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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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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贼床
作者:江北城南
、01 乱性
〖01〗
“李乐然你不是东西……”我悲愤地掩面痛哭,心碎得跟饺子馅似的。
前一周我的男友李乐然还和我一起憧憬我们的美好未来,具体到我们结婚的时候选旅行婚礼还是游艇婚礼,我的婚纱选斜肩样式还是抹胸样式——虽然我平坦的胸部决定了我穿什么样式的婚纱或是干脆裹块毛巾效果都差不多——但他依然表示他爱我的一切,怎么可能因为我没有36D的身材就忽视我36D的内涵?
他说,“莫非,我会一直爱你,就像爱我自己那样爱你。”
这厮说大话不带打草稿的,他怀里搂的那女的,据我保守地目测也得是个36E!
我悲从中来,抓住身边一人的肩膀猛地摇晃,“李乐然,你为什么不爱我了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有36E!!!我可以改啊!!!”
慢吞吞的声音,“啊,打算你怎么改?”
我愣住了,我怎么改,我改了我还是我吗?
李乐然喜欢的女的有36E,我没有。他所称赞的我的风趣率真坦然幽默,在火热的红唇风情的媚眼和玲珑的曲线面前,苍白得就好像没吃饱饭时的无聊消遣。饭都没吃饱,谁乐意要这些可有可无的消遣?
他就一骗子!
还是刚才那个声音,“喂,你家住哪儿?”
我喃喃自语,听见这话,忽然又怒了,“我家在哪儿?你连我家在哪都不知道了!”
他说:“清醒清醒,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我又不认识你。喂,醒醒!”
我呜呜地说:“李乐然,你以为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啊,你就一牛魔王,占着铁扇公主还勾搭着玉面狐狸,活该你儿子给人家当跟班!……呜呜你什么时候有的儿子,你都有儿子了,李乐然你没有良心,呜呜……”
他叹一口气,好像很头疼地说:“简直没法交流……喂,等等你别吐,你吐我身上我跟你急!说不让你吐你还吐,跟我叫板是不是!你再吐我把你扒光送菜市场去……你吐了……”
我吐得一塌糊涂,哭着,“你敢这么对我我就咬舌自尽,然后再咬死你!”
他:“……”
我像做梦一样,被人扶着一路走,好像还坐上车遛了一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天旋地转,我感到自己被人横着甩了出去,像腾云驾雾一样,最终跌在了柔软的床上。
“真沉……”
脸朝下陷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我捶着床,“李乐然,你太TMD邪恶鸟~~~~~~~”
然后我终于昏睡了过去。
〖02〗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头疼欲裂,脑子里跟装修队施工似的,电锯声电钻声一刻不停。我哼哼唧唧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手撑着床一手揉太阳穴,稍微一动,觉得浑身都疼。
我环视这个房间,唔,好像不是我房间。
我低头,还好,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问题是,我是怎么存在在这个空间里的?
依稀记得昨天我在电话里和李乐然大吵一架,我埋怨他一周不见人影,他二话不说把电话撂了。我伤心之下跑去酒吧喝闷酒,不多时,面前多了十几个空酒瓶。酒吧光怪陆离,摇滚乐震得人简直要爆炸,我醉眼看人,竟然有意外收获。
一个角落里,身穿白衬衣,和一女的黏糊的好像两块粘在一起的蜜三刀似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像李乐然。他在女人耳边笑说着什么,两人分开,碰了一下高脚杯,红酒徐徐入口。
喝着小酒调着小情,对,李乐然向来是个有情趣的男人。这我知道。
他面目英俊口才一流,女孩子都喜欢他,他追我的时候朋友都说,丫要不是脑子不好就是眼神不好,叫我别答应,天上哪能掉馅饼呢?
可我没扛住,他浪漫幽默的攻势我根本无力抵挡,事实上我也不想抵挡。我的信条是凡事顺其自然,他追我,我爱上他,这原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爱情来了,欢心接受,有何不可?
