相助,这清平城只知有顾公,不知当今政府是谁。

这么一位年高德劭的老人去世,整个清平城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和惶惶之中。

清平在这几十年中已经成为富商云集、金钱往来的重地,整个社会财富急剧增加,竟然在那个不太平的年月中竟然成为畸形繁荣的地方。

这么多年来,清平人享受着在顾公庇佑下的安宁富足的日子,不管是哪里来的势力,在这里都要夹起尾巴做人。现在,清平人头顶上的大树荫倒了,岂能不让所有的人惴惴不安呢?

顾公膝下一儿一女,只可惜那位独子是在顾公近花甲之年才得的幼子,所谓老来得子分外疼。这位顾少爷便是在这样的宠爱万分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整日游手好闲,遛鸟逗狗,其他的营生一概不懂。这样一位继承人,怎么不让清平子民担心呢?

现在顾公离世,不知多少势力在虎视眈眈,清平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劫难。

不过,现在至少还能过一段太平日子,因为顾少爷虽然不济世,但他的姐姐,顾家大小姐还是有相当硬的背景。她的夫婿,顾公的女婿,是手中拥有重兵兵权的一方霸主。虽然在二八年收归了国军,但家底在此,有很大的自主权。

只要有这白家女婿在此,清平人多少还是能放下一些心来的。

不管人心多少忐忑,但顾公的葬礼还是轰轰烈烈地进行着。顾家虽然子嗣不多,但还有许多分家,再请了大小姐回来坐镇,才多少将这场场面极为宏大的丧礼办得妥当体面。

顾家大小姐比她幼弟要年长二十余岁,见过的世面也极大,这些琐碎烦乱的事情在她手中倒也安置妥当。她一面吩咐族人去请了阴阳司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三日后发送讣闻。延请了一百单八名禅僧在大厅上做水路法事超度,又请了四十九名道士在顾家大宅的高楼上做请神簿,解冤洗业醮。

顾家小姐看自己的幼弟实在帮不上忙,就让他在大厅里专事烧纸点烛,尽摔丧驾灵的孝子之名。

期间,来往吊唁的客人不断,很多是各地权柄人物和地方豪富乡绅,一时间上下忙乱,多少人在大小姐的吩咐下各司其职,正陪举哀、门外接客,交领分发,丧宴吃食等等,不一而足。

另外,大小姐在府外专设粥汤,分发给各路穷苦之人,只要鞠上一躬,在府外说几句凭吊的话,便有大馒头施舍。

这一通忙乱之下,即便是在帅府掌权的顾大小姐也有些禁受不住,但只能苦苦支撑。这时,她更加觉得从府里带来的一个孩子的确是管用。

说是孩子,其实是她夫婿身边的近身副官一名,今年刚刚二十。不过这年轻人手脚麻利,办事爽利干脆,懂得进退。更为难得是的性格沉稳,毫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跳脱浮躁的习性。他比顾家少爷还小上一岁,却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正是因此,才能解释他如此年轻,便入了白军长的法眼。

“裴副官现在在哪里,你去提醒他别忘记用饭,以后就让他在此处用饭,别跟着那些下人乱哄哄的一处了。”刚刚放下饭碗的顾家大小姐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

丫鬟翠纹领命,一路寻到大堂之上,却看见那位英气逼人的少年副官正在陪不知哪路来的吊客,那位本该在大厅上接礼的少爷却是不知人影去处。

“裴副官。”抽得一空闲,翠纹立刻挨近了小声说话,“太太让你去吃饭呢。”

英俊的少年一笑,顿时让翠纹觉得眼前一花,心底不禁想到原来这世界上漂亮二字,并不仅仅适用于女人。

“翠纹姐,我知道了。谢谢你特意来通知我。”一副亮晶晶的白牙晃得人心头鹿撞。

“顾少爷呢?”好不容易稳下心神,翠纹才找了个别的借口继续和他搭话。

“不太清楚,好像去前厅了。”副官礼貌地回答。

看看左右无人,翠纹不禁嗤鼻道:“那位顾少爷真是成事不足,这种时刻到处乱跑什么。你现在就够忙的了,还要帮他擦屁股。”

翠纹是白府的人,所以并不如何忌讳顾府的事情。

年轻的副官一笑,并不答言,只将手指放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笑着离开了。

看着那英武过人的背影,翠纹又是一阵恍惚,似乎被那根笔直纤长的手指勾去了全部的灵魂。

前厅中,顾惠林正对着一个白衣女子谈笑风生。那女孩子被一群丫鬟簇拥着,只是看着脸色并不很好,似乎刚刚从长途奔波中停下脚步。

“顾少爷,小姐刚刚从英国回来,连口气都没喘上来,就直接过来拜祭了,您是不是该先让让,等祭拜完了外祖父再说?”一边一个横眉立目的丫头不满地瞪着他,心中暗想这顾少爷也算是小姐的舅舅了,怎么每一次都那么不害臊?

