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也要闪闪亮-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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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我可是好老公！”

他的承诺，让我的心突然慌了起来。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就是和吕衍非结婚，但是，真的要这么做吗？

就算我真的打算和吕衍非结婚，他现在这样的经济条件，一定不会同意的，他也有自己的责任心。

回到学校思考了一个星期之后，我终于还是决定豁出去。

也许，也是因为对吕衍非特殊的感情使然，对任何一个男人，我是做不出这样的决定的，可是对他，我却很轻易地说服自己。

和吕衍非结婚，虽然他不是天之骄子，虽然他不是富可敌国，虽然他不是全能丈夫，但是，在他身边，真的有很多感动，温馨的时刻。

周末的聚会被我刻意拖到很晚，如果回去学校的话就会很累，于是我留在了吕衍非的出租屋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情投意合，吕衍非有些难以抑制的血脉愤张。一起躺在床上，吕衍非将我搂得紧紧的，呼吸急促，却压抑自己的举动，没有冒犯我，也没有提出非分的要求，连试探都没有。

我想，也许我不会再遇到一个男人，像他这样爱我了。

留宿了几次，吕衍非的胆子也大了，手脚也开始不太文明，但是始终没有对我怎么样，我抓了个时机，把他的手抓住：“你个大色狼，把我骗来这里做这种事情，你说，负不负责？”

“负责，肯定负责。”他急忙说。

“好啊，你要怎么负责？”

“我会娶你的，嘿嘿。”

“哼，娶我，又没和我求婚，我就随便给你娶啊！”

他一听来劲了，跪在地上拉起我的手深情地望着我：“萧透茗，嫁给我好吗？”

我的脸都红透了，这个人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看场合，没有烛光晚餐，没有钻戒玫瑰，他也敢求婚。

但是，我犹豫了一下，看着他跪着的神情，终于还是答应了：“我愿意。”

“太好了！叫声老公来听听！”

我还从来没有叫过这么肉麻的称呼。

“唉，答应我求婚了就要叫我老公啦！”他像小孩子一样磨了起来。

我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好吧，老公。”

“老婆，我好爱你！”他扑过来又将我抱住，这个时候，我的眼睛有些发烫，但是眼泪在眼眶中转了几圈，又消散不见了。

我不应该感动，不应该如此入戏，我本来就是来者不善，总有一天只要吕汉唐揭开真相，吕衍非就会视我如仇敌，我已经没得回头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的爸爸妈妈还健在，吕衍非还是和姜梦筠在一起，我还是那个无人关心的小透明，我只能用目光追随吕衍非，直到我们都毕业了，吕衍非和姜梦筠结婚，而我，就隐没在他们婚礼的背景里。

醒来的时候，我想，这个一个我既期待，又恐惧的场景。我多么希望父母都还在身边，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不会因为多重困窘而去和吕汉唐合作，以欺骗来报答他，而吕衍非也会生活得很快乐，至少，他的快乐不是被我打破的。但是，被这吕衍非无视的感觉让我很心痛，即使在梦里都是一样心痛。天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在乎他，多么难以忍受被他忽视的感觉。

决定和我结婚的吕衍非老实交代了他的财务状况，他有一栋母亲留给他的别墅，就是我去过的那一栋，价值大约一千万，存款不多，因为以前的过度挥霍，现在只剩下二十万元，但是结个婚是够了。然后就是他手里还有股票，他一直都没有卖掉，市值好几千万。

“其实你老公是个大款哦！”吕衍非得意地说。

我的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在盘算，他的经济没有跌到谷底，是不可能卖股票的。

“老公，我们结婚之后住哪里呢？不会让我住这里吧？”我试探地问。

“肯定不会啦，我们有别墅嘛。”

“但是别墅很远，又是郊区，如果工作的地方太远很不方便。”

“傻瓜，你不用工作，我养你啊。”

“就你一个月一千多块啊，我还不饿死才怪。而且我喜欢自己赚钱。”

吕衍非摸了摸我的头：“多乖的老婆，真不愧是我选的！”

我呵呵一笑，“我觉得在市区住比较好。”

吕衍非想了想：“我妈的房子我绝对不会卖掉的，不过你不想去住就空着呗，我们在市区租个更好的房子。”

“那钱从哪里来？”

“额……我会努力赚的。”

“好吧，以后我们还要生小孩，还要交他读书，很多地方要花钱，你赚得过来吗？

我觉得其实股票这种东西很悬的，好多人炒股破产了，你不如把股票卖掉，换点钱更实际一点，又能买房子，也能给小孩储备资金。”

说完，我看着吕衍非的眼神，他若有所思了一下，摇了摇头：“吕氏的股票很有价值，只会涨不会跌，我不会卖掉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看来，他是不会听我劝说的，同样的话，说多了他也会怀疑，知道他的想法，我很清楚接下去的棋不好走。

学校的课基本都上完了，我也开始出来实习，在吕衍非附近找了个工作，是个设计办公室，待遇很差，工作量很大，每天忙到头昏眼花，回到吕衍非的出租屋里，有时候还会发发脾气。吕衍非却表现出难能可贵的大度，容忍我的无理取闹。我觉得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吕汉唐。这对兄弟，真是我的克星。

