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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光微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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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午夜,飞机晚点了一个多小时。下飞机打开手机没有短信或者电话,心里有点失落。宫一已经回家了吧。他抬头寻找自家同样黑洞洞的窗户,将点心盒换到另一只手拎着,按动了大门的密码锁。小声的开锁声,大厅的灯依旧亮着。拖着行李经过信箱,里面并没有信件,虽说现在人们多用电子邮件,但母亲偶尔的心血来潮也会给他带来不小的惊喜。
用钥匙开门时并没有加锁,只被简单关上一道。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布帘未拉上的窗口处透进一方亮光,也只能描画出处近前事物的大概轮廓。绕过玄关一侧的博古墙,往客厅扫视,一双发亮的眼睛警觉地盯住来人,但却没有移动身体。端木打开客厅的壁灯看清沙发上抱着木头睡熟的女子,又悄悄把灯光调暗,冲木头作了个“禁音”的手势,拍拍它的脑袋以示表扬。
晚归的人把衣箱搬进卧室,又拉出床上的被子轻轻搭在没有被惊醒的女子身上,略微瞟了一下她全身的装束,抿了下嘴唇没有再有别的动作。
浴室的白光亮起,有些战后未清的感觉。地上是没有拖干的积水,还散落了几缕他无比熟悉的他家木头的长绒毛。电吹风搁在胡乱堆放于洗手台面的大白毛巾上,一旁放着专门给木头刷毛用的梳子。看来是人狗的洗澡大战呢。端木也不在意,将自己从内到外清洗一番换了居家的干净衣服后,又把浴室打扫整理一遍。让地砖上不至于湿答答的后才回到客厅。
此时,睡了一下午的人已经醒来,上身笼着一件他干净的白衬衣,靠在沙发上发呆。睡意未退地按捏自己被宠物压到失去直觉的右手。而重获自由的木头蹭到端木脚边,仰头用鼻子摩擦他的指背。
“乖,这几天有没有听宫一的话呢?”端木引着家宠坐到宫一身边的空位上,一边抚摸它绒毛蓬松的脑袋。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吃那么少了。”宫一慢悠悠地开口道。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也不看身边这一人一狗。右手似乎仍是麻木的,宫一不满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
端木试过被木头“鬼压床”一般折磨一个晚上,醒来时便觉得手已经不知哪里去了的感觉。于是推开木头往宫一那边靠了靠,拉过她软得好似没了骨头一样的胳膊按摩起来,顺口问:“怎么知道的?”
“因为都被木头抢了啊。”
宫一摸摸因午餐没吃,晚餐睡过去而饿扁的肚子说:“我的宵夜呢?”
“狗粮吃完了?”端木一边将茶几上的点心盒放到她怀里,一边戳戳宫一仍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右臂。应该开始发麻了吧。果然,女子娇细的眉目因麻木的不适感被刺激加剧而绞在一起,隔着被子就踹了端木一脚,收回感觉有千万只蚂蚁爬过的右手。
“医生说它得减肥。”她活动着手指打开点心盒子,是四个不同口味的泡芙,随便拿起一个咬下去。
“那慢慢来嘛,你一次给它减一点。”看家宠可怜兮兮的眼神,应该是跟着饿了一下午吧,不禁心软。
宫一伸出舌头舔一口开口处溢出来的草莓奶油,摇摇头无奈地说:“跟着你,不管是人还是狗都非变成个大胖子不可。”她双手轻捏住甜点不经意般看了一眼时间。这家泡芙店的奶油特别浓郁,吃得宫一有点腻了。
应她的要求端木煮了咖啡端过来:“你不打算再睡了?”
