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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丫还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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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我特地拉着老邹到角落里去吃，这件事我回来的一路几次想开口都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我拿出一张名片给老邹，老邹两眼都放光了，“你怎么会有他的名片？这个客户我们两年来可是久攻不下。”
“老邹，咱可先说好了，你可不能不仗义，我可是把你当哥才把这事跟你明说的。”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反应，他内什么的，竟然没反应，“你不是让我找客户吗，我那天站在就你们经常聊起的那个竞争对手的门口，看着他们展台的布置，也就是瞎看看。后来有个外国老头就走了出来，我就跟他聊天啊，我也没想着挖客户什么的，就是跟他天南海北的瞎聊。后来老头还请我喝了杯咖啡，互留了联系方式。我也不知道我身上到底什么气质会让老头们情有独钟，我要是知道肯定改啊。”说罢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行啊你，小兮，这么容易就捡了个大便宜。那你告诉我是怎么个意思呢？”他一直没有动筷子，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我。
“哥，你是我亲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有些撒娇地说。
“还能怎么办，吃饭。”见我还是愣愣的，他接着说，“你跟我说不就是让我帮你解决吗？你都叫我亲哥了我能不帮你吗？”
我一下子开心了起来，把我盘子里最亲爱的红烧肉分给了我亲哥一半，我程兮也是很仗义的。
周二公司全体会议，副总一脸的喜气洋洋，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扬了我，还说以后我可以学着做业务了。于是我也成为一名光荣的老邹的小徒弟了。
吴工提议下班后去聚一聚，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一天之中只有晚上才能跟苏睿聊一会儿，然后他匆匆忙忙地出门。时差啊时差。本来按我的状态来讲完全可以白天上班的时候跟他聊天的，可是自从回来以后就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只能趁我的晚上他的清晨聊几句。他每天都会给我发照片，说他去了哪哪哪，说用他的眼睛带我看世界，这孩子还真是活学活用。
忙碌这个事情就是越忙就越忙，开发客户、报价，光数字就让我头疼，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可是有些人却看不过眼，审单的时候总会被挑出这样那样的毛病，好不容易没有问题最后定合同的时候还被参了一本，郭姐好歹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可是偏偏喜欢盯着我这个小喽啰，我何其荣幸啊。
被折腾了几天，我心里的火噌噌的，也不能发作，只能抽闲暇的时候找徐徐发牢骚。
某一天早晨起来照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脸肿了，和上次的情况一样，牙龈肿胀，而且咽喉也跟着疼，目测比上次严重多了。好像是前几天就有点征兆，我忙得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一夜之间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跟苏睿说，请了半天假，急匆匆地去了医院。
看着金大夫的脸色我就知道情况很严重，“怎么不早来，瞧这脸都肿成什么样了，最近怎么这么流行间隙感染呢。”最后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那我这个怎么办啊？”我弱弱地问。
“这个必须切开，开源放流，不然还会感染的。”嗯，很严肃，很严重。
“可是，可是我来例假了。”声音越来越小。
“来例假也要切，再不治疗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果然很严重。
我虽然在躺着，但是金大夫只是看看没有动手，还在一副跟我聊天的状态，他问我需不需要打麻药。
“很疼吗？那还是打吧，我很怕疼。”可是转念一想打麻药的时候也很疼，疼到我会忍不住嚎两嗓子。
“建议你不用打，因为打麻药也会很疼的，省点钱吧。”呵呵，既然这样，真是说到我心底去了。
结果还是很疼，切开以后，他在我的右脸那边挤呀挤，我吐了好几次血块，疼的我一个劲儿的掐自己的大腿。
弄好了以后他又在我嘴里放了一个引流条，叮嘱我不要弄丢了，然后给我开单子去一楼打点滴。
打点滴的护士是一个一点儿都不面善的中年妇女，也是，都这个年纪了还护士着呢估计也善不到哪儿去。我血管很细，扎了好几次终于成功以后她让我自己举着吊瓶去隔壁，我刚拿起血液就回流了。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冷冷地说：“你不举高点怎么可能不回流。”
我被她呛的什么也没说，一个人默默地去了隔壁坐着。谁让我是病人呢，如果不是病人的话我肯定跟她理论，如果病人可以自力更生的话还要护士做什么。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个时候我格外想念苏睿，如果他在我身边，我哪会吃这种苦受这种委屈啊。
第二天又挤出点血块，然后去一楼打消炎针，金大夫说他们医院没有大设备，等脸消了肿就去市立医院拍个片子过来拔牙，不然以后还会再犯的。
这一次的护士是两个比较年轻的小姑娘，我在隔壁边打着点滴边斗着地主呢，就听到透过我头顶的小窗传来的她俩的对话。
A：你有没有看到安瑾的空间里那些照片都好漂亮？
B：我跟她不是很熟，来我看看。
A：怎么样？不错吧。
