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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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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香草味飘入鼻息,才勉强稳定下她霍乱的心神。
颜茗弦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直到发觉兔子回来以后,悬着的心才有所降低
而乔诺希因为是刚从外面回来,眼眸尚未适应黑暗的环境,也就不太看得清寝室里的东西,根本不知道自己笨手笨脚洗漱换衣的模样全被床上那一汪秋水似的明眸瞧去了
“你怎么在我床上?”她轻声问,不觉间被她黑晶石一般清澈明媚的瞳眸吸引
“刚才老师查寝。。。。。我。。。。。。。。。。”颜茗弦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怎么可以趁乔兔子不在的时候鸠占兔巢呢?
乔诺希有些迷惑地皱了皱黛眉,试探性地朝上望了望,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默契,竟然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乔诺希睡的是下铺,而颜茗弦睡在她上面。刚才陈大妈来扫黄时,颜茗弦应该是假装成她睡在了她的床上,而上铺的被子里塞了些衣物枕头什么的。
幸好上铺比较高,不是很容易检查到没人。
乔诺希心中升起一丝不可名状的感觉,万一陈大妈发觉上面没人,被记过的不就是一颜茗弦了么?她这样的乖乖女不是很不愿意父母见到自己不好的一面啊,就像她们第一次在校门前遇见,她变脸的情形一样
颜茗弦眼角的余光在黑暗中不觉撇到她微蹙的额头,略带尴尬地红了俏靥,以手撑着自己的小身板,想要起来“对不起。。。。我本来要回自己床上去的,可是后来睡着了。。。你都回来了,我也该上去了。。。。。。。”诺诺柔软的娇音像某只暗夜低吟金吉拉,带着几点惺忪的睡意,三分高贵的慵懒和一丝让乔诺希忍不住心跳有些加快的,魅惑
伸手将她拉回了怀里,扯上被子好好地裹着,有些埋怨“别折腾了,你看你的身子这么冷,上铺的床没有被暖和,冷冰冰的,你睡过去会感冒的”
“嗯”她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起身的举动,感觉到身边的热源,忍不住朝她怀里又挪了几寸
乔诺希在黑暗中目视着她那微微泛白的薄唇,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要是安了空调就好了,原来你这么怕冷”
听着她沁甜口吻里淡淡自责的语气,感受到与她纠缠的掌心间缓缓渗透出来的温暖,颜茗弦弧度柔美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弯出轻淡的笑意“没关系的。。。。。”
“。。。。。。。。。。”
“。。。。。。。。。”
沉默,两个人都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们都是有坚硬外壳的女孩子,有自己的秘密和原则,可还是想为对方开出一道细细的口子,即使这道口子在将来的某一天可能会成为伤痕
“不问我为什么。。。。。晚上迟归?”思前想后,乔诺希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询问,似乎忘了她是如何骄傲独立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不曾关心过别人对她的想法,自然也不去理会别人不论是赞美还是贬低自己的言论。
“你知道啊”颜茗弦折腾了一晚,早就很困了,是因为屋里太过冷清严寒才没有睡着。当乔诺希的暖意包裹着她时,哪里还能抵抗什么,白皙单薄的眼皮已经亲密地亲吻在一起了。迷迷糊糊听见乔诺希的问题,也只是嘟嘟喃喃地回了一句她潜意识里的想法
我知道?乔诺希有些呆愣地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孩子,额前细碎的发丝柔软地贴着她白嫩的粉颊,连娟细眉不落一丝灰尘,长长翘起的睫毛有些湿润,小巧秀挺的鼻梁形状可爱,润泽柔软的薄唇含苞欲放,在窗外银白月色的映照下晶莹剔透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问?
