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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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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如果你认为这是解脱,那么就带我一起走。”
这只手,在不久之前,差点毁了,怎堪如此重负?
“夭夭,放手!”
“绝——不。”执拗的表情,和当初说要嫁给沈夜时,如出一辙。
陶远锡仰头望着陶夭,突然绽开一抹古怪笑容:“夭夭,那杯果酒,是叔叔给你的。”顿了顿,又补充上一句:“我默许了……”
陶夭一愣,却没如陶远锡料想的那样松手,反倒随他一起快速坠落。
“夭夭——”
原来如此啊!
痛到极致后,该是什么感觉?
缠绕多年的噩梦到底成了真,大海,果然是她最后的归宿,这次,不会再有那样一个阳光美少年,把她救起来。
也好,这条命本来就是沈夜给的,他要泄恨,把这条命还给他,会不会让他觉得舒服点?
因果循环,如他所愿,陶远锡尝到了痛失挚亲的苦果,这就叫报应——活该!
“爸爸,我也解脱了。”砰地一声,她的头重重的磕在凸起的岩石上。
当痛到极致,面临死亡时,是会微笑的,因为,解脱了……
☆、第十四章
苍茫大海两粒粟相遇的概率是多少?
以空间的广阔比之实物的微小……结论:约等于零。但世界之大,总有例外!
花开两朵,天各一方,今生的第一面是生离,今生的第二面是死别——她和她,浮沉在同一海域,越来越近,近到她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一如当年,她们相依相偎,无忧无虑的睡在母亲的肚子里……然后,擦肩而过,一个被人捞起,一个沉入海底,从此阴阳两隔。
洗漱过后穿着制服衬衫的沈夜,静静地仰躺在沙发上,视线聚焦在贝壳风铃下那帧相片上。
齐眉的厚刘海,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白色公主裙,站在沙滩前,手里提着个细竹条的编花篮。
青涩的小脸,甜甜的笑容,这是十岁的陶夭。
编花篮,用来捡贝壳的吧?
他从没忘记过那年夏天,却对当时缩在他怀中哭得可怜巴巴的小女孩没什么印象了,不知为什么,看见这照片,当时的场景莫名的鲜活起来。
“哥哥,我会不会死掉?”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放松。”
他在发呆,呆了很久。
手机突然响了,沈夜一激灵坐起身,拿过来接通:“喂?”
电话里传来瞿让焦灼的声音:“沈夜,陶夭出事了。”
这是真急上了,不然不会这么正经的喊他名字:“怎么?”
“有巡防员看见陶夭去救陶远锡,结果和他一起坠海,风浪太大,掉下去就被卷走了,目前正在搜救,但队长说,已经超过最佳抢救时间,今天的天气实在太糟,恐怕……”
“恐怕?”沈夜的脑子,在这一瞬间是空白的。
“凶多吉少。”瞿让沉重的吐出这四个字。
静,静得连呼吸都听不到,许久,终于等到沈夜的回应:“知道了。”没有过多啰嗦,干脆利索的挂断电话。
目光又转到那帧照片,低喃:“凶多吉少?”
无意识的拉开角柜抽屉,摸出一包烟,抖了抖,直接用嘴叼出一根,再一通摸,找到打火机,微眯眼点燃,将烟和打火机丢回抽屉。
吞云吐雾,透过缭绕的轻烟,再看那帧照片,脑子里蓦地跳出那天清晨,睡梦中感觉到异样,他睁开惺忪的眼,竟对上一张纯净的睡颜……
时至今日,还是搞不清楚,他怎么会抱着她睡,还抱得那么紧。
随后,也是这样一根接一根抽烟,思考着该怎么处置她。
“哈——不是还没打捞出尸体么?”按灭烟头,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再伸手,却是抓起电话,拨通:“唐叔。”
刚打个招呼,就被对方激动的打断:“小夜,这么久都不跟家里联系,首长很想你。”
沈夜依旧维持着惯有的平淡语调:“嗯,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回去。”又说:“唐叔,帮我跟交通部海事局打个招呼,马上调国内最先进的海上搜救队过来。”
“怎么?”
