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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光微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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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人送我咯。先行一步。”女子把酒杯放回杯垫上,打着转横穿整个舞池向门口移动,并不介意身边的男士将手勾住她时不时随音乐扭动的腰身或是滑落到更下面的地方。眯起的眼总好似在挑逗那些望向她的男男女女。可又在一转身间摆脱掉所有的纠缠。
云扬望着她走出店门,想象她在安静了的街道上漫步,享受头顶射下的橙色光线。那是她的阳光也是她的梦魇。酒吧老板收走酒杯,意外的发现下面有两个杯垫,交叠摞起。柔和了眼神,嘴角泛起微微笑意。
云扬把皮夹放到一边又去干自己的事情,等到再闲下来,修长的手指已经摸上了柔软的皮革。独自一个人坐到角落的椅子上。手心的温度暖和了托着的物件,自然的纹路分布在黑色的夹面成为单调的纯色上唯一的花纹。低头翻开皮夹,不出所料的,一张照片封存下那一年夏天的阳光和水汽。三个人的笑脸和浇花的女子一起远行再也不会回来。
“云惜……”云扬不禁念出声,指腹抚向拿着塑胶软管的女子,但在差一点触及立在旁边的男子时却好似被针刺一般收回手。合上皮夹抬起头,闭上眼感受光线透过眼睑投射入眼瞳的一片朦胧,灯光如骄阳般不可直视。再睁开眼,等的人已经徘徊在吧台旁,犹豫着是否要出声唤醒似乎是睡去的人。
左航看见云扬张开眼帘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郁结在对上自己的那一刻被凌厉的神色驱赶。吧台内的人站起来,把皮夹顺着吧台光滑的大理石台面滑过去,并不多说一句话。左航习惯性地抬起右手去接,又在半途缩回身侧换以左手,就在犹豫的时间皮夹冲出了台面落在地上。他也没说话低身拾起来,也不求对方有更多的言语,只低头用拇指珍爱地抚过每一寸皮面,还带点暖度。他收好东西留恋地注视那个头也不再抬起的男人片刻,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要走。亦如他回来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夜。
云扬感觉到对方的转身,猛然抬起头,今天不说一句话吗?他隐约瞟见要离去的人手上的伤口只是被领带随意缠绕着,心中腾起一阵难以言表的怒气,为什么不好好去看看!他用盖过音乐的声调吼出他的名字,嗓子一阵干涩。他看他徒然停驻下的身形,看他回转时惊愕的脸,看他眼里压不住挡不下外涌的欢喜。可他再没说一句,仿佛那一声叫喊换去了声音,耗尽了说话的力气。云扬沉默的领他去休息室拿出急救箱,确定过伤口其实已被清洗干净后才喷药包扎。面前的男人一手托着伤手的腕子,早已看呆了眼前的人,脑袋哪里还有精力反应疼痛。
“冠扬。”他轻声唤道。害怕碰碎深处的梦境,又忍不住去试探。
对方不答,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左航见此也默了。等一切结束,云扬呼出一口气,背过身收拾起医药用具,然后缓声说出这话来:“你走吧。”
左航愣了,嘴唇开出一条缝,声未来得及发,对方又说:“画,你爱,就拿去吧。”
“冠扬……”
云扬背对他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出声打断他:“我不恨你。”听的人站起来,“但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因为云惜?”
“云惜死了,是我们的错,不是吗?我们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云扬的手掌摩擦过医药箱的盒盖。
“十年了还不够吗?”左航不顾刚包扎好的伤口,一把扯过云扬的胳膊,迫使他面对自己。只听面前的男子坚毅地吐出两个字:
“不够。”坚毅到他有些绝望。
“我们这样,你觉得云惜会开心?”云扬不语,单单死盯住眼前激动的人。“你自己都知道不可能!根本是过不去你心里的那道砍就拿云惜说事!你太卑鄙了!”
