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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生最好的时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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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已经湿透,而闻静一边身子被他蔽护着,一边落在外面,半湿半干的晾在那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忍不住就是一个喷嚏,狼狈得很。
杜兰庄赶紧将车台上的面巾盒递给闻静:“快擦擦!”
原以为她要换到前排去坐在眭雍哲身边,可是并没有,杜兰庄仍与闻静并排并坐在后座。
闻静受宠若惊,连忙诚恐惶恐地推却道:“不,不,先给眭教授,他衣服全湿了。”
“噢,没事,这外套防雨。”眭雍哲不在意地说了一句,随即发动引擎,车开了。
“能防到哪儿去啊,又不是雨衣!”杜兰庄嗔怪地回他,将纸尽递到他鼻子底下:“擦擦吧!”
眭雍哲笑笑,这才接过纸巾,却随手搁在了中控台上。
车外水茫茫的一片,即使雨刷开到最快也扫不及前玻璃上狂扑而来的雨点。车内没有开收音机,很安静,只听见雨打车窗的“啪啪”声。
闻静端坐着,紧张地僵直了身子,觉得自己就像颗小电灯泡夹在中间,过了很久,才小声嗫嚅着:“谢谢杜老师,谢谢眭教授。”
眭雍哲自内视镜中又瞥了她一眼,只见她瘦小的身子薄得像片纸,眼睛蒙了一层水汽,似两粒清泉中的黑珍珠,微漾着。整个人局促地挤到一边,目不斜视地紧贴住车门,仿佛贴住了什么依靠,似乎因未经世事而显得过于严肃了。额前几绺发丝还滴着水,狼狈得很,又像可怜兮兮耷了毛的小猫。
《三姊妹》乍看枯燥乏味,也有人在他面前假意逢迎过,可没见过一个像她哭成那样的,开始以为只是学其他女孩的样,连眼泪都事先做足准备。最后看她哭得都快岔气了,就像开年会时那样:一心一意地喜与怒——他早就认出了她。
眭雍哲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没有说话,继续开车。
杜兰庄温和地一笑,说道:“刚想上车就看你躲得那样急,那片屋檐是老房子了,也会漏雨。”
闻静想起刚才的仓惶样,脸又红了,难为情地解释道:“附近也没有躲雨的地方。”
杜兰庄关切地问:“家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闻静一惊,莫名的慌了,双手乱摆:“不用,不用,真的不用麻烦了。把我带到校门口的车站就好。”
“没关系,我们要去机场接人,大抵顺路,不麻烦。”眭雍哲回头掠了闻静一眼,随口接道。
他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闻静仿佛连拒绝的勇气都失去了,只默默地低下头,不再坚持。说到底,她和那班同事是没有什么分别的,闻静恨恨地想,忽然很讨厌自己的软弱。
“咦,雨下得这么大,会不会封机场高速?证件带了吗?”杜兰庄突然问道。
眭雍哲刚想回答,手机响了,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扶住耳边的蓝牙,简短地应了两声,最后只说道:“好,上飞机前再联络。”
他挂上电话,转身对杜兰庄说道:“下大雪,肯尼迪被封了,老莫在机场侯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呢。”
杜兰庄偏过头想一想:“就算马上能走,也得明天到了,看来今天是接不成了。”
眭雍哲顺手打了一个弯,没有作声。
只听杜兰庄继续问道:“莫副是特地送参评表格来的吧?”
“还有公务活动要参加。”眭雍哲淡淡应了一声,似乎不想多谈论这个话题。
却听杜兰庄轻声说道:“这次的参奖作品又是什么?黛丝萝逊桥?普里兹克是不信这些的,他们只讲究功效性和实用性……”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几乎耳不听闻,语调中夹着淡淡的忧愁,似暖玉生烟,别有一番动人的优美。
“怎么了?”眭雍哲扬眉,从内视镜中望着她,关切地询问。
“不,没什么。”杜兰庄最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只将面孔别向另一边,望着窗外雨景出神。
车厢内顷刻沉默下来。
闻静瞥见眭雍哲一直在内视镜中深深注视着女友,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落寂。杜兰庄浑然不觉。
他很寂寞!闻静低下头惊讶地想,心中凛然,只是不解,那样众星捧月,一呼百应的人生,要什么就有什么,竟然也会感到寂寞?!
