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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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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才想起电话里看不到，又说，“是，出去了，怎么了？”
张妍没说话，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等到我真的要挂电话的时候，她才慢慢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挂了。”就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我失笑，这个火爆脾气，又不知道在哪点着了，劈头盖脸给我来了这么一通审问，又悄不叽儿挂了，真不知道程少爷是怎么过日子的，还成天一副“得此佳人，夫复何求”的样子。
这下好了，觉是睡不了了，坐在床上无趣，看看手机，也没有任何短信，没来由的有点失望，好像自己原本真的在期待什么一样。所以说手机这种东西能带来焦虑症，是一点都没错的。
罢了，山不就我，我就来就山好了，想了想给苏南发了条短信：“今天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我想师兄是一个很好的人，这件事儿本来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从开始就是程一嘉智商不高又自以为是造成的一个误会，说开了也就可以了。如果只是为了甩开那个女生，我觉得师兄能有无数种方式，反正他不喜欢她，不就行了吗，总不至于那女孩子纠缠不清没完没了，又何必搞这种挡箭牌之类的把戏，没创意没效果。
可我没想到，那女孩子还真的纠缠不清没完没了，而师兄竟然给了她一个我认为最没创意没效果的理由：他真的喜欢我。
当张妍精神振奋的回到宿舍并且声情并茂的给我讲了中午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我真的觉得，生活，真是太狗血了，老天，你这编剧也当得太拙劣了。
“那是你老公出的主意，我被他耍了好不好。”我总觉得张妍一直以来就有把我跟师兄送做堆的意思，所以说话也不那么客气。
“那不是为了帮忙吗，哎哟，”张妍嬉皮笑脸的，想来她人没回来，事情知道得只怕比我还详细，“你都不知道那个叫什么纱的女的，有多没脸没皮，我看她就烦。”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她，再说了，你看她烦有什么用，她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啊！”我越来越烦躁，我发了短信这么久，不时的看着手机，苏南却一直没回音。
“好吧，这么说吧，这个事儿是程一嘉不对，事先没跟你俩打个招呼，不过出发点是好的嘛。”什么叫女生外向，这就是了。
看我不吭声，她按下我的手机，强迫我看她，很严肃的说：“你看，我跟你是朋友，程一嘉跟林宁宇是哥们儿，你们俩又互相有意思，我们自然希望你们在一起。”
“谁互相有意思了？”莫非谈恋爱的女生都不长眼了？
张妍却白了我一眼，“他对你有意思，行了吧？可你对他也挺有好感的啊。”
这个我确实不否认。“那怎么了？”
“那个叫什么纱的是林宁宇的前女友，具体怎么回事不知道，反正已经一拍两散出国了现在又跑回来，林宁宇不要她，又不想驳她面子，差点被她骚扰死，这不才找的你嘛！”
我猜也是这么回事，“昨晚上我已经去搅和一回了，不能一直这么乱着啊，事儿是他们自己的，怎么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跟我做错了什么一样！”苏南生了气，现在连师兄这边，我好像也不对了，我冤不冤啊！
“问题是，林宁宇不是跟你表白了吗？”她一副“你一点都不冤枉”的神气。
“我……”果然，我心心念念想模糊过去的事，真的模糊不过去，“这么玩笑的事儿你也信！”
“玩笑？”张妍的声调陡然提高，“你玩谁呢？”
“乱七八糟，跟你说不清。”她到底是干什么来的？我不想说话了，又去看手机，还是没有反应。
“说不清更得说。你今天惹的事儿才叫大呢，”她好像被扎了一下似的，猛的抓住我的手，“你跟苏南怎么回事儿？都到了大街上搂搂抱抱的程度了？”
我低下头没说话，搂搂抱抱怎么了，转脸人家就不理我了！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这帮好事的人害的！
“可是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抱就抱吧，怎么还让那个什么纱拍了照呢？你都不知道，林宁宇今天那样儿有多可怜！”
拍、照！
我还以为这样可以躲过她，没想到，我看见她了，她又怎么可能看不见她痛恨的我？我这叫什么，弄巧成拙还是自掘坟墓？不对，自作自受比较准确吧。
宿舍电话毫无征兆的响起，张妍一动都不动，我没奈何跑过去接。
“喂？我找徐曼殊。”师兄的声音我能听出来，可这么低沉，却让我有点不确定。
“是你吗？”师兄没听到回答，接着说话，“下楼来一下好吗？我有话跟你说。”
我转头看看张妍，人家竟然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了，我叹口气，“好，我马上下去。”能把话说开了，就千万不能一拖再拖，早晚出大事。
师兄的脸色很不好看，站在绿园门口等着我，我出了宿舍门他就看到我了，向我招招手。
在绿园的竹椅子上坐下，他先开口，“昨晚上的事情，我应该正式向你道谢。”
