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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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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让黄奇去查一下便是。”赫云连城安慰她:“还有些日子才生吧?没事的。”
“嗯。”郁心兰乖顺地应了,又问起十四皇子入股的事。
“子期说帮你争取到了宫中的供奉再说,不然他不好意思占这二成干股。”
郁心兰噗哧一笑,想不到十四皇子是个有便宜都不占的人。
第二天郁心瑞差人送了封信来,已经留下秋容推荐的龙稳婆,他找门房问过,秋容前几天差丫头出府两次,说是买丝线,大半天才回府。
黄奇调查的结果,那贺稳婆的儿子,是被新认识的朋友带去赌场,才赌上瘾的。
郁心兰听后直皱眉,都是最近几天的事,太凑巧了些,她飞快地提笔给郁心瑞回了封信,让黄奇交到弟弟手中……都安排好了,只等着答案揭晓的那天就成了。
将人都打发了出去后,赫云连城一把将郁心兰扑到,鼻尖抵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地问:“已经六天了,你的小日子完了没有?”
郁心兰脸一红,啐道:“你还算日子?”
赫云连城将手伸进她衣襟里,轻声暧昧道:“我是度日如年,自然要算日子。”
郁心兰抬眼望向丈夫,弯月一般妩媚的眼睛,总是盈满秋水,一下子就把赫云连城的心神都勾去了,他迫不及待的俯下头深吻,大手已经自动地在下面找到了答案,再不想拘着自己的欲念。
两人亲吻得难分难舍,体温越升越高,正要畅快淋漓的宣泄之际,寝房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大爷,二奶奶小产了,侯爷请您二位立即去静念园呢。”
这种时候被打断,是件很窝火的事件,可惜小夫妻还发不出脾气,是侯爷吩咐的啊!而且发生了这种事,即使事不关己,心中也会不舒服。
郁心兰长叹一声:“二奶奶怎么会小产?为什么需要我们去?”明明可以明天报过来,自己再去安慰一下便是。
她心中一动,上轿前抬了贺尘过来问了两句,才与赫云连城一同去了静念园。
侯爷和甘夫人、三爷、三奶奶都已经到了,见她二人进来,甘夫人也没转弯儿,直接道:“晨儿此次早产,不是意外,许太医已经确诊了,是食用了对胎儿不利的东西引起的。晨儿自孕后,一切饮食皆由乳娘厉妈妈管理,没有半点错漏之处,侯爷和我很不愿相信,但是,此时只有老大、老三你们两房人有干系,你们是自己承认呢,还是要侯爷来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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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章
甘夫人的话音刚落,三爷赫云杰便大呼冤枉,“父亲、母亲,您们怎么能怀疑我呢?我和二哥可是亲手足,怎么会害二嫂?”说罢瞥了赫云连城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那意思却很明显,大哥跟我们可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侯爷听了这话却阴云满面,森森地问,“你只和你二哥是亲手足?”
三爷吓了一跳,忙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孩儿的意思是,孩儿和二哥自小就很亲近……断不会做这种事情。这……即使要是问,按长幼次序也应当先问大哥啊。”
郁心兰在心中嗤笑,明明是你自己抢着说话的。
赫云连城十分冷静,淡淡地问,“大娘怀疑我们,证据呢?”
甘夫人道:“前些天兰儿不是送了些秋奉到厨房吗?谁知道是不是被什么药水泡过的,孕妇不能吃的?晨儿这几日可是吃过的。”
也就是只怀疑我啰?郁心兰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并不急着辩驳,而是反问道:“那大娘又是因何怀疑三爷呢?”同时借着长袖的遮掩,握了握赫云连城的手,要他不要急着说话。
“你……”甘夫人语塞,强硬道:“你先解释你的。”
郁心兰含着笑,语气恭敬,态度却十分强硬地回道:“府中哪个没往厨房送过秋奉,媳妇也是得知这个惯例,才遵循的。莫非大娘只是怀疑大爷和媳妇我,让三爷和三弟妹来只是给我们点体面?若是如此,媳妇先谢过大娘的体恤。只是媳妇却不知,大夫可有明说,二弟妹是因何食物而致滑胎的?”
