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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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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确认,就报本校吧。真正决定了,人反倒轻松了。跟公司请了半天假,大师兄今天来南京跟何益商定合作的事。
上一次来星可还是开业酒会的时候,比起当时的空空落落,此时已隐见繁荣。想起老接长吁短叹的暗示,星可,欣可……按下心头的那丝烦乱,尽量安安静静地只做一个陪同者。
“尧尧不肯,我也拿她没办法。”
突然被点到名,惊吓之余回过神来,努力找到刚才的话题,“我有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小打小闹还好,真正拿出手就勉强了。”大师兄想拉我入伙,可我当个小跟班还好,那点小聪明毕竟太业余了。无视老接在一旁的撺掇,他那点小动作我明白,忍不住恶瞪了他一眼。无意中对上何益的视线,我竟心虚地避开了,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虚。
“最近过得好吗?”事情谈完,趁着大家闲聊,何益走过来问我。
我习惯性地微笑点头,可是看着何益的眼睛,我又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这一刻,蓦然觉得委屈,那些无法对人言的挣扎苦闷想要找个出口。然而只是短暂过后,我又后悔刚才的失态,强作释然地一笑。
见我如此,何益没说什么,也笑了笑。这一刻,觉得有什么压在了心上。
书没看几页就犯困,便早早地睡了。夜里睡得很不安稳,一个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却无力醒来。早上浑浑噩噩到了公司差点迟到,一上午不在状态。快到中午的时候接到蒋妈妈电话,蒋闻宇不见了。
记不清怎么从公司回到家,一路心神不属地只想着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什么叫不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我这几天打电话都没人接,我以为他在赌气,那天我说了他几句。今天是他助理打电话到家里说三天没去公司了,我们这才知道。”蒋妈妈哭得憔悴,“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这人到底去哪儿了……”
“阿姨,你到底跟哥哥说什么了?”我顾不上礼貌急着打断。
“我……他……”蒋妈妈目光闪了闪,面上似耻辱似尴尬,咬牙豁出去般,“尧尧,事到如今阿姨也不怕你笑话,小宇他跟个男的……住一块,还带到家里。你说蒋家这是造什么孽!”蒋妈妈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他真是要把我们气死,我跟他说这辈子都别想!”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瘫软在沙发上。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想起柯锦在西宁的那番话,说不出的悲凉。没有时间感伤,起身把房间细细找了一遍。出差常用的那只行李箱不见了,衣柜里有衣服被取走而空出来的明显痕迹,关柜门的时候瞥到最角落里挂着我给他买的那件外套。书房里只剩下台机,笔记本不见了,连同桌上的那块镇纸,那是他小时候拿第一张奖状时蒋爸爸给他的奖励。我心慌得厉害,冲回卧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空了。我死死地握住抽屉的边缘,他真的不见了。我该早发现他不对劲的,那天在电梯里遇到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的。
我近乎粗鲁地翻找着每一个抽屉,每一本书的夹页,总会有什么留下来的,至少一个电话号码,或者其他什么蛛丝马迹,什么都好。然而什么都没有。不死心地反复拨打他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听着“暂时无法接通”的声音,心急如焚。滑动着通讯录,谁呢?谁能联系到他呢?当初为什么不留周一然的电话!对了,葛伟!我记得有他的号码,紧张得手滑了好几次才点中那串数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9
“蒋闻宇最近有和你联系吗?”
“没啊,怎么了?”
“那周一然呢?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他……小尧你是不是知道了?”
“恩。”今天所有人都热衷于揭开谜底。
那边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
“我知道,我都知道,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所有的耐心和涵养都在今天消失不见,“现在蒋闻宇不见了,家里人找不到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告诉我?”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一然去了香港,他们分手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小宇他怎么了?”
“他会不会去了周一然那里?你能联系到吗?其他人有没有可能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带的行李不多,没跟家里说。”
“我这就打电话,你先别急,不会出事的。”
我也希望他没事,我也希望他好好的。只要他好好的,怎样都好。
蒋闻宇的朋友我就认识这么几个,悲哀地发现其实我离他的生活很远很远。蒋妈妈还在通电话,我生怕错漏地又把家里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仍然毫无线索。葛伟那边同样一无所获。我们不可能坐得住,蒋妈妈回去想办法,我抓了钥匙出门。
叫了辆车,塞给司机五百块钱,“师傅,你慢点开,不够了再加。”以前跟蒋闻宇去过的每一家店、每一个地方,我一处一处找过去,总想着下一刻就会看到他出现在那里。车缓缓开着,我紧紧盯着路上的每一个行人,说不定蒋闻宇就在他们当中。街口停着一辆流动献血车,想起那次拉着蒋闻宇去献血的事,当时为什么没有多问一句?我竟然不知道国内是不接受同性恋献血的!捏紧的拳头颓然地松开,愤怒其实很苍白,因为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小姑娘,是谁不见了吗?要不要报警?”
报警吗?报警的话,就算找到了蒋闻宇,那他以后要怎么办?
