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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堡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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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今年因为有她在的缘故,他懒得去注意那些人的眼光,否则往年他总是在一些无聊人士的挑衅下,一下子就怒火冲天的找人单挑。
“喔!”湛初白接过茶水,转了一圈杯沿后又放了下来,“所以你这几天晚上都溜出去,就是去找那些大师了?”
“嗯,大师们白天有许多人拜访,所以我都挑晚上去。”避免跟人起冲突。
“那……早上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待在这里发呆吗?”湛初白露出无聊的表情。
如果整天都只能待在这里,那她的计划该怎么实现啊?亏她还趁着他晚上出去时,要三色楼送来她要的消息呢!
“妳想出去?”
“嗯,当然喽!”她慧黠的眼神流动光彩。
“可是跟我出去的话,可能会……”他想起过去的恶劣经验,实在有些担忧。
“没关系。”她已有心理准备。
而且她要让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全部好好改造一下看人的眼光。
拗不过她的要求,炎武郎在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牵着她的手往外头人声鼎沸处走去。
他只希望今年不要出什么大乱子,否则他不见得能够控制得了自己的脾气。
只是想要不惹事……那应该很难。
当两人出现的时候,原本散聚在四处的武林人士全都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窃窃私语了起来,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很失礼。
“瞧!火堡那个野人出来了!”
“他旁边那个小泵娘据说是他的妻子吧!啧,不知道是从哪里拐来的,哪有姑娘家愿意下嫁给他呢?」
“呵!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每年的武林大会都会看见他,即使他武功好又如何,身为一个习武之人要有的风范,他根本连边都勾不上。”
那些污辱人的言语虽然话音不大,但都很刚好的让经过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炎武郎握紧拳头,忍着想出手给那些挑衅的人好看的冲动,他铁青着脸走在湛初白的身侧,尽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可恶,那些自诩正道的侠士侠女,平常老爱在他背后说长道短就算了,现在连在他眼前也不收敛,若不是初儿娘子在,他老早就──
突然衣袖被扯了下,只见湛初白拉着他停下了脚步,眼色不悦地瞪着挡在他们去路的年轻男人。
“请问有什么贵事吗?”她语气冷淡问着。
“姑娘,我们找的是妳身旁的男人。”一个手中摇着折扇的年轻男人举止轻浮地用扇子点了点炎武郎。
“找我有何贵干?”炎武良冷眼看着这些摆明来找碴的人,极力忍耐地问。
几个年轻人突然笑成了一团,然后比着他说:“瞧瞧!这个人竟然不带脏字的问我们有何贵干呢?莫非是孔老夫子再世,教会了野人说话?”
是可忍孰不可忍!炎武郎听着他们摆明的挑衅,终于忍不住想出手,却在湛初白的摇头阻拦下,咬紧了牙,压抑着自己。
看着初儿娘子的面子上,他先忍下这口气。
“请问这几位公子是打哪里来的,何门何派?”湛初白故意柔声询问。
被小姑娘这么问话,几个年轻人自傲地挺起胸膛,大声地回答,“我们乃南山剑派的弟子。”
一听到这些年轻人说的话,旁边忍不住有人发出赞叹声。
“啊!原来是那个江湖第一大派的南山剑派弟子,莫怪乎这几个年轻人看起来就是特别的俊雅不凡呢!”
“就是、就是,与那野人站在一起真如云泥之别啊!”
几个年轻人自然也听到旁人的吹捧,更加挺起了胸膛,挥着折扇,像是要照显自己不凡的气度与出身。
湛初白听到那些话仅只挑了挑眉,“原来如此。”
她轻叹了口气后,转头朝向炎武郎道:“所谓的江湖第一大派的弟子,不过尔尔,我看武郎,你还是退出江湖吧!免得染上一身黑了。”
她的一番话让众人顿时错愕不已,听傻了眼。
首先回神的一位穿着白衣的男人,恼差成怒地斥道:“无知村妇懂什么?”