顾惠林一听,只得点头,“好好好,我这就领路。”

正说着,忽然从里走出了一位军官,修长壮硕的体格和过人的外貌让整个人声喧闹的大厅一个跳帧,顿时一静。

年轻军官似乎并没有如何在意,只是直视前方,正好看见有人在和他遥相作揖。刚才他便知道卜记的人来了,送来一副上等的楠木棺椁。这件事情是顾大小姐再三叮嘱他的,本来顾公早就预备下一副樯木棺椁,谁知道一年前祠堂走水,竟然付之一炬。再想找就来不及了,这一副还是千辛万苦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所以顾大小姐格外留意,一定要让裴副官接收。

这不,卜记的老板掌柜的亲自送过来了,副官当然要迎接出来,不是给卜记面子,而是这是万重之重,不可马虎,必须亲自验收。

军官走过前厅,自然没有注意在偏厅一角的女眷和顾少爷。不过,那些人是注意到他了。顾惠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扔下了刚才还在对着猛献殷勤的侄女,一溜烟跟在那军官屁股后头一路追了下去。

看见那没有分寸的小舅舅离开,女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丫鬟往里面走去。

往里走的路上,小丫头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地朝自家小姐耳朵里吹风了。

“小姐,你还认得不,那就是前年在大街上看见的那位裴副官,那时候你光注意人家的马了。”

年轻的女子低头并不答话,她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她和谁也没有说过,她何止只注意了他的马,其实早在心头记得这位少年军人。还记得那晚他拒绝自己骑马时的模样,让人怎生忘记得了。

只不过一年多未见,他竟然变得如此英气逼人了,身板也长起来了,面孔上再也没有了当日的羞涩模样。

白静姝,白家唯一的长房小姐,虽然是过房,但谁都知道,只要白家没有生下一位大胖小子,这位大小姐便是白家最大的宝库,谁能娶了她,基本上便是娶了整个白家加半个顾家。

这位大小姐去年去了伦敦,但最近战事紧张,白家放心不下她在英国,便让她结束学业提前回来了。只走到半道,便传来了伦敦大轰炸的消息。这让所有人都道了一声好险。

她刚刚回到白府,便听到了顾清顾公去世的消息。从名义上说,那是她的外公,她当然要来吊唁。只怕还要在这里陪着母亲多住几日才能回去。

刚才还在忧虑那位不成样子的小舅舅又会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举动来而暗自不安,现在看来似乎那位小舅舅旧习难改,只是,这一趟似乎并不如她原本以为的那样愁烦不安了。

顾府门外,军官正听着卜记老板卖力地介绍,说着自己如何为难,断了那家生意云云。他微笑不语,这自然是这老板在刻意讨好,显示他对此格外用心罢了。如果真让他抬回去,只怕那位老板哭都来不及。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老头真是啰唣,说了那么多烦也不烦?”半路跟了上来,站在日头底下的顾少爷却不给他这个脸面,“赶紧给我抬进去,怎么,还要我老头子躺在外头几天?”

听见顾家少爷发火,说着不着调的话,那位老板是再也不敢多放一个屁,赶紧招呼掌柜的让抬棺的人送进了府去。

看着人走了,顾惠林一看两旁无人,立刻一搂年轻人的肩膀,半拉半拽拉至墙根下。

“裴老弟,最近哥哥我手头紧了点,你看本来我想趁老头子办丧事能弄出些钱来,结果被我那老姐一手接了过去,我是半毛没看见啊。你说这可怎么办?”

年轻军官微微一笑,“少爷你在说什么玩笑话?”

“嘿,你还跟我装,快点帮我想想办法,红毛那边可追得我紧,我让他等几日他也不肯。这时候我可不能让他上府上来,这要是被我姐知道了,我这可就难了。别就这几日给我弄出事来,黄了我的财产。”

顾公一死,这顾家自然是顾惠林的。只是他毕竟还畏惧着年长多年的姐姐,就怕这几天关键日子出了纰漏。按着他的想法,等这丧事一结,要多少钱便有多少钱,但万万不可在这几日出问题。

年轻军官一笑,“顾少爷怕他作甚?跟他说让他等过了这一段日子,再多给二分利就够了。”

顾惠林一拍大腿,“我也是这么说的,这小子不知道吃了什么猪油汤团蒙了心,非这几天不可。说明儿就上府里来,你看看”

年轻军官微微摇头一笑,“顾少爷,有句话您听过吗?”

“什么?”

“有钱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别枪匣子的。”

顾惠林一听,大笑起来,连连拍着年轻军官的肩膀,“好兄弟,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这么着,哥哥也不是空口许诺,要是这件事妥帖了,咱们就是把子兄弟,这顾家得了之后,哥哥忘不了你。”

“顾少爷言重了,我只是您姐夫的副官,不敢高攀。不过,这事您就放心吧。”

“好好好裴老弟,你这人,哥哥我是交定了,现在不得喝酒,等过了七七,咱哥俩不醉不归哈哈,我可知道满红楼来新人了。”

顾惠林心满意足地走了,在他看来现在他最大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当然便如卸下了最大的心头石。现在只要太太平平地等着继承他满谷满坑的财富就行了,其他都由那位赤胆忠心的裴老弟替他解决了。

年轻军官站在墙头的阴影处,望着顾惠林再次神气活现的背影,他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只金色怀表,盯着上面看了很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觉微微冷笑了起来。

正文 三百三十九、黑石党人(五)

三百三十九、黑石党人(五)

四八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寒风打着旋儿刮过清平城的城楼,只几年功夫,这座繁华一时的重要城市竟然如老妪一般衰老了。城头的荒草竟然也长了寸巴长,城门口也不见了人来车往的热闹场景,只有几个穿着厚袄长衫的人袖着双手,顶着寒风一路小跑进城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闲情逸致。

顺着进城大道有些破败的青石板马路,走过一片萧瑟而寂静的街区,往左一转,便能看见一片黑压压的高墙。早几年,谁不知道这里是个非凡的所在。那要恭请一声“顾公馆”。说道此一定会有人眉飞色舞地向每一个异乡人好好炫耀一番,跟他们说道说道这顾公馆门前的大理石是是当年和皇上紫禁城里用的一个山里运来的,那花花的玻璃窗是从法兰西海运过来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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