一坐下来，我就想起这是我跟苏南一起偷看文娜和小白吵架的地方，心下一股甜甜腻腻的味道泛滥开来，不想被师兄发现，只好掩饰着说话，“别再谢来谢去的了，我根本就不是帮忙是添乱。”
“不，你帮了我很大一个忙。”师兄说得诚恳，我也收了心思，好好的听着。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还能被人吃了不成，程一嘉昨天把我拉去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是，我昨天确实有点尴尬，但没到要程一嘉领着你来救我的程度。”他也笑，并不深的一个笑意在林宁宇脸上绽开，其实他这个时候真的非常好看，所谓温润，大抵是这样。
“可是你帮了我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收了笑意，认真的看着我，“当你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兴奋，嗯或者说高兴，而对陆纱没有一点感觉，其实她存在不存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
“你让我清楚了一件事情，我喜欢你，不是小妹妹那种喜欢。”
第27章 谁拒绝谁
此时此刻，我已经再也没有装傻充愣的机会了，师兄的话都这么明白了呢。
我没有上午等苏南说这句话时的期待，反而有种“到底还是这样”的无奈，只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回应才好。
唐昊那句“只怕朋友也做不成了呢”一下子在耳边响起，那么从今而后，我跟师兄难道也只能如此而已
这个想法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扎得我猛然抬头，对上师兄含笑的脸，只是那笑，多少有点不大自然。
“我喜欢你让你这么为难吗？”他的声音完全没有平时的淡定平和，我从没想过，师兄也有这样失落的时候，而且还是为了我。
“不是，我……”其实并不是一句难说的话，只是他那样的神情让我好像理亏一样。
“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不过不是我，对吧。”
不等我回答，他又说，“也是，谁让我这个‘师兄’当得太投入了呢，现在又怪得了谁。”
我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我又能说什么？说“是啊你接着当吧”？还是说“那你别当了我不玩了”？
我没回答，林宁宇却转了问题，“今天上午那个，是他吗？”
我点头。
“这次感觉对了？”
他也没等我回答，接着说：“你感觉对就好。陆纱手机里的照片我已经删掉了，她也不会去找你，你放心吧。”说完就站起来，像是要走。
我也觉得好像话已说完，便也站起来准备回去。
林宁宇忽然转过来，面对着我，一伸手把我搂过，按进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我把想法告诉你，是想对自己诚实，也对你诚实，用‘师兄’的名义打你的主意，太没品了。”
接着他放开我，微笑着，“如果他做得不好，我就插手，不对，插足，到时候不许拒绝。”
林宁宇的这个举动并不在我意想之内，我想好在这也是他最后一个亲密的动作，也没有推拒，而他说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听来也让我颇有些感动。这个世上多的是我爱你你爱他的事情，像师兄这样，实在算是难得了。
师兄叹口气，“行了，我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像以前一样。”
我立着没动，都说一样，哪可能一样呢，这个结，只有时间能解。
林宁宇开发始几步走得很慢，之后忽然快起来，步子甩得很大，像有什么急事一样，没多久就看不到了。
“看不够？”苏南的声音冷冷的，在我身后。
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说话，刚拒绝了师兄的心意，转脸就跟苏南谈笑，我做不到。
“其实你有那么一点喜欢他吧。”大概是觉察到我的情绪，他的声音不高，只是说的话我一点都不想听。
这几天似乎每一个跟我说话的人都在说着这样的话，我真的听够了！
“你们一个一个的什么意思！我喜欢谁关你们什么事！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轮不到你们指手划脚！”每一个人都是为了关心我，比我还关心我吗？我的感情，凭什么你们以为了解！
我知道这样说话有点不知好歹，可我心里闷得难受，怎么都克制不住。
苏南愣了愣，“你们是谁？”
我没回答，想要回宿舍去。
苏南拉住我，这一次他没有拉我的胳膊，而是直接抓住了我的手。
指尖上传来温热的感觉，他捏着我的手指，然后手往上探一点，把我的手握在手里。他的手比我的大好多，我没低头去看，却依然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温度，把我的手完全包住。
很温暖，却让我烦躁。我甩了一下，他却很用力，没让我挣开，“别生气，好吗？我其实，只是嫉妒。”
“算了我没生气，我明白的。”
“我本来是想来找你的，可刚过来就看到他在抱你，我，我刚才说话的语气不好，我道歉。”
这种情况下他会主动道歉倒让我有点意外，以前我跟唐昊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没道过歉，而更早之前，没什么印象了。
我没搭话，苏南接着说：“其实我认得他的，成绩好，在系里蛮有名气的。”
我觉得他很沮丧，就像刚才林宁宇一样。