说着,他手中的折扇也随势甩出,炎武郎身手敏捷的带着湛初白闪过袭击,那折扇收不了攻势直接打向一个端着残羹剩菜正走往厨房的下人。
那名下人躲不过这攻击,手上的剩菜全泼到身上,接着绊到脚,重心不种地跌落身旁的水池里。
“救……救命啊……我不会泅水……”
他在水里载沉载浮呼救,但是四周却无动于衷,尤其是那个白衣男人,还一脸厌恶地对自己失手很不悦。
炎武郎一听到有人呼救,顾不了这么多,他连忙放下怀中的湛初白,草草交代,“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救人。”
说完他脱下外衣,跳下水池,将那名下人给捞起,拉着他游向岸。
看着炎武郎平安地将那个下人拉上岸,湛初白才放下心地露出一抹微笑,将后眼间立刻换上冷凝的脸,环视在场所有的人后,视线定在方才那惹祸的男人以及他的同伴身上。
“原来,这就是江湖第一大派所教出来的弟子?遇到人见死不救就是你们的风范,把人推落水却不知悔意就是你们的涵养?看来这江湖中能人之士已经断绝。”她的话说得很重,清冷的眼神扫过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忍不住加上一记冷哼表达她的不屑。
其中一名南山剑派弟子还不甘地抢话道:“方才那人全身脏污,怎可要我们师兄弟下水去救?”落水之后那水面上的油花,光看就令人觉得恶心。
摇了摇头,湛初白义正辞严地教训道:“读圣贤书,难道不知生命哪有贵贱脏污之分吗?今日落下的若是江湖第一美女,你们会同样不救?你们这些名门大派自诩为风雅侠士,读了书又如何,心地却如此丑陋,一条人命只因为他身上肮脏就置之不理,你们有何资格批评武郎,他或许书读得不多,但是心地善良,行善不为人知,岂是你们这些伪君子可以相比的?若要我说,你们不过就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不只是武功不怎么样,就连那颗肮脏的心还有爱道人长短的嘴也该好好的练练,看能不能长进一点,才不会每天只在那里装风花雪月当草包。”
“妳──”一群人被她骂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炎武郎在确定那个下人无事之后,便回到她身边,也听到她的这一番话,他感动得握住她的手,久久无法言语。
反握住他的手,不去理会他因为救人而一身湿,她淡淡地说:“这个江湖目前我看得上眼的就只有你了,其他人……哼!”
这群被羞辱的名门弟子恼羞成怒地直想打得这对男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见他们表情不对,炎武郎蹙着眉将湛初白搂紧,打算苗头不对就先带着她跑,以免伤了她。
忽地,几声大笑不远处传来,所有人抬头看去,只见几个老人或穿长袍、袈裟或是劲装,飘然而至。
现场众多的名门弟子全都跪下,齐声大喊,“师父!”
一名身穿长袍,佩带长剑的老人没看自个那些没用的徒子徒孙们半眼,反而笑咪咪地看着湛初白还有炎武郎,“炎小子,这位小泵娘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娘子吧?」
炎武郎打个揖,得意的宏声回答,“是!她就是我的初儿娘子。”
几位老人满意地看看湛初白,一位穿着袈裟的老人说:“阿弥陀佛,这位小泵娘好见识,人的生皆可贵,哪里有富贵之分,尤其修武却不修心,反而不过是懂武的粗人,即使外表装得有多么的风流俊雅也是徒然,小姑娘,妳方才说的意思是我说的这样吗?」
湛初白没有畏惧这些人人见了都下跪的老人们,反而笑盈盈地看着他们,“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这几个老人就是炎武郎晚上跑出去会见的几位大师了。
“小泵娘护夫心切,也让我们这些弟子好好上一课了。」拈须的老人笑望着她说。“炎小子,你这小娘子可喜爱你喜爱得紧啊,瞧,这不就是正替你出气来着吗?”
湛初白脸色微红,小女人的娇羞风情展露无限。
“初儿娘子……”炎武良先是错愕,后来又感动的望着她。
原来……原来她是在替他出气吗?