“我卑鄙?我过不去怎么了?你就放得下啦?你敢说你看着我就一点都没有想到过云惜?”云扬甩开左航捏在自己大臂上的手,可以清晰地看见手心纱布已经沁出红色,自己的手也不由握成了拳。
“没有。”他说得斩钉截铁,却是说了谎。怎么可能不想。云惜最后的眼神哀婉的,留恋的,独独不带厌恨。她想说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有涌出的血沫落到地上,开出了花,见证她年轻生命的停驻。
“冷血!”云扬控制不住一拳揍过去。愤怒像岩浆喷出火山口冲击他的脑袋急需一个突破口。
左航也不躲也不挡硬接住他的拳头,任他发泄完毕喘息时才说:“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人能挡在你前面。”
“那你为什么逃!那你为什么一个人逃掉!”他吼道,用尽所有气力,只嚷得头晕眼花,撑着桌面才站稳。他等他一个答案却又害怕他的答案。怨了十年,云扬累了;念了十年,云扬厌了;悔了十年,云扬倦了。那么这一切的开始源于此人,而促使这个人蒸发一般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呢?他怕自己听到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却不值得他耗费十年来求得。
然而左航沉默了,脸颊上火辣辣地疼,嘴里是咸腥的铁锈味。要怎么开口?自己惧怕继母的威胁,还是积毁销骨?也许云扬那时只是需要一个人陪他,只要自己留下,在他身边,不论什么困难他都能克服。那么果然是自己太懦弱吗?是自己逃避了,慌不择路地逃掉了。血从指缝滑落在白砖上点出一抹色彩。
那一天面对他的质问,他默无声息地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云扬给了他机会,左航放弃了,消失得亦如当年那般决绝。


27。离散
更新时间2012211 17:21:00  字数:2397

 宫一亲自将一杯咖啡放到尚可姑妈的面前,并在她对面坐下说:“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怎么没在旅馆好好休息一下?”
妇人回头望一眼拉自己过来的孩子对宫一道:“最后一天,她无论如何也想和你多呆会儿。”
“既然这样,不如今天晚上就让她和我回去,看还有没有要带走的东西。明天我直接送她去机场怎么样?”
“也好。只是衣物我那边已经帮她装点好了,多的不必带。等到了那儿自然会备置新的。”
宫一抿嘴一笑,表示心上明白。妇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女子见状也就默坐在对面陪着。
“宫小姐。”对方打乱沉默唤了一声,可又不再继续说下去。宫一便叫了尚可,让她进里间等师傅列张近日需要采购食材用具的清单来。尚可没多想撩起挂珠的帘子进去了。
见一直缠在身边徘徊的女孩子走开了,妇人赞许地笑道:“如果尚可一直跟随宫小姐将来有如何的成长也未可知啊。”
“您有话直说无妨。”无视对方生意场上的恭维话,宫一可不想和她推磨盘。
妇人从精致的手提包中拿出一张卡推至宫一茶杯前。女子看见她的动作和递上前的东西眉毛也没挑动一下,也未急于开口问个清楚。只是眼神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人。妇人双手交叠放于膝上解释道:“宫小姐别误会,这里的一点心意只是感谢你这么久以来对尚可的照顾。权当支付吃穿用度费。”
宫一垂眼,目光交汇于桌上那一方卡片。末了笑着伸手拿起,又突然问她:“这个出国也可以用的吧?”
“是的。宫小姐也有出国的打算?”
“旅行,探望朋友这样的事情,也是偶尔有的啊。”
妇人点点头:“是听尚可说你交友很广。只是现在世风日下,女孩子还是多考量才好。”
宫一没接她的话,把磁卡收入兜里笑道:“我不客气了呢。”
没有丝毫推诿客气之意。让在商场宴会上见多了矜持女子的妇人有些许不习惯了。她欣赏宫一的直爽不做作,但也觉得如此的个性太不圆滑难免碰壁。
珠串挂帘后,尚可呆定在原地,她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清楚看见宫一收下了姑妈给的银行卡。忽然忆起前几日姑妈把一张估计是打了不少钱的卡给自己,让自己转交给宫一。她只觉得侮辱了姐姐,叫嚷着姐姐会生气的。虽然姑妈解释了半日自己也只是不说话的赌气。这才打消了姑妈的念头。为何今天又会提起?为什么姐姐要收下呢?紧握的手掌把捏着的纸条揉成了团。姐姐是不是真的不要尚可了?
