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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忐忑记-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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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顺利,难得我那么配合。”裴孜席地而坐,电话那头是裴绍 声音。裴孜顺手对一直挥手让他过去的叶语摆摆手,示意他在接电话。

阳光洒在这片葱绿的草坪上,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早春的滋味,在这片惬意和舒适的气氛下,裴孜却渐渐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结论并不乐观。”远在电话那头的人脸色凝重,“报告我刚刚收到,结论是不能完全否定。”

裴孜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那个正在人群中高声鼓掌的背影上,眼中抹上了深深的担忧,“然后。”

“他们给的建议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因为目前迹象并不显著,但有先兆。”裴绍看着那份端正地摆放在桌面上,签有那个著名名字的诊断书,“他们建议她留下。”

“你想让她留下?”裴孜问。

“不行,这样她会发现,这对她并没有好处。”裴绍断然否定,既然没有确诊,没有必要那么早就让她背上心理包袱。她已经受过伤害,不能再次承受这样的结论。

“难道你准备让她和我一起回来?”裴孜的声音变得尖利,“如果有疑问,就该让她接受治疗,而不是耽误病情”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低沉的声音发出了模糊不定的字眼,“我不知道怎样做决定。”

裴孜明白是什么让一个杀伐立断的男人如此踌躇,第一次表露出他犹豫徘徊的心境。裴绍,这个十几岁便开始说一不二、在做和不做之间从不犹豫的男人,竟然在今天当着他的面说出了“不知道”这三个字。他的心乱了,只有心乱了,才会如此举棋不定。没有定论,所以两难。让她回去,怕耽误她的病情,让她留下,则可能是杞人忧天反而诱发她的担心。这便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你,后悔么?”裴孜轻声但尖锐地提出他的问题。所谓后悔,是指对过去决定的后悔以及对未来的恐惧。他清楚那副枷锁有多沉重,正是知道才会毫不犹豫地直面问题。如果裴绍有一丝的悔意,即便还在犹豫,他也会帮他斩断全部的纠缠。虽然残忍,但至少俩个人还能活下去,否则只能落得玉碎瓦崩的下场。不需要设想,不需要可能,那是活生生经历过的往事。

话筒里传来低沉的笑声,“后悔?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同样不会有。”

“哪怕后果是伴随一生的累赘?”裴孜肩膀的线条绷得笔直,如果老天爷真的爱开玩笑,那么等待裴绍的将会是什么命运?身边最亲近的人,不能成为依靠,而将成为最大的负坠,不是一个,而是一双。

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累赘?”虽然看不见表情,但裴绍的声音却能听得出坚定,“不,对我而言什么都可能成为累赘,除开她,还有你。”

裴孜握着电话的手指渐渐发白,格外精致的面庞飞快地闪过几种情绪,但最后幻化成淡淡的惆怅和微微的情绪。

放下电话,他很想点上一支烟。可惜身上只有一只ZIPPON的打火机孤零零地躺在口袋里,泛着微微的温度。

“除开她,还有你。”

他低着头,盯着脚尖被皮鞋踩倒的草,盯着鞋尖上淡淡的绿色汁液,悲哀地闭上了眼,最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如果她和我一样,是连一句正常的承诺都给不起的人,你知道她会痛苦的,而这种痛苦足够毁掉任何一个人。”

……

“如果真相会是最残酷的那一种,裴绍,你该怎么办?”

正文 二百五十、真相(二)

二百五十、真相(二)

裴孜的复诊很顺利地结束了,但裴孜并没有马上带着叶语回国,反而驱车去了百公里之外的纽约。

“这里也算是我和裴绍待了好几年的地方,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回去,我带你随便走走。我带你看看那座著名的白圆顶房子,再看看纪念碑。可惜我们来的太早,否则也能看见一片樱花花海,不必东京的差。”在华盛顿特区一幢豪华酒店的套房内,裴孜笑着这样解释道。

叶语有些疑惑,现在集团正有不少的麻烦,难道不是应该回去更好一些么?裴孜怎么突然有兴致带自己游山玩水起来?

