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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丫鬟-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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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冷血低声一笑,眼睛里露出嗜血的残酷,“没想到我还能亲手为父母报仇,可见上天对我真是不薄。”说话间,已经暗运内力于掌间。
柳飘云听了他的话,脸上竟然是异常的平静。她走到他面前,忽然屈膝一跪,道:“我对不起你们白家,就算你把我千刀万剐恐怕也难消除你对我的仇恨。你要杀我报仇,我不会反抗更不会逃避,但是,在你杀我之前,可否让我将十八年前的往事公诸于世?就算是我为了赎罪,也是我为白郎做的唯一一件事。”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将当年的事一一说出来,本座才不会管他们信不信。”冷血的眸子骤然一红,缓缓伸出了右手,似乎想捏碎她的天灵盖。
柳飘云见他如此,也不反抗,任命地闭上了眼睛,能死在冷血的手里,也算是她的造化,只是没能亲自揭穿萧振业的真面目让她好不甘心。
“冷血住手!住手!”凌贝儿抓住了冷血的手臂,使之不得不停了下来。“你要报仇我可以不管,可是,晚杀一刻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看我的面子,好不好?”她一顿之后,看着柳飘云又继续说道:“她……她救过我的命,还可以说是我的师父。”
“贝儿,放手!”冷血面色一冷,根本也没打算看凌贝儿的面子,现在在他的脑海里只有报仇而已。
“不放!”凌贝儿反而抓得更紧了。
冷血面色一沉,怒意渐渐爬上眉头,眼睛里的仇恨的火焰燃烧的更旺。
“丫头,你快点放手,别再惹尊主生气了。”鹿仙翁胡子都翘了起来,急得在一旁直跺脚。
“别说她是你的师父,就算是……”冷血说到这里蓦地一顿,转而说道:“你若再不放开——”
“怎么?”凌贝儿仰脸看他,根本不害怕,她也不想退缩。她并不是恃宠而骄,以为冷血不会杀她。她只是觉得晚杀柳飘云一会又有什么关系,她自己已经知道错了,而且还会帮助冷血,又可以实现毒娘子自己的愿望。
或许她这样做会让冷血讨厌她,会让他觉得自己很任性,什么都不懂。但是,她还是想要阻止。
“贝儿,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实在不该阻止他的,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的仇恨。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而且,如果让我多活一刻,你一定会后悔为我求情。”柳飘云睁开眼睛缓缓开口道,她的眼神依然跟凌贝儿以前见到的那样慈爱,只是多了一些无奈。
凌贝儿虽然不太懂她说的话的涵义,可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样呢?手渐渐从冷血的胳膊上滑下来,转过身,表情有些怔怔的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低下头,神色黯然道:“我想我该回去了。我本来是想来帮你的忙的,可是我发现我在这儿,却只会妨碍你。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你杀人而已,冤冤相报何时了。
后面的话被她吞进了肚子里,就算说出来,冷血也听不进去吧!何况,正如柳妈所说的,她根本就不了解冷血的心里埋藏的是怎样的仇恨。
“好吧!这次就听你的,让她多活一会。不过下不为例。”冷血脸上的怒容稍退,放在毒娘子头顶的手也收了回去。
凌贝儿听了骤然转头,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嗯!”冷血只是微微别开了脸。
只是毒娘子柳飘云听了脸上却没有欣喜的表情,在凌贝儿看她的时候,反而移开了视线,这一刻,她不想活下来。看到凌贝儿的笑容,她竟然觉得不忍心。为了她这样的一个人,何苦来着?
柳飘云面向在一旁似乎不关己事静默观看的萧振业,冷笑道:“萧振业,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你说的没错!”萧振业也说得咬牙切齿,“十七年前,你因为嫉恨我追杀你,一怒之下抢走了我仍在襁褓中的女儿并残忍杀害了她,今天我就要替我的女儿报仇。”
“萧振业,我是杀了你的女儿没错,但那不是因为你追杀我,而是你的无情无义。为了得到某样东西,不惜将我送人,达成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之后,却又冷酷决绝的将我抛弃,娶了别的女人为妻,好一个武林盟主,好一个仁义大侠,真是太大的笑话。”
柳飘云面带悲愤之色,“诸位,杀死前任武林盟主白枫的并非魔谷的人,而是眼前这位现任的武林盟主萧振业。”
此语一出,举众哗然。这样的所谓的惊人的真相,有谁敢轻易的相信?