宫一抿一口摇摇头:“尚可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她晚上比较敏感。”说着放下咖啡,掀开被子从端木身前跨过去,光着脚走上阳台。
端木托着下巴望着她姣好的身段,自己的衬衣免不了是大了,但却显得她的腰身更加纤细了,又那么倔强。修长的腿毫不顾忌地暴露在冷空气中,温柔的曲线延伸到脚踝。宫一把晒干的衣服收下来。本就不喜欢穿得太臃肿的几件单薄的衣裳,在帮木头洗澡的时候,贴身的被汗湿了,外面的被它好玩扑出的水浸湿了,无一幸免。现在她身上除了自己的内衣,就是一件从端木衣柜里拖出来的衬衫。
“你不冷啊。”端木无奈地翻找出一件长的睡袍裹在她身上,“要不就穿这个回去好了。”他放开她,倚墙而立。雨后清冷的月光蒙在他脸上,降下冷冷的淡蓝色的阴影。一双眼睛满含笑意,亮如星芒。
“还以为是从你床上逃回去的呢。”她放下晾衣杆。因为只是把水汽吹干,所以虽然还有些冰凉,但已经没那么湿了。
宫一带上浴室的门,这里明显已经被整理干净。她随意将衣服挂在衣钩上。端木敲敲门道:“换下的放在洗衣篮就好。”然后门外的人影就离开了。
宫一站在镜子前的白光照射下,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看的清楚。何必两头奔波,只停留一处不是很好么?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被纵容总是会让人留恋的啊。也许她只是累了。宫一对镜子里的自己轻笑一声,匆匆穿上衣服。她还必须是自己。
宫一将那盒泡芙放在副驾驶上。未开暖气的车内空气微凉,麻木了握住方向盘的指尖。彻底封闭的环境,安静地游移出一丝让人心紧的气息。出门前端木把她放下的车钥匙和房间钥匙又放进她手心里。双手环胸杵在那里看她,并不说多的话。宫一抬眼望他,轻轻放下房间钥匙笑道:“会弄丢的。”钥匙的主人也没有去阻止或强求。她便上下抛动车钥匙又说,“下次见面还你。”门安静地被离去的人关上。扇框相合的瞬间,低头不去看里面人的眼。他无波无澜,谦和若君子。
“我会路上小心的。”宫一对门扉小声自语。
端木啄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关上房间所有的灯,躺在沙发上半搭上被子。木头似乎也被那小恶魔折腾惨了,饿不饿已经不在乎,挨上自己的绒垫就睡香了。他很累,但却头痛到睡不着。也许床上会好一些,可是身体不想动弹。金属的钥匙在不知道哪里射进来的微弱光线下凝结住细碎的光芒。翻转一夜,天色渐亮才朦胧睡去,直到太阳出山,不知是被子自己滑落还是被端坐一旁的木头扯下去的。还没睡够的人帮它安排了午餐便拖着被子回到床上蒙头大睡。此时宫一正在店内黏着尚可,磨蹭她未吃到嘴里的那份午餐,全不顾怀里女孩已经红透如意面茄汁的脸蛋。
20。所谓自由
更新时间201215 16:27:50 字数:2327
自从开始和尚可合住,已经鲜少深夜造访酒吧的女子踹开“多维次元”的大门。侍应生正在清理场子,听见谁这么没教养的大力推门头也不及抬头看一眼地喊了句:“对不起,已经打烊了。”
“等你落锁走人再对我这么说吧。”靠近门口处的侍应生直起背转头瞧清眼前双手插在裤兜里,满脸不爽的女子,不是宫一是谁,才又笑道:“我当谁呢。”
“收保护费的。”宫一扬起手,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她近处桌上空了的饮料罐子就落入了侍应生撑开的垃圾袋里。
“这谁惹了宫一了?”
“云扬呢?”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后面操作间呢,和……”闯入的女子也没想听他把话说全了,径直跨过被扫到地上的垃圾走过去,“和一个男客在一起。”侍应生撇撇嘴小声说道。
宫一哪里来得及想那么多,已经扭动把手打开操作间的门了。脑中闪过一些相对久远的片段,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要遭天谴的事情,就直愣愣地看着里面两个处于对持状态的男人。正对着自己的人是云扬,而转头不满自己打搅的人也只有左航了。在他愤懑加无助加气馁的目光照射下,宫一觉得自己打断这两个人的独处是更应当遇雷劈的事情了。
她吐吐舌头赔笑道:“打扰了。”看着就要转身离开。
留下的两人中一人开口叫住她:“不用了。”
宫一惊讶于出声的人不是云扬,左航冲她抱歉地笑笑,无奈地说:“反正他也不太愿意和我谈。”说完又恋恋地回头看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人一眼来到宫一跟前报以虚弱的一笑,“好久不见。你,长大了呢。”宫一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对面的人便先行离开了。
“怎么这个时间来了?尚可呢?”云扬对宫一总是柔声和气的,不曾真正发过一次火。
女子嘟着嘴冲到他面前,化身小女生撒娇道:“尚可要走了。”
“你说真的?”云扬反问,带她回到吧台内。
宫一点点头。
“她父母要来接她走?”