过了好久,眭雍哲终于收回目光,眼睛直望向前方,重新专注地开车。不一会儿,闻静突然感到身旁的杜兰庄轻微偏动,一抬头,见她正凝视着眭雍哲的背影,眼光流转,许久许久……
这是一种太微妙的境遇。纵使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眼神也始终没有交集。
而爱情,不就应该是两人眼角眉梢间的那份默契吗?每个人都是荒岛,但求在无涯的生命中,一刹那的影音,仅此而已。
他们无疑是爱着对方的,但都错过了彼此眼中的深情。
闻静忽然觉得冷,伸手拢了拢前襟,隐约感到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仿佛眼前摆着千万张拼图,可无论如何也凑不出个结果——抑或是她根本就不想拼凑出那个结果
她被这个念头吓一大跳,随即连忙对自己说,不,不会的,书里不是这样写的。书上说,人会生,会死,会离别,可爱情将海枯石烂,永生不灭。
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原来海枯石烂也很快。





12

12、第十二章 。。。 
 
 
大雨滂沱,一点都没有停的意思,车窗外尽是白花花一片,已不知身在何处。
车速渐渐慢下来,忽听杜兰庄迟疑地问:“这会儿还去机场?”
闻静朝车窗上呵了口热气,再用袖子使劲往上揩了一把,四下张望,这才发现车已经驶到机场高速的入口处,风大雨大,果然已经戒严封闭了。
眭雍哲闻言一怔,随即也回过神,撇过脸笑笑,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想事情走神了。心里总惦记着老莫,不知不觉又往这条路走了。”
冷雨凄寒,天空压沉沉的一片,漆黑如墨,又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闻静心中不免开始焦急。
“那过了江去吃饭吧。”杜兰庄看了看腕表,平静地说道:“这里又不能掉头。”
眭雍哲按下车窗,向关卡的警察出示证件,警察接过一看,连忙行了个礼,命令放行。
黑车飞驰在空无一人的高速路上,路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雨水,一轧过去,两边飙起了细碎的水雾。
闻静终于坐不住了,怯怯地问道:“杜老师,我们要去哪里?”
“江边有家火锅店,她百吃不厌,都六七年了。”还没等杜兰庄回答,眭雍哲已经在前面接口道。
“淋了雨吃点热的去去寒。”杜兰庄转过面孔向闻静补充道。
闻静一听急了,慌忙摆手:“不行不行,开车送我本来已经添麻烦了,怎么好意思再要你们请吃饭!”
杜兰庄随和地笑笑:“要不是开茬了路,你这会儿恐怕早到家了,该是我们不好意思。”
眭雍哲侧过脸,打趣道:“知道你的心思,我可是故意开茬路的。”
杜兰庄浅笑着对闻静说:“眭教授和我都属于进了高级餐厅要添堵的人。”她朝前倾过身子,一手放在眭雍哲的后椅背上:“在温嫩登的时候,他觉得烤木薯粉好吃,就连续吃了一个月。搞得人还以为那儿闹饥荒呢。”
“你知道吗……”眭雍哲也笑着回头,眼睛亮亮的,好似终于谈到了感兴趣的话题:“那次在餐馆,隔壁桌是个当地的德国女人,一口气吃了整只鸡,就那样往火上一烤,熟了便吃,连盐都不搁。当时我就想,这人肯定打不过。”
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平日上课,闻静和同事们只见到他淡定内敛的一面,没想到谈起在国外的点滴经历,并不似今日的丰功业绩,仅是一些零散的街头趣闻,他都那样饶有兴味。
闻静微笑地望着他。
直到日后岁月渐长,阅历剧增,她也慢慢明白,这要是一段多么快乐自由全然没有忧愁的日子,才能成为日后恋恋不舍的谈资,才会流露出那么怀念的表情。
否则,失望够了,伤心够了,又或者捱够了,即使过程再美好,也会成为不愿提起的痛。
车内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三人说着话,过江又走了十来分钟,直开到一幢民房前停下。
杜兰庄和闻静撑伞下车,先到店里落座,眭雍哲去找停车位。