“那个家伙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我这个CEO你知道也是假假,虚挂在那边的。所以,少不少我其实没什么关系。”裴孜耸耸肩,“让那个工作狂发疯去吧。”

“那个工作狂好像是你兄弟。”叶语摊手道。

“哈哈,不过我更喜欢‘大侄子’这个叫法。还是说……”裴孜的话语戛然而断,但眼神中的戏谑已经充分表达了他的意思。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叶语抱肩不在乎道,“就算你猜得对又怎样?反正不丢人。我就是想了,想了”

听着叶语直承,裴孜反倒无话可说了,只能摸摸鼻子笑道:“你这么坦率,我还真是没话可以笑话你了。放心好了,我和裴绍说过了,他让我照顾好你。”

叶语“扑哧”一笑,“看来做些好人好事还是不错的,这么快就有回报了。”

“当然,而且回报丰厚。”

第二天,裴孜果然带着叶语来到了他口中“白色圆顶屋”的地方。隔着栅栏,叶语看见那座经常在新闻中看见的象征意味极其浓烈的建筑,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比电视里看上去更漂亮。

四周有全球各地来的游客,三三两两,或瞻仰、或拍照留念。栅栏外的警察比其他地方更多,但不知道是看惯这样的场景,还是知道没有不要命的家伙敢往世界上保全最严厉的地方闯,这些警察并没有特别的肃穆和警惕,只是有些散漫地用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叶语并没有一般游客那种“到此一游”的概念,也没有想要在这幢著名建筑前摆个十八连拍的意思。俩人绕着围墙,悠然地往林肯纪念堂走去。

裴绍和裴孜在二十岁不到的年纪便来到了美国,只不过裴绍是为了求学,而裴孜的主要目的是治病。两人相隔的空间距离并不遥远,每逢周末的时候基本都是裴绍到巴尔的摩去看望裴孜,只是到后来裴孜的病情有所控制后,偶尔他才会去波士顿散散心。

那段岁月虽然已经远去,但其中的滋味却留在心间不愿散去。

漫步在林肯纪念堂的中轴线上,裴孜仰起头望着不远处的方尖碑,想起多年前那个夏夜,他和裴绍席地而坐,望着黑幕穹顶的夜空,繁星闪烁。他已经厌倦了充满消毒水的日子,同样也厌倦了这具躯壳下的灵魂,唯一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和珍惜的,便是那个从小看似敌人,其实亲密无间的兄弟。

这份唯一的眷恋,让他在那个夜晚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但那时候自己竟然觉得这是唯一一次能帮到他的决定。但事实却是,他不仅没有帮助他,反而拖累他、害了他。

“在想什么?”叶语的提问打断了他的回忆,裴孜看着在自己面前突然放大的脸,摇摇头,“在想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还是个少年,今天旧地重游,已经是三十奔四十的大叔了。”

“你这是在感叹岁月如梭?”

“不,我只是在感叹日子怎么过得如此之慢,我希望我现在应该老到什么都不记得才好。”裴孜的话透着阵阵凉意,却让闻者一阵心酸。

竟然有人盼望着自己的生命之河早点干涸,他该经历着怎样的困顿和苦难?面对裴孜突如其来的低沉,叶语有些不知应对,只能傻傻地听他继续。

裴孜清澈的目光中,没有哀伤,多的却是一抹嘲笑和无奈。

“小叶子,你看,我是这么幸运的家伙,每年要支付费用惊人的诊金换来我余下岁月里的平常度过。如果不是身上流着有钱人家的血,我可能早就被人遗弃在那个无人的角落里,慢慢等待死亡,死了也不会有人多叹息一声,多哀伤一秒钟。所以,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我这条命是用裴家的钱给堆积起来的,所以,哪怕我活得再腻、再无聊,也只能像那座方尖碑一样,堆放在那里,没有倒塌的权利。”