或许是吧。。。。。。。
自从过了那一晚,乔诺希不知道是患了什么兔癫疯,一天到晚都要粘着颜茗弦,晚上睡觉也要用各种烂俗的理由爬上颜茗弦的上铺或拉颜茗弦睡在她床上。颜茗弦对此也是温和笑笑,不赞同也不反对
因为乔诺希每天都会忙到很晚,所以常常在白天的课上打瞌睡,眯起眼睛的模样确实就像被人拽着长耳朵提起来的雌兔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颜茗弦眼带笑意地偷偷瞥了一□边安静熟睡的兔子,短而翘的上下睫毛紧紧地贴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乖顺和可爱,让她的心底不由自主地弥漫起淡淡温柔的情谊
青春甜美的时光就在这样温柔细润的情谊中蜿蜒流走,淌出了一条名叫年少岁月的河
十一月十四日
好不容易又到了周末,乔诺希一如既往在周五下午第一道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两个小腿一蹬,箭一般地背着书包疾驰而去,只剩桌上残余的几张演算纸被这阵突然带起的狂风吹得左摇右摆,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几乎快跌倒地上了
颜茗弦对着兔子的背影无奈一笑,将那几张写着她一排一排清秀字迹和方程的纸张收好,重新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了她的桌上,微弯的嘴角却无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宠溺?
可是飞奔出去的兔子却不是像其他孩子一样一脸欢快地朝停驻着开往自家方向的大巴的公车站跑,而是哗啦啦地跳过人行道后,搭上了89路车
89路,在众多颜色不一的公车里,这一辆尤为出众
红色的车身和绿色的车头车尾,驶向B市最富丽堂皇,人蛇混杂的,娱乐商业区
今天是周末,城里的各类人物,不论老少爷们,还是金领白领红领蓝领什么的,在浓厚漆黑的夜幕逐渐降下来之后,都像被招了魂一样,漫无目的地出来晃荡,而这样一个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无疑为这些人的晃荡提供了很好的环境
乔诺希行动敏捷,很快就在错综复杂的大小马路街边找到了一所名叫“木棉天堂”的酒吧,迅速地抢了进去,随手将背包甩到更衣室的沙发上,打开自己的柜门开始换衣服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就从一个清纯干净的高中生摇身一变成了这家酒吧最具名气的调酒师Rum,穿着大小合身的女子西装,披散开了在学校一直束着的略带亚麻色的秀致发丝,化了点浓淡适应的雅丽妆容。
吧台前,来自四面八方的,五彩斑斓的各种闪光灯不停地晃过她柔美五官上的不同角落,每当照亮其中一处精致的部位时,她那张半隐在黑暗中,半曝在色彩下,宛如瓷娃娃一般漂亮的容颜更显得出类拔萃
Rum;主要产自波多黎各和古巴的一种外国名酒,同时具有清淡和浓烈两种风格,就像乔诺希本人。
天渐渐暗淡下来,干净笔直的柏油马路边亮起了橘色昏黄的街灯,不停地将那些靠近它又抛弃它的人们的身影拉长又压短再拉长,直到某一个交界处,当那道光线再也留不住远行的人时,阴沉的地面只剩一团模糊的阴影,温暖又糜烂的模样
然后离开的人们又被其它的灯光照亮,踏上其它的路途,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记得它,那盏曾经努力地想要为他们撑起一片昏黄的残破的灯。至于留在交界处那团暗影,谁知道是个什么呢,或许是某个曾经在这盏灯下哭泣过的女孩子碎掉的心
因为街灯本身的低迷和单调,所以它永远没有路边那些浮华斑斓的霓虹招牌来的吸引人,尤其那几近扭曲和翻转“木棉天堂”,像某个暧昧的深夜里,来自一位美丽女人的朦胧玉臂,轻佻地向人世间数不尽的食色者猛烈又不失妩媚地挥手,来吧,宝贝儿
不到8点的时候,酒吧里已经挤满了形形□的人群,男女皆有,但还是以猥琐和无聊的男人居多。或许是中国几千年来的封建文化太有影响力,教会很多人明白,足不出户才是好姑娘,出来撑得起堂面的才是好男人
所以,在这样一个人蛇混杂,充满铜臭与欲望的酒吧里调酒的女孩子,怕算不上什么良家少女吧。
“诺希,6号桌要一杯威士忌!”一个身穿简练侍者制服的女孩子端着托盘,快步稳妥地走过来,笑呵呵地朝乔诺希喊去
