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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向前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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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佩服你的勇气，《蝶舞》这样的戏你都敢接，那么《安安的秘密》这部戏我想你也肯定能演出我想要的效果。”
“可是吴导你不觉的《蝶舞》是一部很失败的电影吗？我在里面演什么你应该看不懂吧。”
“是看不懂，可是我喜欢你在里面的表现，而且我也知道，你想突破，《安安的秘密》就是一部能让你突破的电影。”
吴导看向姚雨霏眼神如鹰般犀利，好像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手中那样，姚雨霏微微敛眸：“你怎么能保证我一定就能够突破。”
“因为有我指导你，在这部戏里我也倾注了很多的心血，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我想我大概能看懂你。”
吴导说这句话时依然烟不离手，喷出来的烟雾将他的脸隐入迷蒙之中，可是那双眸子却漆黑无比。
从来没有一个导演这样对姚雨霏说过，说能看懂她，那一刻在她心里就好像有什么触动那般，心里就下了肯定的决心。
“其实我大老远的跑来见吴导，在心里也是下了决心的，不过我有个要求，希望吴导能答应。”
“有什么要求，说吧。”
“里面的床戏，可不可以删掉。”
剧本里面有三处床戏，都是尺度很大的，那也是何力行担心姚雨霏接演的原因。
“绝对不行，床戏是里面矛盾的激发点，尤其是最后一场是高潮，如果没有整个影片就不成立。”吴导的烟微微远离了嘴巴，可是脸上表情严肃，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一点商量的机会。
姚雨霏勾勾唇角，将咖啡杯放回盘中：“那很抱歉，吴导，浪费了您宝贵的时间，这部戏我演不了。”
虽然知道床戏是删不了的，可是姚雨霏扔抱着一丝的希望来到香港，其实她也并不是有什么抵触心理，只是觉得当一个演员如果拍的戏尺度太大，不仅是观众，可能连她自己都会将自己和三级片女星挂钩在一起。
她希望自己演的戏，有真真实实的演技在里面，戏剧的高潮很多时候并不用靠性爱来体现。
一个眼神，一个肢体动作就可以。
姚雨霏拿起旁边的包，站起来向吴导微微点头致意，嘴角笑容还是淡淡的，吴导嘴里的烟吸得更是猛烈，没等姚雨霏走两步，吴导就突然叫住了她。
“床戏还要，可是那些场景你可以不接触，我找替身拍，这样你愿不愿接。”
窗外是一片灰蒙蒙的天，阴雨绵绵，没有阳光的照入，可是姚雨霏依然微眯起了眼睛，她站在原地与张导对视一会，然后开口道：
“好”
Chapter 38
《安安的秘密》是一部很压抑的电影，全片都充斥着心灵与现实的冲撞。
剧里安安的母亲改嫁，嫁给了一个工程师，那男的是人面兽心的家伙，表面上对安安是父女之情，私下里对她进行无耻的性骚扰和强奸，而且用她母亲的幸福威胁她。安安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这世上最珍惜的就是她母亲，所以为了她母亲什么都不说，受着残酷的地狱般的生活。她尝试过自杀，可是却被一个喜欢她的邻家男孩纪纲救回，纪纲慢慢得知安安的痛苦遭遇，发誓要保护安安，在一次安安继父对其进行性侵犯时将他打成植物人。故事的结局纪纲被关进狱中，而安安则跟母亲远离家乡。
其实吴导敢涉及这个题材是很边缘的赌注，这部片子拍的好的话，得到的关注肯定会很大，可是如果拍不好，那么就将会是比《蝶舞》更烂的烂片，所以无论是张导还是姚雨霏，都抱着一种很严肃认真对待的态度，不敢有一丝的放松。
片子在江苏一个小城镇开拍，三月上旬的小镇竟然还下了一场雪，温度骤然下降，可是这也正好合了吴导的意，所以姚雨霏一场夜里的戏就率先开拍。