“找两个人。”顿了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以“引魂礁”为基准点,方圆十里的海域,布满密密麻麻的搜救艇,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进行拉网式搜救。
沈夜始终没过来,不过瞿让却一直蹲守在现场。
瞿让也是后来才知道,现场有两拨人在搜救,陶远锡就是那拨人转交给他们的,据说他们在寻找一对情侣,就在距离陶远锡不远的地方找到,可惜一生一死,因为完成任务,那拨人已经撤离,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已经过去三天,尽管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一时之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瞿让蹲“引魂礁”上抽了小半盒烟之后,才摸出手机拨通排在通讯录最前面的号码:“沈夜,找到陶夭的遗体了。”
这次比上次等得更久,才等到沈夜的声音:“殡仪馆还是医院?”
瞿让小心翼翼:“本来是要送殡仪馆的,可陶甯坚持要送医院。”
话音刚落,沈夜就挂了电话,瞿让攥着手机,有点心神不宁,突然想起陶赫瑄是跆拳道高手,不宁立马变焦灼,一高蹦起来,就往医院赶。
还是那条走廊,时隔十年,情景再现,可沈夜不再青涩,没有狂奔,事实上,他走得很慢,就像之前陶夭住在这里时那样从容不迫。
瞿让后一步赶到医院,跑到太平间门口,发现挤满了人,沈夜被双目赤红的陶赫瑄拦住。
从商后的陶赫瑄,是持重隐忍的,此刻却像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不管不顾,一拳砸在沈夜脸上:“这下你满意了,大伯就算醒过来也是高位截瘫,夭夭也死了,你高兴了,快活了?”
瞿让知道,沈夜的身手,绝不逊于陶赫瑄,可他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一拳。
沈夜抬手,不甚在意的擦掉嘴角的血迹,竟然笑了:“不当面确认一下,你让我怎么相信里面那个不是你们随便搞来糊弄我的?”
“沈夜,你他妈还算个人么,夭夭那么爱你,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又要往上冲,被林钧亭死死拖住。
陶赫瑄扭头对上紧缠着他的林钧亭,目眦欲裂:“你他妈就这么护着那畜生?”他的怒,他的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股脑喷向林钧亭。
倍受宠爱的林钧亭哪受得住,松了陶赫瑄的腰,俏脸涨红,指着陶赫瑄鼻尖叫嚣:“陶赫瑄,你当自己还是豪门大少呢,看清楚点,你现在就是头丧家犬,搁这逞什么威风!”
从嫁给陶赫瑄开始,林钧亭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知道陶赫瑄很想要个孩子,她却接连做掉两胎。
陶赫瑄知道后,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哭过之后,还是心疼她,防范措施做得更到位。
林钧亭如此对待陶赫瑄,就连林家自己人都看不过眼,说她几句,她就情绪激动的诘难他们:“我已经嫁进陶家了,你们还打算让我给他们陶家生儿育女!你们怎么都这么自私,我为你们牺牲了这么多,而你们却没一个为我的幸福着想……”
她的“幸福”就是沈夜,可沈夜却娶了陶夭,她觉得自己遭遇了背叛,太委屈,而陶赫瑄对她的态度,无异于导火索,彻底引爆了她。
“姓陶的,我早就受够你了,今天咱们就把话挑明说,我只爱沈夜,陶夭死得正好,少了那么个白吃饱,也省得我和沈夜麻烦,等处理了你爸和陶远锡,沈夜就会带我离开这令人作呕的鬼地方。”
“啪”——陶赫瑄的手重重甩到林钧亭脸上,将她打翻在地。
今天,他不但第一次吼她,还第一次打了她,下手够狠,打得她鼻孔窜血。
“林钧亭,我警告你,再在这胡言乱语,我就让你给夭夭陪葬!”
