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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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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立场来说,我们也都不满小石这样的选择,可在现实面前,总有许多无能为力。太多的感情被现实冲散。还在校园的我们,第一次感受到“社会”这个词近在眼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四的人走了很多,总觉得校园一下子空落,连自习教室都不用占座了。再有一门考试就解放了,我安慰自己。
戴着耳机的我难得还能灵敏地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一转头就看到手托腮帮对着我笑的何益。他把一杯咖啡往我这边推了推,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摘下耳机把咖啡抱在手里,低着头没说话,脑子里短暂的放空竟是什么都没想,久违地松了口气。何益照旧拿起我的书看,我则继续背笔记上的重点。不知不觉咖啡快要见底的时候,何益拍了拍我,要了纸和笔。我看他写下那句完整的话推到我面前:'我好像比我以为的还要喜欢你。'我久久停住笔,写不出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7
七月,我难抑兴奋地加入了大师兄的西行队伍。此次去河西走廊采风历时一个月,可以亲历我向往已久的敦煌,看一看丹霞的日落,听一听塔尔寺的经声。出行前小心翼翼向爸妈请示,毕竟去那么久,而且考虑到西域彪悍的民风他们必然不放心。爸爸历来支持我多出去走走看看天下,他让邢叔替我们把当地的车辆问题解决了,这可真是帮了大忙。妈妈顾虑多一些,可终究还是把否决换成了担心的唠叨以及成箱物资和常用药。
出发的时候在机场看到柯锦,他一直送我们过了安检。我忍不住回头看排在后面的大师兄,他正回头跟柯锦挥手。
我们此行七人,队伍中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山东女孩。我们直飞敦煌,出了机场邢叔安排的人早已到了,给我们配了两辆车连同司机和一个向导。配置远远超过了大家的预想,到达敦煌市区之后我们最终决定留下车和向导,接应的人又给了我们一份通关文牒必要时能派上用场。
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北方,呼吸间甚至能感觉到空气的粗糙。安营扎寨之后我们就先带着小设备开工了,节奏比我以为的要紧张得多,也就没有时间想适应问题。吃饭的时候大木一边嚷着命苦一边认认真真地拍摄,我听着他们调侃边埋头把辣油里的蒜蓉一粒粒挑出来,以前出去吃饭这种事都是蒋闻宇代劳的。许是敦煌的空气太干了,感伤在这里蒸腾不出泪意,我吸溜一大口黄面,畅快之极。
这里的白天很长很长,可以做很多事,于是到了晚上累得沾床就能睡着。拍摄的生活一点不浪漫,一点不惬意,其实我想说很辛苦。为了拍好鸣沙山的日出连续三天四点多起床和太阳赛跑,驼队只能帮我们把设备送到半山,剩下的半程得靠自己徒手扛上去。队友一路都很护着我,重活一点没让我沾边,我也不跟他们客气,力所能及地为他们减少负担,至少他们不必腾出人手来单独照顾我。向导大家都叫他老张,四十岁左右,闷憨的性子,有那么点小文艺情结,羡慕我们做的事是他年轻时的梦想,于是心甘情愿矜矜业业地全程配合我们,有时还会带着他自己的相机随我们一起拍。等待的时间老张就给我们讲当地的各种风俗甚至传说,让大家有种“其实我们是探险队”的错乱感。我枕手躺在沙子上,用方巾把脑袋包得只露出眼睛,看暗色的天空,这是敦煌一天中唯一迷蒙忧郁的时刻,等太阳一出来它就又是那个爽朗净澈的汉子。