这场戏里姚雨霏要穿着高跟鞋在有薄雪的地面上走路，用迷茫的眼神，迷茫的表情，仿佛是那迷失在黑夜中的精灵。
周围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而姚雨霏只穿了一件风衣外套，还要敞开露出里面的黑裙，下面就只是丝袜再加高跟鞋，那高跟鞋足有八厘米高，姚雨霏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么高的高跟鞋，而且还要在雪地里穿。
可想而知后果是怎样的惨，根本拍不了，走不了两步就会滑到，而且因为是在雪地里摔倒，所以又特别的冷，而吴导根本没有一丝叫她换鞋的驱向。
在摔了第五次之后姚雨霏实在是忍无可忍，跑到吴导面前问道：“吴导，为什么一定要我穿着高跟鞋在雪地里拍，根本就拍不了。”
吴导依然是一根烟在口，他略微抬头：“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看吗？雪地里穿高跟鞋走路，那些车灯照到你脚下，多漂亮的景象。”
“就是因为好看你让我在雪地里跌来跌去。”
“不然你想怎样？”
“我不想穿这高跟鞋。”
“不行。”
没有片刻的思考，吴导一口拒绝姚雨霏的要求，而姚雨霏也不愿意妥协：“如果穿着这鞋，我也不拍。”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被姚雨霏给震惊了，只要跟在吴导身边久一点的人就可以知道，他的脾气很是火爆，在片场可以时不时的发脾气，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个人敢这么顶撞他，不管多红的明星，来到吴导手下，就是他的手下。
“那你想怎样。”出乎意料的，吴导竟然没有发火。
“只要不穿这鞋，怎样都行。”
“怎样都行对吧，那赤脚走行不行。”
吴导的普通话带有浓浓的白话腔，可是这句却说的标准无比，姚雨霏与他对视两秒，接着像赌气般的说：“行”
接下来长达半个小时的拍摄，姚雨霏就真的全场赤脚，雪地里的雪很薄，仿佛一踩就能接触到冰冻的地板那样，冷意从脚底一直往上窜，冰的让人受不了，可是姚雨霏一直咬紧牙关，即使是冻得嘴唇发紫，手发抖，她也没有妥协，坚持着拍完全场。
半个小时后，她的双腿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好像结了冰那般。随着导演的一声咔，小琳和其他两个助理快速上前去帮她披羽绒服，递热水，穿鞋子。姚雨霏坐在小椅子上，握着杯子的手一直在打颤，还没喝到一口水就已经漏了半杯。刚才凭意志力死顶着，还没怎么样，可是一歇下来，一接触到暖和的东西，身体里面反而像是有冷意不断冒出来那般，抖的厉害。抓紧羽绒服在那里坐了一会才慢慢开始有点暖意。
她来的时候穿的是一双运动鞋，现在套在脚上跟没穿没什么两样。过了一会吴导走了过来，看见姚雨霏脚上的鞋子，一时竟笑了出来。
“不冷吗？”
姚雨霏因为肚子里还有气，嘴硬道：“不冷。”
她说这话时水用从杯子里抖了出来，吴导看着她全身颤抖着的样子，笑意更浓，他双手叉腰站着看了姚雨霏一会，然后竟然俯身脱下了自己的靴子。
姚雨霏不明所以，一直都盯着他的动作，却没出声。
吴导脱下自己的靴子后，又探身过来脱姚雨霏的鞋子，她惊叫一声：“你干嘛？”
“你没眼睛看不到吗？跟你换鞋子。”
“我为什么要跟你换鞋子。”
眼看左脚的运动鞋就要被脱掉，姚雨霏使劲的挣扎左脚，却被吴导的大手抓的更紧，他拍拍姚雨霏黑黑的脚底，笑着道：
“小丫头力气还挺大的嘛。”
很不可思议的，吴导嘴里竟然没有含着烟，姚雨霏再挣扎一下知道无济于事，便也放弃了挣扎，看着他把靴子一点一点耐心的套到她脚上。
他的靴很大，穿着姚雨霏脚上一点也不合适，可是里面的绒绒毛却让她觉得很舒服，虽然脚还是没有什么知觉，但是却比穿运动鞋的感觉好很多。
公路上偶尔经过一辆汽车，车灯闪烁的光亮照过来，吴导的侧脸也变得忽明忽暗，姚雨霏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在心里想，要是将他脸上杂乱的胡子去掉，应该长得挺好看的。