正这时,太平间的门从里面打开,脸色苍白的陶甯出现在门口,红肿的眼睛冷冷的扫过表情各异的看客:“赫瑄,要闹滚出去闹,别他妈搁这给夭夭添堵,找个没人的地儿,你揍死这娘们,姑姑我敬你是条好汉。”
陶赫瑄沉默了,自知失言的林钧亭也灭了气焰,捂着脸缩到角落去了。
陶甯对着沈夜:“你不是不信么,进来自己看。”转身,走了回去。
沈夜刚进门,陶甯一把掀开裹尸布:“你看清楚,这是不是我们找来哄你的。”
虽然整理过遗容,可被浸泡过的尸体,已微微呈现巨人观,不过,眉目还是清楚鲜明的。
沈夜走到近前,深邃的眸子定在这平静而安详的面容上,仔细看,她的嘴角甚至微微翘起一点弧度,就像,终于得到了解脱?
心脏犹如被一根尖细的针刺中,痛觉从那微小的一点扩散开来,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十年前,这里躺着他的母亲;十年后,他的妻子也躺在了这里,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么?
那一天,她喃喃的讲着关于掌心朱砂痣的传说,想把他们的手心贴合在一起,他没有忘记。
目光移到她露出来的右手,受伤的掌心已经溃烂,一团模糊。
“不是陶夭。”
这话深深的刺激到陶甯:“沈夜,十年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但你听清楚,就算我们陶家上上下下都欠了你的,但夭夭绝不欠你,这辈子,是你欠了她的,她就在这,在你眼前,可你永远也没办法偿还了!”
却没想到,沈夜居然转身就走。
身后响起陶甯尖锐的哭喊:“夭夭,你睁眼看看这狼心狗肺的混蛋,值得你为他丢了性命么?”
沈夜顿住脚步:“她的遗物在哪?”
“遗物?那是属于我们陶家的,还有,稍后我会派人过去把夭夭的东西都取回来,劳请‘夜少’行个方便。”
沈夜没应声,继续往外走。
陶甯带着哭腔的声音,却透出狠决:“陶家垮就垮了,那些身外之物,夜少想要尽管拿去,但,夭夭的遗物,你没资格拥有。”
☆、第十五章
已走到门边的沈夜突然转过头来:“姑姑,我认为你应该搞清楚一点,夭夭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拥有属于她的私物,还有,你们陶家跨不了。”
陶甯冷笑:“活着的时候都不拿她当人看,死了反倒成了‘名正言顺的老婆’,这算什么?哈——良心发现?”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夸张笑起来:“跨不了——是看在夭夭的面子上放过我们陶家?”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沈夜冷眼旁观素来典雅的陶甯仪态尽失的哭笑:“美人计、暗度陈仓、金蝉脱壳,环环相扣,果真是陶家的风格。”
“你什么意思?”
沈夜讥笑:“等一会儿陶远磊回来,姑姑何不自己问他?”拉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与此同时,陶赫瑄被法医找去,而瞿让和那女法医是老同学,又有工作上的联系,就跟陶赫瑄一起去了。
泡得不成形的衣物全装在一个黑色塑大料袋里,女法医把它递给了陶赫瑄,接着,又递过来一个透明的小口袋:“这是婚戒。”
倚着墙站着的瞿让听见这话,不由瞪大眼睛,他敢肯定,这婚戒不是他代买的那枚。
陶赫瑄抱着遗物怏怏离开。
瞿让还不走,那女法医摇头:“真是可惜了。”
“唉,一尸两命。”瞿让手抚下巴低着头,无精打采的附和。
女法医诧异道:“什么一尸两命,我这次检查的并不是妊娠期的女死者,你和我说的是同一个么?”
瞿让猛地转头看向女法医:“没怀孕,怎么可能?”
