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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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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三代吃穿才懂吃穿,你又何必花那个钱,我照我本来的面目进宫去就可以了。」
爬过大床往裡面挪,她不是神仙,也做不到荣宠不惊,进宫,对他们这种人家来说是何等的大事,她没有惊人的美貌,也没有做人的身世,一个既无法庇荫夫君,又没有财富加身的女人,老实说,她还真担心那位皇帝老爷见著她,会说出什麼大家都下不了台阶的话来。
「什麼,那可不成。」她拉被的动作停顿了下。
「你当然得好好装扮装扮,要知道赴宴的人一定不会少,我项穹苍的娘子也不能输人。」
她瞪著天花板上的繁复纹路。
「喜儿?」项穹苍也发现了妻子的冷淡。
「我本来就不好看,你不要难过。」她出言安慰。
她知道自己不是国色天香,连一点美女的边都沾不上。
「我绝对没有嫌弃的意思,我这阵子……被太多事情冲昏头了,说话口不择言。」知道娘子相貌普通,可天地良心,那从来不是他用来与旁人比较的东西。
「我懂,我不会自己无聊钻牛角尖。」
项穹苍也躺进大床,他的指摩挲著喜儿耳后的肌肤,然后用手肘撑在她上方。
他的妻子或许没有显眼的风雅韵致,可是在她看似含蓄的平淡裡却淡淡流露著女人少有的灵活聪颖。
项穹苍深深地吻著结縭的娘子,全心全意的爱意都灌注在这深长缠绵的吻裡面,他吻得喜儿差点喘不过气,脸红如醉。
「我爱你,喜儿,你知道我每天一出门就想著天黑赶快回来抱你,我是不是很变态,爱娘子爱成这个样子?」
「你这甜言蜜语真够人受用,好吧,那麼老爷子,你恐怕得找个人来教我宫廷礼仪了。」
人生在世,很难做到你不要什麼就可以真的不要,尤其在嫁进了这样的家庭中。
该屈服的,该顺从的,还是得无畏地走过去。
她总不能在宫廷中给丈夫跌了股,裡子跟面子都输了会难看吧。
「好喜儿!」项穹苍一拍大腿。「明日识知堂的师傅要来到任,不如请他一併教了。」
「识知堂?你是说给孩子们读书的学堂?」
「高兴吗?你心心唸唸著,我也总得加快马力把事情办妥,把夫子找来才好开课啊。」拨出一小块地,一座小院落,对他来说不费吹灰力,能见著爱听孩子们朗朗读书声的娘子笑靨,比较重要。
他说过,只要是她想要的,就算天上的星星、海底的珠贝,他都会去找来。
「夫君。」她偎了过去。
项穹苍轻抚那柔软的髮,下巴抵著喜儿的头顶。
「我这些日子忙,疏忽了你,别生我的气,改日我带你好好地逛逛大街,好吗?」
「好。」她闭眼,只要有她夫君的地方哪裡都好,她都喜欢,都心满意足。
她的心愿好小好小,虽然荣华富贵的承诺令人心动,可是再多的富贵都不是让她留在这裡的理由。
留在这裡,因為这裡是她家,有丈夫和她一起的家。
*****
神识是浑沌的,略沉的身子被暗夜中突然伸长的胳臂连人带著锦被包裹了起来,忽觉腾空,本来睡得沉沉的人儿惊呼地睁开杏眼。
熟悉的味道,是她闭上眼睛也能描绘出轮廓来的人。
「你这是做什麼?」
他想把她带到哪去?