不知道为什么，从姚雨霏见到吴导的第一面起，在心里就完全没有畏惧，他跟她以前合作过的导演们都不一样。跟他之间，无论戏里戏外，很多时候，就算是姚雨霏的一个很小很小的思想，他好像都能够看透，就像他第一次见面时跟姚雨霏说的那样，我觉得我还是能看懂你的。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他好像能看懂她，看懂她的追求，欲望，甚至是梦想。
所以姚雨霏对吴导的态度，虽然尊重占了很大的部分，可是很多时候她也会像是小孩子在长辈面前那样对他撒娇，任性甚至是吵闹，不可否认的，跟他在一起，她有一种同类人的感觉。
将姚雨霏的靴子穿好后，吴导当然没有像他说的交换鞋子那样穿上她的运动鞋，而是穿上助手给他准备好的靴子。
走的时候吴导还特地对她说了一句话：
“有时候呢，态度软一点，得到的待遇就好一点，本来你如果好好跟我说不想穿高跟鞋，我顶多再坚持一下就会放弃的。可是小姑娘，嘴硬是要付出代价的。”
……
晚上回到宾馆，茵姐放了一浴缸的热水让姚雨霏泡，在里面过了起码有四十分钟她的腿才恢复知觉，那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
躺会床上的时候，茵姐一边帮她擦脚一边道：“自信也分‘真自信’和‘假自信’，做不了的事情逞强要去做就是严重‘假自信’的表现，要是再在那里站一会，看不把你腿都给废掉。”
茵姐表面上虽然是很严肃的人，可是其实外冷内热，处久了之后，姚雨霏反倒觉得她像自己姐姐那般。
“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逞强了，好姐姐，你都唠叨我一晚上了，歇会吧啊。”
“行，我歇会，晚上要不要叫小琳过来陪你睡。”
“不用了，搞得好像老弱残兵似地，我没事，你也很累了，回去早点睡吧。”
茵姐走后没多久，手机就响起来了，是巫迪打过来的，姚雨霏立即开通视频对话，里面巫迪的头像就显了出来。
“亲爱的，我想你了。”
没等巫迪说话，姚雨霏就先撒娇道，巫迪笑得眼眉弯弯的，浅浅的酒窝微现。
“我也想你了。”
“你还在办公室？”巫迪那边的背景是办公室的，而他只穿了件白衬衣，扣子微微解开，显然是还在工作的状态。
“嗯，还有点工作。”
“怎么忙到这么晚，都十一点了。”
“我再批两份文件就回家。”巫迪将头靠在椅背上，眼睛是漆黑的墨色，“不过就算我回到家，你也不在，屋子里空荡荡的。”
巫迪说这话的口气明显是有点撒娇的成分，姚雨霏眼中笑意依旧，却强迫自己挑起眉头，带着严肃的口吻道：“即使是这样，你也得回家，现在我以巫太太的身份命令巫先生立刻回家，不然罚你三个月不准亲我。”
“这么狠。”
“对”
巫迪被姚雨霏脸上的表情惹笑：“好，巫太太，巫先生从命，不过亲一个先。”
巫迪说着就用手点点自己的侧脸，姚雨霏在镜头的地方亲了一下，依然是躺着的慵懒姿势：“亲爱的，再见。”
放下电话后，巫迪嘴角笑意依然，他点点手机屏幕，姚雨霏一张睡觉的照片就出现在桌面，他用手指摸摸姚雨霏水嫩的脸蛋，然后伸伸懒腰，将视线继续放在桌上的几份文件上，这些东西必须今天看完，不然他安排的工作进度就赶不上。
埋头批阅没两秒，手机里就有一个信息进来，巫迪拿起电话，姚雨霏头像闪现，他笑了笑，然后点进信息内容。
“回家了没，我知道你没有，限你半个小时到家，我会叫英姐监督的。”
信息最后是一个奸笑的表情，巫迪无奈的笑起来，然后输入信息。
“回去了，正在收拾文件。”
他按了发送键之后没两秒，信息又响起。
“乖，亲亲。”
巫迪抬手看看腕表，时间是十一点十三分，他站起来拎起外套和桌上两份厚厚的文件，关灯走了出去。
窗外夜景映照在玻璃上，万家灯火光明。
Chapter 39
山中风景灿烂的湖边，一块巨石耸立，足有两层楼高，湖水清澈，深不见底。
剧组今天将在这里拍一场安安跳湖自杀的戏，要从五米多的巨石跳到湖里。姚雨霏本来想亲自上阵的，可是吴导说要用替身。
她是觉得亲自上阵也许之后也许能更加入戏，但是既然导演都发话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开拍前，她还是特地跑到巨石上面去测了一下冲击度，觉得依照自己的水性从这里跳下去应该没有问题，刚想探出身子去观察观察水面，就被下面的吴导给叫住，口气不善。