可是他变心了,世界仿佛瞬间变得面目可憎。
我喊他的名字,“嘿,李乐然!”
他回头,脸上有些茫然有些迷惑。
我冲他竖中指,手里的酒瓶子扔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所有人的视线追随着空中旋飞的酒瓶,就像球场上全场观众的视线追随高高越过所有人的篮球。万众瞩目,投中得分,也许我该骄傲。
寂静中,啪的一声。
包括他曾许给我的那个美好世界。一切,都碎了。
〖03〗
我艰难地思索,昨天到底扔中了没?
房间里忽然有动静。
我猛地抬头,张大眼,看着眼前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年轻男人,反应不能。
这人好像刚洗漱完毕,露出他瘦劲结实的上身,只穿了一条白色亚麻的裤子,腰线侧肌的线条清晰明朗,直插三角地带,他应该去拍内裤广告……他手里拿着一条雪白的毛巾,擦着还有些滴水的墨黑的头发。抬眼看到我,他像是松一口气,一说话脸颊上现出两个浅酒窝,“你醒了?”
多么经典的台词……
我面无表情,“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你房间?”这人蹙眉,“你看看这是谁房间。”
“那问题更大了,”我木然地说,“请问我怎么会在你房间。”
“……我还没跟你算账,”这人扔下毛巾,迈着长腿过来,站在我面前,问我,“小姐,昨天的事情还记得吗?”
我几乎想颤抖,抬头看进他眼睛,“昨天的什么事?”
他,“你忘了你把我怎么着了?”
我蒙了,茫然地问,“我能把你怎么着?”要怎么着也是你把我怎么着吧……
这人好像被我气晕了,他指了指自己左脸颧骨,那里好像有一点青紫。
呜呜,我把人家怎么着了……
“你,”他指着我进行控诉,“一个酒瓶子千山万水地扔过来,正中!”
我停止伤心,大脑终于开始运转,犹豫不决地指指他,“我,昨天,扔中的是你?”
“是我。”
“……”我清醒过来,“不可能,我冲着墙角扔的,没看见有你这号人!”
“你那是冲着墙角扔的?什么准头,我离墙角十万八千里没躲过你袭击!”
我不自禁看看自己的手,喃喃,“难道我投球退步了?”
这人好像被我气晕了,鼓着腮帮子直吹气,“别说你退步进步呢先,我被你砸了又被你吐一身,问你家住哪愣是说不明白,折腾半宿没睡成觉,你说这帐怎么算?”
这人带我来的?李乐然呢?他就这么放心陌生人带我走?
我好像被一颗导弹正中眉心,忽然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全世界都破碎丑陋得如同废墟。
我是怎么了,我要有多差劲,李乐然能这么对我?
“你哭什么?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小姐……”这人退后两步,试图阻止我哭。
“我哭关你什么事啊,你失恋你不哭!”我抹着眼泪和他吵。
“谁没失恋过,又不是失身,你至于吗?”
“滚,你给我滚!”
“你这人什么态度,滚的也不该是我吧!”
我拿被子胡乱抹抹脸,掀被子下床,手一抖不由僵住——雪白的床单上,触目的几抹嫣红。
感觉着全身的酸疼,看着皱巴巴的床单,我指尖发抖,咬紧嘴唇,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哭。
刚失恋就碰上这种混账事,我真该跑去买彩票。
这人好像也变了脸色,震惊中还混合着茫然,他睁大眼睛看向我,“我……”
我跳起来,卯足劲抬手就给他一拳,正中他左脸上昨天被我用酒瓶子砸中的部位。
他闷哼一声,被我捶得退后两步。
我的手硌得生疼。这厮脸皮真厚。
“你听我解释……”他捂着脸,一脸的委屈。
真不知道这事情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蹬上鞋,拎起挎包,胡乱摸出一把钱扔在他身上,眼中几乎要喷火,“服务费!”