她大可不理会那些人的说法的,没想到她却挺起小小的身子站在他身前替他出气。


第十章
他即使曾为这些羞辱的言语感到愤怒,在这一瞬间也全都消失了,因为他明白了就算这世界上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他还有他的初儿娘子会护着他,为他说话。
这世上,只要有她一个人认为他好,认为他还有一点可取之处,那就够了……
“别瞧了。”他太过热情的视线让她娇羞得低下了头,忍不住低嗔。
几个老人看着小两口恩爱甜蜜的气氛,忍不住低笑出声,接着转头看向那些还跪在地上的弟子们,脸色一冷。
“平日我们怎么教导你们的,看来你们全未放在心上,今日被一个小泵娘这么直接的点破后,不知悔改竟然还想出手反击,真是丢人现眼,莫怪小姑娘要说这江湖已没有能人了,现在全都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一个身穿劲装的老人冷言道。
几位老人以同样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弟子,瞬间花园里的人走得只剩下伺候的奴仆还有炎武郎和湛初白两人。
“炎小子,娶到这个小泵娘算你好福气,拜堂成婚的时候别忘了送张喜帖来给我们这几个老人家啊!」
话落,几个老人家又如来时一般,身形几个浮掠就消失不见,让湛初白看得啧啧称奇。
她忍不住崇拜地问:“那几个老人到底是谁啊?”感觉好像七龙珠里的龟仙人喔!
炎武郎替她解惑,“他们是目前武林最大三派五教的掌门人。”
“难怪……”难怪他们说完话,现场人全都跑了,因为全都是他们的弟子嘛!
“初儿娘子,妳……”他紧抓着她的手,想说些感动的话来表达他的心情,还要顺道说说她,要她下次别这么冲动了。
毕竟他今天还能替她阻挡一些危险,要是哪天他不在她身边,她这样说话容易替自己招来危机。
湛初白挥手阻止他要说的话,眨了眨眼,“停!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以后我会注意的,这样行了吧!”
“我说──”他皱了皱眉,想把话说完。
“炎武郎,不是说要带我到处逛逛吗?”她连忙又岔开话题。
“是没错,可是我──”
“好啦!要去玩了就别啰唆了。”
两人笑闹着走离了花园,声响渐行渐远,风中也似乎带着笑声,替他们幼稚的对话消音。
坐在书房中,湛初白专心地看着出门这段时间累积的账目。
而那个原本该坐在她旁边练字的男人,此刻却在外面大吼,那响亮的声音即使她都用棉布充当耳塞了,还听得很清楚。
不过这次她根本就不想理他,因为理了,她可得就要乖乖地成亲去了。
那个男人正在跟她闹别扭,他要成亲,但是她不要。
开玩笑,她才几岁啊!她还打算多玩几年呢!哪肯就这么被绑住。
书房里冷不防出现一道黑色人影,她却眼也不抬,淡淡的问:“有什么事情吗?”
“慕楼主请两位楼主到边关一趟。”来的人是三色楼的密探星辰。
“嗯?晴丹找我做什么?走私保养品还是化妆品啊?”她开玩笑道。
“不是,慕楼主只传来『病危,速来』四个字。”星辰听不懂她的笑话,面无表情的报告,并递上字条。
“什么?!这怎么可能?”她震惊地站起,很快下了决定,“好!我知道了,你去帮我准备一下,我们待会就出发。”
离开前,湛初白顾不得自己还正在和炎武郎冷战,直接来到他的练功房。
可没想到,她却扑了个空,她转往牧场,又听说他带了几匹马往马市去了,得三天后才回来。
看来这男人别扭闹得不轻,想用这招来逼她让步就是了!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轻叹了口气。
可是三天……她没有时间等他了。
算了,那就等她回来再说吧!关于两个人结婚的事。
快马奔驰着往火堡的方向前进,炎武郎眼底充斥着怒火,心中的慌乱几乎让他快无法呼吸了。
她竟然离开了?!
