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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划伤了我的青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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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在空中画出的轨迹是无力的,是苍白的。成都你很美,可是你让我拿什么来爱你?再见了,成都!
 
   跳河 '本章字数:152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8 21:05:20。0'
 
从成都回来,我和母亲没有回家,而是坐车直达县城。母亲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听医生的话回当地做针灸治疗。怕再次听见哪个医生说晚了。
到了县城,去了三年前那所医院。S医院也跟着时代进步了,面貌焕然一新,有电梯了,每个楼层都有举报箱了。
神经科的陈医生看了我们从托康带回来的诊断报告,母亲问需不需要再做什么检查。他说不用了,检查都是多余的。托康的权威让他如此的信服,如果托康诊断有误,他把我的未来都企图省略掉。
他郑重其事地指着一本医学著作对我说:“你看你患的就是这种病,你妈妈不懂,你是学生应该看得懂,这病不好治,只有做针灸理疗试试看!”
在他手指着的书页上,我只看清了“周围神经病”几个大字,其它都是模糊的。他口沫横飞,手又在晃动,我的意识也是模糊的。
接下来就是针灸理疗,母亲和父亲商量决定先做三个疗程试试看。
我和母亲俩住在表姑婆的大女家里,大姨在城区买了房子,旧房子就搁置起来没人住。父母从医院一出来,就开始四处找房子租,可是不是租金太贵就是临时的租客不租,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我们的出租屋还没有着落。心急如焚的我们却在公交车上巧合地遇见了表姑婆。我们总能遇到意想不到的人给我们提供无私的帮助,可是不知道我的病是不是也会遇见幸运之神呢?
因为家里的庄稼正处于丰收的时节,父亲要县城绮罗两头跑,所以在老房子里常常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狭小的空间会放大痛苦,在面对撕心的痛苦时如果注意力没得到很好的转移,感性最终会战胜理性。
母亲睁开眼看见的是我脚的“乱舞”,听着的是路人“哎!造孽!”的唉声叹气,闭上眼想起的是指甲油医生的断言。心烦意乱,痛苦却无处发泄。
一天中午,我端着盛好饭的碗,从厨房出来,没走几步,“扑通”一声,一个啃吃泥的姿势摔了下去。白白的米饭像仙女撒花一样洒落一地,碗也跟着摔碎了。母亲急忙丢下筷子,三步当两步走过来,把我扶起。母亲个子没我高,用了很大的劲才把我扶起,看着地上我的杰作,又看看木木的我,开始念叨起来:“端个碗都端不稳,你还有什么用?”
“这也不能全怪我,是地面凸起的地砖绊了我的脚!”
“那我们怎么不会?哎!我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别人都说带儿享福,我却带个儿受罪!”母亲带着摇头的肢体语言,痛苦无奈地说。
……
母亲的话,越来越难听,我的话越来越小声。最终我那不争气的眼泪跑了出来才止住了母亲的痛。
有句话叫爱得越深痛得越深。母亲的痛夹杂着恨铁不成钢,夹杂着对我支离破碎的未来的担忧。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要走向地狱般的世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痛真的很痛,这种痛会痛昏头脑,痛昏母亲的爱。
每次和母亲吵了架,我就会一个人逃到碧江大桥上,碧江是处在半山腰的老房子下方几百米处的一条大河,碧江桥横跨在碧江河上。
站在碧江大桥上,左手撑着栏杆。身后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匆匆路过的陌生人群,桥下是湍流不息的河水。我喜欢那种被城市喧闹的声音淹没的感觉。没有人认识你,你不用强颜欢笑的和熟人打招呼,你不用在乎路上的行人千百种眼光,因为你只是碧江大桥上的过客。
有几次心情悲伤到了极点,总想纵身一跃,从碧江桥上翻下去,让湍急的河水把我带走。可是都只是想想而已,不是没勇气。我怕跳下去,被好心人救起,人没死,却给父母带来我下辈子都没法补偿的的伤,还有那种死不了带来的后遗症或许和现在就全身瘫痪的痛差不多。
于是总是在碧江大桥上,任凭河面上的风胡乱地吹,任凭喧闹的声音如何把我淹没,直到担心呆久了,母亲会来找我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碧江大桥。
每天的我,行尸走肉地游离于老房子和S医院的针灸室。针灸师仍是个一头碎发的女医生,我总会被她的高跟鞋在安静的针灸室内发出的声音所惊醒。每次扎着针,我就躺在针灸床上睡觉,针灸室一般都很安静。很快就能睡着。
既然找不到我要的世界,我只好闭着眼去做梦。 
   渡不完的泪水 '本章字数:255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8 21:06:16。0'
 
