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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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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乳嬷抱纤儿在此玩闹了一会儿,想着你也该快回来了……唔……”

  傅澈印上那朱色红唇,讨来缱绻一吻……

  “怎么了?”杜芳有感丈夫心神略有不宁,惑然问道。

  “女人,如果因朕的原因,让你做不成皇后,你会……”

  “真的?”杜若脸色乍喜,困意全消,“真的可以不做皇后……”眉际忽又掠狠意,“你接不会想休了我,再另立皇后罢?我警告你,本小姐和你上了床,生了子,你敢动其他心思,我会……”

  傅澈大气:“你以后少跟三嫂五嫂一齐混!之前你虽放脱,至少话不会说得如此粗俗,你现下的嘴里,是越来越无状了!”

  “嗤~~”杜若美眸不屑翻白,红唇俏撇,“那你还亲得如此上瘾?”

  “你一一”傅澈面浮暗红:这个女人,是愈来愈野了不是?

  “言归正传,你如果不是想休了我另立皇后,那便是……”杜若美眸潋出喜悦波澜,“是我想的那样么?”

  傅澈亦随她笑,心情骤放晴朗:“不做皇后,让你这样高兴?”这个女人呐,天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荣冠,她竟推之不及,唉……瞬尔,面又少有郁卒,“但最后,或者还要回来……女人,你须知,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杜若嫣然:“不管如何,我只要做你的妻子就好。”

  傅澈胸臆一暖,紧紧抱住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你是我的妻,不管我是否为帝为王,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杜若亦用力回抱丈夫腰际:“是唯一的妻子哦……”

  “对,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妻……

  “意意。”傅津拿发梢骚着怀内女人的猩红小嘴,轻声哼问。

  “恩?”肆意已近半会周公之状,弯眉微蹙地避着骚扰。

  傅津最爱着这时的小魔女,娇憨中,又隐透魔魅,美。“我若弑父弑兄,你会如何?”

  “还能如何?带着我家绎儿离开你这只恶魔,再培育我家儿子效仿你恶行,回来杀你罢。”肆意翻转个身,将脸贴上他胸际,咕咕哝哝良久,睡实了去。

  所以,太苍长老说对了?

  孝亲王府,主子长年不在,皆由管家顾全忠心打理。又因主子曾为帝,这府邸不同普通亲王府,额外多了几分尊贵,更需孜孜不倦呢。而今儿个,云游在外的主子回府,是何等大事?顾全忙里忙外,不尽周详,更在那位愈加娇艳的女主子指挥下,将寝楼打扫得纤尘不剩……

  眼看天色深晚,男主子未归,女主子为打发时间,叫齐了一群人来谑乐。

  “顾大管家,多年不见,您这身材更是发福了呢。”

  “是是是……”多年不见的主母大人,您可以饶过小的么?

  “不知咱们管家夫人的着落张落得如何了?”

  “还好还好。”

  “管家,再过十年,你家小主子就会回来,让他再给你张落一位小妾如何?”

  “多谢多谢……”

  “说给你张落你还倒不客气呶,男人如果三心二意,就还不如……”

  “还不如树上麻雀放的屁!”云乔脆落落接口,这丫头,已嫁了府内一青壮长工为妻,性子里端的是多了几分泼辣。

  谌墨恣形大笑,东倒西歪中,恰跌进了自家夫君虚臂张开的怀抱,“阿洌……”

  傅洌实在不知,自己还要多爱这个妖人儿,悬抱进怀,当着一干仆婢之面,唇已覆上那两瓣嫣红……

  好久未有眼福目睹自家主子亲密大戏的诸人,看得是脸红耳热,但也只得在顾管家目色示意下,不舍退下。

  “墨~~”

  “恩?”

  “若我未遇你,今天我必然会做一些狠绝之事。”

  “喔。”

  “墨~~”

  “恩。”

  “我爱你。”

  “喔。”

  “墨~~”

  “恩。”

  “以后,别再离家出走了哦……”

  “……再说。”

  “你说什么?”