“那么累的话，就不要做了，在家里我养你就好。”吕衍非劝我说。

“你能做到吗？”我很怀疑。

“当然可以，最近我做了几个大单，提成很不错，最近收入也稳定了，可能过得朴素一点，但是养你是没问题的。我也不希望自的女人整天在外面奔波，加班到大半夜。”他的话说得很实诚，我搂住他的脖子，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逃避不了的事实


我辞掉了这份剥削人的实习工作，在出租屋为吕衍非料理家务，等他回家。

做好了饭菜，端上桌子，吕衍非吃得不亦乐乎。

“老公，我这样没名没分跟着你，你哪天甩了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酸溜溜地说。

“傻瓜，我不是说要娶你么？”

“哼哼，每个男人骗女人的时候都这么说。”

“我哪里骗你了，我是这种人吗？”吕衍非看我情绪低落，放下碗过来抚慰我：“我明白了，你没有工作，也没有安全感了。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么忙，结婚的事情没法操办，我不想给你一个草率的婚礼。”

“没关系，只要能跟你结婚，就算领个证，我也觉得足够了。”

“傻瓜。”吕衍非摸着我的头，将我搂在怀中，我闭着眼睛，忍住内心两个人格之间的撕扯，不让他发现。

“现在不结婚也行，你如果当我是你的老婆，就把所有财产都过户给我。”

吕衍非看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哇，看不出来你这么财迷。”

我的心紧张得像要从口中蹦出来一样，但是我努力压住自己的不自然：“是啊是啊，反正口说无凭，你要是真的爱我，又不表现出来，只会口头说说，跟骗子有什么差别？”

我真害怕他看出来，发现我阴暗的真面目，那些幸福美满的场景，就瞬间化为灰烬。

但是吕衍非毕竟只是吕衍非。

他说：“没问题，我明天就去办。”

任何一个人，都会对别人有警惕心和怀疑，也许吕衍非不是没有怀疑过我，也不是没有对我这种唯利是图的行为失望，但是因为爱，他选择不想那么多，因为爱，他可以掏心掏肺去证明。

这个夜晚，我真正成为了吕衍非的女人，分不清是痛还是愧疚的泪水，流淌在我的脸上，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不起任何人，对不起所有爱我的人，我让自己成为了无心的傀儡，不值得任何人去爱，去关怀。

得到吕衍非所有财产的那一天，我照常做饭，洗衣服，为他折好衣服的领子。

等吕衍非出了门，我打通了吕汉唐的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得手了。

然后，带上我的行李离开了那个狭小但是温馨的小家。

将股票卖给吕汉唐之后，所得的几千万加上别墅，我统统都还给吕衍非了，我不贪他半分钱，相信他拿着那么多钱，也能过得很好。没有再过问他的一切，在吕汉唐的安排下，我去了巴黎游历了一段时间，然后被安排在吕氏家族企业中工作，领着丰厚的薪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有时候lynn会找我出去玩，我也奉陪，在企业中混了一段时间，我也懂得了很多礼节，吕汉唐有时候举行酒会宴会，也会给我留个席位，这种机会非常难得，在一次宴会上，他介绍了一个青年才俊给我认识，那个人叫作彭海潮，是一个年轻企业家，仪表堂堂，能力不俗。吕汉唐很看好他，而他对我又很有兴趣。

玫瑰、巧克力、烛光晚餐，恋爱需要的一切情节，他都帮我准备好了。

“以前忙工作的时候，女朋友一抱怨我就觉得烦，觉得她们不懂事，所以处不长久就分手，后来有了时间了，才发现身边已经没有那么多合适的女孩子在等我。我现在想定下来，也能够懂得陪伴家人的重要性，如果谈上一段正经的恋爱能够顺利的话，我希望今年就能结婚。”彭海潮对我抛出了橄榄枝。

我觉得受宠若惊。

从各方面来看，我都不是那么幸运的女孩子，能够被这样条件的男人赏识，可是他态度很真诚，难能可贵的坦白，我觉得正常人处在我这个位置上，都不会拒绝。

但是，我还是犹豫了：“我必须考虑一下。”

“好的，希望我不会让你考虑太久。”他很爽朗地笑了。

其实女人对于男人的求婚，只要是真心喜欢到不得不结婚的状态，是没有考虑的余地的，没有人会在那么浪漫的时刻思考婚姻真正要面对的一切苦恼，那是答应之后的事情，所以说考虑的时候，不是因为要思考很多深刻的问题，也不是因为性格谨慎，而是男人没能让女人冲动。

我很清楚我和吕衍非不会再有可能，曾经残忍地欺骗他，他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所以我再想着他也是徒劳。

现在有一个人，能够让我展开新的生活，也许我会在和他一起生活之后慢慢爱上他，忘记从前的那段，但是我却做不出来。

一个人，能违心到什么地步，去和一个不相爱的人一起生活呢？

下午下班的时候，和同事出去吃完饭，回宿舍的途中我脱队去买水果，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天桥底下坐着一个眼熟的人。