云扬知道尚可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丫头,对父母也并没有什么深情。父母也不太理会这个孩子,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尚可已经成年了,有独立选择相处人的自由。
“她姑妈来了。”
“姑妈?”
“其实尚可从小是奶奶和姑妈一起带大的。后来姑妈去国外闯事业才渐渐疏远了。但对尚可,她还是很关心的。时不时就会寄东西回来,或者打电话,上网聊一下。”宫一的脚点地,就着椅子下的转轮一蹬向后滑去,又转动着椅面滑回来继续说,“尚可对她姑妈的感情可比父母亲切多了。”
“那她这次回来?”
“经过好些年了,她在那边的事业、生活也都稳定了。这次回来是和这边谈一次合作项目,顺便看看尚可的生活。”宫一的声调低落下去,“她觉得尚可跟她走会生活得更好些。”
云扬抿了一下嘴:“她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到那时……”
宫一抬起头,对面的人在那一瞬间看见了一丝无望飘离她的眼睛:“没有。她不能生育,也没有结婚。”停了一下,她又说,“如果她过去,会有一个新的环境,摆脱过去的噩梦。她姑妈知道她所受的一切伤害,也懂得安抚她的方法。她会遇到很好的心理医师治疗她的精神敏感。好的教育环境和学习机会以及新的朋友会带给她全新的生活不是吗?”宫一越说越快,像机关枪要一次性打光所有的子弹。
“你也赞同?”
“我有什么理由不赞同?”宫一曲起腿,脚踩在凳面上,双臂环抱住自己不再正视云扬。
他害怕她这样,害怕她再回到那个自我保护过度的时期。
“我很惹人厌吗?”她望着一边的水池平静过头地说。收敛起机关枪的咄咄逼人,冷冷的,没有漠然形成的朦胧雾气,直白地表现出千年寒器的刀锋之气。
云扬走过去掰过她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抱:“不是的。没有,一点也没有。”
云扬抱着宫一,抚着她脊骨分明的背,没再说一句话。她一如十多年前安静得过分,不哭不闹,不再表露更多的情感。如此沉默的宫一让云扬错觉时光会倒流。她坐在角落,寂静地拾掇起破碎的心情。不张扬,不惹人注目,不迎合也不拒绝。人们永远望不到她,仿佛她是透明的可以穿身而过的。可云扬望她只觉那时的才是她的真实。收起乖张和放荡,收起撩人情欲的眼神,收起让人离不开视线的气焰。沉默得告诉所有人她的上下唇瓣是不会开裂的。
她是没有刻上眼睛活不过来的木偶。
云扬想宫一已经考虑过各种理由。她舍不得,但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成为说服自己开口挽留的借口。尚可有权力也有义务去过一种更加独立的全新的生活。她的挽留是尚可出去见识更广阔世界的阻碍。那样的宫一好自私,不是,不配尚可喜欢的啊。
等宫一主动推开云扬时,他的腿已经站麻木了。宫一哭丧着脸伸手讨要道:“牛奶。”
“死丫头,就知道使唤人。”
宫一笑的分外欠打,一双眼睛眯成两弯新月。
云扬拿来牛奶和面包:“天都快亮了,就当是提前的早餐吧。”
“云扬,我又自由了。”她灌下半杯牛奶,啃着面包抱怨说,“果酱!”
“懒得拿,你就将就一点吧。”宫一鼓起腮帮子,把面包撕碎了泡在牛奶中用长柄勺子压到杯底,等它泡软浮起来后再扒到嘴巴里,软到嚼也不用嚼的地步。
“她自己同意啦?”
