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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决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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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熙恩有时也会和郑春天有甜蜜期，如果两人的双周例行午餐彼此都心情大好时，难免有些惺惺相惜，对于一些人和事发表一些个人观点。这时宋熙恩就会套郑春天的话，了解莫成川的发家史，再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几个回合，郑春天逐渐了解到宋熙恩和莫成川的关系不仅没有她看起来的那么好，而且嫌隙纵生，顿时心生怜悯，觉得莫成川也是不容易，上有彼特刁难，下有宋熙恩捣乱，上下夹击，左右难为。
莫成川自从有了二心以后，纷纷像周边人哭诉自己目前的窘境，盼相熟人员给介绍个好位置。兜兜转转，他听到何丽丽目前底下缺个重要的副手，头衔可以高达总经理，和自己目前的位置刚好平级。莫成川也听过别人传何丽丽不是很喜欢他，但是大家毕竟都是中国人，加上异性相吸，很多东西都可以改变，最重要的是平时见面时都相敬如宾的，所以他决定能屈能伸，去对方那里谋个职位。
他先去林安琪那里请教如何入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直是他的座右铭，他需要更多何丽丽的信息，而林安琪是个最好的渠道。对方建议她可以通过几天后的年会表现自己，借此给何丽丽留下深刻的印象。
公司每年都会在二月里举行年会，以前的年会都是大家一起吃团圆饭，听领导讲话，看同事们表演和抽大奖。自从前几年的度娘走红以后，公司里的工会再也不允许内部的美女们韬光养晦，搞得公司的形象还不如那些土鳖。
大多数女生都爱美，一听到以后出席公司的年会基本要求是必须着礼服，心里都暗暗夸赞工会威武，有人情味。初期大家还比较保守，都是黑色小礼服，白色蕾丝裙等不会出错的款。这几年着装开始朝明星方向发展，露大背露酥胸的大有人在，也有一些反其道而行，走旗袍或者优雅风，不管怎样，整个年会已经成为众女争奇斗艳的舞台，如果公会还能提供红地毯还有众多长枪短炮，相信大家对年会的投入更高。
年会六点开始，郑春天，陈洁，袁百惠还有于蕾她们四点就去市中心的美容美发预约做头发化妆。礼服高跟鞋是年会必备，但是如果妆化得不好，整个形象也是大打折扣。郑春天这次的晚装是素粉色小礼服，化妆师根据她的款式给她盘了个头发，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陈洁是件白色的长裙，走雅典娜女神风比较合适，袁百惠则是黑色大露背装，配个大波浪的黑色长发，于蕾则走旗袍风，烫了民国卷。四个人都坚持要化妆师妆化得不要太浓，以免形象遮蔽，把自己的气质给掩盖了。
四人刚走进酒会会场，迎头就见林进，对方打趣道：“化了妆还是认得人嘛。” 郑春天她们听到这话一路都喜滋滋的，谁不喜欢听好话。进去后发现大多数人早已盛装出席，同以往一样，都不乏抓住机会展现傲人资本的，让男同事们大饱眼福。
二十出头的职业女性喜欢别人夸赞她工作能力强，三十出头的职业女性喜欢别人夸赞她有气质，四十岁的职业女性则喜欢别人夸赞她长得漂亮。年纪越长，职位越高，女人已经不需要能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反而对形象愈加看重起来。
女高层们深知比青春靓丽，她们是比不上那些九零后，可是那些也不是她们所在乎的，她们希望通过年会这个舞台展现自己的知性美和熟女的魅力，让大家知道原来她们不是仅仅会做事，其实也是有不错的姿色，只是平时遮起来不张扬而已。
