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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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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了个弯，他轻笑，“看来你也算把他放在心上，还以为你真的没心没肺呢。”
我不理他的嘲讽，只是担心师兄，我从没想过有他也觉得麻烦的事，更没想过我能帮得上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帮我，照顾我的。
手机响，是文娜的短信，“怎么回事？安全吗？”
我笑，看来还有点人性，回了她一句“安全，放心。”
程一嘉在一间KTV门口停了车，下车的时候他忽然很认真的拉住我，“等会儿我说什么你别反驳，算帮林宁宇一个忙，这人情帐你记在我头上，回头找我要。”
他突如其来的严肃让我很不适应，有点莫名其妙，霓虹灯闪烁的夜色中，我一股义气陡然而生，“什么帐不帐的，你跟师兄是好朋友，我就算看你不爽也得帮忙，更何况你并没得罪过我，别说了走吧，我听你的就是了，回头再说。”当我一口气说很多个字的时候，一般心里都没什么主意，只可惜别人不了解。
“你够义气。”程一嘉低声说，拉开了门，可我没看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今晚我要干什么。
推开包间的门，歌声和嬉闹声轰然而来，我下意识的抓了抓头发。男男女女一屋子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不对，师兄站起来了，旁边的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好像也动了动。
程一嘉在背后推着我，也不理会不知是谁给的口哨，径直走到师兄跟前，乐呵呵的，“老大，你的小女朋友，我可给你请来了，油钱你出。”
第22章 我来搅局
那个头发长长的女孩子猛的站起来，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眼光钉在我身上，就像我欠了她钱挖了他家祖坟一样。师兄皱皱眉，没说话。我就是再傻也猜得出什么情况了。
可是猜得出并不代表知道怎么办，我下意识看看师兄，正碰上他的目光，并没有什么特别，至少我觉得是。
KTV包间里音乐声仍然很响，但没有人在唱，只是伴奏执着的缠绵着。偌大的包间里男男女女原本应当欢乐轻松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若干眼光从不同角度投注到我身上，不用刻意去看也能感觉出来。
我一向以为所谓“众目睽睽”之下的感觉其实不过尔尔，你不看别人焉知别人在看你，可是今天我明白了，人的视线是有形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忽然成为视线焦点的时候，我就是练兵场上扎满箭矢的稻草人。
“呃，”我刚要说点什么，师兄却伸手揉揉我的头发，“怎么又湿着头发出来了。”他倒是坦然自若，直当别人是空气。
“我哪知道要出来啊，都是程一嘉，着急忙慌的把我拽出来，可不就没干么。”我也只好有样学样，忍不住瞪了程一嘉一眼。
旁边的“空气”发出了几声明显的抽气声。
我是来搅局的，一进这个门我就知道了。不过倒底是个什么局，我还真不知道，哎，这不完全是瞎搅和嘛！程一嘉，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猜我在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眼神一定犀利而凶悍，因为我清楚看到程一嘉很有型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并且，师兄安抚的拍了拍他。
师兄身旁的长头发女孩站起来，这回看得清楚了，人很漂亮，脸上妆容精致，可脸色就不那么好了。看看我又看看师兄，并不在意其他人，我明白了几分，这才是正主。程一嘉你个白痴，这种美女我怎么PK得了！
美女粘着水钻的长指甲晃着我的眼，我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万一她真怒了给我脸上开个花，我原本就没几分的姿色可彻底交代了。她手边桌子上凌乱的摆着各种各样的饮料，她要是随手抄起来一泼……我的生活是有多狗血啊，这么经典的桥段都要上演，可我是临时拉来凑数的，我冤不冤啊我！
“我又没让你去接她，多什么事！”师兄捶了程一嘉一拳，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转过脸来跟我说，“走吧送你回去，晚了你们楼该锁门了。”
阿弥陀佛，知我者师兄也，我转身就走。一直没说话的“正主”开口了：“林宁宇，你不介绍一下吗？”
师兄不回头，从程一嘉手中抓过车钥匙，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那个必要。”拥着我就要出门。
那女孩终于出手了，抓住师兄的胳膊，眼眶有点红，鼻子也红红的，声音凄凄哀哀，“我不相信，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终于动了，你再不反应我都替你急。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看，今晚的戏还不错，完全符合娱乐规律，更何况男女主角够养眼，路人甲乙丙丁也到齐了。