在所有人看来,能出生在裴家,那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好命,但是这个命运却又给他戴上了一付致命的枷锁。

裴孜,从一见面开始,这个男人便给叶语留下了一付玩世不恭的印象。后来慢慢地她才知道这张总是嬉笑的脸下,裹藏着一付脆弱的躯体。直到今天,听到他尖锐地嘲笑自己的话,才知道他内心已经悲观如斯,那副笑脸只不过是无处发泄的悲伤结痂成的面具。

“你不该这么悲观,起码,现在不是很好么?你和正常人没有区别。我想哪怕花再多的钱,裴绍也不会介意。”叶语很难组织起有效的语言劝慰,只能泛泛而谈,希望他想开。

裴孜淡淡地一笑,“小叶子,我在骗自己,裴绍也在骗他自己。我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不是,而且永远不会是一个正常的人。”

“你,太悲观了,我相信现代医学很发达,罹患精神类疾病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不说别的,就说我,我也得过,不是现在还是活蹦乱跳地活着?”

裴孜微微摇头,苦笑道:“我,是一个没有希望的精神病患者。”

“怎么可能……”

正当叶语想制止他继续沉浸在这种不恰当的自我否定中,裴孜的一句话让她震惊。

“这是遗传性精神疾病。”

遗传性,三个字如同千斤闸门,扎断了所有的希望。叶语面色渐渐苍白,张口欲言却讲不出任何话来。

裴孜惨淡地笑了笑,“所以,我不可能有妻子,不可能有孩子,更不可能有所谓的未来。”

“不会,有……有一些……”叶语竭力地想组织起一些语言告诉他,事情未必如此悲观,但裴孜却轻声道:“你没有见过那个人,我见过,我见过他发病时的样子。”

虽然他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叶语一下子便听懂了他的所指。

“那是一付可怕的场景,即便只有一次,仿佛还在眼前。他发起狂来,就如同地狱里来的恶魔,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撕成碎片。所有的东西都会荡然无存,他可以随意地砸烂任何看见的东西,包括我的母亲。”

叶语的瞳孔瞬间收缩,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裴孜刚才说的意思是否是说他的母亲是被裴畋杀死的?

裴孜低垂着头,有些神经质地笑着,“一个舞女是怎么死的,我想没什么人关心吧。而且,他也不用负责。你看这就是上帝给我们这种人的特权。”

叶语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这是裴孜第二次说他以前的事,但和他说与裴绍的童年不同,这一次竟然是如此的血腥和恐怖的记忆。她以前的想法原来错了,那个不知姓名的女性不是不想念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不敢于裴家抗争,而是她已经丧生在自己所爱的男人的疯狂中。

当时的裴孜在哪里?不用他多加说明,叶语也能猜到一二,他既然看见了,那就是他也在现场。一个幼小的生命是如何在疯狂的父亲手中逃脱的?只怕那是作为母亲用生命换来的。

阳光照射在俩人的身上,但叶语却觉得周身寒意笼罩。这是什么样的命运看着母亲被杀,还来不及憎恨就被宣判要走上同样可悲的命运之路。

地狱中来的恶魔。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听到过这个词。椎名夫妻说过的往事,他们的遭遇。难道那一次便是裴畋病情爆发的时刻?阿修罗,嗜血的恶魔。

椎名那根截断的指头,椎名夫人背后那永远不能根治的伤口,一切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个原因:裴畋不是被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压垮心理的,而是诱发了他体内早已存在的不安定因素,让他彻底疯魔。

可能在那一次发狂之后,裴畋认识到了自己可怕的真面目,才决然地与椎名夫妻以及所有朋友斩断了联系。他是害怕给他们带来更多的伤害。

而他的失踪,极有可能是在又一次独自探险中复发了病情,最终消失在莽莽荒原中。只是不知道这是一次不幸,还是他的自我放逐。

如果裴畋有这种疾病,裴孜又称那是遗传性的,一股不祥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难道……

