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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落醒花梦夕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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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本官追。”
知府一声令下,围在厅堂的侍卫全部抽出刀往外追,踢踢踏踏的步伐听起来杂乱无章。
萤火收回刀,仔细地望着那群挥着刀往外跑的侍卫。
“不对,不对……”萤火独自嘀咕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厅堂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不对起来。
“鱼目混珠。”
萤火听到慕容嫣的话之后,恍然大悟,立即下令道:“全部给我回来。”
听到命令之后,衙役们零零散散的往回撤,就在那群往回撤、着统一服装的衙役中,有一个人定在那里,身边还倚靠着另一个人,那个人萤火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穿着衙役服的炎舞,炎舞倚靠那个人的怀里扑闪着又黑又亮的眼睛,满脸的惶惑与不解,而那个人只是单纯地朝着厅堂内莞尔一笑。
那笑,让萤火终于想起来,写月楼的小二哥,还有路边变戏法的老头,还有现在一身侍卫装束的青年。
原来是他啊,怪不得笑得那么熟悉,就算换了别的脸、换了别的装束,也变不了的笑。
黑幕傀儡师--菫。
头顶的阳光一下子模糊了视线,隔着光影炎舞看见那张脸又展开了笑靥,他的笑容显得有些稚气,渐渐地光影褪去,炎舞才看清楚那张脸,安静的笑起来也会让人迷惑的脸,让人看过一眼就再也无法忽略的脸。
“为什么?”
“因为姐姐你需要我咯。”
他的眼眸散发着宝石的光芒,就像小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轻而易举就被他那双眼吸给引住了。于是,炎舞总记得主上说的话。
“炎舞,这个小子交给你了。”
“我不要。”
“炎舞,教会他杀人,这是我给你的任务。”
“……”
时间过的再久远,她也无法忘记他当初的眼神和笑脸,他的眼睛安静而纯粹,却笑得那样惨,又那样烈。
“我叫你姐姐可以吗?”
“不可以。”
他盈盈的眼眸笑弯了起来,像星月一般皎洁。
“姐姐……”
记忆之花不期然的开放,让周遭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砰,几道黑布在二人身边升起,黑幕隐藏二人身姿前,萤火依旧看见那家伙在笑,笑得狂妄而迷离。
突地,一股无比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慕容嫣飞出的身影,空灵无比,手中的剑全力刺出,一道炫目的光扫向黑幕,寒光一闪,只一剑,如清风拂面而过,轻扬却劲道十足。
瞬间的静止之后,嘶嘶嘶,黑布爆出撕裂声,一切恢复原样。
“好气魄的一剑。”萤火暗叹。
暗叹间,慕容嫣早已经飞身而出,紧接着雪里红也飞了出去。
“王妃,接下来就交给衙役吧,请王……”
知府还没说完,萤火的身影也如轻燕一般跃了出去,速度快到让知府咂舌。
沿路追了一段,萤火立于写月楼的屋顶之上俯瞰街道,看久了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追错了方向,可是选择路线的时候萤火隐隐闻道空气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多年暗花流的生活让她一下子就嗅出来了这味道的来源,可追了半天依旧没看到他们的身影。
正当萤火徘徊之际,几道黑布又在对面屋顶蹿升了起来,黑布窜起又落下,散发出阵阵薄荷草的香味,这时候萤火才发现,那熟悉的味道就是这种凉凉的薄荷草之味,对方是故意留下这个味道引她前来的,果不其然,黑布降下之后,两个人立在了对面。
“果然是你啊。”见到人了,萤火紧悬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那人抱着炎舞,稚嫩的声音响起,“萤火,就算我们同属一个组织,但是动了我堇的女人,这笔债,你可想过要怎么偿还吗?”