  “大皇兄,你的确没有听错,朕决定禅位给你。”

  “皇上,您……”傅涵额际冷汗隐涔:这只笑面虎,又想做什么?

  “我知这几年大皇兄过得并不心甘,尤其近来,你一直暗发太子令,调动几处地方驻军的力量以期有所成就。”傅澈红唇浅笑,虽已为人父,依然是俊俏少年容貌。

  傅涵如坐针毡:“我……你……你莫误会,是他们……”

  “大皇兄,你该明白,如果不是阴错阳差,小弟并不乐于做这个帝位罢?”

  别人不要的,却是自己汲汲渴求而不得的?

  “所以,小弟愿意将帝位禅让给大皇兄,虽则弟禅兄位史上尚未有先例,但凡事都有第一,由朕开这个头又有何不可?”

  真耶?假耶?纵算之前并不向往帝位,但坐了几载,也该体会个中之美好滋味,怎可能说舍就舍?

  “大皇兄还在怀疑?”

  “怎么可能?你们……皇上……纵然无心恋栈,就不怕……”

  傅澈一笑:“小弟有几句话需敬告皇兄。”

  “什么话?”

  “大皇兄上台,切莫急着秋后算帐,你须知,你之前所植下的任何根基这几年内都已不存,朝堂之上,多是新吏,他们不忠任何人,只忠君主,大皇兄自可利用智与能使他们俯首贴耳。小弟等人可以保证,只要大皇兄真心为国为民,所有的力量都是忠于大皇兄的。但有反心者,小弟先替大皇兄铲除。但若大皇兄登基之初,即因急树威严犯了杀祸,小弟等人也不会坐视,你须知,父皇在时,他对小弟等人防了又防,仍是未防住。到大皇兄你确信自己远超父皇那日,再来清除不顺眼的人也不迟。”

  傅涵明白了,父皇那样果敢雷厉之人,在生了防心的情形之下,亦未能除得三人的力量,是以他们并不怕自己有任何不利之举?

  “大皇兄,五日后,小弟即会诏告天下,禅位于大皇兄,这几日,望大皇兄精心调养,以备登基大典的龙颜正盛。”

  直至一袭明黄龙袍的傅澈阔步撤去,昔日太子仍疑身在梦中。大位,那个以为今生都将无缘碰触的至高之地,当真会重归头上?

  昔日太子府,自承乾帝登基,更为良亲王府。

  临近暮色,主楼内烛火未点,忽起一声惊呼:“真的?”

  “王妃,的确属实,皇上的确欲禅位给良亲王爷,皇上特地吩咐老奴来,就是为了封后大典上的大礼诸仪。”宫里的礼仪嬷嬷恭敬答道。

  武业瞠目结舌,如斯的场景,不知在梦里做过多少遍,渴盼过多少回,但一旦成真,竟是不敢置信呐。

  “王妃,这封后之仪繁多,还是尽快操练起来罢。”

  “好,好,好,尽快,尽快……”武业整发理衣,吸气凝神,迎接这最能让自己心旌一刻,忽尔又想起,“皇上即禅位王爷,那为何不见王爷回府?”自事起,太子变成良亲王,即身禁宫内,若想见上一回,她还需经过上折奏请,或大节之日的龙恩浩荡,现下既将为天子,为何不见人归?

  “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已吩咐御膳房和太医院为王爷精心调理身子,以备大日来临。”

  如此,是真的了,当真是真的了?那个荣耀铺就的位子,自己尚有机会重临其上?

  是命中注定,还是上苍见怜?武业,终要母仪天下?

