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水的爱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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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打给他？他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艾美突然发火，下了可心一跳。
“干嘛呀？完了就完了，也还是朋友吧？至于这么激动吗？”
“不是朋友，是仇人，他是欺骗我感情的骗子。”艾美咬牙切齿的说。
可心这一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坐到艾美旁边，搂着她的肩，很认真的说：“小美，算了，既然他这么轻易就放弃你，那就证明他根本不值得你爱，更不值得你为他而痛苦。”
“可我还是输了，输得很惨，输到对自己没有信心。”
“爱情里哪有什么输赢？不过爱与不爱，他不爱你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爱你，至少你眼前这个陈总就很在乎你，比顾凯强多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艾美就像是中了邪一般，直着眼，一言不发的坐了一会儿，然后就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当艾美风风火火地闯进陈照辉的办公室，他正在拿着纸巾擦鼻子。
见艾美进来，陈照辉惊讶地道：“不是让你休息一天吗？怎么跑来啦？”
艾美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陈照辉被她看得发毛，赶紧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啦？”
他的眼中在这一瞬间写满了关切和担心，艾美看得一清二楚。
她突然道：“昨天的话是认真的吗？”
陈照辉一愣：“哪一句？”
“会要我，会娶我的话。”艾美的语气生硬的吓人，近乎于逼迫。
昨天的事她记得的不多，但偏偏这一句，她记得清清楚楚。
陈照辉却懵了，被艾美突然的追问弄糊涂了，他不知道她这一句的意途何在，他不知道他应该要怎么回答，才能不让她失望。
“我就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当作没听到，打扰了。”
见他这么久默不作声，艾美的信心再一次溃散，凉到三尺之冰的程度。她强撑着说出这一句话，尽量不让声音变得脆弱，可她眼里受伤和绝望的泪光却出卖了她。
只这一瞬间，陈照辉就读懂了她的心，知晓了她的愿。
“你知道什么？”陈照辉突然开口留住了艾美，艾美即将走到门口的脚停了下来，但却没有转身，仍然背对着他。
“别以为你能猜透我的心，别以为你已经了解我，我昨天说过的话，全部有效，可以随时兑现。”
艾美的心轻颤了一下，她虽然可以感觉到陈照辉对她的感情，但他的回答，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你知道，我爱着别人。”
“我知道。”
“我不爱你。”
“我知道。”
“我想要利用你。”
“我知道。”
“那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艾美突然转过身，不解的，惊疑的看着陈照辉的脸。
“因为我想帮你，我愿意被你利用。”这是个简单的答案。
艾美却更加糊涂，更加弄不明白陈照辉的意途。如果他是爱她的，怎么可能允许她心里爱着别的男人；如果他不爱她，又怎么可能跟她说这种容易被误解的话。
“无条件？”艾美试探的问。
“不，有条件。”
“什么？”果然！艾美的心里反而踏实一些，至少她不用觉得亏欠。
“两年，两年之中你作为我的女人，不可以离开我，即使你爱的那个人回心转意，你也不能立刻跟他走，至少要等两年。两年后，如果你仍旧不愿留在我身边，那么，我会放了你，随便你去爱任何人。”
“只有这样吗？”
“只有这样。”
“可是，我却还有条件。”艾美说。
“你说。”
“我嫁给你，但不是隶属于你，所以你不得干涉我的私生活。同样，我也不会干涉你。”
“同意。”
“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是你知道，我不爱你，所以我无法跟你像正常的夫妻一样住在一起。”
“同意，我从不强迫女人。”
“我要一个盛大的婚礼，还要在“五一”之前举行。至于其它，无所谓，你家里有我的房间就可以。”
“嗯。”
“我不准备告诉父母这件婚事，所以你我之间不必负担双方的家庭。”
“这个，有点困难，不过，我会考虑，还有吗？”
“还有，我没钱。”艾美低下头，不想看见陈照辉的笑。
陈照辉笑道：“这个嘛，不大好办了，……”
他佯装考虑了一会儿接着道：“那就分期付款吧。婚礼的费用，一分为二，你的那一份，我算清后给你账单，你在两年之内还给我。至于房子，我家里现成的，就不收你房租了。”
这话说的多无情！艾美有种大跌眼镜的感觉。男人，始终都是一种，一碰到利益就全剩下理智，一丝情分都不在了。
“多谢你不加收我利息。”艾美故意甩出嘲笑的语气。
“利息吗？就当你今后两年中为我洗衣做饭的筹劳。”
“什么？”
“难道这不是妻子应该做的吗？”
果然是小气鬼！艾美无话可说，她几乎要反悔，可是对顾凯的恨却让她顾不得其它。
“就这样吧。”艾美转身欲去，却被陈照辉抓住胳膊：“我答应了你这么多条件，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承诺吗？”
“什么？”
“两年内，如果我让你忘了他，就跟我在一起吧！做真正的夫妻。”
陈照辉用心的严肃的在等待艾美的答案。
艾美看着他的认真，随口道：“好！如果我能在两年内忘记顾凯，我就跟你在一起！”
陈照辉满意的松开手，微笑着看着艾美离去。