何丽丽一袭红裙，大气端雅，发妆也很适宜，加上强势的气场，女王气派顿生。可何丽丽喜欢尖着嗓子说话，作为年会的主角，她四处打招呼的声音总有些刺耳。林安琪是作为特别嘉宾从香港过来参加当地年会，通晓不能喧宾夺主的道理，穿件香奈儿的蓝色蕾丝短裙，虽不是全场最耀眼的服装，那个素雅却惊艳全场。莫成川作为时尚达人，穿了一身浅蓝色西装，灰色马甲，系着蓝白纹的领结，顿时秒杀在场不管国内或者国外的所有男士，走过时引起众多美女们的注目，不少年轻女同事更是激动得纷纷上前求合拍。如果放在平时，莫成川一定非常配合，他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可是这次年会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和何丽丽套近乎，侧面告诉她自己对她下面的位置感兴趣。
年会开始前有个鸡尾酒会，莫成川看到何丽丽和布莱恩在角落一边聊天，就是殷勤的拿了两杯鸡尾酒过去打招呼。布莱恩刚和何丽丽交待完些事，见他过来就随意点点头就去招呼亚太区级别的高层去了。何丽丽接过莫成川递过来的鸡尾酒，满脸笑容的说：“莫先生，今天回头率很高吧。”
莫成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对何丽丽说：“丽丽，我这水平，放你这就黯然失色。你是出了名的公司之花，你看看，你把这身红裙都穿出奥斯卡红地毯的水平了。我刚才在那还和李漫说，今年最佳着装非你莫属。”
何丽丽很受用，可是嘴上还是谦虚道：“就你在那忽悠我，这几年来我都从来没得过这个奖。”
一听这话，莫成川马上摆出一副不认同的态度，正经的说：“可别这么说，你没得是因为你根本就没参加。你这不是因为位高权重，怕参加给评委会们压力，免得得了奖怕人说徇了私，不得评委们又觉得不公平，与其让大家左右为难，不如不参加，这和高层们从来不参加抽奖环节是同一个道理。”
女人本来就虚荣，喜欢甜言蜜语，听到有品位的年轻男人夸赞更会是得意不已。何丽丽刚才还只是小小的欢喜，莫成川这么一奉承完全就忘了之前自己是多么不喜欢他的油嘴滑舌，真是应了一个真理，大多数普通人不喜欢特权阶层不是因为不公平，而是因为自己不是特权阶层里的。
“莫生，你真会聊天。”何丽丽眼角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莫成川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最后一半就靠自己推一推了，于是便应道：“哪里，你下面的人才厉害，个个都是聊天高手，沟通能力强得很，丽丽你真是会带人。”
一说起这个，何丽丽就有些膨胀起来，自满的说：“不是我自夸，对待下面的人我真是用了心，他们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不过他们也争气，在亚太分公司里的同级别都算是楚翘。”
莫成川这时摆出一脸羡慕的表情，撅起嘴说：“真羡慕他们。”
何丽丽这时注意到他的语气，关心的问：“怎么，在彼特那做得不好？”
“没有，做得挺好的，就是做久了想换个位置。”
“真的吗？”何丽丽兴奋地说，“我这里有个空缺，不知道你有兴趣不？”
这时候轮到莫成川说，“真的吗？什么职位呀？”
何丽丽讲了一下职位内容，末了又有点惋惜地说：“可是和你现在的级别是一样的，不知道你介意不，这个已经是这个职位的最高级别了，怕一两年内没有升职空间。不过如果你有兴趣，我尽量给你这个级别的最高薪水。”
“丽丽，能和你共事我就觉得很荣幸了，这个级别什么的都不是很重要了。”莫成川表示无所谓。
“如果这样的话，那下周一一起吃个午饭我给你过过细节？”何丽丽提议道。
“那就太好了。”莫成川内心非常激动，想不到计划执行得如此成功，表面还是装得风淡云轻的，让对方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机会而已。