女法医好脾气的解释:“事情经过很明了,已经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而且家属不同意解剖,所以我们只做了常规检查,但依靠我的职业敏感度,我可以肯定,她不是个孕妇。”
瞿让表情凝重,暗忖:真是人不可貌相,难怪沈夜对她冷淡,如此工于心计,换他也喜欢不起来啊!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沈夜,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死者为大,终归是个求而不得的可怜女人。
陶赫瑄不忍心看那黑塑料袋里的衣物,让自己人拿去烧掉了,至于那枚婚戒,他把它交给了陶甯。
陶甯是个时尚行家,她看得出这婚戒瞧着普通,实则是定制的大师作品,细看,内环还刻着四个小字:吾爱莫离。
冷嗤:“做作!”随便丢进皮包里,她觉得这是沈夜玩弄陶夭的手段。
一周后,陶远锡醒过来,陶远磊和陶赫瑄本来是要瞒着陶夭已死的消息,可受了刺激的陶甯,冷冷的盯着陶远锡:“大哥,你真是算无遗漏啊,沈夜果真放过我们陶家了。”
陶远磊伸手推她:“陶甯,大哥才醒,你在这耍什么人来疯。”
陶甯回手扫开陶远磊:“别碰我,你这杀人凶手。”又指着陶远锡:“他不是醒了么,可夭夭呢,夭夭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了,什么宠她,爱她,全是屁话,真的在意她,会把她往火坑里推?”
三天后,在陶远锡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陶夭正式下葬。
听着那一句句:“夭夭,是爸爸害了你,该死的是我——是我……”
戴着墨镜,站得远远的沈夜声音冰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瞿让吐掉烟头,出脚碾灭,定定的看着沈夜:“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你觉得我该难过?”
本想着适时劝慰沈夜几句,却没想到他竟是这种态度,瞿让噎了一下,再开口,竟是:“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睡过的。”
“睡过就该难过,那古代的皇帝老儿,现在的权贵款爷,统统不必活了。”葬礼还没完成,沈夜就退场了。
当天下午,陶甯找人过来取陶夭结婚前送来的行李箱,被沈夜拒之门外。
是夜,陶甯坐飞机回到国外,随后几年,再没回来。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开一扇小窗,有风潜入,撩拨着贝壳风铃,叮铃叮铃……
沈夜疲惫的靠着沙发,一只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额角,一手夹着烟,面前的水晶茶几上摊着陶夭行李箱里所有的东西,他的视线,却是定在贝壳风铃下的那帧照片上。
稚嫩的面容,天使的笑容,萦绕耳畔的风铃响,多像她清脆的笑声。
只是,她已化尘,生命定格在最灿烂的二十岁。
手机响个不停,沈夜到底还是接了“唐叔,怎么?”
“小夜,首长住院了。”
沈夜的目光又滑向那帧照片,半晌:“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调架直升机过来接我。”
挂掉电话,把东西全都装回行李箱,又看了一眼那帧照片后,直接出门。
抬眼,就看见倚着墙的瞿让,沈夜把钥匙丢给他:“托你保管。”
瞿让目光沉沉:“还回来么?”
沈夜笑了笑:“或许。”
瞿让走过来,与他并肩而行:“屋里的东西……”
沈夜知道,他问的是陶夭的遗物:“搁着吧。”
沈夜离开的第二天,百里之外的综合医院里。
昏迷多日的女孩儿听着仪器的“滴——滴——”声,慢慢醒转过来。
缓缓睁开眼,纯白的世界,浓重的消毒水味,头疼得厉害,想抬手揉揉,却使不上力气:“这是哪?”她的嗓子干涩沙哑,发声艰难。
坐在床头的中年妇女见她醒过来,扯着嗓子就开喊:“哎呦,快来人啊,我们家离离醒了。”
女孩儿盯着表情夸张的妇女:“你是谁?”
妇女立马变脸:“怎么着,这才嫁进豪门几天,就连舅妈都不认识了?”
女孩儿一脸茫然:“嫁进豪门、舅妈,那我是……”
“砰”地一声巨响打断女孩儿的问题,只见十来个人一拥而入,冲在最前面的是个打扮华贵却面容憔悴的中年贵妇,三步并两步来到病床前,不由分说就给了女孩儿一巴掌:“你这小婊子,该死的贱货——你怎么不去死!”
那只芊芊玉手,竟能爆发出铁砂掌的威力,女孩儿现在不但脑子里嗡嗡响,更是满眼星星亮晶晶。
这怨毒的咒骂,显然震撼了守在床头的中年妇女:“亲家啊,这话是怎么说得呐?”
贵妇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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