“柳飘云,你不要血口喷人!”萧振业的脸色阴沉,眼中泛着杀意。
“我血口喷人?哈哈……”柳飘云仰脸张狂一笑,“你还真说的出口。我与你毕竟也做了几年夫妻,你竟然一点情分都不顾,若不是我当年被你蒙蔽了双眼,爱上了你,也不会任由你摆布,以至于为虎作伥,犯下大错,后悔莫及。”
“这么说来,杀死我妹婿一家的果然是你们?”龙在天温和的双眼闪出锐利的光芒,他几乎已经完全相信柳飘云的话了。这个夺走他妹妹幸福的女人,只恨当年不能亲手杀了她,如今见到她,十多年来无法替妹报仇的遗憾与愧疚一下涌上心头。
柳飘云转过身面带愧疚的看着龙在天,微一屈膝道:“龙庄主,真是对不起。您若想为妹报仇,恐怕也得多等一刻了。”
“哼,老夫是想杀你,可是有人比我更有资格。”龙在天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冷眼相看的冷血,继续道:“我只希望你能将十八年前的真相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他说罢又走到冷血面前,拉起他的手,无情的岁月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孩子,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不认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苍天有眼,果真让你活了下来。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亲外甥。”说着竟然情不可溢,老泪纵横。
“舅父,侄儿不孝,以前多有得罪,并且隐瞒身份,没有及时与舅父相认,还请舅父见谅!”与亲人相见相认,冷血的心里也涌出了久违的温暖,只是不善于表达的他,表面上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凌贝儿也很为冷血开心,他还有亲人在世真的是太好了。只是,她也有点担心,从刚才她就没见到萧忆云,在这种重要的时刻,他又会在哪儿呢?她终于知道那天在龙腾山庄,冷血为什么要杀萧忆云了。
柳飘云见两人相认也有些欣慰,但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轻叹了一声,眼睛飘向远方,似想追回那遥远的记忆,“若我当年知道我做的事会造成白家家破人亡的话,一定不会答应的,只怪我当时被人用谎言迷惑……”
随着她的开口,众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萧振业真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女人,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怎么出手,那只能说明他做贼心虚,心中暗暗思索别的办法。十八年前的事,或许已经捂不住了,可是,他却不一定还会输。
“我其实在白大哥没有娶亲以前就见过他,我的师父是当年的毒娘子,因为我容貌太过美丽,因此总是不让我以真面目示人。偶然的机会,我救了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的白大哥,当时我的师父已经仙逝了,所以我将他带回,照顾了他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无话不谈,跟他在一起很轻松也很快乐,白大哥也是,他真是一个好人,是个真英雄。”
柳飘云的嘴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看来他们相处的那段时光,带给了两人永远无法忘怀的欢乐。
“后来,我发现白大哥的眼神渐渐开始变得灼热起来,即便我的容貌是如此的平凡。因为朝夕相处,所以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我的真面容。我知道白大哥不是好色之人,即使我依然如以前一样平凡,他还是会做出那个决定。”柳飘云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眼神转向了凌贝儿,又转向了她的左手。
全场的人鸦雀无声,都认真的听她诉说着二十多年前的江湖儿女情怀。
“就是那个手镯,白大哥曾经跟我说过它的意义,并且打算将它亲自戴到我的手上。”柳飘云浅笑的脸此刻忽然一转,峨嵋轻蹙,一丝哀愁悄悄爬上了她的脸,“可是,我却不能接受。”
“我并不是讨厌白大哥,我尊敬他的人品,我拿他当兄长一样看待。若我能早遇到他一段时间我一定不会拒绝他。”柳飘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再睁开时,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恨意。
“因为在那之前,我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而且他是第一个看到我真面目的人。我以前曾经发过誓,第一个发现我真面目的男人,我就会嫁给他。再加上那个男人总是用甜言蜜语哄骗我,所以我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并且连同心也一并给了他,还决定我的美丽只留给他一个人。”
即使她不说那人是谁,众人也大概猜了个大概。眼睛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在一旁沉吟不语的萧振业。
“得到我的人后,我们过了一段甜蜜日子,后来他就走了,只留下一封信,说是去干他的大事业,让我等着他。我无法忘记那个人,即使对白大哥有好感,我也无法跟白大哥走,我……我配不上他。”柳飘云说着轻轻一摇头,美丽的眸子里盛满了水痕。
“白大哥满怀失意的走了。我总觉得有些亏欠他,但同时内心也在祝福他,希望他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祝福?”冷血冷哼一声,嘴边挂着一抹嘲笑,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若你真那样想,就不会做出以后那种无耻又不可原谅的事了。”
柳飘云苦笑了一声,没有辩解,继续道:“不多久,我就听说白大哥娶亲了,娶得是龙腾山庄的大小姐才貌双全的龙蕊仙。说实话,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白大哥找到了他的幸福。后来,我喜欢的那个人回来了,我曾经一度觉得很幸福,并为他生了一个胖小子。”
胖小子?凌贝儿的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刚才就觉得有些奇怪,萧忆云已经二十多岁,萧振业在十八年前才娶得老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儿子?他们又都叫云,难道萧忆云是……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为什么不在场呢?