“准备!”大师兄吼了一嗓子,所有人严阵以待,把着设备屏息静气。太过相似的情境,让我不禁想起黄山上的日出,那时候……来不及细想下去,条件反射地摁着手里的快门。当太阳光线开始晃眼睛的时候,我才移开相机,看着金灿灿的沙丘,内心一片温暖。
最初的那阵兴奋劲过去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如戈壁一般无边的疲累,每天算着还有多少行程没有完成,什么时候可以回北京。防晒霜消耗得很厉害,我从最初的怕被晒黑,到后来想着只要不晒伤就好。小静似乎对这些毫不在乎,像男孩子一样跌打滚爬,我看着其实心里面挺羡慕。庆幸的是她没有鄙视我的娇气,坐车的时候还时常把我让到阴凉的那一边。我由衷地觉得,他们都很可爱。
车驶出阳关的那一刻,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我是否应该离开?离开南京,离开蒋闻宇,离开那些故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的足迹不断延伸。有时候开了很久的路,视野所及除了戈壁还是戈壁。老张带我们去了很多平常不太容易知道的地方,激动与震撼渐渐把辛劳挥散干净。
接到老接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丹霞蹲点。他欣喜若狂地说接到了第一单广告,滔滔不绝地憧憬美好未来。我仰头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喜悦在心底蔓延。听说了我这边的情况,他神经质地怪叫一声,窸窸窣窣一阵之后竟提议我们把这次西域之旅的资料投放他们的网站。我心中一动,这对大师兄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晚上征求大家的意见,我在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看到了那个叫做“希望”的东西,不觉有些恍惚。
行程过半的时候我们终于抵达西宁。老张帮我们租了个院子,我们将在这里驻扎十天左右。
这天下午因为采光不理想,我们提早收工,买了酒和菜准备大餐一顿。老远看到院门口一人背对着我们坐在行李箱上,大木伸长脑袋一脸稀奇。听到喇叭声那人回过头来,竟是柯锦。所有人都惊讶了,包括大师兄。我心情颇古怪地想,偶像剧吗?
“你怎么来了?”
“想大家了。”
大家全都用一脸“你骗鬼”的表情嘘他。趁我们忙着从车上卸东西,一旁的柯锦勾过大师兄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没有怕被发现的紧张,甚至没有难为情,让我想起在芬兰的某个下午看到的一对同性恋人,悠然自在地当街亲吻,仿佛全世界都与他们无关,只因他们是一对恋人,与性别无关。
六点多的时候听人喊下雨了,屋里的人哄一下全跑出去,一个个泪流满面,我们有多久没看到雨了?被浸湿的空气一下子温润起来。男的全跑雨里去了,小静难得矜持地跟我呆在屋檐下。看他们在雨里疯,很快头发衣服都湿透了,还拿个盆儿接一点泼一点,哪里像二三十岁的人。这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已经停了,他们还仰头巴望着天,面面相觑,然后接着新一轮泼打。大师兄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湿头发还粘在眼睛上,甩了甩头没甩开。七八步远处的柯锦看见了走过来口中喊着“别动”,伸手帮大师兄拨开头发,又用手指抹掉他眼睛上的雨水。大师兄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两人继续加入先前的疯闹。这一刻,我羡慕了,真的羡慕了。廊柱上的八瓣莲花此时看起来那么匀称,那么美满。
因为这场雨的到来,我们的晚饭推迟了一个半小时。也因为这场雨,大家都有些亢奋。屋里的酒兴正酣,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拍拍微醺的脸颊。听到旁边的响动,有些迟钝地侧头去看,“怎么不喝了?”