师兄甩开她的手，又看了看周围聚拢来的“空气”，缓缓地说，“今天的事应该是你在开玩笑，你我之间，一年前就结束了。”
咦，不会这就完了吧，一年前是怎么回事？
“不是的，我这么爱你怎么会结束？她倒底是什么人！”
接收到她满是恨意的眼神，我陡然有了局内人的自觉，果然，我是那个“三儿”。
“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了，实在没有必要再牵扯更多的人。”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似乎另有含义。
女孩果然脸色大变，嗫嚅着，“那件事你不是说……”
师兄看了她一眼，“我说过的话我当然记得，我想你也一定记得。”
这句话对身后的人似乎有很大的影响力，师兄甩了下就挣脱了。
包间的隔音虽好，走廊里还是能听到或高或低的歌声，以及不时响起的掌声、欢呼声、囗哨声。而师兄的沉默也显得越发与这气氛不容，一时之间我也不方便去问什么，也干脆一起沉默。
这种沉默在我们进了电梯之后发展成为令人压抑的尴尬。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电梯竟显得有些空旷，而三面墙壁上的大镜子又映出了若干个不同角度的我们，更增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微妙感觉。
电梯门马上关上的时候有人伸了一只手过来，“等一下！”程一嘉呼哧带喘的挤了进来。
“呃，”他站到门囗，“我好像进错门了。”
我向他笑奖，以我对师兄的观感和今晚的情况来看，把我拉来趟这浑水，绝对是他的个人行为。手段低级，行为鲁莽，但显然是为了给林宁宇解围，就冲这点朋友义气，这小子也没那么糟糕。
“你去开车。”师兄把钥匙丢给他，并没有多说话。
我主动自觉的爬上后排座位，没想到师兄也跟了过来，坐在我旁边。
车开起来，路面依然顺畅，程少爷除了专心开车之外一个字都没有，俨然透明人。
师兄和我挨得很近，我能闻到一点淡淡的烟味儿，忽然就窘起来，有点手足无措。
“今天这事儿，”师兄先开了囗，“抱歉，是我们不对，把你牵连进来。”
“啊？”我往前瞅，果然程一嘉看了看后视镜。
“是我自己的事，不该让你们跟着闹心。”一边说一边又摸摸我的脑袋，“你看，要是再病了可怎么好。”
这是和我认识的他完全不搭边的语气，似乎疲惫，似乎自责，又像是有很多莫名的情愫，总之是我所不熟悉的。
“靠！你跟那矫情女人多久没见了，怎么这么一会儿就给我来这个调调！”果然连程一嘉也觉得异样，“我自作主张把你救出来，我知道你不舍得利用徐曼殊，干脆点找我！”明明是很义气的样子，偏偏说着不耐烦的话。
师兄轻捶了他一记，“知道就好，好好开车。”
我想男生之间的情谊可能不像女孩子们一样在勾肩搭背悄声细语中表达，但一样的是充满包容、帮助和谅解。就像现在，我看到的他们两个。
我的手机这个时候响起，“怎么不回话？睡了吗？”原来刚才苏南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是说他真的没有洗发水了，要我带他去买跟我一样的，很平常的一句话，不过在我看来……我连自己笑起来都没发觉，想想明天，好像没什么事情要做，赶忙回复短信，答应下来。
师兄一直没有再说话，等我把手机放回口袋，抬起头来才发觉他一直在看我，看到我抬起头，他笑了笑，“头发长长了呢。”
“嗯？，哦，我头发就像草一样，给水就长。”我终于认识到，师兄并不想向我解释刚才的事情，也是，那没准是人家的秘密，或者是什么伤心事，不说也罢，我又不是靠八卦活着的。
看看外面，路灯在飞快的后退，夜晚的学院路有一种褪去了白日喧嚣的沉静，让人情绪也随之安定。我忍不住说，“师兄啊，今天我没有给你添乱吧？他说我能帮你的。”
师兄笑了，伸手揽过我的肩，我的脑袋就抵在他肩头，“没有。我没想到你去的，不过，似乎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其实我跟师兄并不是头一回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但是都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我哥经常抱我一样，可是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听到师兄的心跳，还是让我觉出了几分不同，毕竟他不是我哥，而是一个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生。他的心跳很快，我听得出来，我想今晚的事情一定很棘手，那个女孩一定让他很头痛，不然他不会这么烦躁慌乱。
“真的吗？可我没干什么啊，是不是你当时想走，刚好没有借口？”
师兄没有马上接口，我就听到程一嘉小声说了一个“白痴”。
我瞪了他后背一眼，师兄才说，“是啊，本来有点乱的，现在清楚了。”
“呃，那个，”我想了想，还是觉得问题说清楚比较好，“我还要继续装你的女朋友吗？那个，那个女孩什么时候还出现？”虽然这很可能是师兄的伤心事，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啊，不能一直顶着这个让人误会的头衔。
果然，师兄的手动了动，声音暗哑，“你不愿意装，是吗？”
“呃，也不是，那个，如果有必要呢我很乐意当那个箭靶子，不过总这么说吧，就有点让人误会了，那就不好了。”我不知道我这么撇清关系是不是显得有点自私，我自己都拿不准我到底在说什么，讲义气什么的，我还真做不到。
“让人误会么……”师兄声音也不高，手抓着我的发梢，在指头上绕圈圈。