“我以为,我跟白大哥再也不会见面了。可是几年之后,我的丈夫竟然结识了当时已经成为武林盟主的白枫,并且很快成为好朋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跟白大哥的那段往事。并且还告诉我,白大哥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我。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告诉我这件事的目的,只是在心里暗叹了一声。直到后来,他将他的目的告诉我,我才明白,他竟然想让我编造谎言假意投靠白大哥,目的就是他家的绝世武功《天残神功》。”
柳飘云说到这里神情已经很激动,声音甚至都有些发颤。
此刻的冷血冰冷的嘴唇抿着,拳头悄悄攥了起来。凌贝儿悄悄望了他一眼,也伸出自己的双手包住了冷血冰冷的手,想给他一些温暖。直到冷血紧握的拳头悄悄松开,并反抓住了她的小手,这才露出一丝笑颜。
“我当然不答应,与他大吵一架。一女不侍二夫,再说我根本不想去欺骗白大哥的感情,破坏他原有的幸福。可是,他苦苦恳求我,又拿好话安慰我,并且还将我的儿子藏了起来,不让我们相见,直到《天残神功》到手,他会允许我们见面。我心软了,也舍不得自己的儿子,终于答应了下来。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那种地步。”
柳飘云一脸悲愤痛苦之色,两行泪顺着她柔腻的面庞滑了下来,她不住摇头,“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答应的,一定不会……”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我成功进入了白云山庄。白大哥一如以前,对我非常的好。我说什么,他几乎都答应我。越是这样,我的内心越是觉得愧疚。我好想赶快找到《天残神功》然后离开他,再这样下去,我怕自己都会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尤其看到白大哥渐渐疏远他的妻小,看到白夫人绝世容颜上的幽怨时,我……几乎坚持不下去。”
她说着几乎失声痛哭,满脸泪痕,那时,她的内心也一定非常的痛苦。强颜欢笑对着自己不爱的男人,又要忍受所有人对她的鄙视,再加上思子之痛,或许当时的她会觉得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天残神功》的下落,那天白大哥醉酒,不小心说了出来。白大哥一向不喜饮酒,因为我的到来,他的内心也是十分的痛苦的,他是个好男人,并不想对自己的妻儿不负责任。”
她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直到心情稍微平静,才继续道:“我是毒娘子,是个下毒高手。为了得到《天残神功》,我听从他的建议,在吃水的井里下了软筋散,我本以为只是这样而已,他不会要白大哥一家人的性命,谁知道在我拿到《天残神功》之后,他却带人从外面杀了进来,装扮成魔谷人的模样。因为白云山庄的人都中了软筋散,根本没有抵抗的力气。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杀了。”
“白大哥的内功深厚,不久就醒了过来。那时,我正好拿到《天残神功》。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如此痛苦而又不敢相信的眼神,那种绝望时时刻刻都印在我的心上。他甚至连个为什么都没有问。我真的……可是我阻止不了,阻止不了萧振业那个畜牲出手,我好恨……”
“你们对没有抵抗能力的人,竟也还下得了手,真是丧心病狂。”冷血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睛有些发红。“不过,你们没有想到,刘叔那天不舒服,并没有吃饭,他是唯一一个逃掉的人,你们的所作所为他都亲眼目睹。今天,我就让你们血债血偿。”
“镗”的一声,他的手中突然多出的那把长剑骤然出鞘,剑尖直指柳飘云,“我先杀你,再找他算账,在死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柳飘云摇摇头,“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愿。但是,在这之前,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冷血冷问。
“我希望在死之前能见我的儿子一面。”她的脸上带着恳求,“我知道你无论如何也不肯原谅我,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求求你。我还有一个秘密,如果不告诉你,我实在不甘心。”
“秘密?”冷血扬了扬眉。
柳飘云点点头,“你要杀我跟萧振业的决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吧?”
冷血一怔,随即点头,“当然!你们以为,我还有放过你们的理由吗?”
“那就好,那就好。”她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重复道。
第五十二章 命运的玩笑
听柳飘云讲完,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她的话。现在萧振业的形象已经是一落千丈,甚至到了让人唾弃的地步。
但他武功高强,他们人微言轻,又能做得了什么。何况又有冷血在场,他们家的事,旁人又怎么好插手。再说,冷血现在的身份与他们是对立的,究竟该站在哪边,连他们自己都迷惘了。干脆作壁上观,任事态自然发展。
这一点萧振业自然也想到了。他吃定的就是冷血现在的身份,他就算是前任盟主的儿子又怎么样?武林人就算帮他也会有所顾忌。顶多只是谁都不帮。谁胜谁败还很难预料。
力量强于一切。
“你想见你的儿子?哈哈,简直是痴人说梦。”萧振业完全抛弃了他的伪装,笑得极为张狂,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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