“喝多了,出来透透气。”柯锦大喇喇在我身边坐下。
不知道盯着月亮看了多久,许是酒精的作用,我突然开口:“我喜欢一个男人,可他喜欢另一个男人。”话一出口,我的酒竟是醒了一半,却发现已是收不回来。
柯锦神色不明地看着我,像是震惊,又像是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摆摆手,“这又不关你的事。”
一阵沉默,“敬乔他……在这方面比较迟钝。”
我看柯锦一脸的愧疚,忽然意识到他误会了。刚才的感伤一扫而空,我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大师兄,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看他满脸的错愕,我轻轻叹息一声。这里的夜很安静,屋里偶尔传来的笑声格外清晰。
“我跟敬乔走到一起并不容易。”声音停了停,“家里反对得厉害,我们有好几年没回去过年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难得苦涩地牵了牵嘴角,“敬乔家人都很传统,他又是家里的独子。我嘛,呵,反正父母也管不到。”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的时候,又听他开口:“圈子里的朋友大多数都很年轻,趁着年轻没压力,瞒着家里。等过几年,也就跟家里妥协了。”他突然笑了,“昨天我刚参加完一哥们儿婚礼,他父母逼他生个儿子出来。他说他没办法,真他妈没办法。”他把脸埋进手掌里,“敬乔是我带进来的,是我带他走上这条路的。”
看着他弯下来的背,心里说不出的怅然。我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似乎无论怎样的安慰都是不对的。抬头仰望星空,宇宙那么大,我们这么小,我们改变不了那些星辰的轨迹,是否我们自己的轨迹其实也是既定的?
柯锦待了两天就回北京了。大师兄又恢复了平静的队长模式,可他眼中多出来的神采却泄露了他的心意。看到这样的他,我突然就冲他傻呵呵笑起来。他一脸惊悚地看着我。我想,心总会引导我们去往爱的净光。
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彻彻底底的澡,狠狠睡了一天一夜,这一个月不看到太阳落下去天全黑了就没法觉得是晚上。妈妈摸着我粗糙的脸颊一脸嫌弃,“都成女汉子了。”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还以为你们小打小闹玩玩呢。”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家是专业的好不好。”
日子又回到了可以睡懒觉的时光,每天除了看书遛弯之外几乎不想多余的事情,平静而安宁。只除了兽兽隔三岔五来骚扰一下,龇牙咧嘴地抬起胳膊跟我比谁白。我果断闭关,总得在回南京之前捂白一点。大师兄那边已进入后期制作,偶尔过去帮忙审片之外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翘着腿躺在摇椅上看天色忽明忽暗,这雨到底是下还是不下啊?保姆不在,妈妈把衣服晾好了挂出去,看天色不好了就收回来,等天再放晴了就又挂出去,如此反复。我看她至始至终眉头都没皱一下,也没有一句抱怨,耐心地重复着之前的工作。
“妈,衣服就晾屋里吧,反正也能干。”
“这几天雨多,衣服都晒不到紫外线。趁着有太阳,晒一会儿总是好的。”
“又晒不了多长时间。”
“加起来不就多了。”
看着妈妈下楼的身影,我愣起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8
刚上大学那会儿的印象还在脑海里不曾散开,转眼我都大四了,心里说不出的惆怅。是不是大家到了这会儿都这样?班里的同学忙着找地方实习,不禁有种筵席将散的伤感。君君回老家实习了,她和小石的事是我们越来越难开口问的话题。纳豆去了她叔叔那里,阿宏和我各自在南京找了家公司。
为了实习方便,我不得不住回家里。我开始自己料理三餐,早餐容易,午餐在公司吃,晚餐有时候在外面吃过回来,有时候去小姑家蹭。我再也没有主动找过蒋闻宇,尽管就在对面却不曾去他家一次,而他也没有询问或者邀请,只有时出门会在电梯碰到,彼此也只剩下寒暄。有些习惯,说改也就改了,不管是不是出于本意。
朝九晚五的日子满是新鲜感,身边的话题不再是谁追谁,谁又出了风头,而是更琐碎,更生活,也更广阔,甚至还有热心的大婶要给我介绍男朋友。生活变得充实。
阿宏打电话来提醒我研究生报名的事,于是我难得地在工作时间发起呆来。我真的要继续留在这里吗?暑假的时候小姨建议我出国,毕竟这个专业出去的话眼界会宽很多。爸妈的态度是尊重我的选择。长长地叹了口气,取舍在选择之间。
下班回来刚出电梯,迎面撞上周一然,我像炸毛的动物般全神戒备。奇怪的是他只是怒气冲冲地看了我一眼就进了电梯,样子有点狼狈。我不明所以地往蒋闻宇门口看去,门大敞着,里面传来蒋妈妈的声音。像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三两步冲到门口,蒋闻宇抱头坐在沙发上,看不到他的脸,蒋妈妈站在他跟前背对着我。我死死地捏紧手里的包,“小宇哥哥。”我的声音有些不稳。他们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蒋闻宇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尴尬地站起来,面上却隐约间一丝容易让人错看的如释重负。
“尧尧……”蒋妈妈未曾褪去的怒容夹杂着难堪,只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便说不出其他。
我不敢看蒋妈妈,脚步不由自主地朝蒋闻宇迈去。并肩站在蒋闻宇身边,我强作镇定地开口:“阿姨。”心存最后一丝侥幸。
“你下班了。”蒋妈妈勉力笑着,眼神闪躲着不自然,“我今天来市区办事,正好来小宇这里。你看家里被他弄得乱七八糟。”说着怨愤地望了一眼蒋闻宇。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着几样原本茶几上的东西,不禁笑道:“他忙,也不大注意这些。阿姨吃饭了没有?我正愁晚饭没着落呢。小宇哥哥,冰箱里还有菜吗?”