直至送姑妈先行离开时,尚可依然无精打采的,想问又问不出口。
“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记得提前到啊。”姑妈再次叮嘱道。
见尚可没反应,宫一替她应下来:“我记着呢。明天机场见。”
待目送白色小车拐入车流,分辨不出了,尚可拉住欲转身回店的宫一,把脑袋埋进她怀里抽泣道:“尚可会乖乖的,尚可也会听姐姐的话,可是为什么姐姐,姐姐……”尚可开不了口,就算再不谙世事,她也如此这般生活了十八年了。在她的眼睛里,宫一永远是最好的。她的笑,她的抚摸,她无言的凝望,尚可渴求并食如甘饴。她对宫一太仰慕,太憧憬以至于所有污秽都蒙不住尚可心中宫一的好。一切语言都被隔绝于耳外。在尚可心中,宫一的任何都是好的,对,任何,哪怕与尚可原本料想的有所不同,也是她的姐姐所拥有的美好。
宫一不明白她说出的半截质问,也不知要回答什么,便只是用手环住她的身体,理顺她的头发,无视街道上往来行人异样的目光地拥抱她。
机场里尚可把端木拉到一旁,看宫一有偷听的架势还赌气地嘟起了嘴,逗乐了对方,背过身去了。
“端木哥,你好好对姐姐。”端木一听,这小丫头已经开始担心了呢。
“你别笑。”尚可见他眼中笑意弥漫急的直跺脚。自己说的事有多重要啊!
“嗯嗯。”端木点头,眨眨眼望着尚可。
小丫头突然想起,眼前的这名男子自己还没见过他不笑的时候呢。一双笑目总是让看的人觉得快活。“姐姐虽然总欺负你,可她是喜欢你的。”
听着“欺负”这个词,端木忍不住又笑起来,可见尚可一双圆眼睛又瞪起来,比平时更加黑溜水灵了,便马上收敛了笑意说:“我明白的。”
“我知道只要我在,姐姐就总放心不下我,可我走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姐姐没什么不好,就是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挺不在意自己的,总觉得天塌下来也只压死她一个人,这一点让我很不放心。你多照顾她点好么?”
“好。”端木接触尚可不久就发现,宫一的魔力不是一般的大,把别人面前倔强的小山羊,硬是变成了在她面前的小绵羊。如今看来尚可对宫一的心是放在了她的生活点滴里,她对宫一的懂不是懂了那女子的心性,而是她的生活。
尚可想了会儿又说:“吵架的时候劝一下就能好,姐姐心软着呢。可你也别总依着她。”
“嗯。”
尚可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郑重地放到端木手上。“姐姐……”
“尚可要登机了。”她姑妈走过来对女孩子说。
“哦。”尚可应了一句,眨眼之间一滴水珠从眼睫上滴落再无踪迹。应着机场内广播声的响起,尚可的嘴唇动了几下。端木紧握成拳的手悬在身前没有松开。尚可转身抱住已经走到身后的女子,然后松开强颜笑道:“姐姐要等尚可回来。”不等回答便头也不回地跟随姑妈进入了安检门。
女孩子坐在窗边,看四周的景物缓慢后移,逐渐加快。地面的物体越来越小,直穿过云层看见阳光下的云海翻腾起耀眼的亮光。她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一封白色信封正欲打开。
“是什么?”身旁的姑妈忍不住问。
尚可一边开封口一边回答:“姐姐的信,说在飞机上打发时间看不错。”
信封很薄,一摸就知道没多少东西。尚可向封口内探看,抽出一张叠起的雪白纸张的同时滑出一张信用卡落到小桌板上。俩人同时一愣,这不就是姑妈给的那张银行卡吗?匆匆打开那封信,简简单单一句话,尚可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扑簌”落下了。
别亏待自己哦!