很简单的一家火锅店,生意也不是特别好,稀稀拉拉摆了几桌,清静地很。
“我啊,大学毕业那会儿,对,就是在你这个年纪,第一次上这儿来,就吃上瘾了。”杜兰庄端详着手边的菜单,说道。
这是一个普通的夜晚,意外却多得让闻静来不及消化。一直以为围绕王子公主的应该是烛光摇曳,衣香鬓影,红酒松露的高华生活,没想到如此随性。
“你跟眭教授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吗?”一路聊过来,大家似乎拉近了些距离,闻静放大胆子,试探地问。
杜兰庄坦率地一笑:“他啊,那时候的名气就已经传遍了国内整个建筑界,以师兄身份回校作演讲。”她的眼神渐渐温柔起来:“有那么多女生爱慕他,见到他的车就会尖叫,只有我偏不待见他……”杜兰庄恍惚地追忆起往事,嘴角上扬,竟微微露出一丝甜蜜留恋的神情。
“在说什么呢。”眭雍哲已经停好车,大步从门口走进来,将车钥匙往桌上一搁,坐下饶有兴味地问道,眼神明亮,令人心折。
杜兰庄微微一笑,指着闻静半真半假说道:“说这小姑娘像我,就像那时候,人人都把你当偶像粘着缠着,比追星还夸张,只有我是正常人。”
她的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小得意,眭雍哲转过头,只是宠溺地望着她笑。
闻静的面孔却微微灼热起来,心里有点惭愧:她把我说得太好了,我也想追着粘着他。可是,我不敢。
不敢奢望太多,这样是最好的,坐在他身边聊聊天,说说话,就已经满足了。
闻静心虚地垂下了头。
眭雍哲随手翻开菜单,抬头吩咐服务员:“请来一份生菜。”
“闻静刚点了。”杜兰庄接口道。
眭雍哲点点头,想了想又问服务员:“宽粉点了吗?”
“已经点了,先生,是这位小姐点的。”服务员指一指闻静。
见差不多,眭雍哲欲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临了又忽然顿住,将菜单半空不实地握在手中,补充道:“再来份面筋。”
服务员一愣,滞了滞,并未立刻接住菜单,连杜兰庄也忍不住奇道:“咦,你们两个的口味还真像,都点一样的菜。”
也许说者无心,可听者有心。眭雍哲和杜兰庄都没在意,闻静却尴尬极了,脸烧得通红,一种暧昧难堪的情绪顿时盘绕在心口上。
听了那样的话,便会不知不觉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成真的了。
那时社会上都流行“小三小三”地喊,她也厌恶的要命,却没想到自己也会陷入天人交战的境遇,可偏偏又不具备小三那种天生丽质,劈荆斩棘的上进心。
做不了圣人,又坏不彻底。人就是这点可悲。
服务员机灵的一把接过菜单,一句“稍等”后便速速离去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闻静咬咬牙,忽然抬起头,唐突地问道。
她要坚定自己成为“好人”的决心。仿佛他们不结婚,是违背世俗伦常的事。她难以想象,要是这样的有情人都不能终成眷属,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真正的幸福可言?
没料到闻静问得这么直接,杜兰庄微微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眭雍哲却低下头沉默片刻,随后从桌沿边轻轻握住杜兰庄的手,深深注视着她,很认真很郑重,似在作某种承诺,一字一句说道:“拿到普里兹克,我们就结婚。”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分外坚定。窗外雨声扑簌,细腻温静,闻静心中一动,只觉得有一双小手轻轻按住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徐徐揉抚。
她也渴望有个男人像他一样,树一般的男人,为她撑天遮荫,令她落地生根。
外面的世界炸了,蹋了,末日了,毁灭了,只要两人在一起,岁月仍静好,现世仍安稳。
闻静的眼角已经微微濡湿。
杜兰庄缓缓低下头没有说话,眭雍哲仍没有松开她的手,沉声问:“你不信我?”