“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两年之内。”
他自信的微笑着，眼里闪着狡黑黠的光芒。
艾美离开陈照辉的办公室，虚弱得差一点跌倒，她犹如打了一场大仗般，筋疲力尽。未来会怎样，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她也不知道。她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要伤顾凯的心，她要用同样的方式让他伤心，让他明白，除了他，也会有别的男人，疼她爱她。
为了这个，她赌上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没有深思熟虑，没有通知家人，她就做出了一个女人一生当中最重大的决定——结婚。
那么陈照辉呢？他更不可能深思熟虑，难道他就只为了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留在身边两年，而做出这个决定吗？荒唐，可是，存在。艾美和陈照辉都是这样的人。艾美想起她最后跟陈照辉说的那句话，唇边牵起一抹苦笑：“忘记，怎么可能？爱得那么痛，让我用一生的幸福去报复他，怎么可能在两年内就忘记？”
“你疯了？”可心的尖叫刺痛了艾美的耳膜：“你以为是在过家家吗？结婚？还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我看你真的被顾凯气疯了。”
“既然不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嫁给谁都是一样的，更何况陈照辉爱我，你不是也这么认为吗？”艾美振振有词。
“可是你不爱他啊！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能接受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你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不行，我要给顾凯打电话，都是因为他，你是为了报复他才要这样做。”
“对，我就是要报复他，我要他伤心。我要他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所以，别告诉他，到了结婚那天，我会通知他，我要他亲眼看着我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
“小美，你这是何苦？”
“顾凯是我的全部，没了他，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只有想着要恨他，报复他，我才能努力的生活，活得出色。”
“那么陈照辉呢？他为什么会同意娶你？他就是再爱你也不能忍受你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那是他的问题，我只知道，他答应娶我，而且，在五月之前，我也找不出比他更适合的男人来娶我。”
“哈！恐怕在这个世上，能做这么疯狂的举动的，就只有你们了。”
说完这句话。可心突然有一种感觉：说不定，这两个疯子才真的是天生一对，阴差阳错，说不定，是缘定今生。
下午，艾美接到一份快递，是一部手机。
可心拿起来看来看去：“天哪，华铂啊，谁这么大方？”
正说着，铃音响起，可心看了看显示‘老公’。
“喂，是陈照辉吧？”她把手机递给艾美。
艾美嗤之以鼻：“不会，那个小气鬼，舍得送这个给我吗？”
边说着边放到耳边接听：
“喜欢吗？”真的是陈照辉。
艾美有一些吃惊，又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果然，显示的是‘老公’。
她有一些愠怒：“你不会要我分期付款买这个手机吧？我可用不起这么贵的。”
“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小气吗？这个是送你的，我今天早晨就定好了，本来想说是公司对你的奖励，可是现在，不如说是我送你的定婚礼物吧，不用你付钱，也不要利息。”
“那么，这里面的名字也是你存的喽？”
“当然了，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开始练习这样的称呼，明白吗？老婆？”
艾美全身上下的汗毛全部站了起来，可陈照辉的话还在继续：“你的新号码也是我帮你挑的，最后6位就是我们的婚期，你准备吧。”
这是命令吗？还是通知？婚期这两个字，就这么容易说出口吗？还计较什么呢？难道自己真的把这个婚礼当成一生一次的仪式吗？艾美嘲笑着自己的矛盾，查看这个手机号码，050327，那不就是3月27号？艾美看了看日历，今天已经是3月3号。就是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艾美就要嫁作他人妇，成为别人的妻。
“什么？干嘛这么急？”可心差一点跳起来。
“无所谓，反正也不需要我准备什么，婚礼他办，房子他有，我就提着行礼搬过去就可以了。”
“你？你这真真是把婚姻当儿戏！”可心已气得无话可说。
*——*——*——*——*——*——*
工作还是要继续，艾美还是得上班，一切都没有因为预定的婚期而改变。
可是，陈照辉却已经两天都没有露面。听说他病了，联想起那天见到他时他鼻涕横流的样子，艾美想，应该是那一晚送她回家时感冒了。据可心说他那天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睡衣裤，在春寒北京的深夜，穿成那样，简直是找死。
“他才是笨蛋。”艾美决定去看看他，于是问清了他的地址。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陈照辉脸上的表情变了三变，从不耐烦到惊讶到喜笑颜开。
“怎么，现在就想要尽老婆的义务了？”陈照辉咧着嘴，乐呵呵的把艾美让进来。
艾美听着他浓重的鼻音，就知道他病得远比她想像的要重，所以，她竟破天荒的没跟他的胡言乱语计较。
“吃药了吗？”
“没。”