他愣了,站在原地没说出话。
我撞开他大步离开,摔门走了。
酷夏的太阳烤炙大地。
狼狈地打车回家。我头发蓬乱眼圈发黑,带着这副尊容登上公交车一定会被人民群众视为失足妇女,事实上我也和失足妇女差不多了。
前脚男朋友劈腿,后脚沦为失足妇女,我的人生果然多姿多彩。
我没有洗漱直接扑到了床上,想哭,意外地却哭不出来。眼角干涩得像常年缺水的土壤,龟裂干涸没有几乎生命的迹象。我打开空调,盖上被子准备好好睡上一觉。万幸的是我居然睡着了,不幸的是我梦到了李乐然。许多梦境一闪即逝,甚至没有具体的意象,但我确定每个梦境里都有李乐然。三年光阴,春夏秋冬春夏秋冬,到现在,最后一个夏天。
我梦见念大三那会儿他追我,每天捧着一捧玫瑰花,倚着车门等在我们宿舍楼下,就差扯几条红底白字的横幅昭告天下说他爱我。
那时候真幸福啊。
那时候的李乐然,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他眼里心里揣着的,都是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修文,欢迎提意见指正哟~~
、02 失恋理疗
〖04〗
我是被疼醒的。
呻吟着爬起来,捂着肚子去了趟洗手间。而我的心情,在进洗手间之前和出洗手间之后,发生了改天换地的重大变化。它比一个夹了脆皮花生米香菜辣酱蒜末和火腿肠的煎饼果子还要复杂。
进去之前,我颓废、绝望、生不如死。
出来之后,我茫然、悔恨、怅然若失。——我家的洗手间就是和监狱一样的存在。
而原因没有其他,仅仅是因为,我的大姨妈它终于来造访我了。
回想起雪白床单上的嫣红,回想起那家伙被我打得青紫的左脸,我的人生瞬间多了几样色彩。
我无力多想,甚至也没有产生一种“啊原来我没有失身我还是冰清玉洁的少女”这样的合浦还珠的喜悦心情。我的贞操失而复得,我的爱情不翼而飞,二者并不能抵消让我忘记失恋的痛苦。
那么爱情呢?如果爱情失而复得,我还会要么?
我从脱下来的牛仔裤里找到手机,翻到李乐然的号码。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他就不好奇我是否尚在人世?还是说我是死是活,是被人卖了肝骗了肾还是取了贞操,他根本就毫不关心。
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起来,麦兜的志愿响起,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迅速接起,声音冷静而没有波动,“喂。”
“女士您好,我们是××保险公司,请问您需要一份保险吗?您是工作还是上学?是单身还是已婚?是……”
我对着电话大声喊,“滚蛋,你们全都给我滚蛋!”
我狠狠地摁了电话。虚弱的心脏仿佛经历了一次高台跳水,颤抖彷徨,整个世界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它继续跳动的支点。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翻开通话记录,蓦然看到一个已接来电。
李乐然的,昨天凌晨1点23分。
也只能是昨天,之前的一个星期,李乐然没有主动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可是,已接来电?
我没接,谁接的?
只能是,那厮……
我迟疑良久,还是给李乐然拨了电话。响了很多声那边才接起。
“莫非。”
“李乐然。”
“有事吗?”
听到他说这话,我真想先和他谈谈天气,再问候问候他的家人,这将会是一通十分友好的谈话——“日,去你妈的!”——但我没能这样说,我不愿意自己像个只会爆粗口的无良泼妇,作为新时代知识分子我得讲理。
我说:“你说有事吗,有什么要说的要放的你今天给我解释清楚,这么些日子你一直躲着我呢不是吗?别躲了,我不会缠着你,把话说开吧。”
那边是几秒钟的沉默,他重新开口。
“莫非,我们分开吧。”
“说完了吗。”
“我们还是不太合适。”
“三年了到这会儿了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了,你买一衣服穿三年,回头再去人店里跟人说这衣服穿着不合适,你指望人怎么说你?”我学了导购小姐的腔调,“先生,这件衣服您买的时候可是很合适的哦,现在穿旧了我们是不给售后的哦。”我笑,“李乐然,不喜欢了你不能明说啊,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地缠着你,你丫瞧不起谁呢!”