天色已经暗下来,街灯和商铺零零落落亮起来。可真正迷路的人往往都迷失在心里,心里的灯又要如何点亮?这条路已经走第三遍了,大概连司机都不忍我的灰心,起初善意的担心此时已不再提,只安静地开车,到了我之前指的地方就主动停下来等一等。电话还是打不通,蒋家和葛伟那边也没有任何进展。
熬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给邢叔拨了电话。
“身份证号、银行卡号都有,手机打不通。”
“你把这些发给我,有近期照片最好,我马上安排。”
“邢叔……这事先别跟我爸说。”
电话沉默了几秒,“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等待的时间里我照旧徘徊在那些常去的地方,我想无数个微小的可能加在一起也就大了。每隔一两个小时就拨一次蒋闻宇的电话,再发一条短信,如果他不愿意接电话,看到短信留言也是好的。回家收拾好行李,只等邢叔那边一有消息就动身。
第三天下午两点多接到了邢叔的电话,“四天前他在杭州取过钱,从监控看应该是他,不过酒店都没有他的入住资料,不排除住私人旅馆。暂时还没有其他城市的消费记录,机场和火车站也没有出入记录,在杭州的可能性比较大。有进一步情况我再联系你。”
心跳得砰砰作响,怎么都压不下那份因突来的希望而起的紧张。杭州吗?看来没有走得太远,或许情况还不是太糟,也许他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而不是离开。
走出火车站的那一刻才来得及找回理智,这么大的城市我要去哪里找到他?拍拍被风吹冷的脸颊,振作起精神,杭州也就这么大而已。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找了家市中心的酒店住下来。
冲了个澡便打开电脑查邢叔发过来的地址,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明天就从这里开始。把附近的饭店、咖啡馆、商铺查了一遍,全都打印出来。又拨了一次蒋闻宇的电话,还是那个重复的女声。给他发了条短信:'小宇哥哥,我在杭州,你在哪里?'心中一动,拍了两张房间的照片发到他邮箱,连带酒店地址。也许他不愿意开手机,但说不定会看邮箱。多一种可能总是好的。
第二天六点多我便背着包出门。太阳还没出来,天薄薄的光亮,路上人不多,多半心无旁骛地赶路。不知道蒋闻宇到这里还有没有坚持晨跑。附近有好几家酒店,他应该不会住在这里,否则邢叔不可能查不到,除非用别人的身份证登记。如果是别人的话会是谁呢?他在杭州有朋友吗?从没听他说起过。想到这里不禁黯然,他又在我面前说过什么呢?一直以为我们亲近熟悉彼此到清楚对方洗澡要用几分钟,一杯牛奶几口喝完,然而真正关于他的事他却几乎不曾主动说过。我不知道除了葛伟几个他还有哪些朋友,不知道他在公司里会不会生气发火,不知道他回国开不开心,甚至不知道他其实喜欢……走到邢叔说的那家银行,四下张望,小宇哥哥,你从这里去了哪里?
找了个早点摊坐下来,一边咬着油条一边盯着渐渐喧闹起来的街道,如果我试着爱这个城市,它会不会给我带来好运?
寻找的时间过得很慢,车从一站到另一站的时候,心里总焦急地喊着“怎么还不到怎么还不到”,说不定蒋闻宇就在下一站那里。每天反复地查看手机和邮箱,盼着也许明天就有消息了,可是明天怎么还不到?邢叔那边一直没有进展,蒋闻宇像是真的消失了一样,断了所有线索。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漫无目的,只是无法停下脚步,只知道我一定要找到他。
来到杭州已经17天了,今天是除夕,这个年要在外地过了。虽然嘴上没说,可我知道爸妈肯定伤心。此刻才体会到,人生有很多选择其实根本不是选择,而是舍弃。心里面有事,斗志一下子被抽空,便早早回了酒店。我也是会孤单的。
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神经质地觉得身后有视线跟着我,转身看并没有人。正准备上楼的时候瞥到一个消瘦的身影,他站在那里,那么为难。
“尧尧,你听话。”
“你不回我也不回。”
“叔叔阿姨……”
“我跟他们说了在这里过年。”我挡住门口的方向,生怕他跑掉。
房间又沉默下来。我清楚自己的坚持,却不知道他的决定。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他开口:“收拾东西吧。”我戒备地看着他,他低叹:“去我那里。”那一刻,悬着的心总算找到了实处。
看着眼前的小区,我曾路过它两次,却不知道他在这里。租的房子两室一厅,东西不多,说不上多乱,入眼最多的就是酒瓶。我以为自己只会心疼,却有一股气恼在翻腾。强压下心头的情绪,听他安排:“你先休息会儿,我出去买点吃的。”我一步上前拽住他衣摆,坚决地看着他。他叹气,“你放心,唉,一起去吧。”
小区旁边有个农贸市场,因为除夕很多人已经收摊了,买了能买到的几样菜,也能凑够半桌了。回到房子里,两个人安静地准备着年夜饭,除了烹炒的声音,偶尔听到一两下心急的爆竹响。
连汤一共五个菜,蒋闻宇给我倒了果汁,他也没有喝酒。也许该说点什么,可今天嘴巴变得很笨拙。
“对不起,尧尧。”
我停住手里的筷子看他。他动了动嘴唇却始终没说什么,很生硬地转折:“快吃吧。”
“恩。”我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真的很久没有吃过这个味道了,拼命忍住眼中的泪意。
趁蒋闻宇洗碗的时候,我躲到阳台上给家里和蒋家都打了电话。这里的夜空很黑,衬得烟花很炫目。
“尧尧,让你这样过年……”
“你看,我从没见过烟花这么亮。”
再晦涩的故事都有开头和结局。“他要去香港发展,让我放下这里的一切陪他去。公司的事……爸年纪大了,我说给我点时间。他说我不能为他付出,我们吵架,我去找他……”耳边听到他的哽咽,“他又跟别人住一起了,我就是个笑话,我就是个笑话……”他把头伏在栏杆上,肩膀因抽泣而上下起伏。我站在一旁,无声地流泪。这是开头,还是结局?