项穹苍咧出一排白牙,低头汲取了专属於喜儿的香气,亲亲她的额头。「半夜不睡觉做什麼,当小偷啊。」
「你放我下来,要是被人撞见了……那多难看。」
「什麼难不难看,相公抱娘子,天经地义。」他离开温暖的大床,踏出门坎,此时月上中天,银色和青色的月辉交织成一轮惊心动魄的蓬光,来到府邸高处,简直像触手可及。
来喜儿哪还待得住,翻身就想下来,却让项穹苍阻止了。
「我们上屋顶去。」
「屋顶?」
「不然你以為我们出来做什麼?真的当小偷,偷自家的东西?」他乐不可支,要不是没有多餘的手,肯定又要多吃一下怀中人儿的豆腐了。
来喜儿忍住要往他胳肢窝戳过去的冲动,再说隔著厚重的被子,没有一指神通的功力也无法穿透重重障碍吧。
怀中虽然多了个人的重量,项穹苍却轻鬆如常,藉著墙面与树干,跳跃之间上了一间瓦房的屋脊。
「要放你下来嘍,可以站稳吗?」
「嗯,没问题。」
「被子不可以拿下来,屋顶风大。」要是忘记叮嚀,只会照顾别人却很少想到自己的喜儿一定会把保暖的被子拿掉,只顾著讚叹星星的美丽。
「知道了,管家公!」她轻嗔。
两人在屋脊坐定,院内曲径迴廊幽深深,如不规则棋盘似延伸出去的街道巷弄只有零星的灯火烛光,这是一个万唬Ь慵诺囊埂
「你记不记得我们在老家的时候常常这样偎著看星星?」
「怎麼不记得,你下工回来,洗得一身舒爽,睡前总要看过天上那十字星才能睡,我记得曾经问你為什麼知道那十字星永恆都在,你说是一个流浪的胡商告诉你的,那胡商天天在星空下搭帐篷睡觉,穿越过神秘复杂的沙汉,搭船走过巨浪滔天的国家,后来……你没有回家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看著那个星星,许愿让你回来……」
「喜儿……」
「不提、不提……都过去了。」
「其实沙漠、流浪、大海、天上星都是我的幻想,我跟你说过吧,我从小由嬤嬤带大,一个玩伴也没有,一个人只能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如果我不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也许会是个伟大的流浪商人也说不定。」
那是一个寂寞孩子的想像,也许单调也许不切实际,却抚慰了他寂寞如死的童年。
「哪天等我离开官场了,有好多事可以做,可以从商,可以写书,可以带你到处去玩,我们去看大海,去看沙漠,还要追著南十字星走。」
「听起来很美。」有几分心动,有嚮往,可是要等到什麼时候呢?等到什麼时候他才会对官场厌倦?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吧……
「其实当官好辛苦,不到四更天起床,赶著五更天前到宫门外等著上朝,现下天气转冷了,还是得上朝。」不是真的抱怨,只有夫妻才知道那是一种撒娇,男人式的。
「不如……回乡下种田吧。」过普通生活,耕田度日,吃著好吃的饭,睡觉,吵架斗气、欢笑。虽然知道是痴人说梦,却还是奢求那镜花水月。
「傻丫头,那种日子我们回不去了,我要争一口气,我要显荣,我再也不让别人把我踩在脚底下,你知道吗?我们回不去了。」他略显激动,指节都是青筋。
「这些,你不是早就做到了?」她的口气很淡。
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没有亲情来得重要,她的相公不是野心家,只是一心想要父亲的温情。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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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我爬得还不够高,我还得立下更多功劳才行。」
来喜儿用自己的手覆上丈夫的,「你会的。」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倦意淡生,她靠上了项穹苍的肩膀。
人,总身不由己地跟著命运的轮轨去走,走著走著,有谁知道命运的尽头有什麼在等著?
未知。
可是人们的脚步仍旧毫不迟疑,谁能告诉她,两人的尽头处有什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夜逐渐倾斜,在露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项穹苍才把喜儿送回寝房。
终於,来喜儿知道為什麼那天夜裡都已经入睡了,项穹苍却带著她飞上屋顶去看星星。
因為几天过去后,他自动请缨去剿匪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看著回来报讯的大庆,来喜儿只问:「天寒地冻的,王爷可带足了御寒的衣物?」
「该準备的,奴才都给带上了。」
「谁跟在他身边?」
「凤爷跟四方爷。」
「你是爷的贴身小廝,為什麼没有也跟著?」他不懂出门在外及而更需要人照顾的道理吗?
