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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丫还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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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完黎雨,电话转到我的手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我眼瘸耳瞎,嫌我不热爱生活,不把自己当回事,骂完了才小小地安慰了一下。我自嘲是翻版的白云大妈,谁知她竟然说我要长得像白云大妈倒好了,气得我直接挂掉了电话。
隔天我在枕头下发现了二百块钱,应该是徐徐留下的,这孩子还真是客气,客气就客气吧,还客气的这么含蓄,她就不怕我误以为是自己放的啊,还真是低估了我健忘的本事。不过以我俩的交情,还真的没有必要有这些虚礼,我知道她现在工资也不多,房租还是问她妈借的呢,她一个人在大城市奔波漂泊也不容易,于是后来我又把钱打到了她支付宝上。
刚开始的时候跟别人各种解释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说话说的口干舌燥就不停喝水,可是牙龈很敏感,凉了疼,热了也疼,后来我就索性不喝水;吃饭的时候都是只吃面包,因为别的东西都是需要啃的,而面包可以用手撕,然后用手往嘴巴的最里面塞,尽量不碰到前面的牙龈。可是可能是吃了黑心小作坊的面包了,下午就不停地拉肚子。而这个原因还是在我拉了两天肚子才反应过来的,还真是迟钝。
减肥的道路有千万条,为何给我的是最伤人的?我暗下决心,等我康复了一定要大吃特吃,把现在眼馋的都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医院

终于熬了两三天熬到了周末,只不过我决定不去市立医院,以免遇到那个庸医我会忍不住揍她几拳。
几经思量,我独自去了人民医院。
为啥是独自?不敢让别人知道呗。在公司,我的事迹已成了笑话,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要是被同学朋友亲戚知道有我这号智商让人捉急的存在,那我还有什么颜面立于世啊。我也常常庆幸自己是在外面租房住,可以骗父母说是去外地出差,时而发个短信报个平安就好。
我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打预防针以外就没去过医院,所以对医院的一些程序也不懂,只能厚着脸皮跟人打听。
不知道别的医院是什么情况,人民医院的口腔科挂号是单独分出来的,要去6楼挂,可能是比较牛气的缘故吧,这也是我在一楼排了半天挂号队被告知并得出的结论,果然实践出真知啊。
可能是因为周末,人特别多,尤其是孩子。我觉得好像是进了孩子市场,此起彼伏的哭声,然后是大人们哄骗孩子的声音,安抚好了就可以卖掉了,真是可怜。
诊室有四五个,我挂完号很迷茫地站在离我最近的那个诊室门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美女医生刚从厕所回来,看了看我说:“今天人多,也不用分了,你看谁顺眼就去他身边等吧。”
后来来的次数多了,我才知道这个美女是分诊的。再后来我混迹大城市以后才知道原来大城市的医院跟小县城的医院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所有的医生都戴着口罩,我也没法看谁顺不顺眼啊。于是我随便站在一个医生旁边。
医生转过头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牙磕掉了。
医生问怎么磕的。
我说撞车了。
医生说张嘴。
我张开嘴,脸上火辣辣的。真丢人。
医生几不可闻地笑了笑说:“真有技术含量。”
我吐字不清地说:“谢谢夸奖,您真有眼光,大家都这么说。”
医生转过身接着处理那半躺着的任他宰割的病患,我好像看到他转身前眉头弯了弯。
这一个病号很快就处理完了,然后是一个孩子,有颗乳牙一直不掉,影响了新的牙齿的生长,家长着急了。医生看了看说确实碍事,于是三下五除二,在孩子还没来得及哭出来之前就把牙给拔掉了。
我觉得这个医生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就像江湖上传说的杀手,杀人于无形之中。
我打了个冷颤,递上我挂号时买的病历本和一次性用具。
医生仔细地瞧了瞧我的牙,此时我半躺着,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上方的声音传来,“你这得有好几天了吧?怎么不早来,耽误事。”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真神了,确实是。我受伤的那天晚上来的,你们医院没值班的,我就去了市立医院,值班的庸医说让我周末再去,那个庸医啊……”其实我本来想抱怨一番的,可是一想天下乌鸦一般黑,万一这个医生以为我是影射他,然后对我痛下毒手,那我可就惨了。于是我及时的闭上了嘴。
医生没再说什么。
我弱弱地问:“我可以恢复到之前的如花美貌吧?”