二爷赫云策这会子正巧从内室出来,听到郁心兰的问题,便答道:“大夫说是服用了极为凉性之物。”两眼阴鸷地盯着郁心兰,仿佛她就是谋害他孩子的真凶似的。
郁心兰浑不在意,转而看向侯爷与甘夫人道:“既然父亲和大娘让媳妇自辩,媳妇能否请静念园的丫头仆妇们来问话?”
甘夫人还想要她先解释秋奉的事儿,侯爷却道:“可以。”
郁心兰又提了一个要求,“媳妇斗胆请父亲安排侍卫守住各园子的大门以及厨房,任何人等不得随意走动,除非有父亲您的手信。”
甘夫人喝道:“你想干什么?”
郁心兰恭顺地微笑,“查案!谋害侯府的子嗣,可是重罪,媳妇怎能不谨慎从事?”
侯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准!”他的话一出口,贴身的侍卫立即领命出去,亲卫们随即将整个后宅看管了起来。
甘夫人心有不甘,低责道:“我问你的问题,你为何不敢回答?”
我才不会无缘无故去回答关于秋奉的问题,这都多少天了,你想做手脚还不容易?本来就不打算送到厨房去的,还是紫菱她们非说府中其他主子都是这样,我才勉为其难地送了……果然,出稀稀了不是?
郁心兰挑眉道:“还请大娘稍安毋躁。”
甘夫人气躁,可是侯爷坐在身边不动如山,她也只能干瞪眼。
不多时,静念园的丫头仆妇们都被带到大厅外。郁心兰请侯爷的亲卫先将众人带去偏厅,一个一个带进去盘问。
粗使的丫头婆子当然不必问了,她们根本就接触不到二奶奶的饮食起居,先是问的厉妈妈和二奶奶的贴身大丫头妩月和弯月。
三个人的说法基本一致,二奶奶这阵子害喜得厉害,胃口不好,她们一直让大厨房只送些小米粥之类,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些食欲,便贪吃了几口二爷的菜肴,哪知傍晚上便开始腹痛,接着就滑胎了。
郁心兰让亲卫们将三人带下去,另看管在一间房子内,这才冲甘夫人微笑道:“大娘也听到了,那些菜肴原是给二爷备的,是二弟妹自己取用,怎么能责到媳妇的头上,媳妇哪有那个神通,让二弟妹偏挑选媳妇送的秋奉做的菜肴?”
她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可甘夫人却不相信,二爷也有疑惑,不由得道:“难道就不会是每样秋奉都沾了药,只要晨儿吃上一口便会滑胎?”
郁心兰冷笑,“二弟非要我担这个罪名不成?敢问二弟,可否知道二弟妹喜欢吃什么?”
赫云策立时僵住,“这……厉妈妈知道。”他是个大男人,哪会在意妻子喜欢吃什么,只有妻子在意他的份儿。
郁心兰便笑了,“连二弟都不知道的事儿,我又怎么知道?我送的食材种类有限,若正好都是二弟妹不爱吃的呢?”
赫云策语塞。
三奶奶似乎是在为郁心兰着想一般,轻声问,“大嫂再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有这个可能,那些个秋奉无意中沾了什么凉性的药物,大嫂不知道?”
听着好像在帮忙开罪似的,可是,再无意也让二奶奶滑胎了,这责罚自不会少。
郁心兰含着笑瞥了三奶奶一眼,“三弟妹真会说话儿,宁远城离京城数百里,送来的秋奉都是干货,数量也不少,若是要‘都’不小心沾上些药,那得用个多大的坛子,放上多少药粉,花多少时间,才能让那些个香菇干笋不小心打个滚儿?”
三奶奶立即涨红了脸,嚅嚅地道:“是我说错了,大嫂莫怪。”一脸的惶恐,惹人怜爱。
郁心兰却是半分情面也不留,“审案之时,还请三弟妹慎言,不会推案便不要说话,方才也没人问你。”
三奶奶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偷眼瞧了瞧侯爷的面色,只见侯爷面沉如水,眸光深邃,只盯着手中的青花缠枝水仙的茶杯,却似乎没听到大嫂斥责她的话。而三爷只顾着偷眼打量因微愠而红了俏脸,更显艳丽的大嫂,她心中恼恨,却也只能咬了咬唇,恭顺受教地点了点头。
甘夫人的心思只放在不能让郁心兰脱罪上,于是道:“你若是无辜的,只需让大夫去查一查厨房余下的存货就成了。”
郁心兰却道:“都送到厨房四五天了,谁知道是哪个动过手脚?就是查出来了,媳妇也是不认的。”
厨房里的管事都是甘夫人的人,这话等于是在说甘夫人让人动了手脚。
甘夫人勃然大怒,猛地伸手一指,喝骂道:“你是说我指使厨房的人害了我的孙子?那些人都是我的陪房,我的人,我会害我的孙子?”