“我让她姑妈先和她处段时间,过几天互相熟悉以后再作决定。毕竟也好些年没这样朝夕相处了。如果等到那个时候她还觉得合适,再跟她说。”
“她估计舍不得你的。”
“到时候再说吧。”
云扬看着宫一又往杯子里加牛奶,不禁心疼。总会有一个人会一直站在她身边,不用她开口,不用她寻求挽留的理由,自然而然的。他会心疼她更甚于自己,爱护她更甚于自己,懂她更甚于自己。那时,自己也会像宫一对程菲菲那样舍不得吧。云扬摸摸她的脑袋,忽而露出宠爱有加的笑容。
“左航那儿,他想和你谈谈?”在云扬送宫一回家的时候,她突然问起。
云扬一点犹豫也没有地回答:“我和他还能谈什么。”他瞟一眼宫一那边的后视镜变换了车道,余光扫到宫一有点纠结的表情笑道:“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就别多操心了。”宫一用力点了两下脑袋。
过去的事情总是最扰人的呢。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跳不出框框的人呢?意识到,可做到好困难。无法从灵魂深处去相信,想想就好不安,那果然是不可能的吧。
21。夕阳亦或朝霞
更新时间201215 16:32:05 字数:3739
从宫一告诉云扬尚可姑妈的事情后,她出现在酒吧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有时候不在云扬这里也会听见经常泡吧的熟客说起她又在哪家店子里面干了什么“出格”事情。偶尔端木也在就一起听着,但他总是先在这边打声招呼不久就到左航那里去了。云扬有时不忙,至少脑袋不忙的时候就会好奇左航和端木是怎么认识的。竟然如此熟络了。
十年,他们在两个无所交集的空间搭建了属于自己的世界。既然已经泾渭分明何必再去搅浑这一池子清水呢?云扬这样想的时候无意瞟见墙上的《郁蓝色》。在暖黄的壁灯光线下,画框的玻璃抹开去金色的灯光落在画作上,像海上的日出,一瞬间光芒万丈的时刻。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宫一蹦到店家主人面前从他的角度顺势望去,然后狠狠拍打他的脑袋,听他惨叫一声只道:“别总看那么郁闷的东西,心都给绞进去了。”
云扬揉揉自己被打疼的地方,弹一下她的额头说:“没大没小,下手这么重。”
宫一委屈地一嘟嘴,复而又自信满满:“还不是见你灵魂都给吸进去了。改天我画幅金元宝送你。”
云扬双肩抖动,手撑在操作台上止不住笑:“你就‘俗’吧。”
“大俗即大雅!装你的文人气去。酸!”
“你今天挺兴奋嘛。”云扬笑累了,平复气息说道,“喝高了?”
“在老店陪他们多喝了几杯。要不你再恩赐我一瓶,权当醒酒?”
老店是云扬初遇宫一的地方。当时宫一在那儿打服务生的兼职,也兼任领舞。自古酒吧这种地方都是鱼龙混杂的,干什么都不好做。当时程菲菲来这儿兼职的时候就算是贴上宫一的标签也免不了让人占了不少便宜,但多数还是给几分薄面不会乱来的。说是老店,那里也已经易主多次了,中途也曾改做过别的生意,只是前几个月又换回了酒吧的门脸。
左航看见宫一和云扬打闹。她从一开始就和云扬亲,也许是后者自小就有种让人想亲近的魅力。况且在他的心中若是出现认定的人,便会不惜时间、心思去靠近。宫一的心不就是这样被他打开的么?
“你小女友来了。”他对端木说。
“你讽我呢?我和她现在的关系是不尴不尬,不上不下。”其实从宫一一进这个酒吧的大门,端木就看见了。她是在吧里三个桌子间转过一轮,玩了一通,调笑一番后又在舞池跳完一支曲子,最后才到云扬那边去的。
“她呀,你得慢慢来,比煲汤还耐心。但是也不要太温了。”左航了解地拍拍他的肩,“今天我就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送你?”端木也起身要跟上去。
“不了。晃不回去就自己搭车吧。时间还早。”左航拿起外套穿过人群离开,留下端木一个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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