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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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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水晶吗?”
“你想把它卖掉?”
“恩,卖给你,换另一样东西。”
“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色眯眯地冲他笑,他很配合地护住胸口。当时他坐在沙发上,我站在他旁边。我单腿跪在沙发上,一手托着那只苹果,一手扶住他肩膀,俯身轻而快速地啄了一下他的唇,他一定没想到我会来真的,“你以为我开玩笑的吧?”
他怔住。
“哈哈。上当了吧。”我努力地让这一切看上去真的像个玩笑。
“你敢捉弄我!”他作势向我扑过来。
一场逗闹掩藏住了我的不轨意图,“苹果我还是决定留下了。”
“那我不是亏了?”
“那是我的初吻,亏了的是我!”
“……”
在我撒泼打滚要求下,他同意今晚可以玩得晚一些,于是翻了很多老电影出来看。我们的喜好太相似了,所以选片基本不会有争议。我不禁想,究竟是因为我们的喜好不谋而合,还是因为我的喜好来自于小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原本我们都是好好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电影的,后来靠在他肩膀上,再后来就自然而然地枕在了他的腿上,他没说什么,只拿过一旁的小被子给我盖上。今晚反正我的脸皮够厚了,索性一路走到黑。
不知不觉我们都睡着了。夜里我醒过一次,发现自己还枕在他腿上,他靠在沙发上双手搂住我大概是怕我摔下去。投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房间里静悄悄的,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感谢上苍给我一个这样的生日。
暑假我先回北京陪爸妈待了段时间,真的很挂念他们。另一方面,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想离开一段时间。或许是我矫情了,希望看到蒋闻宇为我做点什么。这两个月来他不快乐,虽然他一直在掩饰,依然把我照顾得很好,对着我的时候总是笑意盈盈。我要的感情不是迁就,尽管我渴望他的感情超过一切。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是我这一年来明白到的。
兽兽酸溜溜地说以为我在南京生了根。我发现女孩子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就算再好的朋友也会无意中被忽略掉几分,总比不上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来得优先考虑。并非刻意,只是全部的心思都会自然而然地围着心里的那个人转。
为了平复兽兽的不满,在北京的这段时间我对她言听计从随传随到。我们一起烫了漂亮的卷发,做了彩色的指甲,买同一款不同颜色的裙装,淘各种各样的饰品和小玩意。
“你看我对你有多衷心,出去玩的时候还把你送的公仔带着呢。”想起天目湖的事,心像突然被揪了一下。如果没有去的话就不会发生那一幕了吧,如果那天泡温泉的时候再晚一点出来也就不会看到了吧。可是如果没有那些如果……
“肯定是跟蒋闻宇一起去的吧。”
走神被打断,我笑而不答。
“瞧你那点出息。”
好几次我想问兽兽关于同性恋的事,可话到嘴边都哽住了。以兽兽的敏锐,我担心问出口之后她会一直追问下去。我不知道我是在害怕还是在掩饰,有些事我怕说出来就变成真的了。突然很想他。只要一想起,就会忍不住想念。心口重重的,压抑着那个叫做思念的东西。
“何益是谁?”
“恩?”
“你刚不在我替你接了。”
“一个朋友。”
“就这么简单?”
“是啊。”
“简单朋友需要在暑假特意打电话跟你问好吗?”
“……”
让我开心的是自从回京之后蒋闻宇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有时也会发短信。是不是他也在努力向我靠近?我说过我会一直等,即便他走向我的路会很艰难,只要我是他想要的,等多久我都愿意。
推开阳台的玻璃门,风把窗帘吹得感伤,北京的月色有些模糊,凭窗南望,远方的他又在望向哪里?
大师兄有一个小型的作品展,我正好有时间便过去帮忙。大师兄本名韩敬乔,是在网上一个摄影俱乐部认识的。那时候我上高中,他已经在大学读摄影专业。
我们把这次要展出的作品分主题罗列,再根据色彩对比调整布局,光线的问题也要考虑进去,观众因方位的心理定势产生的感觉差异也需要顾及到。一幅作品要更好地呈现出来,除了本身的质素水平之外,还需要一些外在的因素为之锦上添花。就好比一首好歌不是谁唱都能红的,它需要一个合适的歌者在适当的环境下演唱才能成为名曲。所以很佩服那些书画经纪人,他们非但能识别出千里马,还能最大限度地让这些千里马璀璨生辉。包装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你没走这条路真是可惜。”大师兄递给我一杯水。
“不忍心抢你饭碗呗。”我喝了口水,坐在大木箱上看那些已经上墙的作品。
“一年没见丫头长本事了。”他笑的时候我感觉整个展厅都在震动。他是一个地道的北方人,彪悍得一点都不含糊的外表怎么看都跟艺术扯不上边儿,可他就是能拍出这些细腻打动人心的东西。所以,永远不要用眼睛来看这个世界,要用心看,看人尤其如此。不要轻易地凭观察就给一个人下结论,如若不用心去了解和感受,就永远不知道藏在那副充满幻象的皮囊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灵魂。
“大师兄,你拍东西的时候都想什么呢?”