郁心兰敛了笑,换上一副恳切的表情,十分真诚地道:“媳妇自不会这样怀疑大娘,在这府中,没人比大娘更想抱一个长孙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话里的暗意让甘夫人脸皮一僵,侯爷也抬头看了郁心兰一眼,她这才接着道:“媳妇只是觉得,大娘千万不要把奴才们犯的错都揽到自个儿的头上。莫说是几个厨娘和管事媳妇,就算是令出如山的军中,也不是没有败类,难道一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就要怪罪到父亲身上不成?媳妇不会举例,还请父亲莫怪。媳妇只是觉得,大娘您平日里事务繁忙,难免有管顾不到的地方,那些个眼欠手短的奴才,只怕会为了几两银子做出些下作事儿来,只要能查出这些下作的东西,处罚了便好。”
侯爷听闻后点了点头,便朝外面的亲卫道:“去厨房将管事媳妇和厨娘都带过来。”
事情已经在朝她希望的方向发展了,郁心兰便低了头,优雅地品茗,不再咄咄逼人。
赫云连城的眸中也露出轻松之意,上轿之前郁心兰问贺尘的话和让贺尘办的事儿,他可是听到了的,知道她已经有了成算,便打算让她自己去应付,不行了他再帮忙。
不多时,厨房的相干人等悉数带了过来,其中竟还有贺尘和黄奇。
甘夫人如同阴暗百日的花朵见到了一丝阳光,兴奋得两眼放光,指着贺尘和黄奇问,“老大,你的侍卫去厨房干什么?”
赫云连城不急不忙地道:“大娘只管问他们吧,免得串供。”
甘夫人给气得心口一窒,然后又瞪了郁心兰一眼,觉得以前老大再怎么样,也不会当着侯爷的面这般不给自己脸面,一定是这个女人给带坏的。
郁心兰垂眸装优雅,自然是没看到这个怒瞪的,甘夫人只觉一股一拳打空的失落感萦绕心中。只好顺了口气,学着郁心兰的将人一个个带上来,问贺尘,“说,你们俩到厨房干什么?”
贺尘恭敬地答道:“大奶奶说二奶奶滑了胎,只怕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吩咐卑职和黄奇去厨房外盯着,免得有刁奴在厨房动手脚或是毁灭证据。”
甘夫人气息一窒,急问,“你……去了多久?”
贺尘道:“大奶奶听到传报,便令卑职们去了,正好看到几个人在翻食材,卑职们想,这会子主子们都快安寝了,这起子奴才只怕是别有用心的,便先将其看管了起来。”
甘夫人这会子就真的是心惊肉吓了,脸色唰地一下血白,却还强自镇定道,“我派了人去查厨房,难道我的人也是别有用心之人?”
郁心兰更认定了心中的猜测,甘夫人自是不会害自己的嫡孙,定是见二奶奶滑胎了,便想将事儿赖到自己的头上,事后再悄悄查真正害二奶奶的人。因是临时起意,所以人也应当是临时派去厨房做手脚,贺尘他们堵住的人,应当是甘夫人的人。
郁心兰此时更加地悠闲了起来,只差没翘个二郎腿哼几句小调了。而甘夫人却有些坐立不安,怕被侯爷看出些端倪来,她恨恨地盯了郁心兰一眼,没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居然有这么多心眼儿,连这一茬都想到了。
侯爷面色阴沉,让贺尘将那几人带上来,一瞧,除了葛妈妈是甘夫人的陪房外,其余三人都是侯府的家生子。那葛妈妈也是个口齿伶俐的,直说自己是奉甘夫人之命来查厨房食材的,并非什么为非作歹之人。
因为之前怀疑是厨房送的吃食上出了问题,这话儿也逃得起来。
赫云连城眸光深邃,他很想让人搜一搜这几人的身,只怕怀里还藏着什么药材之类。郁心兰也想到了这一层,可是若是些凉性的药物,她们只需说自己上了火,这是自己吃的下火药,就难以辩驳了。因而她便按住了赫云连城的手,不让他开这个口,反正侯爷在这儿,侯爷自会处置。
侯爷带的亲卫都是些特训过的精锐,很快将厨房各人搜了一遍,什么珍菇、灵芝片、碎燕窝之类的珍贵食材搜出来一大堆。
甘夫人的脸色比大便都难看,这些人刚才她可是划到了自己麾下的,如今却被捉了个贼赃,虽然东西都不多,但是偷就是偷,要她如何在侯爷面前下得了台。
郁心兰细细瞧了几眼,忽然问道:“不知我送去的秋奉可有检查,里面有没有含药物?”