“我看到他搂着你说话，竟然觉得你们很配，或许，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我已经不能不去看他了。他原本就很白，此时脸上少了几分生气，再没有我渐渐熟悉了的热情，苍白的脸色下面用力压抑着某种情绪，我的心，像被什么人突然恶狠狠的揪了一把，生生的疼。
“不要这样说，”我回握他的手，果然，他的手抖了一下，更大力的握着我的。
“问题大概都在我身上，我想先回去想想。”我不是敷衍，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师兄急匆匆离开时的背影，晃着我的眼睛。而苏南的样子，又让我实实在在的心疼。
苏南放开我的手，轻声道，“不要怪自己，如果我们两个有问题，一定是我的问题。无论你决定怎样，我都是一样的。”
我刚爬上床，文娜就叼着冰激凌进来了，一边翻着床上的东西一边问，“今天怎么样？”
我把小票甩给她，没有好气儿，“还好意思问，都快尴尬死了，你让我买什么不好！”
文娜站在床前地上，仰脸对着我，一本正经，“那怎么了，这个死小子，都一个学期了才开窍，我要不给你们搞点小尴尬出来，他都该忘了你是女的了！哎，效果不错吧？是不是又脸红又心跳，特有感觉？”
“你有经验吧？”我服了，这是什么烂主意。
“那是，”她还很得意，“百试不爽，包你手到病除。”
我摇头叹息，“你家白大哥还真是口味独特。”
文娜也不恼，出门洗了手，很耐心的问我今天都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多讲，她盯着我看了会儿，只说了一句“你怎么谈个恋爱也这么费劲”。
陈晨一直在家待到课都开了才意气风发地回来，据说是因为家里东西好吃。没办法，一人一个追求，人家就好这口。反正她在哪，孟骞就陪在哪，有这么个志同道合的青梅竹马，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儿。
我有一大段日子没见到师兄了，反到是程一嘉，见了面总是很热情，也不像原来那样吊儿郎当的，好像他欠了我钱似的。我觉得没牛收佩菜挡磺宄皇潜Ｖに宰约汉米拍兀隙ú皇强瓷衔伊恕�
课都上了两个星期，我和苏南总是碰面，一同上课，除此以外，再无交集。他看到我时也常含笑点头，就同其他同学一样，开学前那一天的事情，就像过早到来的春天，随着一场倒春寒而彻底结束，仿佛从未有过。
这几天，张妍和程一嘉好像闹了点矛盾，在冷战，文娜也没怎么出门，宿舍里这两天人异常的整齐。
每天晚上除了陈晨雷打不动的跟妈妈通电话之外，宿舍里就没了其他人的电话，连手机短信的声音都很少响起，多少显得有点冷清。
不过两千只鸭子的屋子里是不会冷清太久的，作业一完就自然而然的开始聊天八卦。
陈晨首先沉不住气，“妍妍，你家帅哥这两天怎么不来找你，你沦落得跟我们在一起了？”
张妍翻动着她凌乱的抽屉，头也不抬，“我在不行啊，哼！我就知道你们几个人玩得好，都排斥我了！”
猛然抬头，她低头太久而有些涨红的脸上满是悲愤，一绺头发在额前飘飘荡荡，配上她夸张的语气，倒真激发了我的负疚感。看看她们，也是一样。
文娜连忙打着圆场，“你看你，怎么这么说！我们哪有排斥你，你老也不在，我们这不是有点不习惯了嘛！”
我嘴里的水喷出来，这是叫劝和呢是叫搓火呢？
果然，张妍眼角一挑，马上就要爆发。可是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我明明就是甩手看热闹的，这一喷，直接就引火上身了。
“喂，你们怎么回事啊！放着有毛病的不管，都来挤兑我！”张妍东西也不找了，两手叉腰正对着我站着。
那种居高临下的眼光竟然让我有点心虚，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不过就是笑喷了，至于吗？
剩下的两只显然也明白了张妍的意思，都开始看我。陈晨还嫌不过瘾似的，爬到床上，彻底的俯视着我。
在这样的关注下，我还真有点坐不住，放下水杯，也站起来，好歹，气势上没那么矮吧。
张妍对这种枪头调转的局势变化非常满意，法官似的盯着我，开始发问，“这两天怎么这么消停？说有就俩，说没有的时候一个都不见了，你到底在玩啥？”
陈晨“啊”了一声，拍拍床板，夸张的大叫，“真的啊！我咋不知道呢？快说说快说说！”
文娜没说话，拉了小凳子坐下，一副“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搞什么啊，三堂会审呢？”我反而淡定了，一屁股坐下，无所谓的看着张妍。
“哎呀，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说说嘛，我都急死了。”张妍的气场来得轰轰烈烈，去得也雷厉风行。
“你到底让我说什么？你不都看见了吗？不然，你问你家程少爷啊。”我知道她对我跟林宁宇的事很关心，而且很明显她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可是，这中间的事情，她不是都知道了吗？
陈晨一头雾水，一个劲儿的让解释，文娜只好凑过去安抚她，只剩下我跟张妍面对面，三司会审的局面只维持了一分钟不到就崩溃了，唉，女人啊，想要严肃的八卦，大约跟男人对着日本动作片讨论股票一样，是绝对做不到的。
“你真的不要林宁宇？”张妍探过头来，魅惑的大眼睛在我脸旁边眨巴眨巴的。
明明师兄不在这里，我还是说不出口，虽然我确实是这个意思。
张妍一直盯着我看，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这些天，林宁宇一直很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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