“你是白痴啊？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生病要吃药，你居然不懂？也不对呀，我胃痛时你骗我的？”　艾美疑惑的盯着陈照辉的脸。
“不是啊，我身体壮，不用吃药也能好。”
看着陈照辉一脸的认真样，艾美真是哭笑不得。只得边放下包，边去摸他的头。
“哇，这么烫！”艾美一惊，赶紧推他：“快点快点，躺回床上去，还有，药在哪儿？”
陈照辉只是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艾美。
“喂，你别告诉我，你家里连一颗感冒药都没有吧？”
艾美的担心被陈照辉的点头证实了。
“天哪！你真的是白痴啊！你不是还教过我要买些药，常备常需，怎么你家里却连一粒感冒药都不准备？”艾美简直不能相信。
“因为我从来不生病。有个头痛脑热的扛几天就好了，不用吃药，也不耽误上班，我准备药干嘛？”陈照辉依然是振振有词。
“你还嘴硬？从来不生病，这次是什么？病得连班都上不了，还不知道去医院看看，或者买点药吃，在家里生扛，你是铁打的吗？”
“这次？还不是因为你？大半夜的打电话把我叫出去，害得我病这么重，告诉你，我十多年从没因为生病请过假，这次拜你所赐，终于享受一回！”陈照辉边说着边往卧室走去。
艾美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烫，好似自己也发了烧。
“我又不是故意找你的！是记错了电话而矣！再说，谁让你穿成那样出去的？冻死也不关我的事。”
“哎，你这个人……喂，你干嘛去？”陈照辉看到艾美重又把包背起来，以为她要走，刚要踏进卧室的脚步赶紧又退了回来。
“我去给你买药。”艾美已经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陈照辉甜甜的笑了。
“你，不吃药就算了，怎么连饭也不吃？”艾美端了一碗粥走进陈照辉的卧室。
“吃了啊。”
“什么？那些方便面？那也算吃饭吗？一点营养都没有，还吃进一肚子的防腐剂，病能好得了才怪！”艾美一想到陈照辉厨房里那些触目惊心的方便面，就觉得可怕。
“还是有老婆好！”陈照辉美滋滋的接过艾美手里的粥，看着艾美傻乐。
“看我干嘛？赶紧吃啊，吃完还得吃药呢！还有，不准你老婆老婆的称呼我，我不愿意听。”
“不是说好改变称呼吗？你叫我老公，我叫你老婆。”
“什么说好？那明明是你一个人说的，我可没同意！”艾美有些生气。
“好吧，小美，叫你小美总可以吧？总不能跟在公司一样，我叫你大名，你叫我陈总，让外人听来，哪像两口子？”
“我们本来也不是。”
“那也得要有点职业精神嘛！既然我们住在同一个家里，让外人看来，就是两口子，除非你想穿帮。”
艾美无话可说，只得转移话题：“我们结婚的日子是不是订得太急了？”
“哪有？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必准备吗？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一会儿你可以去看看，换点家具就成。再说，打铁要趁热，出嫁要趁早，你就不怕我反悔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已经被人甩过一次，还怕你反悔吗？”说到这里，艾美自觉失言，便站起来准备告辞：“你自己慢慢吃吧，吃完了把药吃了。温度剂我也给你买了，等会你自己再试一下，如果还发烧，就去医院吧。我先走了。”
“你走了，如果真有事，谁送我去医院？我看你还是留下来等我退了烧再走吧。”陈照辉急忙把艾美拦下。
艾美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于是，又坐了下来。
陈照辉的脸立刻乐成了花，一口一口地把粥吃下去，边吃边唠叨：“好香啊。”
“切！”艾美白了他一眼，白水煮大米，有什么好香的，夸张！
吃过药后，陈照辉便沉沉睡去了。艾美从他的卧室出来，顺手就推开了他隔壁的房间，因为她真的很好奇，将来她要生活两年的房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这本来应该是个书房吧，一侧的墙壁全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其中除了有很多的建筑装修专业书籍之外，还有一部分美术绘画的书刊资料，和美术用具。
另外，艾美还在这间房里发现了一个老式的红色的大皮箱。好奇心趋使她想要打开看看，可是，皮箱上了锁。
直觉告诉艾美，这个皮箱一定与女人有关。
从那间屋子里出来，艾美还在猜测那个皮箱的主人究竟会是谁？可是理智告诉她，那不关她的事，无论如何，那是陈照辉的隐私，她无权探究。
陈照辉还在熟睡，也许是药物的作用，使得他睡得很沉，艾美摸了摸他的头，好像已经退烧了。听说不经常吃药的人，生病时吃一颗药，就会很见效，看来是真的。
艾美觉得陈照辉应该没事了，就拿了包，替他关好门，离开了。

六、婚礼

在自已家的楼下，艾美看到了顾凯。
顾凯一见到她就冲了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尽管心潮起伏，艾美仍然让自己不露声色，表情淡漠。
“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一直关机？”
“我手机丢了。”艾美不去看顾凯，她知道只要看到那双关切的眼，她的心就会软，就会痛。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顾凯低吼。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要结婚了。就在这个月二十七号，我亲爱的老公会照顾我，不用你费心了，你还是把你的心思放到你自己老婆的身上吧。”说这番话，艾美心如刀绞。
“什么？你要结婚？”顾凯简直不敢相信，只两天而矣，她就要结婚？
“谁？跟谁？你如果想要我别再来找你，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