大片的留白用来承载女孩滴落的眼泪。
随着飞机的轰鸣声,一辆车行驶在机场外的车道上。
“她给你什么东西啦?”宫一一手撑住脸颊,由天空移回视线。
端木换了一只手扶住方向盘,另一手从口袋中拿出一块金属摊开在女子眼前:“你家的钥匙。”
“我家的钥匙怎么不还给我啊?”宫一不满地小声嘀咕。
“怕你忘带钥匙进不了家门吧。”端木坏笑着收回它,望向窗外已经变成白色的阳光眯起眼。
“姐姐……就交给你了。”女孩的话在天空中飞散。


28。溏心鸡蛋
更新时间2012217 20:54:33  字数:3376

 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端木已经坐在床上了。稍稍清醒一下一边用手指梳理晚上偷跳上床的家宠背脊上的软毛。宫一近日不去酒吧找消遣了。每天两点一线,窝在“浅痕”的小操作间里做自己的小点心。好吃的就放在一个小篓子里由顾客自己拿了吃,不好吃了就一个人就着冰牛奶消灭它们。有时端木去了还有剩下的就跟着尝上一块。
“你觉得合格吗?”宫一不管他说“好吃”或是“不好吃”都会笑着再塞给他一块。
柜台外的男子觉察出她笑容的专注,与往日少了戏谑多了份轻松。其实也只有女子一个人的时候,叼着一口饼干发呆直到嘴里的部分被唾液融软,她失去尚可后淡淡的孤单感才会一丝一缝隙地蔓延向整颗心脏。被任何事情打断,这般脆弱的心情就会如棉丝薄云般被风吹散去了。这些端木不知道,他能看出的只是眼前人一时恍惚和不加过渡的表情变换。没有一丝慌乱和迷茫,如此坚强的宫一反倒让端木感觉措手不及。他第一次在她的堡垒前不知所措起来。
想想如此,床上的人放开搭在热乎乎的毛球身上的手把它赶回自己窝里。
端木驾车去了早上的菜市场,错开八点前后的上班车流,在街上还清冷的时候到达了熟悉的小区大门外,拎着一些食材与还未交班的守门保安问声“早安”,好心情如秋晨冷凉空气中的露气看不见也知其所在。按响门铃,心中却早已明了她还未起床。
如果再叫一次就去开门,捂着薄被的人这样想,不及多思,翻身又睡去了。清晨的打扰搅不清浓重的困倦,而铃声也如她所愿没再响起。
让她来开门并不在端木的设想范围内。门外的人只按过一遍门铃就停下了。和自己家钥匙串在一起的那把螺形的金属体被插入嵌合口。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栋楼,第一次见到门后面的世界。玄关处毫无遮拦,可以望见整个客厅简约的装修。玻璃未关的窗前,半拉的布帘被风鼓起又落下去,下部搭到窗旁斜放的太妃椅上又滑回原处。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厨房,简单分类整理后,端木溜到卧室床边凝视夜晚为她积蓄的安宁,又忍不住拿手指戳动她微红的脸颊,静候一只瞌睡虫地苏醒。只见到宫一很是不安分地往下缩动,拿被挠痒的地方向被子上蹭了又蹭。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兜风吧?”
宫一睁开幽怨的眼瞪住他一双明显为能吵醒她而开心的眼,咽下两口唾沫润过嗓子说:“你知道‘七宗罪’第一大罪是什么吗?”
“色欲?”端木不太确定。
“是扰人晨梦!”宫一烦躁地在床上打滚,顺便瞟了一眼那边床头柜上的闹钟以确定时间,“你怎么进来的?”问出口就想起尚可框在银色小兔钥匙圈上的那把钥匙,哀嚎一声,感叹着自作孽。
“你还要睡吗?”端木俯身扯住被卷到女子身上的薄被将她拉回自己所在的床沿处。
宫一愤愤盯住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男子:“要!有摇篮曲吗?”
端木坐在床沿上,沉吟几秒:“可以考虑,”
宫一便在床前人的腿边缩紧成一个球状,闭上眼睛等待。端木并没有开口低吟,他只是伸出手拨理她凌乱的头发,一次一次梳弄起来。安静的房间,牧歌般祥和的空气流窜进宫一因睡不醒而烦躁不息的心肺。温柔的抚摸滑动停留在躬起的背脊。女子放松身体迷蒙在一片宁静的氛围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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