杜兰庄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他良久,才若无其事地笑答道:“我当然信你。”可并未显露出多少欣喜的表情。
“我今天很高兴,真的。”杜兰庄随即定了定神,用力扬起精致的面孔,环视二人,真诚地说道:“这份高兴,是由你们带来的,我要谢谢你们。”
“我们?”闻静指住自己的鼻子,很是不解,抬头张望眭雍哲,却见他的目光落在杜兰庄身上,只微微勾起了嘴角。
火锅氤氲的热气不断冒上来,鼻尖被薰得通红,闻静终于忍不住,讨厌地揉一揉,露出一副娇憨的神态。
“是的。”杜兰庄望着她,目光流转,平静温和地说:“其实,我根本不爱吃火锅,从来都不爱吃。”
“你只是怀念吃火锅的时光。”眭雍哲淡淡接口道,似是而非地笑。
“呵……”杜兰庄瞟他一眼,露出一个“你又知道了”的表情。她的一颦一笑都似经精雕细琢过,远远看去好像一幅画,赏心悦目。
“菜来了,你喜欢吃的豆腐条。”眭雍哲忽然掉转头,左顾而言他。
火锅菜陆续端上来,闻静一向吃得淡,被调料辣得猛吸气,连眼泪也快要辣出来了。
见他二人都若无其事,闻静不愿再出丑,夹起土豆片便大口咬下去,一边直吸鼻子,连声说:“啊,这土豆很软很糯呢。”
忽然,一只手轻轻拿下她的筷子,一张干净的纸巾递到她的鼻下:“太辣就别逞强。”
闻静愕然抬头,就见到眭雍哲温和的微笑,似把她当小孩子看:“擦干净脸,女孩子吃饭要斯文点。”
他转身对服务员说:“麻烦拿点清汤过来,谢谢。”
闻静恍惚地低下头,慢慢擦去脸上的狼狈,只觉得心中暖烘烘的,柔软的纸巾缓缓顺着面颊蜿蜒盘转,仿佛上面还余有他的体温,也一并温暖了她。
雨一直下到十点多才停,眭雍哲到前台结完帐,便去取车。闻静随同杜兰庄站在门口等车,见她回望了好几次店字招牌,目光中流露出恋恋不舍之情。
闻静觉得好奇,她所拥有的人生都是最好的,有了那个人也是锦上添花。为什么会单对一家破落火锅店念念不忘?
车来了,两人上车,可怀心事,一语不发,眭雍哲打开收音机,慵懒的蓝调瞬间回荡在车厢内。
湿漉漉的夜里,空气静谧,人心浮荡,地面上倒映出霓虹灯的缭乱光影,繁华背后的落寂。车在空旷的大马路上飞驰着,也许经过的只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道, 路人眼中的过客,却已是另一些人的一生一世。
杜兰庄问闻静住哪儿,闻静报出小区外面的那条街道:“送到那儿就行了。巷子里不好掉头。”
眭雍哲却断然道:“不行,太晚了,送你到家门口。”
闻静只好说出了门牌号码。果然,车一驶进巷口,就同路边的电线杆擦到了。
“没事吧。”杜兰庄轻声问道。
“没事。”眭雍哲没有回头,末字声音一沉,语气微异。
磕磕碰碰,车总算驶到了闻静家的那栋楼前。闻静谢过二人道别下车,借着微弱的路灯,只见车身上已被刮掉了几道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想探身对驾驶座上的眭雍哲说两句道歉的话。下一秒,却见他一语不发,立马发动引擎,倒车的“嘟嘟”声响起,闻静只好硬生生地将话咽下肚里。
看来真的是添麻烦了,闻静心中怅然。车尾灯在漆黑的夜中耀着,就像两只凄枉的红眼,她目送车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回家。
闻爸闻妈第二天一早还要摆摊,每晚八点半就要上床睡觉。闻静知道,许多中规中矩的父母都有这个习惯——好像夜生活贫乏才能彰显出正经人家的作派。
她掏出钥匙,回到自己的房间,经过这一晚,心里总感到有些异样,微微跳跃着——要是那班同事知道她今晚不但同眭雍哲说了话,吃了饭,还被他关心过,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少女的虚荣心总是可笑又可怜的。
她睡不着,辗转反侧,索性一咕噜爬起来从书架中抽出《你一生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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