林进本来是坐在贵宾席二号桌上的，表演开始后不久他就跑到后面和一个旧同事聊天去了。这个旧同事何米是和她一起进的公司，前年才走的，因为和公司里的老同事们情谊深厚，他趁年会回来看看公司，避着大老板们的嫌，她和行政部门的同事一起坐在最后一桌。
何米现在在外面开一家同行业的公司，员工也有二三十人了，才发展一年多，有这样的发展速度是很不错的。林进好奇的问：“何美女，现在是大老板了，不错哦。”
“林总，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我就小本生意，够糊口罢了。你是五百强公司的总经理，才是大老板。”何米谦虚的说。
“算了吧，给别人打工，怎么比得上给自己打工。再说了，我听说你挖了不少公司的人，每个人每年的奖金至少两万，比这边的普通员工好太多了。”林进不买她的帐。
“这不是朋友照应生意嘛。”何米嘻嘻的说，“林总，什么时候也照应照应我的生意，介绍点工厂过来？”
“我，自身都难保了，还照应你生意？”林进苦笑。
“怎么了？”何米关心的问，她经常和公司以前的同事吃饭，隐约知道林进已经爬到华南高层的级别，为何对方还闷闷不乐。
“哎，说来话来。”林进叹气。
“我有的是时间。”何米马上回答，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林进嗤笑一下，无奈的说：“我可是没有。”顿了一顿，他问何米：“你哪里这么多创业资金呀，能把现在的公司做得风生水起的？”他记得何米在公司时好名牌，走之前虽是个高级经理的级别，可是平时花销很大，应该剩不了几个钱。
“你为什么关心这个？”何米没有正面回答。
“我是好奇你怎么募集到资金的，我记得你不是有余粮的人。”
“我找了个有钱人。”何米开玩笑道。
“算了吧，”林进没心情和她玩乐，“你要是那种人，你还需要开公司这么辛苦的拼搏？”
“好吧，算你了解我。”何米凑过去，在林进耳边低低的说：“我是拿公司赔的钱开公司的。”
林进一下子一愣，不敢置信，何米就继续说：“我的位置不是要裁掉嘛，公司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拿钱走人，一个是去何丽丽那里做个部门经理，你想想，我的工龄都有十多年了，赔的钱也不算少，加上我也不喜欢何丽丽，所以就接受了第一个选择。”
林进还是不敢相信，便小声的说：“公司会有这么好心，还给选择？”
“那要看你的老板了。你也知道，我的老板西门是个丹麦人，平时和我关系也不错，他不想亏待我，花的又是公司的钱，两全其美，为什么不？”
“那是。”林进附和道，不由羡慕起她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有职业，就会有职业病。
陈振文的美国职位如愿申请到了，在发朋友圈之前，出于对两人关系的尊重，他先给郑春天发了条微信。后者收到信息后百感交集，为对方高兴又为自己伤心，不知不觉，感情已投入比想象中的多，不是想收回就能收回的，而且爱情来时挡也挡不住，任是多理智的人都不愿放弃能够甜蜜的每个时刻。
陈振文约她到鼎泰丰吃小笼包庆祝，她回短信说今天要加班，可能要改期。郑春天很少加班，她只愿意加需要加的班，不愿意学有些同事为了给老板留下好印象而逗留很晚，实际上却什么事都不干。同组同事黎晓娜昨天在起床时发现腰痛，大腿麻痹，后来去拍片，发现时腰椎间盘突出，医生建议卧床三个月。黎晓娜手上有不少国内的项目，很多东西都是短期内要完成且执行的，宋熙恩把她的工作一小部分给了李萌，于蕾，大部分给了郑春天，搞得她现在还是边了解工作进程，边给客户提供服务，而自己的原来的工作量也没减少，恨不得一人分两人用。
颈椎腰椎病是公司里患者比较多的职业病，男女皆有。有的是是腰椎错位，有些脖子架不住脑袋，有些是十指肿胀肩周炎，轻的看看骨科医生按摩几次就好，重的要卧床几个月，定期去做牵引针灸熏蒸。大家平时都想注重坐姿，长时间坐立就走动走动，可是事情一多，急事一来，这个就顾不上，几个小时的电话会议一直开，几个小时的数据一直输入，所以即使公司每年都安排专业人士进行职业病防患公开演讲，还是会有大约两位数字的同事中招。