「爷说让奴才留在府中帮忙照应内外,有什麼需要男人出力的,大庆可以派上用场。」说到底,他的心还是顾著这个家的。
「爷有说几时回府吗?」
「有,少则数十天,多则一月。」大庆有问必答,必恭必敬。
「那就好,没事了,你们各忙各的去吧。」遣退所有的人,只留下两个小丫环。
年关将近,这节骨眼打什麼盗匪,為什麼不等春暖花开呢?不说,為了怕她担心。难道不说,她就能一路安心到底?她转身拿了书册,眼却看著劈啪作晌的炭炉发怔。
炭裡放了松香,温暖著整个寝房,夏日的纱幔很早就收起来了,换上能遮风的秋绸,绸布织的细细的,下摆是象徵丰收的黄金麦穗,好快,她这屋裡生活了将近快要一年。
这一年来看似有权有势,日子其实过得心惊胆战,没有以前舒服。
「夫人您别担心,王爷很快就回来的。」贴心的寧馨凑过来拉了拉喜儿的衣服,一脸真挚。
来喜儿轻摸她的头。
「我有表现的那麼明显吗?」
寧馨旁边探出平安的头来,她吐著舌。「夫人,就差脸上没写字而已,您跟王爷的感情真的好好喔。」
来喜儿微微笑。
「嗯,我们上课去吧,今天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
她跟著家僕、家丁的家眷一起在小院落裡读书,这行径,起先又把王府的人吓得不敢让孩子来识字,不过,现在不同了,大家和乐融融地在学堂裡,你给颗糖,他给包炒果子,她可受欢迎得很呢。
来喜儿知道这类的事情往后只会多不会少,她不应该老是把一颗心放在外出的丈夫身上,这个家就够她忙的了
她得督促厨工们把采收的青蔬醃渍成泡菜,腊肉也得上架了……
不只这些,宫廷礼仪的训练好像也得加紧脚步才行,另外,每个月人情世故的红白包也得应付上……
没错,随著项穹苍的平步青云,王府往日的寧静也跟著没了,每天来投拜帖的士绅富豪只多不少,送走了一批美女又来一批、皇上的赏赐,同僚的馈赠,能推说不要吗?
要安置,要安排人手,府中的开销变大,人手越来越多,小小的王爷府已经快要容纳不下那麼多人了。
虽说叫自己不要想念,要坚强,可是牙床的枕畔是空的,软衾卧榻无人做伴,她的心直慌。
女人都活该擅长等待吗?
她彻夜辗转,没有答案。
二十天后,项穹苍凯旋归来,那股强盗被剿灭得一乾二净。看著眉飞色舞的夫君,来喜儿完全不提被冷落的心情。
如来喜儿所想的,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皇上交办下来的事情让他疲於奔命,慢慢地,王爷出差办事成了生活常态,虽然他总是允诺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然而这忙碌的日子一直到皇后寿诞来的前几天……
第八章
皇后大寿,普天同庆。
寿诞未到之前,皇帝除了大赦天下,更让光禄寺连同御膳房揉麵掐型做出许多寿桃、麵龟送给平民百姓同乐。
寿诞当天,烟花齐放,宵禁延到丑时,护城河上、大街牌褸,到处张灯结綵,不输年节热闹。
酒宴摆在大殿,按照官员品阶安排座位,由外而内,由低到高,坐的位置越往裡靠,身份地位相对越高。
欢宴不久,皇帝摆驾御花园。
这是家宴,宫廷的珍穑佯P流水般地送上来,来喜儿儘管饿得前胸贴后背,皇上皇后没有动作她连拿一块香气四溢的桂花糕来填肚子都不敢。
家眷和有功名的官员是得分开进宫门的,她让一个年老的宫廷事务总管给带进了慈寿宫,在那边,三三两两,都是各家官爵的家眷女宠。
她站的地方可以看见华丽的宫灯在九曲桥的水波上荡漾,丝竹管弦,宫女像流水般地进进出出,守卫森严得连只虫也逃不出去。
大家等著等著,没人敢撒开嗓门说话,倒是陪同她一起来的芍药是国舅爷的甥女,对这种宫廷宴会亳不畏惧,大方地喝著皇后送过来的香茶,一边对这衣香鬢影评头论足。