萤火调皮地伸了伸舌头,手中的小夜刀在掌心几个旋转,咚地插进了屋顶的瓦里,一掌撑在剑柄上,一手指着堇怀里的炎舞,笑道:“是她先来招惹我的。”
堇吊起嘴角,冷哼道:“我可不管那么多,事实是你让我女人受罪了。封穴银针、还有软筋散,这些我都记住了。”
萤火戏谑着说,“折磨她的可不是我。”摊摊手摇摇头,小夜刀则独自安静地插在瓦片间,在风中摇摆。
“这么说,我要把罪算到你家王爷头上了?”堇的话充满了不屑与讽刺。
“可以这么说。”
“那行啊,改日我就去结果了你家王爷。”菫的语气中又多了一种调侃和戏虐。
萤火竖起食指摇摇道:“那可不行喔。”
“没记错的话,主上给了你一个月时间杀掉他吧?”
菫的一言,让萤火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和你无关。”
“本来是和我无关,可是现在就和我有关了。”菫轻柔地笑看了一眼怀里的炎舞,视线再对上萤火时,眸中的轻柔转瞬便藏匿了起来,换上的是一脸邪恶沉冷的表情,“杀他,或者我杀你,你自己选择吧。”
说完,腾地一声,几块黑幕又窜升了起来,然后黑幕化作舞带垂直向下坠落,紧接着,菫抱着炎舞跟随着黑色舞带朝屋顶下一跃。
屋下可是人潮密集的街道,在降落的空中,黑色的幕布遮蔽了他们的身形,即将坠地前,轰的一声,黑布炸开了来,吓得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尖叫逃散。
一瞬间,滚滚的烟雾扑面而来,完全遮蔽了街道上的人流和画面。
好不容易风吹散了烟雾,可街道上早就没了他们的影子。
萤火静静地矗立在屋顶,比起刚才诡异的戏法菫的话更有理由让萤火陷入深思,菫的意思是,不杀夕拾,那么菫就会杀她。回想了几遍,她确定,菫确实是这样说的。
手下意识的垂落到身侧,好像身侧还插着什么东西,低头看去,原来是炎舞的小夜刀。
缓缓地拔出小夜刀,握在手里刀柄说不出的凉。
“难道王妃就这样看着凶手逃走吗?”
风冷却了慕容嫣的嗓音。
回眸,一片目光看不透的深意,弥漫在二人不长不短的距离间。
萤火扬起一边嘴角,语带嘲讽的道:“有这时间说我,不如好好想想没看住犯人和没抓住犯人同伙的罪责吧。”语毕,携刀展臂飞身而下,不余半分留恋的目光。
屋顶之上,独留一言不发的慕容嫣。
风,痴缠着她姣美的面庞,唇瓣中传来咯咯的咬齿声,身侧的拳心更是握的铁紧。
21
21、第二十回 岁月无声撩旧事 。。。
眼前遍布的黑,偶尔微风掠过,带来的不是温柔,而是恐惧。
那个地方黑暗一片,周遭的石板全是湿漉漉的,炎舞好像置身于一个摸不到边际看不到光芒的水槽之中,空气很沉重,呼吸也很困难,阴风阵阵,几声翅膀的扑腾声,呀-呀-呀的该是乌鸦发出的叫声,那凄惨寒栗的叫声刺得她的心一阵惶然,就算接受杀手残酷训练的时候都未感到过如此惶然。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疾风,那东西来的很快,快到让炎舞来不及躲开,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胸口有刺痛感,伸手一摸,炎舞吓了一跳,她的胸口竟然破了一个大洞,手指间尽是粘稠的液体,那种粘稠感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是血,是她自己的血,胸口灌出的血中,还残留一根羽毛,她知道,是乌鸦穿过了她的身体。
作为一个杀手,竟死于乌鸦之手,真是荒谬又滑稽。
不,她不能死于乌鸦之手。
伸手四处摸索,她的小夜刀怎么不见了?
在黑暗中,炎舞不安的嘶喊,“我的小夜刀呢,我的小夜刀呢?”