初一下午,蒋闻宇和我回了北京。我不知道爸爸和他谈了些什么,看着妈妈一脸的心痛,我苦涩地辩解:“妈妈,没有你担心的事发生,我只是担心小宇哥哥,只是担心而已。”第二天,蒋闻宇回了南京。
小希初三一回来就暴跳:“什么男人不好找,非要找那么个没责任心的男人!”
“沈茂郗!”
“你别冲我吼,吼也没用,他有责任心会离家出走?他才十几岁吗?他有责任心怎么不当天把你送回来?他家连张机票都弄不到?他买不到咱家买得到!”
“你不懂!”
“是你自己不懂!你那点心思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他语气软下来,“好男人多的是,姐,你要懂事。”
原本的不快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突然有点哭笑不得。我知道经过这次的事,大家对蒋闻宇的印象一定不会好,可我就是看不得别人说他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0
大学最后一个学期了。我回南京先去了蒋家。蒋妈妈超出以往的热络让我有点不自在,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她和蒋爸爸似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撇下心头的异样,听蒋妈妈道:“公司的人现在还不知道,尧尧你……帮我劝劝他,他现在就听得进你的话……”断续的抽噎叫人不忍。我要怎么劝他?我该怎么劝他?事情到现在的样子,我忽然分不清什么才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我和蒋闻宇又回到了住对门的日子,白天他上班我实习,晚上他做饭都会喊我一起。生活兜了一个圈,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早上他会开车送我去公司,晚上下班再接回来,我们变得比以前更加形影不离。有时候晚上朋友聚餐,他会一直等到我回来。买东西或者去哪里需要做选择的时候他总会问我“哪个好”,而我征求他的意见时,他会焦虑地皱眉反问“你觉得好不好?”
打电话给葛伟,周一然现在还在香港。“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麻烦打我电话。”想让葛伟阻止周一然再来找蒋闻宇,可是我有什么立场这样要求,他又有什么立场这样去做呢?我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蒋闻宇好,尽管明白不应该逃避问题,可在未知的变数和伤害面前依然忍不住胆怯。
为了论文每周不得不抽出一天跑图书馆,之前因为考研而耽搁下的进度得赶紧补上。也只有临近毕业的时候才会发现这样坐在图书馆看书的清闲时光格外奢侈。
听到身边的响动抬头看到何益,这次没有带咖啡。他伸手拿我的书。看他没有说话的打算,我只好继续看资料,可脑子里却想着“他怎么来了”。感觉到有视线停在身上很久,我无奈地转头看他,他冲我咧嘴一笑,许是光线的关系,晃得我忍不住半眯起眼睛。他用口型对我说了句“吃饭”,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收拾东西跟着他出去。
何益难得话这么多,说完公司的事,又说他家里那些有意思的亲戚,还有他上学时候的趣事。我认识的他,似乎总是那么快活。
“陪我去个地方。”他带我去学校附近的那条街。坐在梧桐下的长椅上,他看着我,满脸的认真,“我当时说的话现在依然算数。”
那天也是在这张长椅上,他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但请别现在就拒绝我。我们都努力看看,你去追求你所爱的,我会看着办的。”那天,是他第一次向我告白。
实习,上课,写论文。关于现状,我试图不去想未来的走向。
经常在学校遇到何益,或者准确地说是他经常来。他总能理直气壮地说是来学校办事的,让人觉得无赖又没有负担。他的心意我明白,这一次,我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我想拒绝吗?
今天阿宏约了逛街,九点多到家。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蒋闻宇的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看到蒋闻宇灰白的面色我有瞬间的缺氧,他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心悬到嗓子那里,紧张得问不出话来。客厅只开一盏灯,其他房间都是暗的,桌上没有酒瓶,地上没有行李。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边,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钟摆嘀嗒着自说自话,没有人响应。感觉到脊背僵硬的时候听到一句沙哑的声音:“尧尧,结束了。”我不安地看着他,我不知道结束是指什么,各种不好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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