“今天你要整到几点呀？”一旁的于蕾关心的问，她也同样在加班，只不过她是在忙表格，而郑春天在忙着做演示表。
“估计十点吧。”郑春天可怜的说。
“那你不先去吃个晚饭？”
“算了，想早点做完赶紧回家。”郑春天边敲着键盘边回应。
“你这样会伤胃的。”于蕾劝道。
“没事，我的胃早被我炼得刀枪不入，偶尔不吃一顿没什么的，再说本来晚上吃不吃也没什么事。不是说早上吃得像皇帝，中午像大臣，晚上像乞丐吗？乞丐能有什么吃的。”郑春天在那里强词夺理。
“乱说，晚上怎么也要吃一点，何况你在这里伤脑伤体力熬夜的，不补点能量小心低血糖又犯。”
“有道理，”郑春天突然想到自己有低血糖，有次过了饭点还没吃手都在发抖，整个人虚弱得很。这次一听于蕾提起，当时的情形便浮现在眼前，顿时觉得古人说吃饭皇帝大是有道理的，于是提议道：“那一起去？”
“好呀，吃麦当劳如何？”于蕾兴奋的建议。
“都愿意出去吃了，肯定吃顿健康的，我们去茶餐厅吃吧。”
于蕾本来就是个随和的性子，所以也不坚持己见，两人走出办公室等电梯去。
“晓娜也真是可怜，还得在家躺三个月。”郑春天有些替她惋惜。
“她是有些可怜，不过最起码还可以休三个月的带薪病假，刘琦就真可怜的，前几天尿血，查出急性肾炎，还不是不能休假。”
“为什么呀，她严重吗？”郑春天关心的问。
“看她能上班的样子，应该不是很严重，最近每天都在打消炎针。她那里事情这么多，又没有人能帮她，她怎么能休假？再说了，晓娜是不能坐椅子，刘琦能坐，只要能坐，就能看电脑，老板哪管你这么多。”于蕾愤愤不平的说。
“哇，那真是可怜。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尿血呢？”郑春天不是很能理解。
“听说是长期不上厕所憋尿导致的。这些人，也不知道公司给了他们多少东西，每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做事，连上个厕所都不愿意。”
“唉，估计都是想早点把事情做完，谁知越拖越久，事情怎么能做得完。”郑春天倒是能体谅这点。
“总之呢，我们也要小心点，这些东西都不是小事。虽说公司给我们每个人买了商业保险，可谁知哪天出了事，合同也不续签了，到时也享受不了商业保险的福利。”于蕾忙给彼此敲个警钟。
“这个还不算什么，就怕人在天堂，钱在银行。”这个严肃的话题郑春天还能说出笑话来调节气氛。
“这个你不用怕，我们这些穷人，白天给公司银行打工，晚上给老公孩子打工，能有什么余钱，只能是一朝有酒一朝醉。”于蕾也不忘自嘲。
“于姐说得是，要不我们今晚不吃茶餐厅了，去吃牛扒？”郑春天伺机提议。
“是谁说晚上吃得像乞丐的，不批！”
郑春天工作日忙得像狗似的，所以庆祝就等到了周末，本来找原计划是去鼎泰丰，后面改了主意去吃韩国烤肉。
郑春天很少吃韩国菜，但是辣白菜一直是她最爱的泡菜。服务生刚一上两碟辣白菜，她就喊着赶紧上白米饭，搞得陈振文不知道她是来这吃辣白菜的还是烤肉。
烤肉在炉里滋滋的响，香味四起，郑春天也食指大动。陈振文夹了几块肉放在碟里，给她端了过去，她忙用普通话三克油三克油的说。
“说谢谢就好好说嘛，还三克油三克油的说。”陈振文有些受不了，出声损她。
“哎，这是你们这些没情趣的人不懂的。说谢谢多生疏呀，三克油能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意，又能装萌，多好用呀。”郑春天不理会他说的话。
陈振文不想继续和她沟通这个没营养话题，宠溺的摇了摇头，继续把生肉放上去烤。郑春天刚放完一块肉进嘴巴，筷子还在嘴角，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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