我不是很确定，这世间长得相似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我又忍不住要走近去确认。
越是走近，我就越是紧张，那张脸，虽然已经布满污渍，可是依然可以看出棱角分明。
他穿着很破很脏的衣服，背着一个磨破了的旅行包，手里拎着一瓶啤酒，已经喝了一半。我认出那双已经脏得不能再脏的球鞋，是他非常喜欢的，还有球星签名。

泪水一下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下来，已经无法再靠近。

这个曾经闪闪发亮的男人，如今却坐在这里，比街上任何人都邋遢颓废，像一个流浪汉。

“吕衍非。”

我叫了一声，他并没有反应。

“吕衍非。”叫第二声的时候，他终于有反应了。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是那么空洞，然后，他好像终于聚焦完毕之后，他晃悠悠地站起来，朝我走过来。

“小心！”突然，有一个力量将我拉开，我一看，居然是彭海潮，他手下一个司机冲上去就把吕衍非踹倒了。

我惊叫一声：“不要打他！”

但是没有用，那个司机还是狠踹了他几脚，我的心都要碎了。

“这种流浪汉就是看你一个女孩子落单才敢过来骚扰，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了。”彭海潮还安慰着我，拿出纸巾给我擦眼泪。

“吓坏了吧？没关系，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他拥着我上了车，我却一直看着吕衍非，看着他仇恨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直到彭海潮的车绝尘而去。




、寻觅

“你的脸色不太好，惊吓还没过去吗？”彭海潮问我。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了。”

“那我在酒店给你开个房间。”

“不用了。”面对彭海潮的殷勤，我便会更加想起自己对不起的那个人。

彭海潮把我送回宿舍，经过那个天桥的时候，已经没有吕衍非的影子了。

我一直以为吕衍非拿了钱过着舒适安逸的生活，也会会有怨恨，会有不甘，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况。

回到宿舍之后，我辗转难眠，上了网去查找吕衍非的蛛丝马迹，却只看到我走之前他留下的一些留言，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敢想象是怎么样的一种打击让他变成这个样子，他有多心痛，多悲伤，才会好好的日子不过，成为街头买醉的流浪汉。泪水难以抑制地流泻出来。

或许曾经我也怨过他，曾经他也伤害过我，但是当我们真正走到一起之后，他的努力已经可以洗脱他曾经的过错，况且，很多事情并不是他制造出来的。

网上得不到消息，我知道吕衍非是独行侠，也没有亲近的朋友，无处询问，我只好把线索找到了吕汉唐那里。

“吕先生您好。”

“你好。”吕汉唐看来有空。

“我是萧透茗，我想请问一下您是否知道吕衍非最近的情况。”

“不知道。”他很干脆。

但是我会轻易放弃：“那您最后一次和他联系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

“在电脑城上班，我把存折和密码给他，然后就走了。他看起来很正常。”

“是哪一天？”

“你走的那一天。”

电话挂断了，线索就此中断，原来吕汉唐跟我一样，都是没有顾虑别人后果的人。

他是商人的自私，我又是什么呢？

愧疚像是耶稣背上的十字架一样沉重地压在我的身上，曾经深爱的人变成那个样子，我如果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或许还能装作没看见，可是我做不到，每天都想着那次偶然的邂逅，他邋遢颓废的模样，刻在我的脑海中，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

恍惚了几日，还做错了许多事，我觉得实在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于是申请了长假去寻找吕衍非的消息。来到他曾经工作的地方，我找到了他的同事。

“小周，我是萧透茗，你最近有遇到吕衍非吗？”我在店门口询问道。

正在给客人作介绍的小周一看到我，惊讶地叫了一声：“嫂子啊！你跑到哪里去了，吕衍非找你找到疯掉了。”

“什么？”我有些迷茫。

“小李，你帮我招呼一下客人。”小周把工作交给别人，让我和他一起在店里的角落坐下。

“我得赶紧先给吕衍非打个电话。”

一听到他有吕衍非的电话，我喜出望外，但是他拨打了两遍，都没有接通。

“是空号。”小周一说，我就知道他拨打的号码，是我拨过的那个。

“他应该没用这个号码了，你能帮我回忆一下我走之后吕衍非发生的事情吗？”我低声地问。

“我记得你失踪前，有个男人拿了一个本子给吕衍非，吕衍非不要，那个男人就放在店里，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对了，那个人长得和吕衍非有点相似，估计是亲戚吧，后来他拿了那个东西，看完之后就扔到垃圾桶了。我记得很清楚，他显得很不高兴，过一会打了个电话，好像是打给你的，你没接，等到晚上下班后，他就突然跑回来，跟老板辞职，说你失踪了，如果我们有人看到你，就赶紧联系他。”小周很详细地向我陈述。

“好的，谢谢你。”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可是，小周和店里的人也只接触到他很短暂的时间。

“后来我们也没看见你，他也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