我一下子想起了苏南解我头发的情景，马上就有了勇气，“对啊，让人误会我跟你真的有点什么，那多不好。”苏南如果知道，会不会生气呢？他是我什么人呢，我什么时候起这么在乎他会怎么想了？
师兄忽然松了手，往后侧了侧身，正对着我，“如果，不是误会呢？”
程一嘉一个急刹车。
什么？不是误会？
第23章 我喜欢他
不是误会才有鬼啊！那岂不是冤枉死？
不对，师兄的眼神，看起来好陌生，但是，很严肃，很认真。那么他说不是误会的意思是……
“呃，到了哦，我回去了，你们开车小心。”车停了，我像逃跑似的推开车门跳下车。
其实时间已经很晚，我刚进楼门就看见楼管阿姨拿着大铁链子来锁门，之后除了走廊和水房厕所之外的灯都黑了。我想文娜或许已经睡了，悄手悄脚的开门，她却抱着电话在黑暗中聊得欢畅，借着走廊的灯光我看到她冲我招招手，嘴里还是没停下来的絮叨。
我没说话，洗漱了回来爬上床，换了睡衣却没有一点睡意。她的电话总算打完了，屋子里没了响动。隔着门依稀能听到晚睡的女生在水房洗漱和聊天，只是聊着什么不太清楚。
我的脑袋突然清醒起来，开始意识到一个从没想过的问题。
“哎，睡了？”同样清醒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没，床上坐着呢。”有暖气的缘故，穿睡衣坐在被窝里并不冷。
“晚上去哪了，真没事吗？”文娜动了动，我坐在上铺也感觉到了，“我趴窗台上看着呢，你一出去就被那小子拉上车了，你们俩怎么回事啊，趁着张妍没回来，可掰扯清楚了，咱可别为了一个男的……”
我就知道我被程少爷坑了，没想到效果这样不同反响。连文娜都这么想了。
“没有的事儿，我跟他，哪能呢？”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辩解啊解释啊之类的，可是事关名节，我还是耐着性子把今晚的事情统统说给文娜听，只是没有说回来的事情。
可是她显然不打算放过我，“那后来呢？林宁宇没跟你解释解释什么的？”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不会他打算一直让你当名义女朋友吧？难道当到什么时候都没说？”她的声调有点高了，“不符合我的观察啊。”
我发现我不说完实在是过不去这一关了，只得把保留的部分也讲了，然后告诉她，“你看，我没有语言了，就回来了。”
文娜长叹口气，“这样就正常多了。”
“正常什么？”
“我觉得吧，”她顿了顿，“哎，你让我说吗？”
明明是她话都堵嗓子眼儿不说难受还来问我，我探下脑袋，歪脸看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
她笑得咯吱咯吱的，“那我说了哈，哎呀，其实我不说你也肯定想到了，就是不愿意承认，你师兄肯定喜欢你。”
“什么你师兄？也是你师兄好吧？”我自动略去后面的部分。
“切！我闲着没事儿认那么多师兄干嘛？我猪八戒啊。就你傻呵呵的，一口一个师兄。”她嗤笑。
“我估计啊，他一开始没准儿没想打你主意，所以啊哥哥妹妹的也挺好，现在肯定后老悔了。”我没说话，她又接上一句。
“不可能！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一直很感激我的好运气，师兄对我多照顾啊。
“有没有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啊，你没有人家有呢？”
“那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凭我是旁观者啊，旁观者清啊，不信你去问程一嘉。”
我有点动摇了，其实刚才心里隐隐约约升起的念头明明就是这个，可我私心里希望它错了，是我想歪了，那么现在从文娜口里说出来，就由不得我不想了。再想想程一嘉的举动，答案，就是这么简单。或者说，这是唯一解释得通的。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那，师兄没说他喜欢我啊。”如果是真的，总该有所表示的啊。就像苏南，我挂吊瓶输液的时候都听到了的。
文娜又叹口气，很失落似的，“你跟你师兄都说过啥干过啥，你也没怎么跟我说过啊。我哪知道他表没表白过？”
原来是八卦往事呢。“算了，我不问你了。”我跟师兄之间，从前真的是清清白白没有一点暧昧的。虽然，这是在我看来的。
文娜打个哈欠，“如果他之前真的什么都没表示，没准儿是他原来也把你当小孩儿，现在忽然回过味儿来了，弄了半天自己喜欢你啊，”像是表示自己很有把握，她自己“嗯”了一声，“十有八九是这样。”
我躺下来，门缝透过些走廊的灯光，屋子里并没有黑透，我就仰着脸看着半米之上的天花板，怔怔的想要想点什么，可思想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娜娜，”我叫一声，下铺的人已经没有回应。她倒是睡得快。
早上我是被开门声吵醒的，迷迷瞪瞪中，看见张妍拖着大大的箱子开了门锁进来，钥匙还挂在门上晃晃悠悠，跟大大的钥匙坠碰得“当啷当啷”响。
她放好东西，去水房洗漱，我也清醒过来，看看表，已经七点，想起今天答应了苏南一起出去，便开了手机，换衣服爬起来。
张妍脸上挂着水珠推门的时候愣了愣，压低了声音，“起来了？我把你吵醒了？”
我摇摇头，“没有，我早醒了，你几点的火车，这么早回来有地铁吗？”
“我五点就到西站了，哪有地铁啊，他去接我的。”她擦干脸上的水，远远的向窗口看一眼，我趴到窗户上一看，果然昨晚上那辆乍眼的车又停在楼下，不过没看见程一嘉的人，估计躲在车里暖和呢。
“你们还要出去啊？”
张妍飞快的往脸上涂着护肤品，“嗯，一起去吃早饭，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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