  这一夜,一对夫妻,两地相处,一样心情。

  正文拨乱反正卷之二

  太上皇、太后双双稳坐高位,直至接受新皇、新后谒拜完毕,才方能相信,天昱皇族,当真又易新帝。

  “新帝登基,四海诵之。万象威平,歌舞贺之。美哉我天昱皇朝,与天同寿;壮哉我天昱河山,与日同辉……”

  唱礼仍在继续,太上皇傅障德已回归现实,板颜问近在咫尺的新踞大位的承弁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弁帝恭声道:“父皇,儿臣稍后将会如实禀告。”

  太后亦有不豫之色,对新后道:“你三天前才来拜见过本宫,这事竟一字未提。”

  新后凤冠霞帔,明艳照人,笑道:“母后,当时孩儿尚无法断定真假。”

  “哼!”太皇、太后一声有志一同的冷嗤,为新皇、新后面上,增了两分尴色。

  才才卸任的傅澈,与五兄傅津并立殿堂暗处。

  “看得出来,父皇很高兴。”许是做久了太上皇,面上八方风吹不动的功夫松懈了些,竟能使他们这些做儿臣的,轻易窥得心境。

  傅津丰唇微哂:“在他以为,大皇兄会比你易于控制。”

  “会么?”傅澈摸颌,“一个才摆脱控制的人,最厌的,就是别人的控制罢?”

  “咬人的狗一般不叫。”

  “希望父皇会想开一些,老天保佑。”傅澈犹作慈悲之状,其兄已启足转身,“五哥,要去哪里?”

  傅津面色阴沉:“追妻。”那小魔女,好不容易给了名份,怎还是说不见就不见?

  “呃?”对哦,那女人脱下后袍后冠之后,好似也立即走了,还顺手偷走了自己最爱的小公主,“五哥,等我!”

  “阿霁,快快平身。朕这几月来一直想见你一面,可杂事繁多,给耽误了。”承弁帝见下跪的应诏觐见者,满面喜色,抬手,“赐座。”

  “谢万岁。”谌寒犹是万年不动的冰寒玉色,下坐之后,亦是眼观鼻鼻观口,状如老僧入定。

  傅涵失笑道:“阿霁,咱们有几年没有见了罢?你还是如此老成持重模样呢。”

  “万岁见笑了。”

  “朕听说这几年你并未入朝为官,为何?”

  “才疏学浅,不敢误国误民。”

  承弁帝摇头:“阿霁,你的才华别人不知,朕会不知么?这几年朝局动荡,人心多变,难得阿霁你一片冰心,持节自守,委实令人感叹呢。”

  “皇上谬赞,臣着实是因才华不济,方远离庙堂。”

  这等不卑不亢,委实是谌家小侯爷作风。一时之间,承弁帝若说没有失望,定然是假的,本以为能找着一个可知心的心腹,谁道……难怪,其姊毕竟是傅洌之妃,虽如今去向不明,仍是有层姻亲束着。“你下去罢。”

  “臣告退。”

  “阿霁。”承弁帝叫住那道玉长身影,“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朕知你才华,也晓你心智,对你冀望甚深,莫因个人之见,误了大好前程。”

  “谢陛下指点。”

  谌霁出得万清殿,目掠深意:想来须去江南一趟,自墨儿口内问出那些人到底是怎样的打算,也好决定云伯侯府下一步动作罢。

  承弁帝见他行远,沉颜凝喝:“摆驾,朕去幽烟阁探望附马项漠!”

  “涵儿,你准备如何发落那三个乱臣贼子?”

  承弁帝一愣:“父皇,此事此时谈来,操之过急罢?”

  “急?”太上皇龙目泛怒,“你登基已然三个多月了,还要拖到何时?”

  承弁帝一如既往的和蔼容颜上,少有郁色:“三个多月?父皇,您忘记天色大变,他们只用了三日么?”

  “放肆!”太上皇龙颜赫变,这个不孝子,竞敢如此肆意谈起那段至辱?“不会因为他们将帝位给了你,你就如此感恩戴德了罢?告诉你,如今的你,也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玩偶,有他们在,你永远也不会是一个坐拥天下的王者!”

  “……”傅涵面罩上阴霾。

  父皇,跋扈如昔,冷厉如昔。他不认为,父皇在傅洌、傅澈在位时,会有如此气势,若此际坐在其前的是三兄弟中任何一人,父皇又是会如何?父皇如此雷厉地催己速动,无非是为了消耗双方力量,然后……

  “朕说的话,你没有听到么?还是,你也敢违背朕的话了?”