医生冷哼了一声,说:“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我的技术可不是吹的,不信你去走廊看看。”
我噌地爬起来就往外走,估计他没想到我会真去看,眼睛里满是错愕,我走到门口时转身朝他做了个鬼脸。
走廊墙上有各个医师的简介,果然是相中哪个就找哪个看病。我捂着照片上的嘴巴瞧了瞧,应该是他。“黄耀严,1962年生,毕业于省医专,90年代赴美进修,现任我院名誉党委书记,他的格言是……”
我长舒了一口气,资深、专业、经验丰富,美貌有希望了。
我跑了回去,很乖地躺下,讨好地闭着嘴笑了笑,“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办事,我放心。”
黄医师的眼睛里有一丝得意,但比得意还要开心一些。
他说:“你吃饭喝水都疼是因为上门牙的牙髓,哦,就是神经都露在外面,所以必须抽掉。你先去挂号那边交200块钱,这是处理费,下面那俩再观察观察。”
我很乖地接过单子去交了钱,又在他的指示下很乖地买了麻药。打麻药的时候疼得我忍不住吼了一嗓子,然后,好像,大家;不管是医生还是病人都在看我。
打完麻药黄医生让我去外面等着,他接着“招待”下一位病人,我特别担心时间久了麻药会过了效用,所以时不时地进去烦他一下,他刚开始还耐心地对我说不要紧,要相信他,说麻药持续时间会很久的,后来直接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膀,乖乖地退到走廊等着。
我在刑场上的时间很久,都能睡一觉了,我是闭着眼睛的,就感觉好像电钻钻墙一样,我的两颗上门牙每颗被钻了一个洞,抽完牙髓后还弄一铁丝还是什么的在里面磨,还弄个探测器的时不时发出滴滴的声音,反正很不舒服就是了。
小地方的医院就是这样,没有专人负责。黄医生让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带着我去拍片子,感觉他年纪不大,刚毕业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应该是黄医生带的实习生吧,他在那摆弄仪器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个子挺高,眉毛很浓很好看。不知为什么那种丢人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好像脱光衣服给人展览一样的不自在,甚至会有一种屈辱感,可我始终没想明白这种屈辱感是哪来的。
我自我安慰了一下,天下像我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医生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会将我这种小打小闹放在心上的,想到这里我就安心多了。
好在小片子显示我的前牙的牙根比较周正,不用受额外的折磨。
用不知名的东西把凿开的洞洞堵上后今天的任务就算结束了,好学的实习生同学一直站在师父的身边,不声不响。正好也到了中午下班的点,黄医生摘下手套给我写了写病例,嘱咐道,“你上班的话那肯定只有周末有空,你以后就每周末过来吧。”然后貌似随口问了一句,“对了,带证件照了吗?”
“病例还要贴照片啊?不好意思,我没来过医院,不懂规矩。”幸好我包里一直带着,其实是有一次办什么资料,一直放在包里懒得倒腾出来,也碰巧背了这个包。
黄医生貌似是笑了笑,他说:“不是都要贴照片,只不过我现在要不是为了培养学生都不过来看诊了,要看也是在VIP病房,所以我的病人都是VIP级别的,VIP级别的都要贴照片,今天算你幸运遇到了我。”
我:“我……”
“感激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拿出照片时刚好被这句话呛到,手一抖掉了一张,实习生同学帮我捡了起来,他的手可真好看,又白又细又长的,我暗自感叹。
黄医生眼疾手快夺过实习生同学递过来的照片,留给我俩满脸错愕。我气呼呼地说:“别给我折了,我自己贴,不劳您大驾。”
“我也没想帮你贴啊,我只是想看看你正常时候的样子。也不比现在好多少。”这位大叔还真是为老不尊,调戏小姑娘啊。
他越是这么说我反而不气了,“你别想趁机留下我的照片,等我火了以后拿它来要挟我。”
大叔和他徒弟双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是做什么的?”
我白了他俩一眼:“做梦的。不行啊?”
“行,只要不是□□的就行。真要是□□的我们也管不着,但是估计凭你这种姿色也火不了。”大叔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可是纵使是我这样脸皮厚的也受不住,脸上火辣辣的。我低着头还不忘偷瞄一眼实习生同学,实习生同学也羞得低着头,耳根通红。我气得口不择言回了他一句:“为老不尊。”
大叔也不甘示弱:“为幼不敬。”
靠,我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败地落花流水。而且下周还要见他,下下周还要见他,下下下周,唉,无语问苍天。
作者有话要说:

、同事

黄金周结束了,探亲的回来了,旅游的也回来了,苦逼的我一直都在,只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哲学上那个以前的我了。现在的我不仅要承受身体上的痛苦,还要饱尝心理上的折磨,每个人回来之后都要前来进一步地慰问,而且都强烈要求“瞻仰”一下这断壁残垣,无奈我宁死不屈,他们也只好作罢。
只是,遇到某些人,总是会破功。
吴工和巩工相携前来慰问,我十分感动,主要原因是他们还买了一箱牛奶和一箱八宝粥,真是善解人意啊。虽然我现在不怕凉啊热啊的了,可是仍然不能吃硬的东西,而牛奶和八宝粥这种看病人的“伴手礼”对我来说是极少数的能吃的东西。
感谢的话刚要说出口便被要求摘下口罩,我佯装生气赶他们走,他们也只好妥协。
可是没聊几句,本性尽显。以下是虽然他们没有再次要求看残骸但是我仍不留情面地赶他们走的原因。
吴工:小、小兮啊,今、今天不要骑车了,我送你回去吧。
面对着结巴的吴工以前我总是想笑,可是现在却感激涕零,“谢谢啊,等我好了请你吃饭。”
“不、不用客气,朋、朋友就就是关键时候挺身而出的,老邹这家、家伙就知道挣钱,一点都、都不人性化,不知道怜香惜玉。”
巩工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可是晚上不是要去你家天台吃烧烤吗?”