“哦,好,马上来”飞快地应了那个女孩子一声,扭腰时随手从身后高大的酒柜里拿出一个棕色的酒瓶,然后重新埋下头去兑五颜六色的酒精
女孩夏允见她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也就不再与她搭话,接过她放在桌边的酒瓶后就送了出去
其实她自己也很忙,每到周末,别的孩子们都在家睡懒觉,看电视的时候,她们俩还在不同的地方忙得没法正点吃饭,空腹工作,这一切,得从她们的祖辈说起
、乔夏之家
当乔诺希和夏允的母亲还是十三四岁的花季少女之时,两家人的关系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可是,随着□的出现,将人世间所有的温馨友谊像那些珍贵的文物一般,付诸一炬
当时乔诺希的外公是个占据大约十几亩贫瘠田地的小地主,在那样一个物质拮据的年代,大地主比那些穷得叮当响的农民们都好不了多少,何况是个小规模的。而夏允的爷爷是在当地的教育部门搞哲学研究的,家里珍藏了大量的名人字画,历史典籍,很有价值
可是,贫穷但尚且算是幸福的生活随着一群袖口别着红袖章的牛鬼蛇神的闯入,碎裂一地。
他们激情澎湃地高喊着“□万岁!打到资本主义!”一把火烧了满是文化典籍的夏允的祖屋;他们带着正气凌然的骄傲面孔,将夏允和乔诺希的上辈五花大绑地托了出去,游街,示威,朝他们沧桑的老脸吐口水,喷鼻涕。之后就强令身为资本家孩子的乔母与夏母退学,因为学校不教育资本主义走私派
白天是干不完的体力活,晚上是开不完的批斗会,一群自认为是中国救世主的人们让他们还有其他的几家人跪在大堂中央,忏悔,屈服
人与人的关系变得敏感而复杂,渐渐地开始相互举报,他在走资,她在叛党什么的。。。。。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全都跑出去游行,好像只要通过这种方式,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的传统封建文化就可以当做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令人感动的是,夏家和乔家却始终相互扶持着在这条鬼神当道的路上蹒跚行进,不曾放弃彼此多年同住一个院子的深厚感情
后来,那一代备受折磨的老人们,终于能够在□结束前的最后一个冬季里安然离开,带着骨子里残余的尊严与血性,和紧闭的乌色嘴唇里隐含的那句憋了多年的宣言
“我不服!”
乔,夏两家的境况一落千丈,日子过得十分艰辛,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之后,乔诺希的母亲和夏允的母亲为了生计,不得不到了沿海去打工,她们起早贪黑地工作,节衣缩食地省钱,终于存够了一点积蓄,就开了一家小店。模糊不辨的七八年时光打马而过,终于回到贫困落后老家的人,却不再是当初离开家乡的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只剩一个满面风霜的大妈和三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乔母背着空空的行囊,牵着夏允脏兮兮的小手,背着尚在襁褓的婴儿跌跌撞撞地回来了,而当时,夏允另一只脏兮兮的小手里,拽着的,正是小她半岁的乔诺希。自此,三个都没有爸爸的孩子就这么从小生活在了一起。
她们的家住在这所繁华城市的某一个最黑暗无光的角落,叫角落都有些抬高它了,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就是一个贫民窟。随处可见的垃圾和水沟,无儿无女的穷苦老人,站街女,瘾君子,染着各种颜色杂毛的流氓,锁孔锈迹斑斑的木门,砌得歪七扭八的老墙,露天晾晒的老式杆。。。。
夏允和乔诺希住的地方在这个圈子里比较靠外,相当于贫民窟和正规街道的交界处,所以治安还不算坏到家,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别着警棍的大叔懒懒散散地散步而过,总是一眼就可以认出哪里是乔诺希家的阁子。
乔诺希的家虽然和贫民窟中其他的老房子一样破旧,却总是被她母亲打扫得干干净净,因此容易辨认,有时候还被某些路人当成了这附近的路标