“想我看到的别人能不能看到。”
“所以相机就成了你的传感器?”
“聪明。”
我看到的别人能不能看到。那么我想的别人能不能知道呢?一直以来我跟蒋闻宇都在顾虑对方的感受,总是猜测着对方的心思然后做出希望对方喜欢的行为,可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告诉过对方自己的想法,以为自己做的一切对方都会明白。我们一直在猜来猜去,却忽略了最简单也最重要的一种方式——表达,所以我们的关系总是停在原地止步不前。我们之间隔着两层心膜,谁也无法真正走进对方心里去。我想的,他并不知道。他想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对了,一会儿一起吃饭吧。那个……正好一个朋友也过来。”
我心领神会,“喔?”看他略害羞的样子,“女朋友?”
“额……男朋友。”他摸了摸后颈。
我的第一反应是男性朋友,但注意到他有些吞吐的表情和语气,心头突地一跳。我尽量表现得不太惊讶,“喔。”我轻轻点头喝着杯中的水。
我并没有追问的打算,如果他自己本就愿意让人这样模棱两可地理解“男朋友”这个词的话。倒是他自己想点破,“尧尧,我不想瞒你,我是个Gay。”
“怪不得没追我呢。”我故意斜着脑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
他愣了一下,随即便释然地笑了,“怕你介意。你知道的,有些人知道了会……忌讳。”他低头轻轻捏着手里的纸杯。
我看看他,认真想了想才开口,“大师兄,你的作品每一个人都能看懂吗?”
“当然不可能啊。”他颇无奈地扫了一眼墙上的作品,摇头。
“是啊。”我挑了挑眉。
他怔了几秒,明白过来后大笑,“一语道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3
我们先到餐厅等了有一会儿大师兄男朋友才到,北京的路况就是让人没脾气。一坐下来他连说抱歉,顺手招呼着点菜。他叫柯锦,是个节目策划,个子比大师兄还高一些。看他们站一块儿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想起了天目湖的那个吻。
我没有跟同性恋朋友的相处经验,不知道该挑哪些话题,是否有什么避讳之处,怕不经意的一个注视都会伤害他们,虽然我本无意如此。我尽量让自己随意一些,但一经大脑掌控的东西多少会有些人为的痕迹,我想他们一定是看出了我的拘谨。
大师兄把芥蓝碟换到我面前,又帮我添了些果汁,“这小丫头就是上次跟你提的感觉特灵的那个。”
“哦?那我得好好敬一杯,说不定以后还能给我指点指点。”
“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我微赧。
“还在读书?”
“恩,马上大二。”
“谈恋爱了没?那可是大学的必修课啊。想想我那会儿,追我的女孩子还挺多的。”
大师兄斜眼瞪他,看他这副吃醋的表情有点可爱。吃醋……我心里噎了一下。
柯锦的左手很自然地覆上大师兄的右手握住,“可我对她们心如止水。”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虽不反感,但总归是别扭的。这和我之前看到同性恋之间亲昵举止时的感觉是不同的,以前纯粹作为旁观者看热闹的心态,而此时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好朋友不免参入一些评判和代入感,又或者因为现在的我觉得这不再是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了。
大师兄看了我一眼,犹豫地抽回了手,用眼神暗示柯锦我在场。看得出来,他在我面前多少还是放不开的。我尽量不太明显地把视线移开,抿了口果汁。
柯锦似乎领会了他的意思,看了看我,“小家伙知道我们的事儿吧?”
我正向他,“恩,大师兄跟我说了。”
他抬手摸了摸额头,“有这个圈儿里的朋友?”
“你们啊。”我笑。
他低头呵呵笑,拿起酒杯跟我碰了碰,“不觉得膈应?”还没等我回答又接着道,“虽然现在这个圈儿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可背后还是有一大群人把我们当异类啊。不过管他呢,像我这么帅的没办法不引人注意啊。”
我实在忍不住只能低着头笑,缓了缓才道:“有机会的话你们来南京玩儿吧,让我有机会引人注意。”
听罢他们都笑了起来,柯锦看了我一眼,喝了口酒。
大师兄的作品展结束之后我就回南京了。我知道有些事必须面对了,不只是我。
出发前好好地抱了抱爸爸妈妈。抱歉没有多一些时间陪伴他们,抱歉我有了爱的人,抱歉我要任性地下人生最大的一场赌注。
见到我的时候蒋闻宇有点意外,他以为我会在北京过完整个暑假。我没有提前告诉他,只是买了菜和牛奶,回到他的房子里烧了一壶水,等他下班。除了洗澡和睡觉我的全部活动都在他这边,所以他给我配了钥匙。黄山回来之后我也在他这里留了备用钥匙,只是他从来没用过。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昨晚也没听你说啊。”他换了拖鞋放下包。
“惊喜不?”
“惊险。”他拿起桌上的壶倒了杯水喝掉一半。
我撅了撅嘴。
“晚上想吃什么?”他已经往厨房去了。
“我买了菜,你看着做吧。”情绪没来由地变低。我是在失望吗?失望什么呢?难道期待他会满含深情地拥抱着说想我了?傻子。
不甘心。跟到厨房扒住门框盯着他的背看。
他似是感觉到了,转过头问:“怎么了?”