B：嗯，真漂亮，有钱就是好。怪不得大家都说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呢。
A：对呀，还得有个好男友做摄影师，这拍照的技术也不错啊。
喻医生有男朋友了？
B：是啊，他们虽然没有公开，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然苏医生怎么会得到这个机会呢。
苏，苏睿？
A：不是有传言说苏医生有女朋友吗？
B：传言啊，可信度不高，有谁能比安瑾条件更好啊？要我我也会选安瑾的。你看你看，这还有个摄影师的影子呢，还有这张只照了一双鞋，这应该是安瑾照的。这不是欲说还休吗？你的PAD清晰度好高啊，大屏看图就是爽。
A：我过生日的时候男朋友买的，我自己可不舍得。
她们的话题已经转到了PAD，我无心再听，满脑子都是喻安瑾苏睿。
打完点滴，我赖着不走，跟小护士套近乎。
“刚刚无意中听你们提起喻医生的照片，我可不可以看一下？”
小护士看了看我，思考了一下，可能觉得炫耀同事也很有面子，于是找出来给我看。
我一张张的翻着，心一点点的下沉。她们说的果然就是苏睿和喻安瑾，他们俩果然是一起去的纽约，喻安瑾的照片连取景的角度都是跟苏睿发给我的是一样的，还有那双鞋的照片，鞋是清明出行前我陪他去买的。而且喻安瑾穿的那条裙子跟她陪我买的那条是一样的，只不过我的是长袖她的是短袖，苏睿还对我说过他很喜欢我穿那条裙子。
去他妈的用我的眼睛带你看世界。
我冷冷地丢下一句谢谢，转身走人。
呵，这么长时间以来联系越来越少确实是因为他很忙，太忙了，忙到没有时间去想理由来欺骗我。很好。
我越想越烦躁，下午的时候还算错了一个数。晚上直接买了两瓶啤酒，一个人边听歌边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到了第二天身体还没清醒，脑子却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心里有个声音在骂自己：程小兮你是猪啊，苏睿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从来都不喜欢喻安瑾你难道不知道吗？他都和你见过父母了，难道不是说明他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吗？他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这样的表现是在否定他还是在否定你自己啊？
小兮乖，等他回来问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分手
女人果然是多疑，我每天都在提出各种假设，想象各种可能，然后一遍遍自我安慰似的否定，怀揣着期待，等他回来。
可能是在这件事情上耗费的精力太多，以至于工作连连出错，这正好给了郭姐批判我的机会，所以有时候莫名的烦躁却无处发泄。
正当我每天郁闷的以暴饮暴食度日的时候，卓群的到来让我如见到亲人般差点泪流满面。
卓群是我的初中同学，那时候玩的比较好。高中毕业以后他没有继续念书，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已经够用了，没有必要再浪费光阴，所以他毅然决然地背起行囊外出闯荡，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两年后他回家一趟，我们几个关系比较好的聚了聚，才听他说起自己的经历。他从小就是脑子比较活泛的那种，去了泰国以后自学泰语，慢慢的了解风土人情，那边需要什么产品他就从中国买了倒手卖出去。据说当年高中的时候有个女生问他要考哪个大学，他说清华，然后后来那个女生真的为了他考清华去了。当然这个现在已经无从考据了。
那天是周六，我不知道哪根筋有毛病竟然起早了，好吧，我承认，其实是大清早被楼上的床上运动吵醒怎么着也睡不着了，于是洗了把脸下楼买早餐。
我逆着光看到一个人倚在车边，这不正是我所期待的苏睿的出场方式吗？我跑了过去，近了才看清楚是卓群，只有他才会打扮得这么花里胡哨的，大清早的还戴个墨镜，臭显摆。虽然不是苏睿我心底有点失望，但是看到卓群还是又惊又喜的。我跳了一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像哄小孩似的捏着他的脸说：“小桌子，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了。”
他说：“是啊，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我拍了拍他的胸脯，“你丫怎么不变了性再回来啊？那样我们就真的是好姐妹了。”
他嘴角抽了抽，“我要是变了性我们也不是好姐妹啊，那样我们就是好姐弟了。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好兄弟。”说着哥俩好地搭上我的肩膀。
我品了半天才品出来这句话的意思，一脚踢过去，“我是女人，女人！”
他转身从车里拿出一束花，“好，女人，送给你的。”
我诧异地看着他，接着马上换了一脸笑嘻嘻，“怎么，想追求我？”
“女人，请你把那个‘追’字去掉。”他点了点我的脑袋，我知道，这个动作的意思肯定是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看在卓群一大早令我心情舒畅的份上，我决定请他吃个早餐。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的？”我满嘴油条，还不忘刚见面时的疑惑。
“你妈……”他还没说完我就回了句“你妈”，想想是我不对，又嘿嘿了一声来掩饰尴尬。
卓群弹了一下我的脑门，我估计我就是从初中开始被他弹傻的。他弹完并没有说话只是手又伸了过来，我脑袋往后仰了一下，求饶道，“大哥我错了，真的知错了。”他很满意的收了手继续吃饭。
早饭他果然要我付的钱，太抠了，这么点钱都舍不得出，理由是中午要请我吃大餐。
吃完饭我搭着他的肩散着步回去的时候貌似看到苏睿的车了，可是一眨眼就不见了；幻觉，一定是幻觉。我继续跟卓群讨论中午吃什么，接着去哪玩儿。
其实卓群来找我就是一个目的，要我跟他去大城市创业去。他这几年在泰国也赚了点小钱，可是却厌倦了奔波，就想安定下来。可是以他都吃进了肚子里的高中水平还是不够的，于是我就很荣幸的被想到了。
“那我这得算股东啊。”我说。
“那必须啊，大股东，而且公司就咱俩人，等一切都上正轨了就再招人。”卓群也十分大方。
“行啊，你出钱我出力，股份的事好说。”