  她的高跟鞋总是无端地惊醒我的梦,又是碎发,我对她没有任何好感。她要我叫她李阿姨,她还说,有什么事就找她。不过我认为那是职业话,一点也不温暖。
奇怪的是她似乎对我的无礼和不配合一点也不生气,总是微笑地问我:“刚扎下的这针是不是有点痛?下针我尽量轻柔点哦!”“魏莱,今天有没有感觉好点啊?”“别灰心,慢慢来,会好的,要相信现在的医学嘛!”
每当她给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总会阴阳怪气地反问:“你看我每天无神无力的,会是好点吗?慢慢来?你希望我一辈子在这里做针灸,好为医院多做贡献啊,你也好多拿点奖金吧?”
刚开始她听到这些话后,很生气,根根银针扎得我直想喊妈,可是两三天后,又变得温柔了。 
一天,我们来得比以往要早,母亲说现在入秋了,天气转凉了,要去商场给我买一件外套,所以就没在针灸室内陪我。针灸室内只有李医生一个人在办公桌上专心地整理病历。
看见她依然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为我扎银针,我忍不住开口和她说话了。
   “医生,我的病能好吗?”
“一切皆有可能,世间的物质不是绝对不变的!”
“是吗?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活了,活得好苦。我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价值啊?除了让父母受累,我还能做什么?”
这个时候,李医生已经替我的双肢膝盖以下的肢体扎满了银针。她顺手从旁边挪来一根凳子,在我身旁坐下。
“你用心去看世界了吗?世界是很美好的!”
“是吗?”
“是啊!我再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你活够了吗?你甘心你的人生就这样谢幕了?”她的声音小声温和。
“没有,我还有好多愿望呢!我想去大城市,想去旅行,想闯出一番事业,作出非凡的成绩,让父母引以为荣,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在将来某一天对我刮目相看,跌破他们的眼镜!”李医生的问话,让我来了兴趣,一口气说出了几十个字,似乎是一种宣泄。
“对啦!别放弃!你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愿望没实现呢,所以你为什么不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机会的。好好地活下去,认真配合地接受治疗,即使治不好,你也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含辛茹苦的父母。即使这次不能治好,你回去后也可以坚持锻炼身体,按摩身体!说不定你就能创造奇迹,又变成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呢?”
话音刚落,一男一女一人一手地搀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进来了,老人的右手右脚似乎都不太灵便,尤其是右脚完全是被拖着移动的,李医生忙上前去帮忙,在三人的一番努力下,总算让老人安然地躺在了床上。
“爸,今天我和芳芳到医院外转转,两个小时后,我们就来接你!”
“去吧去吧,有李医生在呢。”老人点点头,声音满是幸福的味道。
十来分钟后,李医生替老人扎好针后,又走到我身旁坐下。又开始小声地和我说话:“刚才那老爷爷患了右偏瘫,刚开始右半边一点知觉也没有,你看他现在。”我顺着她的手,看见老人正在活动右手腕,我们目光对视,老人主动给我一个微笑。
转过头,看见身旁的李医生,我突然想叫她李阿姨,而不是李医生。
“我觉得你这个病目前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做康复锻炼,人的生命在于运动,体质增强了,身体就好了!退一步说,如果不能完全康复,通过你的坚持不懈,你的病情可以得到控制啊!病情得到控制了,你也是创造奇迹了,只要你用功读书,将来的你可以做很多的事,比如写作什么的,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史铁生,人家身残志坚,成了个著名作家,还有那个海…海什么?是个外国人。”
“海伦凯勒吧!”我帮她补充。
“对,就是她,你也知道的,你看她一岁半时就因疾病成了一个盲聋人,从此就活在无光、无声、无语的世界里。也是个不幸儿,她勇敢坚强地活着,不也是活得很成功吗?你也要学他们勇敢坚强地活下去,相信你会创造奇迹的。
她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如果你觉得为父母为爱你的人活着很累,那就别管它,为自己而活!只要别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就行,为自己而活!记住!”
李阿姨的话,我得好好地消化一下,不过很管用,那天两小时的理疗,我没睡觉,而是和李阿姨说着话。她告诉我她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现在都上初三了。她替我患了不治之症难受,看着我每天精神不振的样子心疼。
因为还要给其他病人扎针,我们的谈话是断断续续的。但她给我讲了好多残疾人的故事,作家张海迪,歌手李琛。尤其是那个无手无脚却没有忧虑的澳大利亚人力克?胡的故事让我极度震撼。李阿姨还给我讲解了一些人体穴位知识,说一些我似懂非懂的人生话题。理疗两个小时我第一次感到过得好快。
我们的谈话直到母亲的到来才结束,李阿姨的话没能像小说中描述的那样,一语惊醒梦中人,从此主角改头换面,换了个人似的。因为我只是在现实中行走。
第二天下午,母亲带我到附近的滨江公园去散心。母亲爱看老年人的秧歌舞,我爱看碧江河面上来来去去的船只和不远处的碧江大桥。于是,我们各看各的风景。
一个人沿着观景走廊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脚不知道绊着什么了,或许就是个石子儿,踉踉跄跄向前扑去,正好撞在一个穿深色裙子的中年妇女怀中。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不是太惊慌了,小脑好像也出问题了,她左躲闪,我的身躯向左拐,她向右,我被向右,如此两三个回合后才“分道扬镳”。
“受害者”“脱身”后立即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痞子,敢打老娘的主意!”
我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诚恳向她道歉:“对不起,我脚不方便!”说完我夸张地走路给她看,试图让她弄懂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依然不依不饶:“活腻了,老娘我警告你,你再敢靠近我一步,我就报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怕在几米远的母亲过来看见,接连说了两声对不起后,左脚一甩甩地逃离了现场。
我还是头一次被别人说是心怀不轨,动机不纯的小人。撞人事件让我想到母亲犀利的话;想到患病以来,遭受他人轻视,他人讥讽;想到我乖乖地吃药,坚持不懈地锻炼身体,可身体依然这个糟糕样;想到针灸快满两个疗程了,我的脚却没有任何好转……
太多太多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我强忍着泪水告诉自己:不要哭,魏莱!可是泪水还是滚了出来,我怕被人看见,又再次走到游人不是很多的观景走廊上,任凭江面上的风吹乱我的头发,吹乱我的衣服,只要能吹干我脸上的泪水就好。
一个轮回有多久?
一个轮回的摆渡能渡完多少悲欢离合?
很多,可以让曹雪芹的梦到今天也醒不了。
可是再多,也渡不完我的眼泪!
第一天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却被世界误会了。
因此李阿姨的话让我将信将疑,但有一点,李阿姨让我明白:我还没活够,我凭什么就要退出世界这个舞台,如果现在的我随湍急的河水而去,那我十多年不是白活了吗? 
 