乔诺希一家人住的是阁子的一楼,条件虽然不怎么好,勉强还能凑合着过,而夏允和她弟弟,正好住她们楼上。自兔子有记忆以来,就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更别说是夏允的父亲了,好在,她那个或许早就不在世上的父亲没有夏允的爹那么混账,欠了一屁股高利贷不说,还连累死了夏允她娘,结果他们俩两腿一蹬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怜了夏允和她弟弟还要在这红尘俗世中艰难过活
乔母是在这附近一家小型医院里打扫卫生,清洗医疗器具的工人,收入单薄,但还是勉强支持着夏允和乔诺希这两个孩子读完了小学。可是初中的费用要比小学高出不少,等到乔诺希和夏允六年级时,乔母心头的忧虑一日比一日重
哪知道,就当她们六年级下册快要毕业时的某一个清爽下午,夏允却没有再去上课,而是略带忐忑地告诉乔母“我不想上学了”
乔母愣住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可不是《春天后母心》里面那么伟大的母亲,无私的蜡烛之类人,她自问这辈子没欠过夏家什么,夏母在世时,她也是竭尽全力地帮助过她的,到他夫妻二人双双离开以后,她也没有直接将夏允姐弟丢在陌生的城市甩手不管了,反而带回来照顾了他们那么多年,对于这份友谊,她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两个孩子也不小了,夏允的弟弟马上也要到入学的年龄了,要她一个女人同时供养两个初中生和一个小学生,实在是吃不消。可说到辍学,当然不能是乔诺希,那可是她的宝贝疙瘩,她这辈子唯一的骄傲。
在乔诺希六年的小学生涯里,每当乔母应邀前去参与家长会时,即使她穿得不如其他父母那么光鲜体面,却比他们不知道风光多少。乔诺希绝对是一个从小到大都没让她操过心的好孩子,成绩顶呱呱不说,言谈举止都有一种淡熟的小大人味道,和老师同学们也相处得十分融洽。
所以,当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家长会上发言致辞的认真表情,心里是止不住的感动与自豪,瞧!这是她的女儿!
其他同学的家长也总是会在开完家长会后略带热情地找她聊天,纷纷赞美并请教她是怎么教导出这样一个聪明优秀的女儿的,同时不停地对自己身边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的自家孩子教育道“你看人家乔诺希同学多么棒!年年都是第一名!你就是该和这样的孩子玩成绩才能提高嘛!以后不准和XXX一起了,多和乔诺希同学交流!知道了不!?”
这样的话,对乔母来说,听一千遍也不会厌倦。乔诺希的出类拔萃可以为她挣回多少面子和尊严!
所以,这样的乔诺希,这么优秀的乔诺希,前途无限光明的乔诺希,怎么可以辍学,怎么可以不走下去?而夏允,除了那副可爱乖巧的面貌勉强可以和乔诺希媲美之外,性格木讷,行事笨拙,什么事都要想半天就才能做好,在读书这件事上也不是十分热情,成绩一直处于中游,没有任何一点让乔母觉得欣慰的。还好夏允不是她的孩子,她倒也不用那么焦心。
现在,夏允主动想要开始工作了,就相当于一次减轻了她和她弟弟两个人的生活学费开支,无疑是为乔母卸下了一个很大的包袱,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她还是答应了
小学毕业那一晚,身为班长的乔诺希因为要照顾在毕业会上开心昏了的其他同学,都没注意到夏允独自一个人默默地将自己座位上所有的课本小心翼翼收拾好后,抱回乔家阁子二楼的情形
等她傍晚回来找夏允时,才从乔母那里意外得知她回家时好像没带伞,不小心淋湿了,喝了点热汤后正在楼上休息。乔诺希心里突然觉得好像梗了一块什么东西似的,钝钝地难受。
她明明记得早上她和夏允出门时都拿了伞的,她怎么会淋湿呢?等她悄悄地爬上楼去,才发现夏允已经累得睡着了,阳台上是洗净后晾着的湿衣服,她自己只穿了见小背心,抱着那几本边角好像烘烤过的教科书,小身子蜷缩成一团,脆弱又无助的睡姿一览无遗
离床不远处,在破旧低矮的小木圆凳上写着九九乘法的夏夜听见响声,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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