“姚雨霏，你在干嘛，给我下来。”
被吴导这样一吼，姚雨霏也不敢再观察了，赶忙走下去来到他身边。戏开拍到现在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姚雨霏被吴导骂或姚雨霏不怕死的跟吴导顶嘴在剧组里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大家继续该干嘛就干嘛。
“你在上面干嘛？”还没站稳，吴导就黑着张脸问道。
“没干嘛，就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你要跑到那里去，你是不是还不想用替身？”
“没有，真的就随便看看。”
都不知道吴导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可是姚雨霏仍然口气很和善的解释，因为吴导脸上那黑云就快把人给压死了，所以她不敢有什么其他情绪。
“姚雨霏，你给我认真听好了，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在拍这部戏，都有多少人在围着你转。你要有点责任感，不要什么事都去逞强，如果你现在受伤了，全组人都要等着你。”
其实姚雨霏还真没想到随便去探探情况能被批得这么厉害，而且还被吴导说的这么严重，可是从中的厉害关系她懂，吴导说的也没错，所以还是乖乖的点头。
“是的，导演，我会注意的。”
……
之后拍完替身的戏，姚雨霏和纪纲的扮演者，香港当红实力派小生陈建柏就要下水去拍摄。
湖里的水很清澈，也很漂亮，如果平时要姚雨霏来欣赏她会高兴不已，可是现在的下水拍摄却要了她的命，因为湖水冷的透骨，连手指伸进去都会有冰的感觉，更不用提整个人全部埋进水里。
姚雨霏的戏服是一条浅色裙子，单薄的很，跳进水里后，简直就跟掉进冰窟窿里一样。更可气的是，可能是因为水太清还是其他原因，竟然沉不下水底，她跟陈建柏在水里拱了很久，都没有办法沉下去。
没办法，只能上来找导演。
一脱离水面，被风一吹，身体就像风中的枯叶那般抖的厉害，就连毯子披在身上也还一直抖着。陈建柏和水下的很多工作人员一上岸就立刻跑到助手那边烤火，姚雨霏也过去了，可是她只烤了一会便回到导演和技术人员的身边，听他们谈论解决办法。
“要不不要替身，直接让雨霏去跳，这样就能沉底。”
“只有雨霏沉底有什么用，建柏沉不了底，摄像组也没法沉底，照样拍不了。”
“你这怎么办？”
“要不，在他们身上绑块大石头，这样不就能沉下去了吗？”
谈着谈着，不知道是谁提出了这个愚蠢的答案，姚雨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向旁边那个提出这个解决方案的人，心想这还要不要人活了，而副导则直接骂了出来。
“绑块石头，你下去给他们收尸呢。”
旁边的人都被副导的话给惹笑，提出方案那个人也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看见他尴尬的样子，姚雨霏也笑了起来。可是旁边的吴导却一直盯着刚才拍出来水中的效果，眉头一直皱着，烟在指头夹着，烟头明灭变换。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问向一旁的技工小星：“有没有可能让几个人拿着竹竿下去，竹竿两边绑着两个不是很大的石头，冲减一下浮力，看看这样能不能拍。”
小星立刻点头道：“好的，我安排几个人试试。”
接着技术人员试了好多次，姚雨霏和陈建柏也帮着在水里试验了很久，两个小时后这场戏才彻底的拍好。
可是就是因为这场戏，姚雨霏一回到宾馆就开始发烧，而且全身也滚烫起来，但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随便吃了几粒退烧药就钻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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