  承弁帝一栗:“朕”?父皇用“朕”?

  “父皇,您在大位之时,以父皇之圣明,为何未能除去他三人?”

  “你——”傅璋德已然垂坠的面皮,骤然绷紧,龙目欲裂,“不肯子你此话何意?”

  “父皇,儿臣如今毕竟身为九五之尊,今后您对儿臣的教导,用辞当需斟酌。”

  “你——”

  “儿臣告退!”

  对这一个印象中从来都是俯首乖从的长子的拂袖而去,傅璋德显然并不适应,直至全无人影,万寿宫中才起一声咆哮:“混帐一一!”

  “意意,你不觉得,让太上皇他老人家安享天年有点愧对上苍么?”

  正给自家儿子嘴里喂食果肉的肆意弯眉一挑:“你有好主意?”

  谌墨支颐,嫣然道:“你还记得,有段时日,碧月橙日夜难眠……”

  肆意红唇一咧:“飞仙门?有道理!”

  杜若对两人的闪烁其词一脸茫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谌、肆齐头转来:“傅六夫人,你的画功如何?”

  “尚可。”

  “为天家的恶魔画一幅画罢。”

  “……为何?”

  傅璋德猝然翻身而起:“谁?谁在那边!”

  半明半暗的宫灯下,唯见垂幕飘摇。

  没有?胸际才松,忽尔又觉有异,怎可能无人?“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外边?奴才们呢,奴才们都跑哪里去了?”

  “皇上……”

  “谁?!”傅璋德跳下床来,趿履沉喝。

  “唉~~”倏尔,宫灯全灭,幽叹进耳。

  “到底是谁?”究是天家至尊,取了枕底之剑,凛然威立。

  “……皇上,臣妾的声,您都辨不出了么?皇上,您好薄情……”声如低泉幽咽,纱幕浅拂,纤影摇摇,由内而外,冉冉飘来……

  傅璋德二话未说,对那影就是一剑刺去。

  无足的纤影不退反进,任他的剑当身穿过……

  “皇上,我是碧儿,你最爱的碧儿啊……您不记得了么?您当真忘了么?”窗外,有清冷月光射来,恰将那长发半掩的面照个分明……

  傅璋德暴目:“你……碧妃?”

  “皇上,您想起臣妾了?皇上,您……”纤影飘迎欲上……

  “你你你……不管你是人是鬼,站住!”

  纤影顿窒:“皇上……您不能如此对臣妾,臣妾……”

  傅璋德盯着尚在这影体内的剑,那剑,无血无觉,似是穿进虚空内……“……你若是碧妃,撩起你的脸,让朕看个分明……”

  “皇上……”幽声似含喜意,长发无风自拂,一张脸,尽数露出,“皇上,您看清臣妾了么?”

  “你你你……来人——”

  这张脸,五官血液汩汩,齿目皆红……

  兹此,逢月圆至阴之夜,屡有魂来。来时宫外不管多少侍卫禁立,都作无息昏去……

  “您见的,当真是碧妃?”太后蹙眉,忧形于色。

  傅璋德面带枯萎意,目却透出冷厉色:“朕在位期内,碧妃从不敢扰,近期屡屡敢来,必是因为朕不在龙位,少了帝王之浩气护体所故。”

  太后一惊,“太上皇,您是说……”

  “怎么?”太上皇龙颜微凛,“因坐上那位的是你的儿子,你便以为你这太后万年无忧了?”

  “不不不。”太后急于表明心迹,“臣妾对陛下之忠,无人可替,也无人可替陛下在臣妾心目中的大位。但是,一定要这个法子么?天昱几载,屡易帝位,对天朝并非好事,何况亦会引起民心动摇,民心动,则大乱起啊。若是那碧妃委实不知好歹,就再让皇儿请一些法力高深的法师不好么?”

  太上皇冷笑,“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想朕替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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