我垂下眼,“没什么。”转身就回客厅去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跟他闹情绪,鼻子很酸,眼泪不听话地往下掉。他总是这样不冷不热的,站在我看得见触不着的地方,对我永远都是点到即止,永远都那么理智。我能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可每当他靠近我一点,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他往后拽离我,然后他只站在我够不着的地方安静地看我。我讨厌这种感觉,讨厌极了!
我听到水龙头打开水哗哗流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跟进来,我急忙擦掉眼泪把头别向一边。他走到我面前俯身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我小声问:“怎么了?”
我就是受不了他这样的温柔,总是这么温柔地对我,可其他什么也不会给我。“没有。”想冷冰冰地说这话的,可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出来,我用手背去擦。
他拿过纸巾要帮我擦,被我用手挡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我突然心软了。
他直起身,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巾,然后蹲在我面前擦我脸上的泪。我不敢看他,现在的我好难过,因为我让他也难过了。不是说好了给他时间的吗,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我讨厌自己。
他拍了拍我的脸,“再等一下,晚饭很快就好。”说着就起身回厨房去了。
他一定是讨厌我了,一定是生气了,否则怎么什么都不问了?不是因为想他才回来的吗?才一回来就把事情搞砸。紧紧地捏着裙摆,好难过。
吃饭的时候我不敢说话,蒋闻宇也只是让我多吃点,其他什么也没说。吃过饭我帮忙收拾碗筷,直到桌子也擦干净了,我们也没说话。
我坐在沙发上,电视没有打开。他在书房里,大概在处理公事。在他身边的日子里,在这个房子里,从没有哪一刻像今天此时这样煎熬。我想打破沉默,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他选择待在书房里,也许是在告诉我谢绝打扰。今天很糟,脑子很乱。
“……我回去了。”哥哥叫不出口。
“恩。”他在书房里沉沉地应了声,并没有出来。
我得赶快走,今天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总有东西要流出来。出来关上他的门,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我蹲在门口把脸埋在臂弯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是决定了要让他知道我的想法吗,可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什么都不知道。骆可尧你真没用!胸口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原来表白竟是这么难。
听到门咔嗒一声,因为本能的警觉而停止了哭。是蒋闻宇。他走到我身边蹲下,试图把我的脸从臂弯里捞起来,可我这会儿脸上眼泪鼻涕扭成一团,死活不肯抬头。他竟把我整个人横抱起来回屋,我只好用胳膊挡住脸。
他直接抱我进浴室,没有开灯,只有客厅的灯光模糊地透进一些来,所以我们看不清彼此的脸。他拿了毛巾用温水浸湿,掰开我的手替我擦脸,又拿了纸巾给我擤鼻涕。完了,我的形象彻底完了。
收拾干净我的脸,他抓住我的手往外走,我赖着不肯出去,这会儿眼睛还是肿的。“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他说着不容反抗地拉我出去。
“尧尧你看着我。”我坐在沙发上,他半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
我望向他的眼睛,那里能看到我。
“我不敢承诺你什么,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你承诺。你不在的时候我想你,真的想你。”他看着我,“你问我是不是惊喜,我真的又惊又喜。看到你哭,我真的心疼。”手上传来他加重的力道,“我现在脑子很乱,身体里好像有两个我在撕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我是知道他在挣扎什么的,可我该怎么做才好?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没办法把事情点破,因为我不知道那会不会把这一切都毁了。“对不起让你难过了。我就是……就是很想你,在北京的这19天每一天都想,特别特别想。”
我不知道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我原本信心满满以为早就预定好结局的爱情突然从三米跳板变成了十米跳台,我慌了神,根本无法预计任何变数。
接下来的暑假生活在闷热中度过,夏天的南京果然是个火炉。原本信誓旦旦要找份工来打的我,在刚走到楼下碰触到那滚烫烈日的一刹那“啊”一声大叫之后抱头跑回家去。我果真是个娇生惯养的人。于是安稳在家避暑,看书,写字,做图,尽可能谢绝一切外出事务,只有晚上才会偶尔跟蒋闻宇出去吃个饭。
这天我们去一家新开的披萨店踩点,才开业不久就小有名气了,应该不虚此行。等着点单的时候我抓紧时间消灭刚才来的路上买的蛋糕。
“看你,每次都吃成这样。”蒋闻宇伸过手来用指尖帮我抹去嘴角的蛋糕屑。我有点怀疑自己是故意吃成这样的,虽然也许他根本没意识到这样很暧昧。
“抱歉久等。请问两位……”
我从暧昧气氛中苏醒,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侍应,“何益!”难以置信,在这里也会遇见他。
“呵,这么巧。”他看上去只有稍许的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朋友新开的店,过来帮忙。”
反应过来急忙给他们介绍,看他们握手问好,我心里突然有点不自在。何益应该看出来我跟蒋闻宇的关系了,这样的碰面会让他难过吗?会吧。有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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