“这种疾病的病原直到现在也无法定论,不是所有的家人都会有这种情况。裴敖是正常的,裴绍也是正常的。”裴孜好像知道叶语在害怕什么,他继续道:“这是来自母亲一方的遗传,发病的源头是我的奶奶,老头子的原配夫人。”

裴白氏,那个在油画中端庄而娴静的女子浮现在叶语的眼前。

“这是裴家的秘密,就连我姑母可能都不知道,她是疯魔后投湖自尽而亡的,那时她只有三十二岁。”

画像中的女子年轻的原因不是为了给后人保留一份美感,而是她在盛龄的时候便赫然先世。

正文 二百五十一、真相(三)

二百五十一、真相(三)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了,很快便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刚才还光芒万丈的太阳,不知道躲到了那一块乌云之后。浑圆的雨珠击打在光洁的地面上,散起一朵朵小花,安静而沉默。春初,正是咋暖还寒时节,这一阵突如其来的雨点,带来了料峭的寒意,打散了游人们游览的兴致。人们很快纷乱地散开,不少奔跑在雨中的脚步击打起浅浅的水花。

叶语和裴孜站在纪念堂的屋檐下,听着哒哒哒的脚步声,承受着横横地寒风。

裴孜眯起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心底有个声音在呵斥他的卑鄙。这是在博得她的同情吗?不是,他不需要同情。但是,他依然要告诉她全部的真相。

“还是太过急躁了。”如花的容颜中闪过一瞬的讥讽,“裴孜,你真是一个卑鄙的家伙,你的伪装今天要全部撕扯下来么?”

裴绍,这个为他挡过不少风雨的兄弟,如果知道他今天的行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裴孜淡淡地回答自己,就算被他撕扯成碎片,他也一定要这样做。所谓幸福,不是只有两个人在一起那么简单。就算要伤害,他也不愿意被伤害的人是他。

叶语抬起头看着密布乌云的天空,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寒雨,打湿了最初的心情。

裴家,这个煌煌巨家,在外人眼中风光无限,叱咤风云的人家,一个可怕的命运之环笼罩在他们头上。三代人,每一代都会抽中那个标记着黑色命运的签。上一代是裴畋,这一代是裴孜。

叶语并没有想到裴孜这份倾诉有些忽然,更有些突兀,当然也不会想到这种倾诉背后隐藏的含义,她只是单纯地为裴孜感到不甘和悲伤。没有希望的命运,不可能拥有的家庭和爱人,人生道路中最温暖的东西,他全部不能拥有。在这样绝望的人生道路上,他还要走多远?还能强自支撑多久?

“有时候,死亡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选择的逃避方式,我没有权利去死,因为我的命不是我的,而是裴家的。”裴孜的声线没有悲伤、没有自怜,只是淡淡地陈述着事实。

叶语忍着鼻间滚过的酸麻,努力地不让泪水出现,同情只会灼伤他的心。

“你有没有想过,你会面对什么情况?”裴孜突然发问。

“什么情况?”叶语抬起头看着他,对他突然转折的话题有些意外。

“虽然裴绍是正常的,但你能承受将来你们的孩子会像我一样的命运么?”裴孜那双眼睛尖锐起来,抽紧的嘴唇中吐露着可怕的问题。

叶语的目光凝固了,自以为明白了为什么鲜有提及往事的裴孜会在今天如此多话。他是在像她解释,让她了解未卜的命运是多么残酷。裴绍现在的确是正常的,但是,没有人能保证他的孩子也一样正常的。如果有一天,他们拥有了一个和裴孜一样命运的孩子,她该如何自处?

叶语的心被人狠狠地捏住了,那只手正是命运之神的手。

“现在还来得及,还来得退出。”裴孜的脸色一样苍白,看着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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