没想到他才到马市,第二天就收到堡里派人来送口信来,说她出堡去了。
她难道就这么不想嫁给他吗?甚至还这么义无反顾地离开,连声招呼都不打?!
一路没有休息,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直接冲往他的房间里,她的衣物少了好几件,他心一冷,转往书房走去。
书房,她最常待的方,假如她有留下什么讯息,也一定非在书房莫属了。
一脚踹开书房的门,大眼快速梭巡整理得干净无比的空间,果然在桌上找到两张纸条。
一张纸条上写着“病危,速来。”另外一张是她的字迹,写着“边关”两个字。
他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捏紧了手中的纸条,往外大吼,“炎总管,替我马!”
他非得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边关,然后找到她,要她给一个完美的答案才行──
告诉他,为什么要逃,还有为什么不想……嫁给他。
一辆马车往边关的方向前进,本来就容易晕车的湛初白因为连日来的颠簸,差点连胆汁都要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马车停下来休息,她脸色苍白地下了车,骑马跟着马车的星辰连忙下马过来搀扶她,“楼主,妳还好吧?”
由于边关路程遥远,所以接连五日他们几乎是日夜兼程的赶路,吃住方面自然也不能讲究,她和车夫倒还好,但是楼主这赢弱的身子怕是已经承受不了了。
“还好……”湛初白忍住欲作呕的冲动,慢步走到树下休息。
“楼主,那我先去替您找些干净的水和食物来。”星辰说完后便派车夫去找水,她自己则去找食物。
湛初白虚弱的闭上了眼,忍不住想起那个粗嗓门又善良的男人。
他回来后看见她留下的字条,会不会生气呀?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暴跳如雷了吧!
离开他之后的每天夜里,她总会想起他的身影,现在不过夏末初秋,没有他在身边,晚上她竟觉得冷。
从来没有尝过为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滋味,那个男人让她第一次知道,相思有多甜、有多苦。
甜的是,想起他的面容,想起他的声音和气味,总让她情不自禁的微笑。
苦是,想着他的时候,那难熬的寂寞铺天盖地般袭来,心像空缺了一块,再也得不到完满。
如果可以,她多么想现在就回到他的身边,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说些傻话,享受他的温暖入眠……
突然,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感觉包围着她,让她是松了口气的露出淡淡的微笑,在疲惫中沉沉进入梦乡……
连续几天的快马赶路,让炎武郎一身狼狈布满风霜,高速奔驰的马却让他猛然勒缰,因为他看见那个在树下闭眼休憩的人儿。
那身的鹅黄色,正是她最爱穿的衣裳颜色,而且那娇小的身影──绝对是她没错!
他翻身下马,无声无息地接近,低头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心中忍不住揪疼。
可恼又可恨啊!即使她逃离了他,他还是会为她的苍白脸色而心痛。
凉风吹来,她缩了缩身子,一副畏寒的样子,他连忙卸下自己的外衣盖住她,将身上的大刀插在地上,以守护的姿态陪在她身边。
满腔的怒气早在看见她娇小的身影时化为无踪,他轻搂着她,将她苍白的小脸靠在他胸前,让她睡得安稳些。
“武郎……”
他又惊又喜地低头望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在梦中呢喃他的名字,这样他是不是可以抱着期望,她的心中不是没有他呢?
“唉……我到底该拿妳怎么办才好?”他轻叹口气。“我的初儿娘子。”
星辰找回几样食物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近来在武林上赫有名的火堡主,正搂着楼主在树下休憩,而找回水的车夫则在不远的车座上,紧张的监视着他们。
察觉到有人靠近,炎武郎立刻睁开眼,锐利的眼神投射向她。
“你是谁?”对方包得一身黑,让人看不出是男是女。
“炎堡主,不用在意我,我是守护楼主的人,我叫星辰。”她放下东西,自我介绍。
她虽然自认武功不错,但是要面对炎武郎,她心知肚明自己毫无胜算。
“楼主?妳说的是……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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