   回到学校 '本章字数:176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10 09:50:22。0'
 
  三个疗程结束了,病情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从S医院出来,挥挥手和李阿姨道了别后,不甘心的父母又带我去了重庆。去了两家,这两家都是国家三级甲等医院,都以神经科见长。结论都一样,绝症。只有L医院建议我们住院治疗,但当我们跟随医生来到住院部,奢华的大楼、非凡的气派让我误以为我们将入住五星级宾馆。高昂的住院费最终把我们挡在了大楼门外。
半个月后,我们回家了。在车站,父亲身上只剩下三张车票的钱了。在重庆,不能和在成都在资中一样,吃住都不用花钱。
回到家,我还是一个多月前的我,脚依然乱舞,走路逐渐吃力。只是多了一个绿本子,我成了法律认可的残疾人了。
回家后,很多人都建议我应该把病治好了再回学校。父母也是那样想的,因此我就像一个辍学的孩子,整天和父母呆在一起。每当看着同村的、邻村的孩子背着书包从我家的院门前路过,我心里就会莫名的心慌。
母亲看见我整天茶饭不思的样子,看在眼里疼着心里,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带着我去了绮罗学校。
那天,已经是开学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学校领导担心学习影响我身体的康复,叫我把病治好再回来上课。薛老师说,让他读吧,学习身体两不误。
没想到,薛老师把书都给我留着,没有退还给印刷社。八门学科的全在,好像知道我会回来一样。薛老师替我抱着书,我们一同踏进教室。已经几个月没见的同学看见我先是一怔,接着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掌来,同学们都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的回来,顿时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教室,响彻我的心扉。
刹那间,最近两个月内心的苦闷在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我差点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掉眼泪。同学们没有把我忘记,在这些同学中还有原来一班的。原来,二班和一班并班了,我又有新的同学了。
坐在教室里上第一节课,有点跟不上老师的思路。不过脑子却没闲着,闻着新书散发出的书香,想着刚才同学们鼓掌的那一幕。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得了绝症又如何,你的世界依然可以幸福,可以快乐。
后来的校园生活,无论在学习还是在生活上,老师和同学开始给我更多的关心,为我提供更多的帮助。
薛老师安排了每课的课代表替我补课,还帮我申请到了贫困助学金;劳动委员对我的特殊关照,同学们没有任何异议;在路上,总有同路的同学主动帮我提书包,常常是人未到书包早已到达目的地了;还有个叫兰玉的女同学,总会陪我慢慢地走,陪我说着话,解闷。我叫她先走,她总说,没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而一个好学上进的学生在学业繁重的初二怎么会没什么事做呢?
我常常可以坐便车回去,朱老师的。他现在是我们班的化学老师了。看了他的粉笔字才知道,我有个笔记本上的获奖词是用一首漂亮的隶书写的,原来就是朱老师写的。
他喜欢钓鱼,男同学问他今天都钓着什么了,有什么鱼啊?他总是咧嘴笑着说,收获不少,把你们的薛老师都钓上钩了。
朱老师能写一首漂亮的隶书,人帅,多金,加之又是川大毕业生,是很多女老师心目中的MR。 right。高中毕业后,再次看到朱老师时,他都已经和薛老师有个可爱的女儿了。他俩在谁的眼里都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善良的人总会得到月老的眷顾。
母亲从重庆回来有两个变化。一个是她不在叫我“明明”,改叫我“林林”。算命先生说我的名字里要有“木”,才能免除病魔的诅咒。另外一个就是极力反对我学习,她总是说,你脚残废了,有知识也没地方用,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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