「喜儿姐姐,我说你别把那些挑衅的眼神往心裡头放,她们只是对你好奇,知道你会出席这宴会,趁机来瞧瞧让项大哥讚不绝口的娘子生成什麼样子。」
「我?」来喜儿摸脸。
用言语来排挤她,这是自以為高贵的人不齿的,可她们偏生对她好奇,不来瞧她有没有三头六臂会跟同儕姐妹失了话题。
「项大哥现在有战功,又一表人才,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女儿想嫁给他呢,不过据我舅舅说,不管谁来谈亲事都是热脸贴冷屁股,项大哥统统婉拒了。」一个十几岁姑娘讲话没心眼,把项穹苍不在意也不曾向喜儿提及的事情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
「这样啊……」她早知道自己的夫君容貌不俗,如今身在庙堂,想要乘龙快婧,给女儿找个体面丈夫的高官还真不少。
她是坐井观天的青蛙,居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这麼多人抢著要。
「喜儿姐,其实你根本不用怕项大哥对那些女官千金们有兴趣,这次他把你带出来,就是要让那些狐媚子死心的。」芍药看喜儿笑得為难,敲敲自己的头,她老是常為说错话闯祸,这次,舅舅可是严厉交代,出门要少说话,这会儿,回家不会要挨揍吧?
不过她毕竟只是个少女,吐吐丁香小舌,一下又让新奇的玩意吸引了过去,完全忘记自己背负著陪伴来喜儿的重责大任。
来喜儿看著芍药扑蝶似的活泼身影融人其他人身边,笑了笑,没阻止,随她去了。
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太低微,不会有人愿意降低身份来与她攀谈,就那国舅爷一听说她需要女伴就自动引荐自己外甥女,对她的门第丝毫不以為意。
他还说要不是自己尚未娶妻,肯定让自己的娘子陪她一起去。
这各自為政的王孙公子想不到也有这样的人物。
这时老太监高喊皇上驾到了。
宫女、侍卫、太监们纷纷跪倒,挪动发酸的臀部,来喜儿也连忙扑倒,虽然隔著远远地,她还是隐约看见了跟随在皇帝后面的项穹苍。
在皇帝眼中,她大概比一隻蚂蚁好不到哪去,这麼多人围绕在他身边,身处权力中心,有多少人他记得,有多少人过目即忘呢?
她还在胡思乱想,皇上已经挥手让所有的人平身。
向皇后祝寿的人没有少,十几个皇子、皇女轮流递上各处搜罗来的珍奇物品,争奇斗艷,就怕自己的被比了下去,有失顏面,也会失宠。
说是家宴,却可以微妙地看得出来,以东宫太子為首的站成一排,另一旁又是其他派系。
君臣、父子,在帝王家,君臣的位置一向重过父子。
不过,不管怎样有别於大殿那些君臣的规矩,一轮家常话下来,也有了几分平常人家父慈子孝的模样。
太监的尖声喊叫对来喜儿来说是有点突兀的,也许是肚子饿过头了,也许是头上沉甸甸的釵饰还有正式的宫廷装让她越来越不舒服,就在她想能不能偷偷溜开的时候被召见了。
「宜正靖王妃覲见!」
她吸了口气,一个脚步都不敢出错的在眾多目光中走到皇上面前。
幸好她的宫廷礼仪没有太糟糕,眼观鼻,鼻观心,躬身跪下。
「臣妾项氏覲见吾皇。」
「项氏是吧?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来喜儿也不矫情,人家叫她抬头,她就抬头。
这位皇帝……应该算是她的公公吧,他跟项穹苍很像,由於保养得宜,眉宇间还可看出年轻时的英挺,他头带翼冠,身穿窄领圆袖团蟒袍,正双目灼灼地盯著她看。
「唔……平身吧。」
「谢皇上。」就算起身,眼睛也不能乱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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