忙乱的挥舞着手,不期然的碰上了一股温暖,她本能地想要避开,可是那股温暖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那股温暖紧紧地包裹着她冰冷的双手,沉静下来,才发现那同是一双温暖的手,同时,耳畔传来比手掌还要温暖的嗓音,“小夜刀,我会帮你拿回来的。”
炎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周遭一片安静,安静的只剩下草地和溪流,除却这两样之外,还有一双会吸引人的眼眸呈现在眼帘。
“菫?”她用了疑问的语气。
“是我。”菫笑得有一点稚气又有一些邪气。
视线游离,炎舞这才发现,此时并不是黑夜,自己也没身在湿漉的水槽中,她已经从逸王府的死牢出来了。可那种临近死亡又不得死亡的恐惧感让她记得太牢,太牢……
“封住你穴道的银针我已经逼出来了。”菫摊开掌心,数十根极细的银针摞在一起,银光寒迫刺眼,这些银针是一根一根被掌力打进穴道的,那种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菫看着炎舞毫无波澜的眼睛,掌心适时的收起,拳心捏得紧紧的,掌心再次松开之际,银针早已经弯曲的不成样了,歪七扭八的落在草丛间。
“软筋散的药力,我想大概过了时辰就会自行解除吧。”
菫的声音再次传来,炎舞才知觉,原来她一直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炎舞不喜欢这样近的距离,甚至排斥这样的肢体接触,她是不需要被保护的,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的。
无力的四肢在菫怀里乱拱,菫知道,她是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菫偏偏不让炎舞如愿,怀抱收的更紧了,脸颊蹭着脸颊,两个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放开我。”
“不放。”
“你个死小鬼,放开我。”
“我早就不是小鬼了。”
“放、开、我。”炎舞揪住菫的衣领,声音低沉又寒冷,眼神犀利而凶狠。
菫笑着握上炎舞的手,轻轻的掰开,然后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姐姐,这样是不行的喔。你的手还是这样的冰冷。都过了十年了。”
炎舞一怔。
原来,已经过去了十年了。
那些尘封在心底的记忆,一层一层展开又一片一片被剥离,算起来他们两个已经认识十年之久了,可是这分开的十年,她一次都未想起过他。
也就在这毫无交集的十年间,不经意间、一不留神间,那个初来暗花流只有十一二岁的小鬼,现在已经二十出头了,炎舞突然觉得,当初那个笑得又惨又烈的小鬼竟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为一个男人了。
不过,这些与她又有何干呢?
尽管,他意外的救了她。
炎舞使出残余的力道抵住菫,一点一点挣脱他的束缚,黑亮的眼睛里溺满一层痛恨的光,终于挣开了他的怀抱,无力的身子滚落在草地上,然后艰难的曲起膝盖再慢慢的爬起来,没走一步身子就晃摆一次,“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看着炎舞荒凉和冷寂的背影,菫说,“我从未期盼你的感谢。”
“以后我们各走各路。”
“……”
“别跟来。”
“……”
望着炎舞离开的背影,菫没有追上去。
望着炎舞的背影,菫总是会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他们惟一一次的牵手,从她手心里传出来的温度,以及她带他看过的最美丽风景。
一阵风吹来,炎舞的身影在风中很明显的颤了一下,炎舞披散的青丝被风吹起来,很漂亮。她的背影就如她的眼神一样冰冷,因为一如既往的冰冷,所以她才是他记忆中的炎舞。
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充满了菫的心,那一年,他还是初到暗花流的小鬼,所以很孤单,被主上安排给了一个叫炎舞的女子,那一次见面之后,那一晚的风景之后,他忽然就对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少女产生了某中特殊的情愫。
巨大的孔明灯漂浮在空中,他们两个人乘在上面,炎舞拉着他的手,指着地上亮起的万家灯火说,“好看吗?”