又是沉默,他说:“莫非,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
我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哭出来,“说完了吗?说完我挂了,话费挺贵,浪费在你身上我肉疼。”
“莫非,”他似乎有些不耐烦,“都是我的错吗?昨天接电话那个,那个时间你们还在一起,他能是谁?!你一定要我明说吗?”
我愣住,半天才说:“对,不是你先错的,是我!是我TM甩的你,我对不起你李乐然!”
他轻轻地叹一声,“莫非,祝你幸福。”
而我已经按捺不住嗓音里的哭腔,我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的幸福跟你没关系!”
刚说完,听筒里成了忙音。
我们谁也没有挂电话,手机欠费了。通信公司告诉我,请充值。
看,那么惨烈的分手台词,它都听不下去了。
〖05〗
又是一天。
天晴,热。
早上起来洗漱,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印堂发黑眼圈发青,两眼无神,简直像一弃妇。
我边刷牙边哼歌,试图提醒自己,是我甩的李乐然不是李乐然甩的我,他才是一弃夫~
这样想的时候,我仿佛看到鲁迅先生牵着阿Q的小手飘过,留给我两双幽幽的眼神……
我甚至还下厨给自己弄了碗面,挑了两口又觉得难以下咽。一定是我的厨艺退步了。
我打开电脑,上网交了话费,正想找个无厘头的香港电影乐呵乐呵,电话就疯狂地打进来。
“莫非,昨天你去哪了!”同事十万火急的声音。
“我在家啊。”
“刘总派给你的那个客户等了你大半天,最后没等到人,气得不和咱们合作了!”
“啊,我给忘了!怎么没人打我电话呀?”我光顾着失恋了,忘了这码子事。
“手机停机,家里电话直接没反应……哎别说了,刘总正发火呢,你快来!”
我换上件T恤抓起包就出门,临走前还看了看家里电话,得,电话线没插。
我毕业一年,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目前月收入四千,加上偶尔的奖金福利,我只身一人在B市暂够温饱。
开足冷气的办公室。
我站在刘总面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他慢悠悠地说:“站着给谁看呀,坐。”
我坐下。
我们公司的刘总是个信佛的,他有两大爱好,一是开会,二是在会上给我们员工讲佛语。
“在顺境中修行,永远不能成佛。”
“你永远要感谢给你逆境的众生。”
“你永远要宽恕众生,不论他多坏,甚至他伤害过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痛苦的,没有例外。”
……
他宽洪大量慈悲为怀,我想,他会放过我也说不定。
“说,客户等你半天,你嘛去了?”刘总问话。
“报告刘总,我有点棘手的私人恩怨要解决,不小心忘记了您派给的工作。”
“回答得够大方啊,”刘总倾身,手指敲着实木的桌面,“私人恩怨?我发给你工资是让你解决私人恩怨的?”
“刘总我错了,但是不解决好私人恩怨,您给我的工作我也做不好。”
“什么私人恩怨啊,谁敢和你有私人恩怨啊?”他冷嘲热讽。
我抬头说:“刘总,我失恋了。”
“谁没失恋过啊!我还失恋过呢,没恋过的都有呢!”他看不起我。
我说:“我还失身了。”
“我还失身过呢……”他顿住,看向我,悄悄地问,“真的?”
我一想,好像是假的。
我低头说:“还有,我还痛经。”
“我也痛……”刘总的神色有点扭曲,半天他吼出来,“莫非你丫耍我一大老爷们玩呢是吧!”
我忽然精疲力竭,虚弱地说:“刘总,我想辞职。”
刘总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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