“对呀,只可惜小、小兮你不能吃啊。”
巩工面无表情地说:“我最喜欢吃你做的烧烤了,比外面买的都好吃,够味。”
我刚想插句话,吴工接着说:“就只有烧、烧烤啊?我做的红烧排骨和可乐鸡翅也、也不错啊。”
“对,对。”巩工点头附和。
我算是明白过来这俩人是来干什么的了,刚才的感动一扫而空。我随手拿起身边的文件夹赶鸭子似的就往外赶这俩人。
吴工边走边冲我喊:“我家的坚果也、也不错,种类也很多。”
巩工说:“明天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啊……”
我关上办公室的门,将他们与办公室内的笑声隔绝。
大家这一笑,我有些不好意思,幸好老邹不在,可是那个更年期的非直属领导却显而易见是不高兴的。
我想她应该是嫉妒我人缘好吧,其实我一直知道,从我刚来的时候开始她就不喜欢我。其实她也不是领导,只是前辈罢了,在领导面前能说上几句话,所以有几个拥戴者,显然我不是。
有时候喜不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通过一些事来决定,而是一种感觉。有时候你觉得和他不是一路人,所以内心会有所排斥;而有时候是你觉得他可能是你的一个威胁,所以发自内心的不喜欢。我想这位郭姐应该是属于后者吧。其实她还真是多虑了,我虽有雄心壮志可是却懒得行动,是的,我很懒,超级无敌懒。
她不喜欢我,所以在十一假期的加班中她便费尽心机让我得到了这次难得的锻炼机会,知道我出事后也虚情假意的慰问了一番,我还真得好好谢谢她呢。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大学毕业刚进入职场的时候,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实际什么都不懂。那时候公司想全方位的培养,第一项派给我的任务是采购办公用电脑。当时讲价给降了五六百块钱,我还觉得挺不错的了。私下问了几个人大家也都觉得可以,其中就包括郭姐。然后层层的经理签完字,我去找副总签字的时候正好郭姐也有文件找他签。副总看了我列的资料皱了皱眉头表示价格高了,我求助似的看了看郭姐,郭姐谄媚地对副总笑了笑说:“我早就跟小程说贵了嘛,以前的采购资料不是都给你了吗?你没好好看看?”后面的话是转向我说的。我愣在原地,感觉上空一个霹雳下来,脑袋嗡的一下,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是我的第一课,往后都是对她敬而远之。
我冲郭姐做了一个“不好意思,打扰到您工作了”的表情回到座位,不期然撞到过来慰问的邢伟,我急忙跳开,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叫声。
“兮兮……”每次邢伟都是这样叫我,一般关系好的朋友都喊我小兮,疏离一些的叫我小程,只有他是这么称呼我,这个称呼比“拉稀”更让我恶心。
其实他很早就对我示好,但是我根本没多想,觉得初来乍到有人帮忙也不错。谁知后来他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我没有答应他主要是因为以下几点:一是他不停地给我发短信约我出去玩,而且从来没打过电话,是有多怕浪费钱啊;二是他在我的各种社交网站留言,什么红太狼灰太狼的都说出来了,以至于我的朋友们都以为我俩有一腿呢;三是你是外地的不要紧,好歹你好好说普通话啊,你这么烂的普通话怎么对得起你小学语文老师;还有一点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来之前他追办公室一个比他年纪大四五岁的姐姐,未果。因此我对他的是从没有感觉到反感到讨厌,可是大家是同事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于是能避着他的时候我远远的就躲开,无奈他十分没有自觉性,而且对各种明着暗着的拒绝置之不理,真是太不善解人意了。
“兮兮,我十一回老家了,刚回来,你怎么就出这么大的事了呢?你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都是我不好,应该陪着你的。”他的表情貌似很是心疼和懊恼,好像他真有什么罪过似的。其实我也挺心疼的,我心疼钱。
我面无表情地说:“谢谢关心,不是什么大事,好在小命还在。”
邢伟一点都听不出我语气里的疏离,依然自顾自地说:“这怎么能不是大事呢,车祸啊,有没有报警?美貌啊,关乎人这一辈子呀。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随叫随到。”
“我谢谢你啊。”我把他推到一边继续工作。
“兮兮,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我陪你吧。”邢伟也不管周围人的眼光,就是赖在这。
“不用了,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能应付,只要你不在,什么都好说。”
“那兮兮啊,下班一块吃个饭吧。哦,不是。”他顺手轻扇了自己一嘴巴,“不是,我是说一起看个电影吧。”
“老娘没空,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我费力地吼了出来。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其实对这个公司真是没什么感情,一个个都是奇葩,倒是有一两个关系好的,也是在一起的时候就吐槽的那种。而且公司也是比较抠门的那种,据说逢年过节从来没有发过什么超过一百块钱的东西,办公室里的饮水机还是员工自己集资买的,我曾经十分佩服那些老员工这么多年的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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