“哦,我去做。”蒋闻宇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蒋妈妈,见她没说什么便去了厨房,临走前又看了我一眼。
“叔叔最近身体好吗?我爸前天电话还问呢,你们有时间就去北京转转,要是能多住些日子就更好了,几个老朋友也能聚聚。”我把地上的遥控器捡起来放好,拾起一个抱枕拍了拍,“他说都好几年没跟叔叔下过棋了,现在他身边的邢叔也就勉强能跟他过几招。”我絮絮叨叨地说着,蒋妈妈偶尔心不在焉地答上一两句。我装作看不到这些,说完一个话题接着另一个,不曾间断。
晚饭吃得很快,大多数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那边自说自话。其实,谁都没有胃口。
蒋妈妈坐在沙发上,神情一直没有放松过。这让一旁的我不禁僵直了背,口中却有一塔没一搭地谈论着电视里的剧情,虽然多半冷场。蒋闻宇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侧身看着电视的方向,半天没有换过一个姿势。我不住偷眼去看落地钟,一边无视蒋妈妈似乎希望我先离开的犹豫眼神。
快十点的时候蒋妈妈接到一通电话,应该是蒋爸爸打来的。我不觉松了口气。果然,挂完电话蒋妈妈便起身要回去,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又看向蒋闻宇,嘴阖了阖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的一刹那,我似乎听到她一声低低的叹息。
回到屋里,我和蒋闻宇默契地坐回沙发上,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许是整个晚上太多的沉默让我有些压抑得难受,忍不住先出声:“阿姨她……知道了?”
蒋闻宇脸色一僵,随即垂下头去,“恩。”
“你打算怎么办?”我垂着眼不去看他,难堪撕扯着我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心揪着难受。
蒋闻宇抹了抹脸,手停在脸上半晌,突然抬起头来冲我笑道:“总有办法的。”那抹笑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忽而来,让人不安。“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的吧?”
想说些什么,却无从说起。回到家,疲惫地坐倒在沙发上,只觉得心酸,很想大哭一场。
那天之后没再看到周一然。倒是蒋妈妈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只不像以前那样带着家政,现在每次都一个人上来,收拾房间,有时还会做了晚饭吃过再回去,如果我在家,便会把我叫上。只是蒋闻宇回来得越来越晚,蒋妈妈也越来越执拗,不等到蒋闻宇回来绝不肯离开。看着蒋闻宇日渐消瘦的身形,我只觉得苦涩难当。我能做什么?
面前的网页已经打开好半天,研究生网上报名最后一天了,我真的要留在这里吗?脑子里浮现蒋闻宇那天的样子,疲惫的眼神,连伪装的笑容都那么无力。心猛地一揪,手自有主张地输入信息,按了确认,就报本校吧。真正决定了,人反倒轻松了。跟公司请了半天假,大师兄今天来南京跟何益商定合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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