“我说小兮，要不然咱俩直接在一起得了，这样就没有谁的谁的了，我的就是你的。”我正沉浸在幻想出来的数钱的喜悦中，他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少来，滚一边去。”我推了他一把，他还真的像模像样的滚到了一边，“我就烦你身上的暴发户气质。”
卓群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凑过来，“我就爱拿暴发户的气质来烦你，你看我这链子，这戒指，这耳钉，这墨镜，啧啧啧，都是好货啊。想当年，我戴着这个……”
“小桌子你再不滚一边去我就要出我的无影脚啦，你看看你哪有点做老板的样子，这样将来也不会有威信的。”我威胁道。
“这年头谁没微信啊，没有就下一个呗。”他看我并没有给他这个冷笑话面子，又解释道，“放心，我也就在你面前这样，换别人，给我钱我都不干呢。”
真仗义。
当然我也很仗义的答应了，只不过辞职交接还需要一段时间，还有，要等苏睿回来跟他说一下。我答应也是各种因素的共同作用，本来这份工作就进入厌倦期，挣钱多少并不重要，舒心才最重要；跟卓群也这么多年了，很铁，必须插两刀的那种，况且对我来说也是很难得的一个机会；苏睿，我去了以后苏睿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省医附院了，还是大城市的空间大一些。
苏睿当时说半个月就回来，想来也该回来了，可是我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他却从来没接过。会不会出什么事呢？
我跑医院去，金大夫看到我就特别激动，“我一直等你去拍片子过来拔智齿呢，你干嘛去了？”
我也没有回答，只是问：“苏睿呢？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啊，你不知道？”正当我打算问在哪的时候金大夫接着说，“不过已经走了，去省医附院了。”
“那喻安瑾呢？”
“小喻啊，好几天没见着她了，不知道去哪了。”
原来如此。
我转身离开，金大夫还在后面喊，“记得来拔智齿啊。”
还拔个屁！
回去的路上我的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着金大夫的那两句，“回来了啊”“去省医附院了”，回来了，去省医附院了，回来了，去省医附院了……
苏睿啊苏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准备执医考试不跟我说也就罢了，回来了都不说一声，而且直接去了省医附院，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傻傻的等。这意思是不声不响的分手吗？你拍的不是风景，而是风景里的人；你喜欢的不是裙子，而是穿裙子的人的眼光。我还没去质问你跟喻安瑾的事呢，你是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了是吧？
可是我程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人，一定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合理的话该散散，也别硬撑着，不合理，哼，打死你。
我打电话给黄老问苏睿的情况，黄老却先找起了我的麻烦，“你还真是够仗义的啊，你自己说说多久没跟我联系了，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你这么不孝顺你妈知道吗？”
“我错了错了错了，改日登门给您道歉。”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跟他闹着玩，“那个苏睿……苏睿去省医附院了？”
“是啊，他没跟你说吗？”听黄老这个语气也是很诧异的，“这个事情定了好久了，他顾及到你就把日期往后拖了。从美国回来以后他突然决定要马上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是你这边工作落实好了呢。”
“我……我确实是落实好了那边的工作，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套一下你的话，看看苏睿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你这丫头，鬼机灵。”
“黄老，真的好想你呀，等我安顿好了就去你那蹭饭吃去。”
看来黄老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黄老说过女孩子要矜持一点，不要太主动，我也没怎样啊，还不是说分就分，分的不明不白。果然是人心易变啊，过往的一幕幕还在眼前，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甩了。你要跟喻安瑾在一起我也不能杀了你，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我难道能拿刀杀了你不成？都道是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虽然做不到对你仁义，可也不会死缠烂打逼着你啊。
想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以我爱苏睿的程度我还真不知道如果他当面对我说分手我会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疯狂事来。不声不响还真是他的个性。
呵，没想到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那以前的那些都算什么？
他说：程小兮，我喜欢你。
他说：程小兮，我可以吻你吗啊？
他说：我为全天下人看病，可是只为你一个人刷碗。
他说：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你一个人。
他说：程小兮，以后不要喝酒了好不好，就算是为我顶酒也不行。女孩子是用来被保护的，不是用来保护男人的。
他说：程小兮，我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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