他的眼睛很快就被一盏一盏亮起来的灯火所吸引,光影一幕幕,如海浪般此起彼伏,接着炎舞又指向了另一个方向,“那边更好看。”
他扭头,看到是一条火龙盘亘在蜿蜒的山脉上,炎舞说,那是长城上燃起的烽火,燃着的烽火台相连起来从高空看过去就像看到一条火龙在盘旋,炎舞说,这样的景色很难得见一次,所以好好看吧。
头顶的孔明灯火、地上的万家灯火映照进炎舞黑亮的眼睛里,菫觉得万分夺目,心情也随之激动和骄傲起来。
“叶清裳,开始杀人之后,就无法体会了。”说着,握紧了他的手。
这是炎舞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叫他的本名。
所以,尽管她的态度冷漠,她的手也很冰冷,他依旧觉得很陶醉很沉迷,他孩子气的瞳孔里闪烁着焰火的喜悦,这种喜悦甚至暂时扫除了他被父母遗弃的悲伤阴影。
此后,他被送进杀手训练营,他只用了短短五年时间就替代了上一任叫做‘菫’的杀手,在得到‘菫’这个名号的之前,主上废弃了他的本名,于是整整五年间他扮演的都是个无名无姓只知道杀戮的小子,可在鲜血淋漓间,他依旧能回忆起炎舞的那一声‘叶清裳’,所以,他暗暗告诉自己,等他本事了定要回报给她更美的风景。
而这一等,居然是十年之久。
好在,他还有更多的十年可以来寻找比那更美的景色。
思绪朦胧了炎舞的身影,忽见菫的眼睛一亮,追随着若有若无的影子,他在心尖细语道:“小夜刀,便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
萤火握着小夜刀闷头走了很久,一路走一路想,她在想,她只不过是个杀手,揭榜杀人而已,什么时候事情开始变得这样复杂了?
闯入逸王府刺杀未果,之后借机绑了逸王新娘冒充进府再行刺,本来顺利进行的行刺计划当中又冒出其他的杀手,结果搞得目标没杀掉反倒是被目标威胁了,本以为交出逸王新娘他们之间就互不相欠,以后再见她再伺机杀他便是,可偏偏逸王的新娘因为自己的疏忽死掉了,出于错杀无辜而又想查清一榜悬两家的雇主究竟是谁,一来二去竟冒充起了逸王妃,而这些麻烦似乎都是因为冒充了逸王妃才出现的。
炎舞的出现、重回暗花流主上下达的命令、京都捕快雪里红和慕容嫣到来、再到菫从府衙救走炎舞……这一切,直接的间接的都和一个人有关。
这个人便是逸王夕拾。
萤火想着,要解决问题还得从最开始的人物着手,而且,菫的话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菫之于萤火,二人没什么交集,但是萤火知道,他不仅厉害还言出必行,就好比泉告诉她的,菫当年说,给他五年时间他一定会成为暗花流最顶尖的杀手,果然五年之后,他成功杀掉了前任‘菫’,之后的五年更是成绩斐然,因此很得主上的赏识和重用,在杀手排行榜中,菫位列第五。
惹了他,也等于惹了一个大麻烦,萤火是最怕麻烦之人了。
“哎……”
低头叹气间,不知不觉走到了王府门口,迎面遇见早已等候在大门处的水伯,水伯惦着小步子朝她跑来,第一句话便问,“王妃何故叹气?”
“我有吗?”
水伯故作深思的点头。
萤火微点脑袋,“喔,大概是有叹气吧。”
“王妃是为了犯人被劫走的事而担心吗?”
“你怎么知道?”
水伯神秘一笑,道:“是王爷告诉老朽的,也是王爷让老朽在此等候王妃的。”
“呃?”萤火略感吃惊,这夕拾消息灵通便罢了,这叫水伯特意等候在外又是为何?
“王爷在偏厅等着王妃用晚膳。”
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出门的时候才晌午,这一晃荡就天黑了?
抬头一看,这天还真黑了不少。不过萤火却没什么心情吃晚膳。
“我不去了。劳烦水伯带我向王爷通报一声。”至少在想到怎么处理这件事之前,萤火不想去见夕拾。
“可王爷说了,无论如何都要让王妃去用膳。”
萤火本就心里烦,这夕拾还叫管家来没事找事,当机眉头一压,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我不去。”
水伯被萤火的大嗓门给震住了,搓着双手不知道如何接话,但是王爷吩咐了,他就得照办,好在他家主子在吩咐之后就给了句让他踏实的话。
“禀王妃,王爷说了,王妃若有难处,王爷自会帮王妃解决。”水伯惴惴不安的说出自家主子交代的话,说完就仔细打量起王妃的表情起来,生怕自家主子说的话不管用。
萤火闻言,眉头压得更低了,看起来就要爆发了一般,可是等了一会儿,既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吭声,水伯扑通扑通直跳的心也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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