一名亲卫躬身回道:“回大奶奶,在葛妈妈她们手中的食材中,发现了一些药粉,但其它的没有。”
郁心兰“哦”了一声,笑赞道:“葛妈妈不愧是大娘手下的红人,一查就查出有问题的食材来了。”
这句话暗藏的意思,在座的都能听懂。
甘夫人怒极,伸手便要拍桌子,手肘却忽的一麻,知道是侯爷在警告她,只好忍下这口气。
赫云策显然不清楚母亲的打算,听说是郁心兰送的食材中有药粉,当即便红了眼眶,若不是顾忌着父母和大哥都在,真恨能扑上来撕了郁心兰。他恶狠狠地道:“你这个歹毒的恶妇。”
话没说完,就被赫云连城喝断,“住口!对大嫂如此无礼,你的礼仪都到哪去了?”
赫云策恨声道:“她谋害我的儿子,不是恶……”
这回喝断他的是侯爷,“闭嘴!一点弯曲都看不出来,鲁直得如同莽汉,岂堪大用!”
侯爷这话说得极重,赫云策只觉得着耳中“咚”一声闷响,心头仿佛被巨锤捶过,又震又痛,甘夫人亦然。
本就是很简单的概率问题,有的食材中有药粉、有的又没有,先不说二奶奶吃不吃,郁心兰要如何保证有药粉的食材正好送到二奶奶面前?除非是厨房有她的人,可惜刚才甘夫人已经将人都揽到自己名下了,郁心兰也就自然地脱了干系。况且谁会这么傻,在这么多食材里加药放在厨房好些天,不是在等着别人来查么?
赫云策并非蠢笨,只是太过伤心罢了,毕竟已经连失了两个嫡子,任谁都承受不住,失去判断力也是正常。可他此时内心的惶恐比伤痛更堪,儿子没了还可以再生,但父亲斥责他“岂堪大用”,莫非已经将他排拒在继承人名单之外了?
他惶急地跪下,向侯爷反省道:“是儿子蠢笨,被丧子之痛蒙蔽了双眼,错怪了大嫂,还请父亲谅解!”
定远侯只是挑了挑眉,他又忙转向郁心兰,态度诚恳地道歉。
甘夫人为了儿子的前程,少不得要安抚郁心兰两句,“兰儿,此事既已查明与你无关,还请你看在策儿刚刚丧子的份上,宽宥一二。”
既然甘夫人都承认与她无关了,郁心兰便显得极明事理地道:“媳妇自然不会怪罪二弟。二弟,你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大嫂不敢受你这一拜。”
不敢受也受了,赫云策气得鼻孔直喷粗气,却还要再三道歉。
甘夫人只想和稀泥,把厨房的事儿搅和过去,于是笑得和蔼可亲兼满怀欣慰,“只要不是你们手足相残,侯爷和我就觉得欣慰了。这样吧,今日也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这事儿明日我再来彻查。”
怎能让你这么轻松地过关呢?既然你想往我头上泼脏水,我若是不反击一下,让你也痛一痛,你怕是不会记得教训,有事没事地就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郁心兰脸色凝重,极其郑重地道:“大娘,媳妇觉得今晚必须查出来才行,否则到了明日,怕有心之人已经将证据抹去了……”
甘夫人一怔,搅尽脑汁想怎么回应,又听到郁心兰继续道:“其次,媳妇送去的厨房的食材是没有任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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